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中肯地道,“你这饺子馅要是咸的会更好吃,还有这面和饺子放一起怪怪的。”
“那是你不知其中寓意。”
小鱼又看了看碗里有的宽细不一的面条,还有模样别扭又丑陋的饺子,她还真不知道这东西有啥寓意?
“你别看这东西样子难看,可这里面寓意大着咧。饺子是子孙饺子,把它们做成元宝形状,寓意着我们将来的幸福会像元宝一样。这饺子馅是花生、枣子、糖块做的,花生又叫“长生果”,有健康长寿之意;枣子有早生贵子之意;糖块则象征我们今后生活甜甜蜜蜜。还有这面是长寿面,也叫宽心面。统统都是好兆头。蠹”
他一点点给她解释着,眼眸之中尽洋溢着无与伦比的欢喜。
“我赶忙做好便过了来,本想与你一起吃来着,可见你睡得正香,便再让你睡了一会儿,我自个儿先尝了尝。”
原来他出去不是为了楚长歌,而是为了这碗不伦不类的东西,他虽花了心思,可这饺子哪里像元宝了,这面也不够宽啊,真是闹心。
“我吃好了,谢谢。”现在虽对他不甚喜欢,但她想还是要道声谢,这是做人的基本礼貌髹。
他微皱了下眉,也顺着她递过来的方向,接下她手中吃净的碗筷,嗔了一声,“你还真是懒。”
她嘴上没吭声,只刻意地挺了下肚子,她可是孕妇,应该享有孕妇该享受的待遇。
慕容肆倒也不介意,只是一笑而过,那笑落入小鱼眼中,却是格外的随和贴切。
他拾掇好碗筷,便复坐到她床边,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她,深情又热.辣。
她被他看得怪怪的,心中也毛毛的,有一种预感,他会随时随地扑过来似得。
她抬头,透过未关的窗户望见远处有个身影一闪而过,她眉心一拧,悻悻说道,“皇上,好像皇后娘娘在外面。许是她有话要同你讲。”
他没有回头去看窗外之人,心中只想着去他的皇后娘娘。
突的,慕容肆微微一挑眉,眸子里不觉多了几分邪肆,一把握住她紧握的手,喉间迸出幽幽音色,一如这春风潜入的夜晚一般魅惑多情。
“都说洞房花烛夜乃人生四大喜事之一,***苦短,你我何不抓紧这千金一刻?”
小鱼微微一哆嗦,又挺了挺肚腹,好似在问,你动我,不怕伤及你的骨肉?
他似乎也看懂她的意思,轻轻地说,“我可已问过御医了,三个月后便能碰你了,算算日子也有三个月了吧。”
这臭不要脸的,居然拿这个去问御医?真是羞死人了。
果真,慕容肆便见她脸上泛起红潮,于是她用力将他一推,就躺了下去,将被子裹紧了身子,还蒙住了脸,那人以为是她答应一同就寝了,于是以最快速度宽衣解带脱了鞋,便跳上了床。
“你还害羞个什么劲?我们已是名正言顺!”
猛地,冷风灌入,是这人将被角给拉下,露出了她的脸,她皱了皱眉,随后,他的手又圈在了她的腰,“我可来了。”
来什么来?
她之所以裹紧被子,就是不想他进被窝,虽然她也希望他留下陪她渡过这个美好的夜晚,但不想与他行鱼水之欢。
如今她身子大不如前,万一孩子出事,谁来担当?
她想出声问,可又老实闭着嘴,怕说了得罪他的话,故意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趁机再次将被子卷到身下。
可这混蛋偏生不放过她,又再次靠近她,钻进被窝里来,还故意让她的背紧贴着他胸膛,而他的手以熟练的手法在四处点火。
“娘子,你想冻死为夫吗?”
看来对这混蛋还得干脆一点,她面部一绷,“我就爱一个人睡一条被子,爷你怕冻着,那请你移驾别处吧。”
见这小女人如此乖张,慕容肆竟也不气,只轻轻拧了下眉,又微微笑开,“小鱼,你若真想冻死为夫,那为夫可就走了。本还打算明日传岳父岳母进宫,让你你们好好叙叙旧来着。”
这男人,总是不费吹之力就捏住她软肋。
她只得回过身去,将被子乖乖交出来,就像农民.主动交粮给吏卒。
“喏……被子拿去,但皇上爷你一言九鼎说话可得算数。”
“那是自然。”慕容肆笑意更深,一下将她搂得死紧,可这人身上不若以前那般温热,却是凉飕飕的有些冰身子,她有些不满,“爷,你明知我畏寒,你还贴着我,在你没冻死之前,我倒是先被你冻——”
“呜……”
这人霸道地将她那个未脱口而出的“死”字紧实封在嘴里,她睁圆眼瞪。
子时已过,一阵大风吹了进来,将桌前豆大的烛火吹灭。
“不许你说那个字,我不喜。”
他的唇又她唇沿上轻轻磨着,气息温存又严肃。
漆黑的屋内只余下从窗户照进来的一抹冷月光,而此时他们二人如此近,近到她可以望穿他深邃的眸色,她心头一跳,竟发觉他哪里与以前不一样了,又摇了下头,他怎可能有变?大概是因为屋内没掌灯的缘故。
“爷,你哪里来那么多不喜?不喜我出宫门,不喜我玩石头,现在还不许我说‘死’?可人一出生不就为了等死吗?更何况我本已性命忧堪,不会超过一年了吧?你说,这孩子会不会遗腹子?”
这女子能说善辩的功力似乎又增加了,说得他竟哑口无言。
突然的,他竟有些害怕直视小鱼的目光。
时光还如此短,只与她相处短暂几月,他竟觉得让她受到如此伤害,是他今生最无能之事!
半晌,他才轻吻了下她发顶,“不会!传闻东海有鲛人珠,是仙家之药,我会为你觅得。”
他的声音平静中噙着笃定,又像是发誓,他一定不会让她有事一般。
东海有鲛人,可活千年,泣泪成珠,价值连城,可治百病,延年益寿。
她微微一震,他竟为了她身上蛊毒已另作打算,可是,这传闻毕竟只是传闻而已,哪能轻信?
觉察到女子在他怀里轻轻颤抖,他将她拥得更紧,“是冷吗?”
“爷,我还想请求你一件事。我还听说鲛人凶猛无比,你若是非去不可,也把我带上可好。”
“我知你担心我会出事,可海中风浪变幻莫测,带着你去只会多一分危险而已。你还是安心在宫中等我回来。”
小鱼凝了下眉,这人到底想什么呢?她压根没有替他担心好不好?她只是想找机会逃走而已。这人真是自要好。
“我才不要,你家皇后娘娘那么凶,趁你不在,将我吃了怎么办?你以前出宫不也带着我嘛,这次带着也无不可暗暗。”
他静默了下,最后还是答应。
小鱼没再说话,只点了下头,只是为何有顽强的一条顶在她腹上,就知道这人来这里没安好心,一时间,她悲愤交加,但碍于她得到他允许才能见爹娘,拼命忍住不发作,身子微微往后面挪了挪。
慕容肆也感受他家二弟又朝气蓬勃了起来,他低咒一声,该硬的时候不硬,不该硬的时候偏要硬,它是青春期叛逆么?
又见稀薄的光线里,小鱼鄙视地在他脸上盯了下,顿时,他拧眉,心中竟还有些尴尬,只得双.腿一夹,好似能将这叛逆的娃给夹软了一样。
可是这男人又要往她身上黏上来,她实在忍不住,便说:“爷,你明知我身子不行,你来我房中之前,也该找个嫔妃喂饱你才对。”
总算说出了她憋在心中的话,心中虽是畅快,理智告诉她这叫作死!
看着他越来越黑的脸,眼中不知是阴鸷还是灼热的目光,只觉十分骇人!
她以为,他不想如此做么?可是他家二弟该上工时罢工,该休息时来劲,他若能掌控,何必这么纠结?
可这些话,他堂堂七尺男儿如何说得出口?
他冷冷抿着薄唇,身上气息越发慑人,她颤微微地小心翼翼地望着即将发作的他,心中已将犯浑的自己骂了千万遍。
“我家二弟只认你家二妹,你该怎么办?”
额……什么二弟二妹的?
她又是激灵灵抖了一抖,这人竟说些她听不懂的,越来越难以叫人捉摸了。
突的,他用力捉住她小手,拉向他裤裆口,她握着小拳,心中怂怕,不明白这人要怎么对付她,她声音立即变得软绵绵,“爷,你这是要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