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从外面照进来,投映在床上,依稀可见一个纤长的身形躺在床上。
冷白月光照见房间一隅,宽大暗色的床铺,窗台曳着一株水仙,实木地板上散乱两只拖鞋。
衣柜半开着,有几件衣服散落在地上,显得房间有些乱糟糟的。
床上的身影猛的抬起头来。
苏沂揉了揉还有些发晕的脑袋,从床上摸出来手机,现在是晚上九点。
慢吞吞起身,苏沂按开房间开关。
橘色灯光四散开来,衬的这个房间亮堂堂的,同时苏沂清晰可见地上乱糟糟的东西。
糟心。
怎么这么脏?
不想动。
苏沂就这么站了一会,最后还是起身上前将拖鞋穿好,衣服捡起来出房间。
找到洗衣机扔了进去。
苏沂进了卫生间,正在洗手抬头一看,咦惹。
这货怎么没卸妆?
睡觉不卸妆是要烂脸的。
苏沂拿了卸妆水把装卸了,原主这张脸还挺好看的,风情万种的御姐范,看起来气场十足。
苏沂抬手在脸上揪了一下。
皮肤不错,原主一点也不知道好好爱护。
居然不卸妆,还要等我来动手。
过分。
【小姐姐,其实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九璃有些无语。
苏沂不置可否起身走出卫生间:“剧情。”
接受了剧情以后,苏沂只能感叹原主也是一个小可怜。
苏沂,一个正经的农村女孩,高考考上大学被母亲以女孩子不要读那么多书给赶到城市工作。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买酒的工作。
明天要面对一些难缠的客人不说,由于颜值不错,她的业绩也很不错,所以她经常还遭到同事排挤。
不过还算不错的薪水是她很大的慰藉。
可是原主母亲把她赶出来工作,怎么可能不惦记那份薪水。
母亲重男轻女,每每发工资就被要了个空。
除此之外,哥哥结婚要钱,买房要钱,原主拿了那的出那么多钱?
也是她运气不错,被一个公子哥看上。
那人追求了她,两个人很快成为了男女朋友,也没有做什么,就是简单的陪他喝喝酒,或者参加一些小型聚会。
那人出手阔绰,见识过上层人的时候,她对那个纸醉金迷的生活十分向往。
公子哥是个惯会玩的,女朋友都是月抛的,所以原主很快被抛弃了。
公子哥分手的时候给了原主一笔不错的分手费,再加上之前的那点东西,原主现在还挺有钱的。
不过分手以后原主一直想去上层圈子,没找工作,再加上母亲的逼迫,渐渐的手里的钱全给出去了。
后来母亲逼她嫁人。
对方会家暴,原主是被活活打死的。
回顾她一生,实在糟糕。
如果可以重来一回,她希望自己摆脱吸血鬼母亲和哥嫂,希望可以报复那个家暴男。
最后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
梳理完剧情,苏沂起身打开衣柜,不少名贵的衣服包包,苏沂打算直接卖了。
打完电话,苏沂看了看原主卡上的余额,还挺多的。
苏沂打算回原来的酒吧工作。
毕竟原主那些同事也需要教训一下呢?买一赠一,虐渣我就免费多虐几个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小姐姐你就是想找个理由虐渣。
至于原主那个男朋友。
在没有正式和原主分手之前就有了新女朋友,希望他不要碰到我呢?
不然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就不好了。
将屋子简单打扫一下,苏沂倒回床上,给酒吧老板发了信息,那边也爽快,同意她继续来上班。
毕竟原主业绩确实不错。
解决完工作事宜,苏沂将手机关机,一拉被子,睡觉。
-
阳光从浅色窗帘投进屋子,落下斑驳光影,带着浅浅光晕。
苏沂从床上坐起,下床换了衣服洗漱好,拎着手机钥匙骑上小电驴出门。
白天的酒吧比较安静,就像沉睡一样,但是这家叫麋鹿的酒吧不一样,白天生意也是不错的。
“小苏来了?”老板在柜台朝她打声招呼。
看见白t恤牛仔裤,干净清爽的人还有些意外,原因无他,原主在和公子哥在一起以后就没这样素面朝天穿着朴素过了。
干净清冽的瞳眸,精致漂亮的五官,那股淡然清雅的气质,整个人就想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苏沂没太在意,简单点点头,起身去干活。
几个女生围在一起看见苏沂撇了撇嘴。
“有些人,自以为攀上了高枝,现在不会是摔下来了。”
“你也知道你一直在下面?”苏沂淡定拿酒,压根没看人,若不是声音是她的,她们都以为她没说话。
一开始开口的女生愣了一下。
下一秒恼火的就要扑过去:“苏沂你个小贝戈人,你……啊!”
苏沂顺手从旁边拿了一个空瓶子干脆利落敲碎,锋利的玻璃抵过去,本来气焰嚣张的女生满脸惊恐。
“谁是小贝戈人?”
女生死死抿唇,哪怕脸上发白都没开口。
另外两个人见状想上来帮忙,苏沂轻飘飘看过去:“怎么?你们比她更急着投胎?要给你们插个队吗?”
你们要是非要也不是不可以。
勉为其难破个例呗!
没得事,没得事。
【……】虽然知道小姐姐吓唬她们,但是你说的这么凶残好吗?
看看那两个都吓跑了。
本来你还有机会再揍她们一顿的。
“胆子真小。”
被抵着的女生听到这一句晃了晃身子,清越好听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就像是冷冰冰的机器。
女生怀疑对方真的会弄死自己。
苏沂目光转了回来,玻璃瓶往前送了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浅茶色的眸子宛如覆有琉璃,看起来清透好看也有些冰冷。
女生大脑飞快回想,然后吼道:“我,我是小贝戈人,小贝戈人是我。”
苏沂随意将瓶子一扔,瓶子稳稳掉进垃圾桶,发出清脆一声。
女生飞快看了苏沂一眼赶紧出去干活。
苏沂端起酒杯也走了出去。
敲开包厢的门,里面一群公子哥谈笑风生,苏沂目不斜视,将酒放下,一只咸猪手探来。
苏沂表情未变,直到把最后一杯酒放在桌子上,避开咸猪手的动作,然后拿起托盘给那主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