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斐从学校门口出来，在一巨幅广告前放慢了脚步。
“商丘妇科医院，妇科全套检查，只要18元。”
李斐看了左右，接着迅速瞄了一眼广告留下来的地址，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
“广告上说十八元，加上公交车一个来回两元，二十元做一个妇科全面检查，很划算。”李斐拽着口袋的钱心里盘算着，“只是，不知道这个医院是否正规？”
李斐循着地址来到商丘妇科医院，妇科医院设在一栋摩天大厦的一层，李斐心里吃了定心丸:“就这场面，不正规都不行！”
走进医院，李斐发现，医院装潢清一色的蓝；护士从门口一直排到各个科室，着装也是清一色的蓝。
“欢迎光临！”前台的护士非常有礼貌，把李斐客气地让到主任科室。沿途护士都在向她微笑、点头。
李斐感慨，这真的是一场消费革命——服务周到。
主任科室除了主任，还有一个助理。主任是个面目可亲的中年妇女，完全没有主任的架子。她简单地询问了李斐几句，在一张表格要检查的项目划了几下，一个护士进来，李斐开始了“妇科全套检查”。
李斐在护士引导下，检查了彩超，**镜，尿检……李斐小心翼翼地端着盛着尿液的塑料杯子，护士一把接过来，表扬说，你是滴水不漏。
最后，护士连着表格，又把她带到了主任科室。
“孩子啊，你要爱护你自己啊！”
李斐释然地说：“难怪最近有点不舒服。”
主任放下表格，脸皮波浪式地堆砌在一起。
她不无担忧地说：“三度宫颈糜烂，你知道吗？”
李斐心里一紧，说：“它严重吗？”
主任说：“你看过腐烂的苹果了吗？不削掉烂的部位，苹果就要全烂了。”
李斐沉默不语，她的口袋只有二十块，扣掉十八块，剩下两块还要坐公交车呢！
主任助理接着说：“不做可以，在诊断书上签写后果自负！”
李斐迟疑地说：“那……就做吧……”
主任一张脸皮平整地铺开了去，说：“我给你安排！”
李斐一个麻醉下去，昏天暗地。
晃悠悠醒来后，李斐看到主任，还有波浪式的脸皮。
“手术很成功，不过盆腔积液太多！”
“刚才检查的时候，你怎么都没有提过盆腔积液？”
“我们是做完手术才发现的。”
“这个严重吗？”
“那好比一个苹果，刚刚把腐烂的地方削掉，现在把它放在水里泡着，它合适吗？”
助理从身后冒了出来，说：“如果不处理积液，刚才的宫颈糜烂手术就白做了。我们需要你在诊断书上签写后果自负。”
“那……继续做吧……”
李斐没有来得及看清主任平整了的脸皮。一个天旋地转，麻醉针起效果了。
李斐不知过了多久，她困难地睁开眼睛，两个护士倚着门口开怀交谈，看到她醒过来，笑声戛然而止。
一个护士撒开蹄子跑了出去，李斐眼皮要粘在一起，实实撑不住，她又闭上眼睛。
感觉有人在摇晃她的身体。
一个熟悉的声音：“把她摇醒，手术室要让出来，后面的在催了。”
“能醒吗？连续做了两次手术！”
”咯咯咯……”一阵笑声后，熟悉的声音又响起：“还好，她年轻着呢！”
李斐撑开眼睑，看到主任的笑脸。
“孩子啊，手术很成功啊！”
李斐困难地点点头。
“现在你只需要一套‘海普尔斯’理疗，就可以了！”
李斐的脑子在海里一会儿沉，一会儿浮。感觉苹果削了，晾干了，可是问题还没有解决。
“你的**收缩不好，我怕会粘连！”
“主任，这一趟过来，我就带二十块……”
助理说：“这一趟你不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结婚后你还要来，孩子怀上了，也保不住。你需要在诊断书签写后果自负！”
主任她接过话，果断地说：“李斐啊，这样子吧，我交代下去，另外再赠送你一套‘水疗排毒’，其他费用你赶紧联系家人。”说着转身离开手术室。
助理上来呵斥几个护士：“你们还等什么？”
几个蓝衣服护士上来，把李斐“请”出了手术室。
一个护士说：“接下来的两个项哦哦我
5589999目，非常有必要，这是手术后期的养护。”
另一个护士说：“就是苹果削了，晾干了，现在给你上保护膜。”
过道的风，习习而来。李斐差不多清醒了过来。她联系了宿舍的全部姐妹过来救场，不知道这个月整个宿舍的姐妹的生活费，够不够她这趟的费用。
经过主任的办公室。主任又有了新的“患者”。
“这个好似一个苹果，它烂了一个部位，不削它就全烂了。”
“不做手术可以，在诊断书上签写后果自负。”
声音熟悉又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