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姑娘欢快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进来。
屋中的妇人微微垂首,正在修剪着花枝。
桃花灿烂,妇人娴静的俏脸上,笑容淡雅温和。
“小姐回来了。”乌嬷嬷迎了出来,笑道,“小姐今儿碰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嬷嬷,你看!”白玙薇献宝似的将手里的绢花给乌嬷嬷看了一眼。
“呀,这是绢花?”
白玙薇应了一声,噔噔噔跑进了屋。
“娘,这是我今儿去街上看到的绢花,这边地人手艺可真好,我在京中都没有瞧过这么好看的绢花。”
白玙薇边说着,边将一朵淡黄的绢花簪在白夫人发髻上。
“娘亲可真好看,爹爹见了,定是又要看呆了。”
“调皮!”白夫人没好气地戳了白玙薇一指头,“娘亲,你也打趣。”
“嘿嘿嘿,我说的是真的嘛,爹爹就总是看娘亲看呆了。”
“贞静清闲,行己有耻。”
白玙薇就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她可不想去抄《女戒》。
“娘,这些绢花好看吧?”
白玙薇转了话头,白夫人便顺着接下去:“嗯,是很不错。”
“娘,我跟你说,这些绢花都是一个小姑娘做的,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巴拉巴拉……娘,她叫楚凡,我们是好朋友了……”
白玙薇刚铺垫完,白夫人就断然拒绝道:“嗯,你们可以做朋友,但你不能跟她学做绢花。”
白玙薇:“……”
“娘~我~”
“你先跟迎夏学好女红,跟向雪学好厨艺,再跟我说学做绢花的事情。”白夫人淡淡的一句便将白玙薇堵得哑口无言。
白夫人就笑着摸了摸白玙薇的发顶:“薇儿,你年岁也不小了,再过两年就可以定亲了,你这性子得改一改了。”
说到这,白夫人就很头疼,她头上有两个哥哥,哥哥们一共生了四个儿子,就没有女儿。
白玙薇便是这一辈中唯一的女孩,平日里,上到父亲母亲,下到四个哥哥,无一不是对她娇宠有加,这过于跳脱活泼的性子,将来可怎么说亲,怎么当一家主母?
“娘~”白玙薇就抱着白夫人的胳膊撒娇。
天色渐暗,白县令下了衙,白禹尘也从外面回来了。
板着的脸辨不出喜怒,但熟悉他的人可以从他轻快的脚步中看出他今儿的心情还不错。
“哥哥,今儿有什么开心的事吗?”正厅里等着开饭的白玙薇瞧见白禹尘,疑惑道。
难道她走了之后,天香楼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真是可惜了,要不是那个什么什么楚茵的,她就能悄悄留下来了。
白禹尘认真的摇摇头:“没什么。”
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白玙薇一眼。
白玙薇就缩着脖子慢慢挪到了白夫人身后。
白夫人和白县令见了,也不去追问,一家人坐在了饭桌前。
比起老楚家吃饭的热闹,白家人进食安静且优雅。
吃了饭,擦了嘴角,白禹尘才开口:“父亲。”
白县令也擦了嘴角:“嗯?”
“春种要开始了,儿子约了同学去插秧。”白禹尘一本正经道。
白夫人和白玙薇擦嘴的动作一顿。
白县令却回过身,欣慰的看着儿子:“可是要带那群小子一起?”
白禹尘就点点头。
这一年来儿子的所作所为,白县令都一清二楚,他在尽自己的力帮他这个做父亲的,这让白县令很欣慰。
“弗躬弗亲,庶民弗信。”
白禹尘起身,对着父亲微微鞠躬:“儿子谨记父亲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