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九鼎集团的发展,卢树亲自带着团队从蜀中奔赴俄罗斯做大俄罗斯市场,又从俄罗斯奔赴乌克兰,协助安然卡戴珊推动九鼎在乌克兰的农业基地和饮料生产线,配合做宣传和慈善,扩大九鼎的品牌效应。
兜兜转转,再从乌克兰赶回国,去蜀中九鼎饮料公司参与公司半年度会议,等会议结束,又受到沈建南召唤,来九鼎集团总部开会,车马奔走从万里之外再到国内,简直就是马不停蹄一直在工作。
累,真的很累。
要周旋俄罗斯市场的统战,要协助南博银行和沈安然基金在乌克兰的推广,方方面面都得谨慎,精神上的那种疲惫,甚至比来回奔走还要累人。
回蜀中,又得应酬蜀地国资委和天府可乐集团,还得慰问安抚和鼓舞企业员工,树立公司文化概念。脑子和身体天天都在运转,那种双层的压力和极限,让卢树每天都感觉自己像是发条一样绷着,疲惫不堪。
这些都没什么,古代那些国舅爷鞍前马后鞠躬尽瘁为朝廷办事,除了为家族利益,还不也是为了家中女子在宫中的地位更高。
卢树想的很开,也很透彻,虽然说自己大股东身份被天下一破产亏没有了,但自家妹妹是公司大股东,是第一资本第二话事人,是一人之上的核心,卢家将来,肯定可以得到该有的好处,他这个哥哥的努力,也肯定能帮妹妹的地位更加稳固。
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所以卢树感觉很不好,脸上的表情非常难看。
刚进别墅大门,他就看到,沈建南像古代的大老爷一样,脑袋躺在沈忆梅大腿上蹭来蹭去,两人那亲密的姿势,瞎子都是都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
几个月不见,就又多一个女人,再这么下去,自己鞠躬尽瘁努力干活不都全白干了。
再看看自家妹妹若无其事的样子,卢树的心都在滴血。含辛茹苦养大的妹妹,一直要强且聪慧,这是被灌了什么迷糊烫,居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很快,卢树兄妹走近了。
可以清晰看到,卢树的脸色很难看,铁青着脸,眼里尽是愤怒之色,只差没开口骂人了。
“卢兄。坐,一路上还顺利吧。咱们去那边坐。”
沈建南这种货色,不要脸起来,完全就是睁眼瞎,和卢树打着招呼,拦住卢新月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在卢新月的白眼中,捏着一个葡萄塞进了她嘴里。
“宝贝。都跟你说了,这么热的天气让人去接哥就行,看把你热的。要是中暑,我不得心疼死。来,吃个葡萄消消暑。”
“”
“”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不要脸到这种程度,谁能怎么办。
卢新月白了一眼沈建南,打掉这厮的贱手,嚼着葡萄坐到了沈忆梅两人身边。
两人身边,白色的大理石桌子上,有几只茶杯,青翠透明的茶水,枭枭余香冒气。卢新月也不管是谁用过的茶杯,反正彼此之间又没有什么秘密,随手拿起茶杯就灌了两口茶水。温热的茶水入喉,随着茶水入腹,清茶的余香带来了丝丝清爽之意,压下了来回奔走的夏日炎炎。
“织月呢?又出去给人看病了?”
“嗯。跟妈一起去小黄乡了。”
“”
“”
三人的交谈中,卢树的脸都是黑的,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家妹子从小就聪慧,比他这个整天在外面跑的老江湖还有心眼,怎么一跟沈建南在一起,就彻底成了叛徒。
这混蛋,到底给新月吃了什么迷魂烫?
可惜,沈建南不会真的读心术,不然这厮一定会在心里逼逼:我就是给了她吃了最精炼的迷魂汤。
“卢兄。不,大哥。走,咱们去那边坐。”
卢兄,不、大哥。
故意的,这小王八蛋一定是故意的。
卢树心里那个怨啊,他这个当哥哥的含辛茹苦把人养大,这才多久,就死心塌地成了叛徒。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看着那张笑着的脸,卢兄真感觉当初瞎了眼才会上了这条贼船。如今,想要下,特么都下不来了,把妹妹赔出去不说,自己也成了长工。
亭台花谢的院里,到处都是荫凉,靠着院子右侧,还有半亩地大小的莲花池,白色、粉色的莲花盛开着,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莲花池中央,一坐古朴风格的阳亭矗坐落在中央。两人沿着爬满藤蔓的小道走到亭台坐了下来。
池里的池水渗透着丝丝凉意为阳亭带来了清凉气息,四周的藤蔓遮出的荫凉,让这里成为了一处绝佳的避暑之地。
两人分别在冰凉的大理石凳子上坐下,新川雅子拎着一只茶壶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微微一笑欠身朝卢树行了一礼,拿起茶具帮两人泡起了茶水。
“大哥。一路上辛苦了,来先喝杯茶。”
去你大爷的大哥。
卢树白了一眼沈建南,发泄着心里的不满之意,但以沈建南的没脸没皮哪会在乎这些,这厮笑着,将茶放在了卢树面前,犒劳起这位征战四方的大舅哥。
纵有万般不爽,卢树还能如何,只得抓起茶杯来消解长途奔波之渴。
温烫的茶水入喉,余香在口齿之中回绕,清淡的香味,稍稍驱走了心里的那种燥热。
卢树心里不禁一叹。
九鼎集团在俄罗斯的发展很顺利,资金方面有南博银行支持,势力上有格曼投资以及卡曼迪的暗中扶持,可谓是顺风顺水,北部生产线和运营从圣彼得堡向南辐射,中部市场从莫斯科向西伯利亚扩展,一切可谓是顺风顺水。
所以,卢树心里很复杂。
格曼和卡曼迪的人,他都接触过过,从那些人透露的只言片语判断,似乎背景都很不一般。卡曼迪的首席执行官似乎和俄罗斯财政部一位大人物关系紧密,格曼则好像是军方和联邦安全委员会有关系。
而这些帮助九鼎的原因,全都是因为第一资本的关系。
有时候,卢树实在是想不通,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沈建南是怎么就能够和俄罗斯的最高层次建立起这种关系,要知道,九鼎是第一资本全资控股,根本就和老毛子没什么关系,可对方,虽然是暗中帮忙,却也是不遗余力,解决了很多非常麻烦的问题。
恍惚了片刻,卢树复杂看了一眼沈建南将男女关系这些事暂时抛开,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拿出了厚厚一沓文件。
“俄罗斯那边,新产业线已经投入生产了,列宁格勒州这个季度总销量达到了三百万只。莫斯科总大区,销售总量差不多有一千万。不过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一直在打压我们的市场开拓进度,最近遇到了一点阻力。”
遇到阻力?
沈建南拿着茶杯扬了扬眉毛。
“什么问题?”
“南部市场,最近一直有混混过来捣乱,砸了我们的货,还威胁一些销售点,不许进我们的货源。”
“有没有查出来谁干的?”
“格曼那边调查过,怀疑是我们竞争对手干的,但是没有证据。不过我觉得,应该就是可口可乐或者百事干的。在我们收购天府之前,百事和可口可乐都在打天府注意,现在,九鼎又抢走了他们很大的市场,肯定跟他们脱不开关系。”
百事,可口可乐?
找死呢这是。
沈建南眼里划过一丝寒芒。
“没事,我回头跟其娜打个招呼,让她亲自处理。”
其娜?
这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卢树敏锐感觉到这个名字跟沈建南的关系不一般,而且,跟联邦安全委员会的关系也不一般。
“其娜是谁?我们之前报警过好几次,但那些人抓进去没多久,就又出来了。她能帮我们搞定这件事?”
“喔。谢尔盖卡诺斯基这个名字你听过没有?”
卡诺斯基?
卢树心里一震,在俄罗斯那么久的时间,他如何会没听过这个名字。
联邦安全委员会副主席,曾经的克格勃第五局副局长。
难道
卢树的神色,完全出卖了他的内心,对此,沈建南挑挑眉毛,将一切都摊开了。
“没错,其娜就是卡诺斯基的女儿。”
你们是什么关系?
一个想法不由在卢树脑子里冒了出来,他很想问问,但张了张嘴,却不好问出来。这种大人物、大家族,如果都跟沈建南是那种关系的话,他们卢家的地位,不是更岌岌可危了。
可惜,沈建南完全不顾及卢树的想法,这厮摊摊手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嗯。就是你猜的那种关系。其娜是我的女人。”
你特么是种马?
还是会飞的那种么?
卢树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上的气势和心里的抱怨还有愤怒瞬间消失无踪,整个人脊背一挫,矮了下去。
“大哥。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舒服,不过也希望你能够谅解我,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九鼎想要在北方发展,第一资本想要在全球不被人绞杀,我能够做的选择并不多。”
“”
“在我心里,对新月一直感觉很愧疚。”
“”
“她是我的心头肉,但是,有些事,我真的别无选择。”
“大哥。希望你谅解我的苦衷。”
“”
无耻!
无耻的见过,就特么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就算和俄罗斯方面是联姻,那乌克兰的安然姐妹算什么?还有你妹妹,你又和你妹妹搞在一起,难道也是迫不得已?
要点碧莲行不行?
咱们都是男人,你坦率点行不。
卢树那个气,愤愤瞪了一眼沈建南,但最终,只能端起茶杯闷头喝茶。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很爱新月的。也不会亏待卢家。”
“”
“我已经想好了,等将来新月有了孩子,就改性卢。”
“”
就像是被戳到了最大的软肋,闷头喝着闷茶的卢树手上动作一滞。他没有儿子,只有一对双胞胎姐妹。
“大哥。这世界,不是有我们说了算的。在规则下,我们只能按着规则来。”
“”
“第一资本、九鼎,都是我们的,是卢家和沈家的,卡诺斯基和西多罗夫家族,不会染指。”
“”
“将来,如果我们的孩子是男孩,我就会让他掌控九鼎,将九鼎传承计划一直继续下去。来继承我的志愿。”
“”
“孩子名字我已经取好了。”
这狗日的又在忽悠我。
一定是,这货肯定是在忽悠我。
卢树心里暗骂着,但心,却不由动了动。、
过去的卢家,好歹也是大家,卢师这个名字,乡里乡外谁不知道,如果不是那场混乱,也许今天的卢家,还是乡里最大的家族。
可是,死的死,散的散,就连传承主家也只剩下他们兄妹两人。有很长一段时间,卢树都在为自己无能为家族延续香火烦恼,可是生孩子这种事,那是命,上天给予了他一对双胞胎,却都是女儿身。
不由自主,卢树脑袋抬了起来,望着那张真诚的脸,眼里闪烁过一丝刻板,一脸严肃,因为眉间距离很短看起来眼神凝聚、精神充沛,走路和表情都有一种拘谨和严肃之感,和一脸奸笑的白净男子在一起,让人感觉反差极大。
第一资本法务部主管曹查理,九鼎集团总经理冈本浩一。
片刻,两人走到了阳台里,曹查理满脸堆笑,脸上全是谄媚和奸诈之色,没等沈建南招呼,这厮就用恶心不死人的强调和自家老板打起了招呼。
“老板。许久不见,您是更加风度翩翩光彩照人了,令人一见,顿感精神充沛。”
马屁精。
跟曹查理一起来的冈本浩一心里骂了一句,不动声色侧了一步,朝着沈建南行了一个最恭敬的会见礼。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