从水泊梁山旅游区回来以后,程所让我给他买了2斤桔子送到华康医院。因为这几天,林心汝受了些风寒,一直在堂州华康医院输液。
我把精挑细选的桔子给程所送到医院,顺便也问候了一下林心汝,然后借口出去给他配钥匙,溜了出去。
程所对我说,你在外面呆着,不要走远,可能咱们还得去水泊梁山旅游区。
我只好呆在门口。
程所关上门,我听到他们开始说话。
“广元,你用不着这样,每天都来,我一个人在就可以的。”林心汝郑重的说。
“你是我对象,陪着对象是天经地义的事,好了,别多想了。”程广元微笑着道,并且给林心汝剥了个桔子。
“怎么了,琢磨什么呢?你总是这样若有所思似得”程广元笑眯眯的道。
“没有。”林心汝不愿承认,可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她,当然她并不是胡思乱想,而是担心程所一会又有案子找他回去,其实她心里还是很想程广元能来陪她,那怕看一眼。
程广元自顾坐到床边,又道,“别琢磨了,要不我给你讲一个笑话吧,保准你听了就开心了。”
林心汝眼睛闪烁了一下,带着小小的好奇。
“不相信啊,呵呵,那你听着。”程广元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讲笑话,“我有一次买完酱油,顺便到一中图书馆查资料,邻座挨着一位美女,她桌子上摆着一瓶可乐,当然她看书的看得很投入,眼光全盯在书上了,过了10几分钟,她以为放在桌上的,我那瓶酱油,是她那瓶可乐,打开盖,就喝!然后噗得吐了出来,把漂亮的花裙子都弄脏了!”
林心汝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
林心汝眉开眼笑地说,“继续说,还有没有?”
说实话,这段子还是我教给程所的,程所绞尽脑汁也爆不出什么新笑话了,只好不住地用手挠脑袋。
看着程广元的窘态,林心汝忍不住又是一笑,这一笑让程广元痴醉般的看着林心汝美丽的脸,舍不得将视线移开。林心汝看到他这幅样子,心里满满的全是爱。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说道。
“哼!看什么看。”
“你平时该多笑笑,你笑起来真好看。”程广元傻笑道。
林心汝脸颊瞬间又爬上了红晕。
双手捂住脸蛋,不敢再看程广元。因为这几天太过于劳累,程广元趴着桌子上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林心汝见许久没有程广元的声音,抬头一看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程---”林心汝轻声叫了,但却没有叫出口。
心里挣扎了好久,最后她还是鼓起了勇气,伸手轻轻的晃了晃程广元,“广元!”
程广元睁开迷离的双眼,打了一个哈欠,问,“你怎么了?”
“我???我是说???要不你到床上来睡吧。”林心汝顿时红着脸道。
床上睡?
可病房里就一张床,陪护的床也被搬走了,难道是和你睡一张?
“别乱想,我是怕你凉着了,你爱上来不上来。”林心汝忽然冷着脸,转身背对着程广元。
程广元嘿嘿一笑,翻身就爬上了床,将被子盖着身上。
“不准对我动手动脚的,不然就滚下去。”
“遵命!”
直到下午5点,程所和我才离开华康医院,程广元一边整理衣装一边告诉我,“走,咱们回水泊梁山找宋处长蹭饭去。”
于是,我们调转方向,朝水泊梁山而去,半个小时后,我们到了水泊梁山招待所,这里我们轻车熟路,以前侦破敲锣案的时候,我们经常住这。
这时候,招待所的房门忽然敞开,水泊梁山外事部主任孔乙己跑过来,他两手向前,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冲我们叫道:“宋处长出事儿了!
我们随着他走向招待所左边的厢房,那里是宋处长的卧室,谭墉林副秘书长正惊魂不定地在厢房外踱来踱去,可是他一看见程所和我,立刻说道:“一定要将门给我打开。"
说着他就对安排几个保安撞厢房的门,几个保安跳上去,一起合力猛冲,这次砰的一声,门锁断了,他们已进入了宋处长住的厢房里。
我们也跟着走了进去,厢房里,有一张桌子,在桌子旁边的一张有扶手的木椅上,坐着宋处长,他头歪在左肩上,脸色已变得僵冷,显然是已经被什么东西麻醉过去很久了。他那扶在桌子上的一只手旁边,放着一个器具——一个圆形的水壶,上边刻着几个字“水泊梁山旅游区专用”,旁边还刻有一个大大的“回”字!
程广元看了一眼,递给了我和谭墉林。
谭墉林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又是一个水壶!旁边还有一个“回”字,肯定是灰衣人来过!我说。
忽然间,坐在椅子上的宋处长醒来了,他大声尖声起来。
他指着墙角一个保险柜大声地说:“宝物丢了!有人把宝物抢去了!”
我们这才发现,墙角一个保险柜大敞四开着。
原先放在那里的是水泊梁山旅游区的最值钱的财物-----生辰纲!没有了!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这个生辰纲,是个用白金铸成的碑,足有10斤,是水泊梁山旅游区的文物,当年,在修建旅游区的时候,被吴中用和宋处长在古城墙下发现。
程所拍着宋处长的肩,和蔼地说道:“陶处,不要紧,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这财宝没了我们还是可以找回来的。”
宋处长半晌才安静下来,不过他好象还在梦中,当程所问他一些问题的时候,他什么也回忆不上来,只知道他回到屋里特别困,后来恍恍惚惚听到有人进来,就睡着了。
程所说道:“大家都坐在屋角那边,别动,别让你的脚印把证据弄乱了。现在我立刻对这里拍照。”
我看着现场,自言自语地说,头一件问题,偷生辰纲的人是怎么进来的?怎么走的?麻醉气是不是从窗户放进来的?
程所提着一个灯走到窗户跟前缓慢说着:“应该是窗户,你看窗台这儿有一个脚印,桌旁又有一个。”
他指着窗户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细节,那个灰衣人虽然爬墙的技术不错,但不是一个熟练的人,他在出去的时候,速度太快得竟把他的衣服弄破了,所以这里才留下一块布,这是他穿的灰色衣服的袖口。”
-------------------------------程广元俯身查看被盗的保险柜,我接过灯也跟着看。
这个保险柜约有五尺长,两尺宽,装着当年发现的文物--生辰纲。这个保险柜是用厚厚的铁皮做成的,外面刷了一层铜水,上面有多年的尘土,积得很厚。
程广元把手扶在保险柜上说:“你看,这个保险柜有个暗门,贼用特殊钢丝把这个暗门打开,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程广元拿出气体收集罐,对屋里的麻醉气体进行仔细收集、检验,他像一只熟练的猎犬在找寻目标。
这时候,张工刚司令员也闻讯赶到了。
他推门而入,看到程广元那侦查时半蹲的样子,不禁开玩笑道:老程,如果你不是派出所所长而是一个江洋大盗,那么官府一定会拿你毫无办法!
程广元说:“别扯没用的了,你现在可以看见,这些被我收集到瓶子的气体将帮助我们找到灰衣人”!
我问道:“这是什么麻醉气体呢?”
程广元答道:“这是一种从植物里提取的麻醉硷”。
他接着说,从现场发现的水壶和上面写得“回”字,我推测的他文化程度不低,因为这个回字,写得很有功力……”
程广元又朝张工刚问道:“张司令,你们军区有没有特别出色的军用警犬?”
张工刚明白了他的意思,说:“我马上安排人把‘功夫’用车带过来。”
我问:“‘功夫’是一只狗吗?”
“对,是一只伊朗的波斯狗,嗅觉特别灵。”张工刚说。
程广元说:“把它带过来后,我们马上出发。”
--------“功夫”是一只外形漂亮的大耳波斯狗,走起路来精神抖擞。
程广元把刚才的麻醉气体收集罐放在‘功夫’的鼻子上说:“好功夫!闻一闻、闻一闻!"
闻过之后,这只狗立刻发出叫声,然后把鼻子在地上嗅着,尾巴竖着,跟踪气味一直往前奔去,程广元拉着绳子,紧随在后面。
我们跟随着‘功夫’一路寻踪,很快出了水泊梁山旅游区到达了通往堂州城区的路上,两旁是村舍,路旁是刚刚起床的卖早点的商贩。
功夫,毫不左瞻右顾,鼻子冲着地,一直往前。
我们经过了沣云一中、堂州政府、联络处大楼、商业一条街,又绕过了许多条小巷,一直走到大元荣国府风景区。看我们走累了,张工刚派士兵牵来几匹战马,让大家骑着。
我们所追寻的灰衣人好像是故意避免被人跟踪,只要有曲折前行的小路,他就避开大路。
我们从风景区的尽头,再转向郊区。功夫忽然停止,不再往前走了,这个停止的地方,有一所木房,在门口上挂着一个木牌子,上面有几个大字写道:“吴中用算命馆"。下面有小字写着:“梁山旅游区退休干部吴中用,算命馆,八字六爻,周易算卦,指点迷津"。
在门外,另有个巨大的赛车,这种赛车从来没有人见过,显然是自行设计的,轱辘全部是特殊塑胶制的,上面铆着硕大的铆钉,内燃机是从欧洲进口的,马力特别大,车上面堆着许多焦油,可以知道就是这个赛车的燃料。。
程广元向那个木屋走过去,恰巧从里面走出一个男的,约摸四十岁光景,穿着一身灰衣。
程广元说道:“吴中用!你被逮捕了!?”
那个灰衣人开始十分惊慌,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讥笑道:“那末必,好吧,记住了!首先你们得有实力追上我。”说着,他跳上门口的赛车,一按发动机,扬长而去!
张工刚大叫道:“追上它,快快去追!赶上去、赶上去!”
我们紧追在后面,灰衣人驾驶的马力强大的赛车铿锵作响,好似一具钢铁的恐龙,冲起滚滚的尘土,在震颤中跃进!不过,由于赛车太大,只能走大路,程广元安排一匹快马从小路包抄过去。
灰衣人驾驶着赛车,歇斯底里喊道:“追吧,我加油,加油!看你们怎么追”他一边开车,一边奋力往内燃机里送焦油!下面内燃机的熊熊火光照射着他那焦急的有些狰狞的面孔。
内燃机已烧到了极度,驱车前进的力量强大异常,使脆弱的赛车咯吱作响,颤动不已。
路人分分让路有,更多的是聚集一起凑热闹。
张工刚不愧是边疆出身的司令员,他在后面骑马紧追不放!程广元则组织群众远离道路,防止发生意外。
张工刚这时已经把军队才用的催泪手枪拿在手里,朝灰衣人瞄准,灰衣人看见了,也想把自己的手枪掏了出来,张工刚立即扳动扳机,两弹齐发。那灰衣人转了转身,但没有躲过去,一弹射到赛车的方向盘上,另一弹射到灰衣人的袖口上,他紧张地两手高举,跌坐在车里,那个赛车按照惯性冲到路边就搁浅了,我们过去把他从赛车上拖了下来。
我按照程广元的命令,开始搜查这个巨大的赛车,果然有一只精制的铁箱,摆在赛车的下边,不用问就知道是水泊梁山丢失的生辰纲。
箱上非常沉重,我们小心地把它搬到一辆车上。
一夜的辛苦,使我们感觉十分疲乏,我们回到军区重新洗澡换了衣服,才感觉到疲乏的感觉已经消失。
等我下楼,看见早餐早已备好,程广元、张工刚正在那里喝豆浆。
张工刚想趁机问一问这个案件的侦破技巧,程广元看出了他的心思,摆了摆手说,这件事情很简单,当初宋处长和吴中用共同发现了文物的生辰纲,这生辰纲的分配就成了问题,因为这财宝迟迟没有分配,所以吴中用心里很不平衡,只是碍于情面,没有直说,后来宋处长每天寻思交给国家博物馆的事,吴中用开始担心这生辰纲落到政府手里,于是先主动退休离开水泊梁山,在外面开了算命馆,等待时机,拿走生辰纲,可是水泊梁山门禁森严,难于得手,于是他先到堂州军区的草料场,制造事端,现场留下带有‘水泊梁山’和‘回’字的水壶,引起你去水泊梁山查找那个所谓姓回的人,在排查过程中,水泊梁山一定特别混乱,无暇顾及别的,对装有生辰纲的保险柜一定会疏于防范,这样吴中用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手。
我问,那为什么吴中用不在水壶上刻个别的姓,非刻一个生僻的回字呢?
程广元笑了笑,其实这个字一语双关,吴中用只是想要‘回’自己的那部分生辰纲罢了,殊不知,这东西也不是他的,因为他们是从发掘现场捡的,是国家的,所以,呵呵,还是喝豆浆吧,你看都快凉了呢。
这个案子结束之后,程所由平安镇派出所所长荣升沣云区公安局副局长(副科级)。我回到一中,正赶上我们一4班分班。大家在操场上,依依惜别,一年以来在班主任老师的辛勤教育下,我们逐步成长起来。我分到了高二3班,开始了我另一段学习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