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欢快的跑进了皇城,车上只有尹婕妤捂着半拉脸,撅着能挂二斤猪‘肉’的嘴,闷闷不乐。。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下了车,我们与皇后道别,尹婕妤从怀里拽出个帕子,‘蒙’了整张脸,‘露’着俩眼睛,一路小跑儿的回她的住所去了。
她也有今天,我扯着嘴角。
“怎么?朕让你去拜祭尹妃,心情还不错?”我刚要往青鸾宫的方向走,段楠将我拦住。
“皇上!”我行了个礼。“臣妾拜祭尹妃后,心里安生多了。”我没有抬头。
一件‘花’纹繁复的下摆逐渐走进我的视线。
“安生?”他面若冰霜,眼带‘迷’离。
“是啊,毕竟臣妾是借了她的光才得了皇上的宠爱,而没被发配到边疆,自然要去拜谢她……”
他的脸越发的僵硬,“朕看你,拜祭的还是不够深刻!”
“那,臣妾只能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再去深刻的拜祭一下尹妃娘娘了!”
我看得出他在运气,却不知哪里得罪了他。
“朕看出来了,你还真是闲坏了,除了尹妃,你还能关心点别的吗?”
我眼珠子转了转,“那,段秀他……”
他立刻横眉冷对,“段秀,又是段秀!别忘了你是朕的妃子!为什么心里总想着别的男人?!”
“皇上说的没错,臣妾是您的妃子,可臣妾嫁给你之前确是段秀的妾!”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顿时,我的半个头嗡嗡直响。
他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的说,“你的意思是,朕比不上段秀?”
一股咸腥味‘混’在我的唾液里,流进我的胃里。
一行清泪划过眼角,“臣妾从不曾这么想,只是皇上从没把臣妾当过自己的妻子。”我满眼噙泪的看着他。
“真不明白你说什么!”他的话语依旧坚硬。
“皇上一直把臣妾当成替代品,尹妃的替代品!臣妾为了皇上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儿,双手沾染了多少鲜血,这些你都知道吗?包括臣妾的父亲,臣妾的姨娘,整个凌风镖局上下百十口人的‘性’命,臣妾都将他们双手奉上了,一切以江山社稷为重!这点,臣妾知道。但是,皇上不知道,臣妾做了这么多,只是想得到你的一点点爱而已……”
他双眼微红,“朕还不够爱你吗?”
“皇上爱的真的是臣妾吗?还是臣妾这张与尹妃一模一样的脸?”
他脸‘色’突变,低头不语。
我失望的擦过他的身边,踉跄着往回走。
而他,却转过头看我踉跄远去,眉头深锁。
‘春’暖雪化,宫内的甬道‘潮’湿而又泥泞,如同我的心。阳光暖的刺眼,却晒不****心头的那抹苦。
青鸾宫内。
院子异常的干净利落。
靠近房间的廊子下摆了一排的‘花’盆,种着一些不知名的绿‘色’植物。
赫连擎这家伙还真没少下功夫。
“小姐?”他开‘门’而出,发现我的不正常,随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出……出什么事了?”
我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等事情结束,我们就离开!”径直走进屋子。
“啊?”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决定,打的‘蒙’头转向。“真的吗?”转脸,喜形于‘色’。
我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口水。
“可是……”他竟然有问题?
“可是什么?”
他一拍手,一个巨型物体蹭的一下子顺里屋蹿了出来,暴力的将我按到在地。趴在我身上,还不断的喘着粗气。这我都能接受,但我接受不了的是它那伸出来的舌头,直淌哈喇子。
淌了我一脸,差点淌我嘴里,用手一‘摸’,黏糊糊的,搞得我直想吐。
从小到大我就觉得,我这人特招人喜欢,今天算是应了这件事了,这狗趴在我身上就是不起来,总在我身上闻来闻去,蹭来蹭去,好不容易被赫连擎生拉硬拽的‘弄’走了。
我洗了三遍脸,换了三盆水,才觉得没了那股子哈喇子味儿。
“杀了吃‘肉’。”
“哈?小姐你说啥?”
“我说杀了吃‘肉’!!”
“别呀,小姐,对不起哈,这‘春’天到了,它……它发/情期!”
“滚蛋!”我一把把‘毛’巾扔在他的脸上,他嫌恶的扔到一边,领着狗跑出了青鸾宫。
满院子的狗吠人闹。
暮‘春’三月,清明一过,天空格外的晴朗,蓝的仿佛水洗过一般。
而我心灵上的伤口,早已自愈。
赫连擎说我这么强悍的自愈能力,除了我也没谁了。
自从上次拜祭尹妃已经一月有余了,我让赫连擎打探了一下段秀的消息,据说,皇上念了旧情,将他囚禁在京城的逍遥王府里。
我一听,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好歹他没受什么罪。
我还听说,皇上又新纳了位妃子,封为婉妍夫人,位在我之上,赐凤宫旁那所闲置的宫给了她,更名为永乾宫。
当赫连擎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在院子里扔着‘鸡’翅膀逗着狗,我给它起名,阿黄。
“龙妃娘娘可在?”一声尖细的嗓音,让我与赫连擎对视。
我低声对阿黄说,“去捡‘鸡’翅膀,回来我给你整只‘鸡’!”说罢,嗖的一下子把‘鸡’翅膀扔出了后院墙。
阿黄像听的懂话一般,蹭的一下蹿了出去,同样蹿出去的还有赫连擎。
我整理了一下衣衫,开了‘门’。
林澧带着个小太监站在我‘门’口,表面卑躬屈膝的模样,但言语里却多了几分生硬。
毕竟,物是人非。
“林公公,这么早有何贵干?”我倚在‘门’上。
“这谷雨将至,每年皇上都要去灵逸寺祭祀,祈求一年风调雨顺!皇上有令携您一同前去。”
“带我去?”
“皇后娘娘和婉妍夫人也一同去。”
“就我们仨?没别的人?”我正纳闷儿呢。
“尹婕妤最近身子不适,不能陪王伴驾。”
她竟然不去?难不成这次皇上一去,她怕她与那和尚的好事败‘露’?
“那,本宫最近腰膝酸软,夜晚失眠,身体有些违和,恐怕,也去不了了。”
林澧瞄了我一眼,嘴角一歪,“娘娘,皇上特意吩咐老奴,让老奴给您带个话,您上房揭瓦的时候,身体违和不?您上树掏鸟的时候,身体违和不?您满院子逗狗的时候,身体违和不?别人可以不去,您必须得去!您收拾收拾,下午出发,老奴告退了!”一甩袖子,人就跑了。
听了他的这番话,我按了按‘抽’搐不停的眼角,这是怎么个话儿说的?您和您的妃子秀恩爱,用得着拉我当电灯泡吗?非得在我面前显摆不可吗?一国之君做这种事儿有意思吗?
不去真的不行吗?我想,除非我装死,要不,没有任何可能。
但是,装死的难度系数太高了。我关了‘门’,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我踏着沉重而又痛苦的脚步往宫‘门’奔去,所有人都在马车外寒暄,见我来了,都齐刷刷的看着我。
皇上手里牵着一个水灵灵的‘女’子,白里透粉的脸上嵌着一双有灵‘性’的眼睛,仿佛一汪水,浑身散发的不仅是年轻,还有机灵。
她打扮的并不华贵,像极了小‘门’小户家的闺‘女’,却从不曾因为穿着而觉得比谁低一级。
看到她,竟然想起了未嫁给段秀之前的我。
“龙妃娘娘。”她竟然挣脱了段楠的手,乐颠颠的奔我而来。
她笑起来,竟然还有梨涡,美极了。
她伸手拉我,丝毫没有架子,“菲雪姐姐,我平时在宫外的时候就经常听到你的传闻,今日耳闻不如见面啦!”
我假意的拉了拉她的手,“婉妍夫人见笑了,菲雪那些年,年轻气盛,尽是胡闹罢了。”
她脸上的微笑凝固了,那两朵梨涡也僵在嘴边。
“婉妍快来,陪朕坐。”段楠早已上了马车掀了帘子冲着她微笑。那笑容,竟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姐姐,我们一同去坐吧?”她的眼里闪着晶亮的光芒,仿佛夜空里的繁星。
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么一双眼睛了。
我从她的怀里‘抽’出手来,“婉妍夫人快些去陪皇上吧,总不能把皇后娘娘一人扔在马车里呀?”我假笑着推了她一把。
她一个趔趄回头看我,我冲她莞尔一笑,上了皇后的马车。
寺还是那个寺,人也还是那群人,而我,依旧是那个不得宠的我。
“娘娘别来无恙啊?”一个蚊子似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我厌恶的看了看声音传来的方向,立刻打了个冷颤,嘴张了半天都没合上。
“娘娘,你该不会脱臼了吧?用不用本王帮你推上?”我的嘴角直‘抽’‘抽’。
我低声说,“不就是祈个福吗?咋还把你放出来了?”
“我为什么被囚禁了,还不是为了你?你这心黑的都没治了!”段秀依旧用他的那把扇子遮住他多话的嘴。
“见过娘娘!”茆芝故意将嗓音拉长,我细一看原来是皇上绷着一张脸看过这边。
你有你的妃,我叙我的旧不行吗?事儿篓子!
“茆芝姑娘好久不见!”我点了点头,转身随皇上进了灵逸寺。
房间还是以前的房间,婉妍夫人住前一阵子尹婕妤的那间房,只不过皇上和段秀以及茆芝住的离我们远了些。
他们住的离我近不近,我一点儿也不关心,我趴在窗口,看着对面皇后的房间,又斜了斜旁边婉妍夫人的房间,心里突然冒出个古怪的想法,不知道那个和尹婕妤‘私’/通的和尚,会不会去敲婉妍夫人的窗户?
然而,事实被再一次的证明,被敲窗户的并不是婉妍夫人,而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