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螺说的是,你身体孱弱,也不会各种应急散打,当记者,要是没有两把刷子,很容易会被不法分子给欺负的,轻则脱层皮,重则……见阎王!”
邢守赟:“……”
有了这些采访,直接就可以证明刘音不是杀人犯,并且还能名正言顺调查连运中介公司。
抱着珍贵的摄像机和笔记本,尚贤心里被花裤衩扑灭的希望,再次熊熊燃烧了起来。
掏出手机一看,刚刚到五点,再过两个多小时就要去台里打卡。
她也不再回家,随意找了一家早餐店,豆浆和包子吃完,休息片刻。
等靠在墙上合眼的那一刹那,她就再也不想醒来了。
蹭破了皮的跟腱上,蒙上一层厚厚的泥土。
灰色的鞋子也脏的不成样子。
凌晨的雨委实大,让她柔顺的长发,也凝结成一绺一绺很粗的股。
怀里抱着书包,下巴支棱在书包上,脑袋耷拉着。
老板看到尚贤睡死,也没有叫她。
只道是现在的年轻人,为了能过上好日子,这样到处奔波的实在是太多了。
滚烫的开水冲入速溶咖啡中,浓香味儿扑面而来。
花裤衩美美的吸了一口香气,拖着那双万年不变的拖鞋来到办公室。
“组长。”
花裤衩看了他们一眼:“来了。”
之后见尚贤不在:“尚贤大宝贝去哪了?”
展华:“从昨天我就没看见她了。”
“这个死丫头!”花裤衩低咒了一声。
“组长,今天我们该做什么?”
话音刚落,迎面飞过来一个摄像机,展华准确无误接住。
“等会儿。”花裤衩吸了一小口咖啡,“等我把咖啡喝完了,咱们就去新世纪房地产公司。”
“是。”
今天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不知道是什么。
展华心里一直有个不确定的缺口。
“社长,咱们的第一个新闻,以什么为主题?”
经过了一夜的设计,邢守赟终于将h新闻社的网站设计完全,刘擎看到连连感叹,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画面布局,都是那般的完美。
犹如在夹缝中散发出黑暗无法吞噬的,欣欣向荣的倔强姿态。
“ok!”坐在办公桌边沿的刘擎收回欣赏网站的目光,“咱们第一期,便是以房地产为背景,搜集被中介公司坑了的无辜人的故事。名字就叫……房地产的阴阳合同!”
田螺站在一边认真记笔记:“可是社长。”
“嗯?”刘擎回头看田螺。
“被阴阳合同坑惨了的人非常多,咱们该从哪里入手?”
“要我说,就从近期有些曝光度的相关事件入手,这样一来,他们的热度会给我们带来一定的便利。”邢守赟建议。
“不错。”刘擎十分赞同二人的说辞,果然是自己看上的团队。
田螺眼珠子顶着上眼眶冥思苦想最近的新闻中出现的阴阳合同,可是……好像并没有。
“咱们,就从刘音入手。”
“什么?”田螺失声。
“嘘!”刘擎挤眉弄眼,指着耳朵,“要聋啦!”
田螺小心翼翼捂住嘴巴,压低声音:“刘音?社长是说李何跳楼案的杀人犯?哦,不对,是嫌疑犯?”
“是。”刘擎点点头,“你们现在要摆正一个态度,那就是,不要去相信光明电视台对外报到的一切事实,他们说的,未必是真正的真相。”
见二人面面相觑,刘擎起身到器材室,去了两套睡袋,把一套扔给田螺:“和我出差一趟。”
“啊?”田螺懵逼。
邢守赟急眼了,忙起身将田螺护在身后:“社长,你这是干什么!”
刘擎十分无语:“我要和我的小徒弟去刘音李何的老家,探望他们的父母。”
田螺心惊肉跳,她还没有和男性独处过呢,害怕地扯了扯邢守赟的袖子:“哥……帮我……”
邢守赟警惕地盯着刘擎:“最好把话说清楚。”
刘擎一脸无奈,他一个大男人能对小姑娘做什么?
他是个正人君子好不好!
叹了口长气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黑匣子:“呶,这是行车记录仪实时监控,我和田螺就去几天,你要是不放心,就监督,昂。”
邢守赟接过黑匣子,依旧警惕。
“哥我不想去……”
“等我一会儿。”邢守赟安抚住田螺,去办公桌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个手环模样的东西,亲自扣在田螺手腕上:“要是那个家伙敢对你动手动脚,直接按手环报警器。”
“哥,你不会真的要让我跟着社长去?要不咱们都一起去吧。”
刘擎坦坦荡荡,无所畏惧。
“我得留在这里,你就去吧,听话,相信哥。”
邢守赟也想去,但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尚贤昨晚在车站孤零零的模样,委实让他担心。
对她,只能远远的,不被发现的帮助。
“姑娘?姑娘?”
都已经八点过十分了,靠在墙边的尚贤还没有醒来的征兆。
老板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走到桌前摇了一下。
可尚贤没有丝毫反应,脸颊红润得厉害。
“孩子不会是发烧了?”老板娘问。
“那怎么办?”老板看了眼店里还在排队买早点的客人。
“你去把她送到最近的医院就好,这里我一个人可以。”
打车来到医院,还以为是普通伤风感冒,哪知医生却说尚贤是破伤风复发,是旧伤了。
听得老板心肝颤了颤:“那……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说不准,看情况,你……是她的家人吗?”
“我不是。”
“我是。”
两个男音同时在空气中相撞。
老板回头一看,一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背着黑书包走了过来。
老板心生警惕。
邢守赟拿出金城大学出入证:“我是她同学,很熟悉。”
见男娃娃明眸皓齿,不像是坏人,但再三要求邢守赟要将身份证和入区证放在医院做保证,邢守赟照做了,老板才放心离开医院。
尚贤被推入病房,准备注射破伤风抗毒素,昏迷未曾醒来。
邢守赟站在床边,注视护士给尚贤换病号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