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楚长歌被他气得小脸红白交替,她强握着手,缓缓坐下,唇边微微勾出一丝清冷自嘲笑意。
可笑的是,她与慕容肆成亲许久,哪怕是成亲那夜,她都不曾碰过她,直至她得到了慕容擎的相思蛊,加上厉害媚药,扮作他喜欢的太监才得逞过一次。
她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买卖当真不划算佐
“慕容擎,如果你今日是来羞辱我的,那么恭喜你,你目的已达到了。”她忍住喉头酸涩,低低的道。
“我只是来与你商量一件事的,羞辱你,只是顺道。”慕容擎淡淡的说。
楚长歌被他这话所刺,身子又是微微一抖,曾几何时慕容擎也是对她爱护备至,如今
她心中难免失落又伤感,但那都是曾经,如今她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皇后,也是他的弃子。
“好,你说。”
“不愧是我曾经最为喜爱过的楚长歌,爽快的真想让我一亲芳泽。”说着,他眸光陡厉,“我帮你练蛊俘获慕容肆,到底是那蛊毒不起作用,还是你太差劲,竟俘获不了他的心。我要你助我将那个该死的女太监弄到我那里去,我可得好好问候下她。渤”
那该死的女太监,除了秦小鱼,还能有谁
楚长歌心中一惊,又怒,“你竟要秦小鱼”
也许他让胤儿进宫陪伴她,帮她炼制什么相思蛊,都是为了让秦小鱼离慕容肆越来越远,也许烟霞湖那次他给岳东睿通风报信,要救的也只是秦小鱼而已。
他不是不知如今秦小鱼怀了慕容肆的骨肉近三月,他却要那个残花败柳。
明明这两个最优秀的兄弟都是对她青睐有加,现在却对横.插进来的秦小鱼产生特殊感情
除了惊、怒之外,她心中竟恨。
“那又有何不可我要了她,不是正好给你铲除了一个劲敌么你该感激我才是”慕容擎一笑而过,纯黑的眸里是谁人都读不懂的意味。
他又幽幽补充道,“更者,那人今日为了她当着我的面动了胤儿,你说我是不是该把他那未成形的孩子一同给慰问了”
帐内沉静,她心绪剧烈翻滚,最终她一咬牙,答应他,如他所说,这是对她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她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慕容擎又低低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与她达成一致后,才噙着阴沉狡诈的笑负手离去,等他得到那个该死的女人后,他非得“妥善”问候不可。
“你倒真是个猪,吃饱喝足倒头就睡”
叽叽喳喳的烦人声音在她头上荡开,小鱼不爽地拉了拉薄被,将头脸闷住,那烦人声音的主人却不能放过她,厚脸皮地扯下盖在她脸上的被子,“小鱼,别睡了,陪朕去狩猎去,今日晚膳还没个着落呢。”
“我不想动,我想睡觉。”她迷迷糊糊地看到这烦人精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爷,你不能找楚长歌陪你去吗我可是孕妇。”
“太医说女子怀孕时也要多活动,这样有助于将来临盆。你自己也是个大夫,此理应当比我懂。”
这人倒是为她想得周到,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只是她还是不想动
她只是懒洋洋地蹙眉,而在他眼里却成了一道风景线,他见着一笑,料她还是不肯出去,便伸手将她连着被子整个裹起,打包似的抗到肩头,“你若是不介意被人议论,便继续睡,总之陪我去狩猎,你是去定了。”
那成何体统岂不是又得受人一顿非议
猛地,她睡意全消,瞪大双眼,“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出去即可。”
有些人想与他亲昵,他还不让,而这人偏偏给了她大好机会,她却如此嫌弃,他拧了下眉,却还是有些不舍将她放下,为的也是不想让他的臣子们碎嘴。
一出帐门,两匹骏亮的宝马赫然于眼前。
慕容肆偷忘了小鱼好几眼,发现她看见马儿眼睛都绿了,放出欢喜的光芒,想她这人性子野又贪玩,必定是喜欢骑马的,见她抓住马鞍要上去,他上前将她拖下来,吩咐侍卫将这马牵走,小鱼纳闷,狠狠凝着他,他非得扰她午憩拉她出去涉猎,这下倒好,他却不让她骑马玩。
慕容肆长眉一扬,跃上马儿,胸腹一痛,但又教他强行忍住,想必方才重新包扎过的伤口又开裂了,太医早前就叮嘱过还是不出宫的好,留在宫中养伤,可他哪能眼睁睁这女子再受一丝苦
他又挑眉一笑,朝着满脸愤懑的她伸出手去,与她打趣道,“你别老蹙眉,没准儿你生出来的孩子会比八十岁的老头儿还老。”
小鱼更为不满,心中腹诽,你生出来的孩子才会比八十岁的老头儿老,好吧,尽管这货没生孩子这一功能。
他似乎看出她心中想法,“你再如何不满意地瞪朕,这比八十岁的老头儿还老的孩子也不会从朕肚子里蹦出来。还是说,你迟迟不上来,是想朕的猎物都被朕那些大臣们抢光吗”
tang戚蔚一行的几个侍卫都是皇上亲信,见得这主子似乎比以前不同了些,比以前爱玩笑了。
而这几侍卫心中一致默默认为,这爱开玩笑的皇上更真实了些,以前那个总过于有些不食人间烟火。
倒是戚蔚紧紧蹙着眉,这主子就是爱胡来,方才太医还说了得静养,这会儿带着秦小鱼去打猎,指不定伤口又给崩了。
小鱼双手插着腰,昂着小脸望着鬃毛骏马上的男子,只见春光里他一张脸温隽如清玉,而他眉眼神彩飞扬,一只大手朝她递出,一时间她有些看呆了。
“你怎还不上来”
她神智一震,慌忙道:“妾身就是想拖延时间,到时让你猎少一点,在你的大臣们面前丢脸。”
“你这女子心思可真歹。”
他眯了下眸,依旧笑如春风,身子又弯了弯,他的手又朝她递过来几分,她亦是挑眉一笑,手搭上他的,他稍一提力,便轻巧将她拉上马。
身边侍卫将弓箭递给他,他往背上一挎,踢了下马肚便要出发,她急忙对下面侍卫说,“看在今日本宫心情不错的份上,也给本宫一副狩.射工具吧,好将你们主子耽误的也追回来,到时让他的大臣们看轻可不好了。”
这小女子是看不起他,认为他一定追不上他那些臣子吧
他拉着缰绳的手将她圈在怀里,用力一踢马肚,马蹭的往前急速飞奔,她许久不曾骑马,有些不适,下意识去抓他手臂,这人的报复心可真是重。
而她的手抓上他手臂的那刻,他唇角弧度却一下深了。
疾风吹过,她睡乱而垂下的发丝轻轻飞扬,划弄在他脸上,一丝丝的痒,他的手用力揉按住她仍旧平坦的肚腹,竟觉得满腹的充实与平和。
在这马背上也只能由他吃她豆腐,她恼恨的皱眉,耳边他的声音十分好听随着四月清风温柔吹入她的耳畔,“让你与我同骑,我只是担心你一人会不安全。”
心头间猛地突突一跳,他总是说着不经意的话牵动她的心,她微微张了张口,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又突然,他“吁”的一声,拉停了马,前方已是密林,不适宜再快跑。
忽然的停止,让两人身子贴得紧,一阵他身上熟悉沉檀香气袭上她的鼻子,甚是好闻,而他怀里有个硬邦邦的东西。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问道:“怎么了”
她皱了下眉,扭头问道,“你怀里揣了什么,硌人得慌”
一本牛皮纸做精美的手扎和一支竖笛从他怀中被掏出,一瞧这二物便是贵重之物,他见她好奇地微微打量着,“你这野丫头肯定没见过这么精致的小扎和竖笛吧这是西夏王从西夏带来送给我的小礼物。”
一国之主就送了他这玩意儿
他似乎察觉到她心思,便说,“这小扎是用西夏独有的木料制作,火烧不坏,水弄不湿,可保存千载。至于这竖笛,则是用上好的玉料打磨而成,千金难买。”
还有这样的手札
小鱼身为惊讶,若是问她要来,记载医术古方,可流传千年,造福后世,她想问他要了这东西,可他就像能特异功能一般,早早看出她心中那点小九九,又说,“这小札不能送你,因为我已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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