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朝会显得有些闷热,蝉鸣已经开始了。
宏灵皇帝有些不耐燥热,旁边的大太监赵金英一个劲地给打着扇子。
大将军屠彬身为监国,代替为正是亲政的宏灵皇帝问话。
白伟良在下面已经跪了多时,额头上却不见半个汗滴。
大将军屠彬叹了一声:“到底是年轻呀,同为元婴境,这修行高低不是马上看出来了。”
白伟良沉吟道:“监国日理万机,操劳国事,修真一途不过闲人所为,无需介意。”
大将军屠彬突然岔开话题:“今日大朝,似乎少了很多人嘛。”
白伟良捅了捅一旁的李天翔,李天翔急忙跪倒:
“刑部尚书魏行斌和金銮卫指挥使刑惊天去刑部天牢查案,已经好几天了,故而今日没有上朝。”
大将军屠彬打了个哈欠:
“嗯,是陛下前些日子让他们去的,有些事情总该有个了断。”
李天翔急忙起身,面向宏灵皇帝道:“陛下,听说刑部天牢里死了人,这案件再查下去恐怕对圣威有损呀。”
宏灵皇帝还没答言,大将军屠彬却把拿着的茶杯放下:
“死了人?怎么又死人了?刑惊天毕竟还是年轻啊。”
白伟良起身道:
“陛下,臣请旨去刑部天牢协同审案,也好对刑部官员有些约束,不至于把事情闹大。”
大将军屠彬略一沉吟,老太师裴槐已经出班跪倒:“不可呀,圣上,政令岂可出于多门,如果白侍郎再过去,到底是监察还是督查?若如此,刑部还如何办案?望陛下深思。”
宏灵皇帝根本不管这一套,手里揣着春宫图,偷偷摸摸看了又看。
大将军屠彬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再等等看吧。”
老太师裴槐继续道:
“陛下,如今这十亩税颁诏下去执行,奈何,南方七省的都府均不买账,只有我北方五省倒是同意缴税上来,但是也是屡有拖欠,陛下看这事儿......”
大将军屠彬摸了摸下颔的胡子:
“什么原因呀?南方七省难道不是我大兴的版图了吗?”
老太师裴槐咽了咽吐沫:
“据内阁接到的的奏报,白广信率领青阳教匪已经攻陷了南北通渠郢州,所以南方各都府以交通阻塞为名,拒绝遵旨。”
大将军屠彬脸上已经是红一阵、白一阵:
“地方军干什么吃的,这刚过了二个月,青阳教匪都打破郢州城了,再这么闹下去,当今陛下的镐京城是不是也,算了,兵部有什么对策?户部呢?打算拨饷银吗?”
户部尚书林睿慌忙出班道:
“微臣以为,青阳教匪汇聚郢州不过收缴钱粮而已,况且他们是流动作战,想来过了半月自会转向他处,陛下勿忧。”
“什么?转向他处?好嘛,我今天刚听了个戏词,狼进了羊圈,主人居然没本事把狼赶走,要等着人家吃饱了羊,大大方方溜达到别的地方去。
你这是要当今陛下当懦弱之君吗?”大将军屠彬一脸讽刺。
林睿才发觉言语有失,急忙扣头:
“大将军勿怪,臣一时失言,一时失言。”
大将军屠彬慢慢冷静了下来:“白伟良,听说你也是百战名将,明日起就领南征军荆襄道行军大总管,克复郢州,你可愿为本监国分忧?想那白广信可是你的族弟吧。”
白伟良略一思索,急忙施礼:
“大将军,臣久居军旅屯田之事,兵战荒废日久,恐有违圣恩,愿陛下再择良将讨敌。”
大将军屠彬一回头,一脸戏谑看着白伟良:
“哦?爱卿竟然不愿意为当今陛下分忧?你是个不会打仗的兵部侍郎吗?”
白伟良慌忙扣头:
“微臣不敢,大将军,只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臣自是可以领征南军,但粮草如何调度,请大将军示下。”
大将军屠彬咽了一口茶水:
“嗯,尚书令在这里,户部尚书也在这里,你只管找他们要去。”
老太师裴槐回头看了看户部尚书林睿,林睿出班跪倒:“大将军,军队钱粮不同日常开销,微臣以为应组建兵部度支部,专门负责征南一事,臣可以牵这个头,当下国库钱粮可支持十五万大军三个月的开销,如果三个月还未平定郢州,臣再想办法。”
大将军屠彬笑了笑:
“也罢,当下这个年景,三个月也是为难你了,白侍郎明日可否登台拜帅呀?”
白伟良跪直了身躯:
“臣领旨谢恩,一月之内,必定扫平叛乱,克服郢州!”
大将军屠彬这才转忧为喜:
“好,明日本监国亲自请陛下给你督师,来,拿笔墨纸砚来。”
旁边梁如海早已拿过上好的龙腾砚,朱馆御笔。
大将军屠彬亲笔手书“大禹第一良将”六个大字。
白伟良躬身再拜:
“臣谢大将军隆恩,今晚要入寿春宫,见太妃娘娘一面,当面辞行,望陛下恩准!”
大将军屠彬点头道:
“准,这人之常情,你要去看亲姐姐,朕有什么不允许的,晚上就在寿春宫,本监国给你摆酒送行。”
大将军屠彬瞟了一眼旁边的老太师裴槐:
“老尚书,还有什么本,你赶紧奏来。”
老太师裴槐点头道:
“陛下,我大禹朝的科举取士下个月就要开始了,您看这主考和命题何时给定?”
大将军屠彬笑眯眯问道:
“题目嘛倒不慌张,只是主考有什么举荐的人没有哇?”
老太师裴槐急忙回禀:“吏部推荐林睿,礼部推荐李十朋。”
大将军屠彬点点头:“好,都好,容本监国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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