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季铃儿嫁到上官家已近三个月了,每天当上官昀不在的时候,季铃儿都喜欢在家里找点好玩的事,譬如逗逗小狗,和清秀萌芽说说话,今天季铃儿才知道,清秀是华硕的妻子,这一点让季铃儿有些小小的吃惊。
季铃儿自己在家里闲逛,因为实在太无聊,而且这个庞大的督军府,她还没转过来呢!基本这栋楼的一二三层她是转够了。
那,四层呢?从外面看,四楼比三楼小,里面应该是什么呢?
季铃儿看看四下无人,转了转眼珠,去?不去?有点黑……但是说不定有好玩的。
季铃儿这才抬脚拐向四楼。
小脚轻盈的落在四楼第一个台阶上,一,二,三,……
“少夫人?您在哪?少爷回来了?”楼下传来管家的声音。
季铃儿硬生生被吓了一大跳,胸腔里的心急速跳动……
深呼吸,呼——,吸——
季铃儿看看楼梯上面,只好作罢,又蹦哒着下楼,曾完最后一阶,上官昀也刚好进来,接住季铃儿。
上官昀将季铃儿扶到沙发上,“伤还没好,别乱动。”皱着眉,有些不悦。
季铃儿知道上官昀不可能因为小事这样,于是抬起手抚平他的眉毛,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上官昀犹豫了一下,让下人都下去,“铃儿,最近我发现省城里有些商人,私运军火,这一旦发现就是死罪,无论是谁。”上官昀担忧的说,“那么大一批军火,用来干什么?除了打仗它还有用吗?我现在不确定是谁……但是货我截下了。”
“军火?”季铃儿严肃了起来,“我记得我爸说过,在扬州,私藏枪支是判重刑,私运军火超过五件就是死刑。”季铃儿看看上官昀,“你已经知道是谁了,但是不确定是吗?”
上官昀看着季铃儿的大眼睛,点了点头。
“谁?”季铃儿问。
“蒋师长……我爸一直很信任他。”上官昀看看周围除了夫妻二人没有其他人,才说。
季铃儿看着上官昀,“你是说他会造反是吗?那这一次你发现了,之前肯定有你没有发现的,那蒋师长到底有多少军火?又打算什么时候造反呢?”
上官昀道:“看军火运输的量,足足装了一艘小货轮,向来是时间紧迫,所以冒了这么大的险,一次运这么多,否则我也不会发现。”
季铃儿抓住上官昀的手,“那你和爸岂不是很危险?特别是爸,他天天和蒋师长在一起,随时都有可能有危险。”
“我都发现了,爸爸不可能没发现,蒋师长现在估计要绞尽脑汁来想,怎么让那些人别供出他。”上官昀笑笑。
季铃儿有些不相信,“爸他真的安全吗?”
上官昀伸手在季铃儿脑袋上弹了一下,“这就不用你担心了,今天大夫来了吗?给你复查伤口了吗?有没有说恢复的怎么样?你有没有偷吃不能吃的东西?”
季铃儿看着上官昀,“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你怎么跟我娘一样啊!”
上官昀道:“难得我这么关心一个人,还不领情。”
季铃儿站起来,道:“明天要过年了!过年了!”
“没心没肺的小傻瓜。”上官昀笑笑。
季铃儿在上官家的第一个新年。
大年三十夜里,管家、上官昀和上官鸿又被连寻拉着搓麻将。
上官昀很快把钱都输了,于是让季铃儿去上楼拿钱。
季铃儿去楼上自己卧室拿了二十块大洋,走到楼梯口,又向四楼的方向看了看。
这会儿大家都在一楼,她要不要上去看看?打定休息上去看看,季铃儿转身向四楼走去,由于长时间没有人上来,楼梯染上一层灰尘,季铃儿走到楼上,看到一个小门。
犹豫再三,还是推开了门。
小门吱呀呻吟着打开。
里面一片黑暗,伸出手摸了半天,才打开电灯,屋子里到处挂着白布,空荡荡的,但是季铃儿看到墙上挂着一张相片,是上官昀,赤着上身,好像是练枪或者干什么的时候拍的,肩膀上有一条大疤。
季铃儿缓缓走过去,靠近照片,抬头望着,约是上官昀刚十八九的时候拍的照片,看着比现在青涩多了,而且笑的十分灿烂,他身后站着连寻,和一个女孩子,穿着洋裙,带着礼帽的可人女孩,虽然照片有些昏,但是还是看的出来,是个美人。
季铃儿不明白,干嘛要单独只挂这一张相片呢?上官昀有很多相片啊!还有他们的结婚照,婚纱照,足足放了两三个相册呢!
是不是太忙,家里人记不起这里还有张照片呢?毕竟这四楼常年没有人来。
别人忘了就忘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条疤也像是照片脏了看起来像疤的……”
没有发现什么有趣的事,季铃儿也没有兴趣再呆在这里,于是关门离开,下楼去了。
“怎么这么久才下来?”上官昀接过钱,问道。
季铃儿道,“我累了,去歇了,你们慢慢玩。”说完又回到三楼自己的房间,换上睡衣躺进被窝里睡觉。
到了后半夜,上官昀也回了屋子。
看到季铃儿正在睡觉,也懒得弄醒她,脱了衣服打算管睡衣睡觉。
季铃儿听到声响,睁开眼,看到上官昀光滑没有瑕疵的背,然后坐起来,“咦,你肩膀上没有伤疤?”
“什么伤疤?”上官昀看着季铃儿,“我身上除了枪伤,没有其他伤了。”穿上睡衣,上官昀坐到书桌前,“我不记得了。”
“哦,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季铃儿说完,闭上眼又睡去,根本没有意识到什么。
上官昀挠挠脑袋,继续看自己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