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霖更是满脸通红,羞愧不已,他想冲上去堵住刘牧樵的嘴巴,你到底是太年轻了,太不会说话了,即使我们比人家做得好,你也应该谦虚一点,人家附属医院到我们医院来,那是屈就,请!要高薪聘请!
医生,关键是一个平台,安泰医院做得再好,怎么可以和附属医院比?安泰医院一个科室超过附属医院也许可能,但综合性超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附属医院是综合性的大品牌,虽然在全国只算中游水平,但在江东省,他却是至高无上的品牌医院,这里走出去的教授,讲一堂课,至少也是3000块,做台手术,5000至.。
而安泰医院的医生,有多少走穴的机会?
“刘博士,一言为定!”
吴迪不是客气,他是忠诚的,回答刘牧樵这个邀请时,声音都有些颤抖。
刘牧樵大大方方地说:“你是个人才,没问题。”
这话一出,更多的人只好不做声了,刘牧樵都说明白了,他看中了吴迪,只有吴迪在他眼中是人才。
当然,大多数人心里是不屑。
在附属医院上班的人,哪个不是高分考起医学院校的?又有谁不是读硕、读博一路过关斩将,特别是最后一关,附属医院招聘人员,那是相当严格的,想被附属医院招聘,和做梦大致相当。
所以说,附属医院的医生牛一点,狂一点,不会招致同行的批评,他们有这个资格。
在场的医生,都在替吴迪打抱不平。
吴迪啊,你对人家怎么这样客气呢?
要知道,吴迪在附属医院那是非常有名气的,他研究过100颗脑袋,他的sci论文被引用超过了1000次,就连教科书都因为他的论文修改了好几处。
要说下一个院士谁的可能性大,吴迪就是其中之一。
他对大脑的解剖,贡献实在是太大了。
“走,我们看病人。”
一群人,以郝教授为中心——应该改一下,以刘牧樵为中心,进了病房。
刘牧樵亲自做检查,一套神经内科的常规检查又快又好,在场的十几个医生都是给学生上课的老师,对比一下,都暗暗决定,回去还得复习一下功课,人家的这才叫标准。
问了病史,刘牧樵又安慰了病人几句。
“儿啊,是他帮我做?”患者肯定会怀疑的,人家还是少年啊。
郝教授忙说:“是的,他的技术是最好的。”
“比你还厉害?”
“厉害多了。”
“嗯,还很俊。”
刘牧樵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然后,去看了第二个病人。
这个病人的病史都是由他儿子代诉的,他根本不听你,老年痴呆真是麻烦,这病要是能治疗就好了。
对社会,对家庭,对本人都是一种折磨。
刘牧樵不能确定今后有没有可能出现治疗老年痴呆的办法,所以没有多说什么,做完体格检查回到办公室。
需要会个诊。
这是附属医院一直以来形成的规矩。
另外还有一个病人,刘牧樵只是旁观者,就不在这里讨论了,连病人也不看了,那个病人由郝教授和吴迪完成,已经去了手术室。
帕金森病手术有一间专门的手术室,里面的设备贵得吓人,想通过治疗病人回本,想都不要想,能够赚到维护费就够意思了。
会诊还是按照三级医生来。
刘牧樵就不好说了。三级医生,他还不入列,轮不上他。可是,实际上他是最高权威。
整个会诊完全是走过场,附属医院根本就没有开展帕金森病taoshift手术法,还有些医生没听说这种术式。
他们所知道的,只有通过ct引导下的机械手术方式。
会诊的结果就是刘牧樵表态,做,还是不做。
“都没问题,因为创伤很小,基础病我不太考虑,我也注意了他们的影像学片子,没有发现异位的血管,所以,手术不会有问题。不过,我还没有做过放置起搏器,所以,我得先看一例。”
这话一出,众人心里不免有些惊疑。
你都还没做过,那你说话怎么这样绝对?
说没问题,这话不是很好说的,做医生,现在是越来越谨慎,能够不表态时尽量不表态,要表态也应该说得模棱两可,不把话讲绝对了。
先得自保,这是做医生的原则。
谁知,郝教授却容着他,笑着说:“我先做,你观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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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刘牧樵随着大家一起进入手术室,顿时,眼前一亮。
好高大上的手术室啊!
仪器设备就占了半间房子,灯光、摄像系统,光洁的仪器,刘牧樵几乎一半以上的设备猜不到用途。
病人躺在类似ct的床上,只有半个头颅留在外面,说不紧张,那绝对是假的。刘牧樵自己都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滴滴滴,呜呜呜的轰鸣声,此起彼伏。
蓝色的,红色的灯光交替闪烁。
“动动眼球。”郝教授在和病人沟通。
“眨眨眼。”
“张嘴。”
……
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后,开始定位模拟。
郝教授亲自操作电脑。
吴迪在矫正机械手臂。
“准备,第一次模拟开始。”
郝教授发出了指令,机械手臂在活动,设备的轰鸣声更响了,闪烁的光芒也更加刺眼。
“眼球往上看。”
“屏住呼吸。”
“张张嘴。”
“嗯,结束,失败。”
第一次定位失败。
郝教授重新站起来,和吴迪商量起来,又在病人背上加塞了一块垫板,然后回到座位上重新输数据。
“再来一次。”
随着郝教授的命令,机械设备再一次运转起来。
病人又一次重复刚才的动作,郝教授第二次宣布失败。
定位很麻烦。
穿刺到位不能有超过2毫米的误差,即便患者哪怕是一丝移动,就可能超出这个范围。
这就是这个手术门槛高的原因。
再有,正因为病人大部分时间需要清醒,参与配合,所以,很多有基础病的病人不适合做这个手术。
刘牧樵的taoshift法就省了很多事,一针安定下去,睡上十几分钟,手术做完了。
郝教授经过了三次调试,才最终确定了体外定位。
接下来,就是真正的穿刺了,吴迪再一次消毒,开始安装起搏器。
刘牧樵眼睛眨都不眨,紧紧盯着起搏器。
不得不感叹,现如今的科技真的发达,比绿豆还小的起搏器,竟然可以用上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