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股夺命之势的骇人灵力窜天而上。呲的一声,灵主胸前被开了膛,只见亚辛瘦骨嶙峋、干瘪无力的两条腿骨露了出来。深凹进去的腹部像是一个黑洞。
“啊!”亚辛惊恐地嚎叫出来。至灵环瞬息而至,倏倏两声,先后套紧亚辛身躯,拦腰一截,金光四射。北唐穆仁立于冰面,振臂大喝,灵力怒放,至灵环越收越紧,亚辛痛苦的在里挣扎。刺耳的鬼戾叫的人心惊胆寒。
“佐领!主将和灵主就在前面!”梵音大声道,军政部的援军赶到了。
说话间,她已抽出了自己的节骨鞭,荡然扫去,灵魅退下,可很快又攻了上来。以她现在的灵力尚不能一招制敌,只可用灵器傍身,剩下的士兵就更不用说了。
“大家撑住了!”韩战披荆斩棘,话音刚落,一个鬼徒扑向韩战身前,他手中的火把登时被暗黑灵力侵灭。
呜咽,韩战已被锁喉,腿骨断裂,身形跪了下去。
倏地一道冷光向韩战倒下去的地方射去,他的身影已经被灵魅裹住了,再看不到。
嗤的一声,灵魅退散,韩战眼前一片模糊。
“队长!”士兵冲了上来,扶住韩战。只见韩战颈间被开了道口子,黑血直流,万幸没伤到动脉。
他回头往后方看去,冲一个凌厉的身影点了点头。梵音收起手中寒冰弓箭,挥动节骨鞭,亦和韩战示意。
这时,天空传来轰隆巨响,金光黑瘴交融弥漫,主将的至灵环崩碎于天空之上,灵主拦腰被斩,下半个尸身碾压致散。
一个鬼刹之声窜天而起,怒不可遏:“北唐穆仁!我要你的命!”
亚辛鬼手一抬,向天一抓,掌心一旋,夜靡裳从天而降,暗夜退涌,瞬间被他拧回掌心,黑色飓风般顷刻被他收纳于身,天空再次乍白。
“夜为我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今日,就让你死在我夜靡裳之下!”灵主狂啸道,擎夜靡裳向北唐穆仁怒击而去。如黑洞来蚀,天狗食月,浩瀚无际。北唐穆仁顷刻间被吞噬了。
“主将!”木沧、韩战齐喊!
“叔叔!”梵音惊恐道!
原来这夜靡裳,是件可以吸收夜空黑暗能量的至尊暗黑法器。北境天空一时黑白,一时昼夜,全是灵主控制夜靡裳所致。
“你毁我灵身!我要让你功亏一篑!生灵涂炭!”亚辛的咆哮声洞天彻地,贯穿南北,一双阴鸷的浊瞳怒瞪,冲着蜂拥而来的士兵们的方向,待到上空,抬起枯肘,跟着重重往冰面砸去。只见两股暗黑灵力从他掌心击出,黑雾弥漫,直落镜月湖,湖面登时分崩离析,封住了战士们的前路,身后的灵魅追剿而来。
灵主面目狰狞,看着远方,手中一团黑雾散去,又待了一会儿,他眉骨黄皮微微一动,皱了三分。
“怎么回事……”灵主望着镜月湖南方一片寂静,毫无动向。这时一丝黑雾灵力在灵主指尖捻开,好似笔墨,一行水字在半空中书写开来。
“镜月湖八百里岩穴被毁,灵魅被困无法通行,暂攻不得镜月湖城。”
灵主倏地把目光投向奔来的军队。“是谁!毁了我的湖下穴!”
半日前,梵音让钟离去探镜月湖西北八百里冰下状况。钟离来报,冰层下有一岩穴,初探三百米深。梵音只觉冰层下漆黑一片,心中疑虑渐生。
“副将,镜月湖西北八百里有异。等第二梯队援军到来,切记分派人手前去探清!”梵音在赶去前线时,已给北唐穆西传信。
之后,军政部援军到。北唐穆西分派一千人前往此处。凿开冰层后果真发现湖下有一巨深洞穴,直通湖底。北唐穆西立即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封死湖下穴。千余名战士灵力齐发,击碎湖下岩穴,洞口和隧道一齐被轰踏。
灵主眼神在军队中搜索。忽而,他身旁的夜靡裳微动。灵主转身瞧去。夜靡裳已扩散至落日当空那般浩大,就连一旁控制它的灵主亦是显得非常渺小。夜靡裳开始不断出现尖角突刺。没等亚辛做出动作,夜靡裳突然爆裂,灵光万射。
亚辛被击中,远远飞了出去。灵光未停,光芒万丈。只听北唐穆仁洞天彻地大喝一声,排山倒海之势袭来,夜靡裳顿然消散,灵光直通天际。
“天亮了!”战士们仰头看望天际,终于又见日光。
梵音看花时,果真已经接近正午时分。这一夜激战,天宇骤变,当真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灵主突然急调方向,往南方镜月湖城的方向飞去。
“哪里跑!”北唐穆仁再欲追赶,但足下灵力渐弱,落后了去。
忽然,天空飞箭射来,嗖的划过灵主手腕,瞬间裂开一道口子。钉的一下,灵主顿在当空,朝地面看去。只见万箭齐射,战士们奋勇阻拦。可那些灵箭,灵主避都不避,只因根本近不得他身前三丈,便尽数被摧毁。然而刚刚射来的一枚寒冰箭,实力非凡。
灵主在千人中看到一寒芒乍现的身影:“第五……”眼看北唐穆仁已在身后追来,灵主再不耽搁,直往南奔。
“全军向南,拦住灵主!穆西,通知四分部,全面防御,灵主往镜月湖城方向奔去!”北唐穆仁一语毕,已经超过所有军队,急速在前。
灵主在天空低头看去,嫉恨交加,就在往南三十里后,停下了步伐。他遥看不远处跟上来的军队,嘴缝忽的扬起,鼻孔间发出轻嗤。
他落下冰面,低头看去:“你封了我进攻镜月湖城的洞口,那我就再开一个!让你们有来无回!”
灵主脚下的冰面黑洞洞
一片,就同镜月湖八百里处一模一样。他聚集一团暗黑灵力在身前,往冰面打去。
冰面瞬间崩开,四分五裂,一个巨大岩穴出现在湖中,若不是冬季结冰的缘故,那岩穴几乎可以露出冰面,好似一个火山口直通湖底。很快,嘈杂窸窣的声音从山口深处传来,越来越密,越来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