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乔牧就发现凌万邢的表情有些松动。
他来不及抽烟,再次趁热打铁,“你平时对她太严厉,就算你想带她进入凌氏,也总要给她时间成长。
大哥,这件事我和老四商量过,他也觉得可以让欢欢跟着我先学习。”
话音落定,乔牧就垂下眸,闷头抽烟,现在他胡说八道的本领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希望老四到时候别拆穿他
此时,烟雾浮动的书房里,寂静蔓延开来。
凌万邢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神情严肃地思考着乔牧的提议。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将手中的雪茄顺手放在烟灰缸上,手指交叉抵在鼻端,“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让她去试试。
不过丑话我先说在前头,如果你发现她能力不行,别勉强自己,趁早把她送回来。
这小丫头从小就玩心重,我也不指望她能一鸣惊人,只要别给你闹出乱子我就谢天谢地了”
乔牧忐忑的心,瞬间落了地。
他如释重负地靠在沙发中,懒散地耸了下肩膀,“你放心吧,这些事我心里有数”
凌万邢哪里想得到,就因为他今天的决定,直接把自己的宝贝女儿送到了乔牧这只大灰狼的嘴里
半个小时后,乔牧没有在凌家庄园用晚饭,而是直接驱车回了乔家旧宅。
开车的途中,他顺手拿过手机,看了眼十二个未接来电,紧抿着唇角,将手机丢到副驾驶的椅子上,脚下也更加用力地踩了一脚油门。
当乔牧回到旧宅时,已经临近晚上七点。
他跨步下车,甩上车门之际,保镖就闻讯而至,“二爷,先生一直在后院等您。”
“知道了”乔牧烦躁地拨弄了一下短发,单手插兜疾步去了后院。
夜色降临,后院的阁楼门前,圆形石桌的附近有一道坐在轮椅上的身影。
桌上摆着棋盘,他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兀自下着棋。
听到脚步声,他眯了眯眸,声音低沉的毫无温度,“舍得回来了”
此时,乔牧单手插兜,站在他几步之遥的地方,面无表情地颔首,“父亲,久等了。”
这人,乔远贤,是乔牧的父亲。
他穿着一身素灰色的长袍,头顶无发,在朦胧的夜色里像是一位深居山林的僧人。
的确,乔远贤于十年前便落发出家,原本早就远离尘世,但因乔牧的请托,才再次从明山佛院里归来。
乔远贤表情淡漠地瞥了眼乔牧,顺手将棋子丢在棋盒里,转动着轮椅面对乔牧,“的确让我久等,八个多小时,你来说说,都去做了什么”
乔牧抿唇垂眸,微微扬起的嘴角泛着讽刺的弧度,“原来父亲还会关心我去做了什么”
“关心”乔远贤同样冷笑一声,“我只是希望你别死在外面,不然浪费了我特意下山的初衷。”
乔牧没说话,幽深的眼眸中覆满了寒霜。
父子俩这般敌对的状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乔牧早就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