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干嘛要看着他。”叶净淳聪明得很,不接这个茬。
柳细月一甩头发:“那是谁经常在宿舍里打探宋某人的消息?”
“哼。”叶净淳红着脸一时没有应声。
“默认就是承认。”柳细月自顾自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做个分工合作,你去调查肥婆的身份,我来监视宋保军。”
叶净淳咬着下唇说:“凭、凭什么我就要调查那个女的,你就可以监视宋保军?莫非你暗恋他?”
“我暗恋他?哈哈,你神经错乱了吧!”柳细月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种挫男一点也不帅,又没钱,有什么值得我暗恋的?监视他只是行使班长职责,怕本班同学落入爱情骗子手中,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你自说自话还真是够好笑的。”
“我好笑?我哪里好笑了?再好笑也没你大块头好笑。”
“我是大块头你还是小短腿呢。”
“什么?你敢说我是短腿?腿短不短得看身高比例来说的好不,你能有老娘这么协调完美的身材吗?”
“你再协调能有我这么长的腿吗?”
“腿长又怎么样?能让男人见了直接**啊?女人重要的是品德长相行么!”
“就你这样的还好意思说品德?”
两个女人即将当众厮打之际,突然互相一扭头,不约而同的说:“不跟傻子一般见识!”各自朝着相反方向走了。
……
林梦仙跟着宋保军回到宿舍,一路不住口的道歉:“军哥,那两个都是你马子吗,对不起让你难做了。”
宋保军十分装逼的说道:“我宋保军每天收到的情书堆满储物箱,前来教室围观本人的学姐多达两百人,路上向我眉目传情暗送秋波的学妹不知几何,多她们两个不多,少她们两个不少。”
“是吗?”林梦仙打开塑料袋拿出里面的饭盒,招呼刚刚进门的谭庆凯,“阿凯快来,你们俩的饭我都有带。”
“我还是贴了军哥的福。”谭庆凯舔舔嘴唇,“军哥,你真不用照顾柳大班长和叶净淳的情绪么?”
“行了,吃你的饭。”宋保军点起一支香烟,问道,“仙仙,是霍彩凤让你来说情的?”
林梦仙便显得不太好意思:“昨晚霍彩凤回宿舍哭了很久,军哥和她不会发生过什么吧?她知道我常来中文系宿舍,和军哥关系比较好,就托我过来说一声……”
宋保军暗骂不已,老子这么老实,居然也能被你误会成和霍彩凤乱搞男女关系。眯着眼睛说:“那你就是什么内情都没搞清楚了?”
林梦仙撇嘴道:“她哭得那么惨,还说在学校呆不下去了。她和我隔两间宿舍呢,这么一吵大家都去劝,反正也听不太明白。说什么是被军哥勒令退学的。”
霍彩凤确实怕得够呛,河马帮已经那么狠了,经常钻进校园殴打学生勒索钱财。
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宋保军比河马更狠的,威胁自己去办理退学手续。
不办吧,怕他报复。办吧,就是真的退学,那怎么向家里交代?
大学读到第三年好端端的就退学,家里人不骂死自己才怪。
心中一着急,又后悔自己当时的行为,不免越想越痛苦,在宿舍大哭特哭。
宋保军听清楚事情缘由,笑道:“这个事嘛,我也不好表示什么,主要还得看龙涯的态度。”
“怎么和龙涯有关系?”林梦仙大惑不解。
谭庆凯嘴里含着一口米饭含混不清的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给人当说客。”于是将霍彩凤和龙涯的恩恩怨怨来龙去脉清楚说了一遍。
林梦仙听了半天终于听明白了,嗫嚅道:“原来霍彩凤不是什么好人,我这就去骂骂那不要脸的东西。”
宋保军摆摆手道:“如果别人也就罢了,既然是仙仙妹子来说情,我就放她一马。”
这话比什么都要来得笼络人心,林梦仙顿时高兴起来,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笑道:“哎!”说着就要跑出去报喜。
谭庆凯知道这女人粗线条,忙叫道:“仙仙,等下。”
“什么?”
“你那个……军哥给我们面子,那没什么可说的。但霍彩凤不是什么朋友,你帮得这么干脆,会不会……哎,那个词怎么说我忘了,还是军哥来教导一二吧。”
林梦仙急忙又奔回来站在宋保军面前:“军哥,怎么说?”
宋保军想了想,说:“仙仙,你平时玩得好的朋友比较少吧?”
“呃,这个嘛,军哥怎么知道?”林梦仙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吐了吐舌头。
宋保军食中二指夹着烟头在半空做手势,看起来像学者派头:“其实交朋友不光靠真心诚意,也很讲究技巧的。你一味的对别人好,别人也不见得领情,反而人人都当你是可笑的吉祥物,有用的时候拿来乐上一阵,没用的时候把你丢过一边。”
这话显然说到林梦仙心坎去了,一时只觉浑身不太自在,忙问:“那我应该怎么做?”
林梦仙性格粗放神经大条舍得花钱,朋友不在少数,但是按照军哥说的,玩得真心的确实比较少。
大家一起出去吃饭玩乐,结账的时候就会想起她。至于平时有什么好玩的则很少叫上她。
林梦仙也知道这一点,偏偏没有办法去改变。
宋保军道:“大凡普通人都有这么个心理,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会去珍惜,越得不到才越是拼命追求。霍彩凤被勒令退学,在她来说应该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然而你简简单单说一次情就解决了矛盾,她或许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以后不会记起你的恩情。”
“那要怎么做?”
“卡她几次就是了,让她知道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第一天回去说有些进展了,第二天又说这事可能非常困难,第三天说好像不错,第四天说哎呀你这事真难办,跑得我老腰都废了。总之一下让她看见希望,一下让她明白其中艰辛。这么来回磨个几次,欠的情可就大了去,霍彩凤想不对你以身相许都难。”
林梦仙挖着鼻孔道:“呃,好像有点道理。”
谭庆凯原意是想叫霍彩凤出血感谢军哥,没想到军哥说出这么一番道理。
再仔细想想可不也对么,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会去珍惜,越得不到的才越是拼命追求。怪不得军哥是老大,其他人都是小弟。
宋保军拍拍仙仙妹子的肩膀,老气横秋的说:“不要对什么人都有求必应,当她们觉得从你这里要好处是理所当然的,你就会不值钱。去吧,以后多多体会这些人情世故,将来出社会替你家里做生意,可就容易多了。”
林梦仙只知道宋保军是男朋友宿舍的老大,有一个吊炸天的表哥,对他具体牛逼在什么地方也不太清楚。听了这话似懂非懂,茫然的点点头说:“好吧,我去试试,看行不行。”
送走林梦仙,宋保军拿起筷子准备吃饭,谭庆凯兀自马屁拍个不停:“不愧是军哥,连送人情也能牵涉到这么复杂高深的人生哲学。不过这么轻易放过霍彩凤,龙涯会不会有意见?”
宋保军呵呵笑了:“他要是放不下,那我还有另外一百种方法教他。龙涯到底是个帅哥嘛,用不着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觉得人生中至少被戴过一次绿帽子了,才能算是完整的男人。”谭庆凯夹起一筷牛肉送入嘴里,看见对方不豫的脸色,又改口道,“呃,至少经历过一次失败的爱情。”
正说着话,电话响了,看号码是梁泊华打过来的。
宋保军便停住伸向牛排的筷子,按下接听键:“梁总,这么早来电,有什么指示?”
“呵呵,指示不敢当。”对面应道,“关于那篇学术论文,二少已经送交委员长了,还有好多疑问想当面谈谈,不知军少现在有没有空?”
宋保军承表哥帮了许多大忙,恩情大大的有,这时就算没空也得说有空,忙笑道:“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哦,那我过去接军少吧。你还在茶州大学吗?”
“在的,我在茶大东门这里等你吧。”
宋保军收拾好一大堆读书笔记放在包里出门。
梁泊华还是那辆大众车,停在路边的树荫下。戴着一副墨镜,嘴里叼着烟,西装革履工工整整,打开车窗吞云吐雾,居然有好几个女生上前找他搭讪,不是问路就是问时间。
梁泊华只是无语。
你自称茶州大学学生,还腆着脸过来问我茶州大学怎么走?你左手一块手表,右手一部手机,还好意思问现在几点钟?
等宋保军上车时,梁泊华便把这经历当做笑话向他说了。
宋保军沉默半晌,开口道:“九十年代的时候,只要是个男人开一辆桑塔纳、蓝鸟、夏利停在学校门口,一个小时内被女学生搭讪的次数起码在五次以上。”
梁泊华只是听着。
宋保军继续说:“现在时代变迁,没有奔驰宝马保时捷法拉利宣德劳斯莱斯等等上百万的豪车,女孩子是不会理你的。梁哥一辆破大众也有这么高的搭讪率,说明女孩子看中的并非车子,而是你英俊的相貌和潇洒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