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1 / 1)

虞陈是有私心的,他现在唯一的登天梯就只有齐景炀了,若是齐景炀不愿争不愿抢,那么虞陈想当将军,想做人上人,想被人看得起的梦想就不可能实现了。

要虞陈永远做一个在人世间留不下任何痕迹的无名之辈吗?

虞陈是绝不会甘心这么下去的,他一直想要劝说齐景炀去争去抢,尽管现在所有的局面对于齐景炀而言并不利,但是虞陈看到天朝局面渐渐稳定下来,自己心中就是怎么也不能平静下来。

齐景炀又何尝不想为赵佩瑜报仇,何尝不想将自己所失去的一切夺回来呢?

但是现在齐景钦成了皇帝,皇宫戒备森严,他当初在东宫住了那么久,这些自然是知道的,别说是虞陈和戴望了,皇宫中明哨暗哨那么多,就连齐景炀自己都数不过来,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莫说是刺杀齐景钦了,就连近身都不一定可以。

慢慢的就连齐景炀自己都要放弃了这个念头,可是这段时间,东南大旱,百姓民不聊生,对于天朝休养生息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不利于天朝经济复苏。

在打仗和瘟疫过后,再加上先帝去世和新帝登基,国库基本上就被掏空了。

齐景钦颁布政令本以为和周边国家合作,加强经济的流通和运转,让普通老百姓农民休养生息,减少赋税,不说今年会有好转,至少把如今的局面给稳定下来。

天朝东南部,本是鱼米之乡,天朝所有的农业经济几乎都在东南,以往从来只有大水之灾,就是担心会在大洪水之后会产生瘟疫,东南各个州府严防死守要控制水灾的发生。

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夏天,一滴雨都没有下,早春种下的庄稼,几乎全部都要死在地里了,各州府百姓请来道士做坛施法求雨,但是依旧是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一滴雨都没下。

河水水位开始下降,庄稼地开始干裂,几辈子生活在东南的人们开始北上讨生活,照这样下去,所有人都饮用那条河水,天上依旧是不下一滴雨,早晚有一天,连生活用水都成问题。

东南各州府再也没有办法了,只能是求助上京,请皇帝想想办法,钦天监随后便支出了让皇室贵胄去灵山祈福,这样东南才能下雨。

索性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是这么做了。

齐景钦离开了皇宫,就意味着失去一层保障。

齐景炀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第一时间想到了要不要在中途刺杀齐景钦,但是转念想到之前每次行动都失败,便有一些退缩了,与其做这些事情,倒不如好好的过好现在的生活。

可是齐景炀放不下心里的那些仇恨,慢慢的就成了心结。

前些日子登基大典的时候,齐景钦大赦天下,齐景炀知道这个消息之间,便准备要去宁古塔将陆绘灵接过来。

但是等到齐景炀的人到了宁古塔之后,却发现陆绘灵被强奸杀害,而事发地点就在宁古塔外几里路之内。

那些人就好像知道陆绘灵今日被放出来,知道她又吃又傻所以故意来欺负她。

齐景炀心里很难受,他知道陆绘灵的死也和自己有关,更有可能是梁焕卿派人做的。

当初陆绘灵对她做的那些事情罄竹难书,陆绘灵本人也伤害了许多人,但是当初有先帝护着,便是她疯了也没人敢伤害她。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如今先帝去世了,齐景钦只手遮天,秦远道和梁寂如今辅佐齐景钦,根本就轮不到齐景炀插手,对于从前的陆家,更是有一个算一个的全都下了大牢。

齐景炀知道,他们不屑于对付陆绘灵这么一个又疯又傻的丫头,大赦天下的时候,估计也没有认真看过这之中有过陆绘灵的名字。

但是梁焕卿是绝对不会忘记的,齐景炀知道陆绘灵的死和梁焕卿一定有关系,那些来杀陆绘灵的人,一定就是梁焕卿故意派来的。

齐景炀怎么也想不到,当时看着梁焕卿人畜无害的样子,便也没怎么在意,可是现在看来,自己真的是小看梁焕卿了,梁焕卿素来就会隐忍,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如今时候到了,梁焕卿就眼看着出手了。

陆绘灵暴尸荒野,从前的陆相府大小姐,落得如今的下场,恐怕也是当时想也不敢想的。

她一出生时便是受尽恩宠,爹爹是名满天下的大学士,十七岁便登殿为丞相,姑姑又是当今皇后,这样炫彩夺目高贵的身份,换做是谁都会羡慕不已。

陆绘灵一出生时便就和望舒公主是一样的身份地位,其受到的宠爱根本不比齐望舒少一分。

她做过官家大小姐,入宫做过女官,曾经满心满眼的都是一个男子,却也被另外一个男人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

她做过女官做过明妃娘娘,曾经宠冠后宫无人能及。

可是想当初那么繁华那么尊贵的女子,如今暴尸野外,谁也想不到陆绘灵会是这样的结局。

齐景炀想起这些,便十分痛心,若是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没有被夺走,那么现如今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

“那你说吧,该怎么做!”

沉默了许久,齐景炀想了无数种可能,可是都没有如今现在坐以待毙更糟糕的事情了。

既然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为什么不放手一搏呢!

虞陈听了淙王爷这么一说,赶忙就准备下去要打点沿路的土匪了,他们曾经都是江湖中人,随便拿点好处,办事儿十分靠谱。

虞陈走了之后,齐景炀便一个人在淙王府走着。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怡红快绿”匾额。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沁芳溪在这里汇合流出大观园,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沁芳溪上可通对岸。

再看那岸上的蓼花苇叶,池内的翠荇香菱,也都觉摇摇落落,似有追忆故人之态,迥非素常逞妍斗色之可比。既领略得如此寥落凄惨之景,是以情不自禁,乃信口吟成一歌曰: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蓼花菱叶不胜愁,重露繁霜压纤梗。不闻永昼敲棋声,燕泥点点污棋枰。??

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淙王府中景致宜人,齐景炀不由得便想起了陪伴自己八年之久的赵佩瑜,自己终究还是辜负她了……

每到要做什么事的时候,齐景炀总会想起赵佩瑜,曾经做的每一件事情,赵佩瑜都在自己身边,但是现在却不在了。

灵山祈福情况紧急,为了东南的百姓和天朝的国运,齐景钦和梁焕卿必须尽快带着皇室贵胄们启程赶往灵山。

在临行这一天,钦天监在太和殿设坛施法,当时只有男性在场。

齐景炀盯着那个法坛,看起来比齐景钦还要紧张,因为他知道,灵山祈福回来的路上,必然会有一场躲不掉的劫难。

而就在太和殿开始施法的时候,梁焕卿也准备就绪,这是她作为皇后娘娘第一次出宫,行为举止更加要受人瞩目。

她修长的身姿丰盈窈窕,步伐轻盈,衣衫环佩作响,里穿一件白色的低胸长裙,外罩一件丝织的白色轻纱,要系一根白色腰带,乌黑的秀发,挽着流云髻,髻间插着几朵珠花,额前垂着一颗珍珠,如玉的肌肤透着绯红,月眉星眼,却放着冷艳,真可谓国色天香!

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梁焕卿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

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梁焕卿端正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细致地排出了绝美的轮廓,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浑然天成的高贵而忧郁的气质,如幽幽谷底的雪兰,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飘廖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纤手将红片含入朱唇,如血。慵懒之意毫不掩饰。举止若幽蓝。

梁焕卿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不盈一握,一双均匀如玉般的双腿裸露着,就连秀美娇小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令人犯罪的,但这身装扮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诱人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素日里她不喜奢华,皆是素衣淡容。今天却浓妆艳抹了番,烟眉秋目,凝脂猩唇,一扫适才的憔悴。一身玫瑰色银鹊穿花旗袍,外边搭了件水红色菱缎背心,两只金蝶耳坠挂在脸颊边灿烂耀目,唯有簪在髻边的白色茉莉,星星点点的透露出那一份清雅。此刻的她明丽动人,艳惊四座;

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镜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

今日梁焕卿既是要端庄大气,又要明媚动人,层层叠叠穿了不知道有多少件衣裳。

“皇后娘娘,这样还能行动得了吗?”月白见到富丽堂皇又端庄大气的梁焕卿,不由得有一些担心的问道。

她今日的着装打扮,所戴的首饰,都彰显着天朝的富丽堂皇,皇后娘娘也只不过是一件用来装点盛世的工具罢了。

梁焕卿目不斜视,才戴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脖子酸痛的不行,她叹了一口气:“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是钦天监所规定的礼制,不仅仅是道长要穿的层层叠叠,就连皇后也要如此。

梁焕卿无奈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谁让她做了皇后呢……

时辰很快就要到了,月白和汤雪一边一个搀扶着梁焕卿走出去,身后的女官们都牵着她的裙摆,她面无表情,慢慢朝太和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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