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哈尔滨,此刻已是银装素裹。
“哈哈,来呀,墨——”银铃般地笑声贯穿了整个滑雪场。
身着红色滑雪服的白桦林,娴熟地撑着滑雪杆,往山下轻盈地划翔,边滑边回头:“墨先生还能跟上我的脚步吗!”
紧跟其后一袭黑色滑雪服的高大身影,先是谨慎地适应了几步,而后以守护者的姿态紧随着红衣美女的前行。
自从博士毕业创办公司以来,一直忙于工作事务的东方墨,对于曾经擅长的各类运动已是荒废许久,而滑雪场也已是三年多没来过了。
好在底子还有,没多久就找到了曾经的感觉,潇洒利落地滑翔,好似一只雄鹰翱翔在雪空之上。
从山上到山下仅仅几分种的滑雪路程,俩人沿着旗杆做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技艺不相上下,这雪地间的一对红黑倩影,简直美轮美奂。
看着紧随身后的男人,白桦林艳眸一闪接着脚下一“滑”:“哎呀!”
“小心——”反应极快的东方墨,及时地拉了她一把,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
莹白地脸蛋有力地撞到了他结实地胸膛,白桦林瞬时羞红了脸,浓烈地雄性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有了一瞬的沉迷。
这样的感觉多少年不曾再有,曾经无数次地出现在午夜梦回间,此刻终于真切地再次重现在眼前。
是真是假,亦真亦幻!
清艳的面庞漾起一阵红晕,抬头看着上方的俊冷王者,娇媚地轻唤:“墨!”
东方墨深隧地眸子沉了沉,伸手托起她的娇羞小脸蛋,忍不住在她的前额扣上了深深的一吻。
几天来,那颗受伤的心仿佛要被融化。
“看来,再不好好练习,我就要拜于你脚下了。”温存半刻,东方墨撑着滑雪杆再次冲向前去。
看着黑色雄鹰踏雪前行,白桦林无奈地摇头,他这个不服输且好强的性格,看来此生是无法更改了。
一挥杆,亦跟随东方墨的轨迹前行而去,艳丽的面庞轻轻扬起:“墨,等等我——”
那年,他们都是15岁,俩人都已高分被N市的重点高中录取,又一同分进了唯一的尖子班。
她以总分第一的成绩进入了班级,成了傲视群雄的学霸兼班长,而东方墨当时排名不过是第十五名,在这个重点学校的重点班级,并不是很起眼。
可那一身的不羁傲气,让他走到都有鹤立鸡群之感,当所有人特别是男同学,拼命讨好她或是向她投来献媚的目光之时,也就只有他自顾自地看着自己的书,写着自己的作业,仿佛从没在意过她的存在。
这让优越感一直很强的白桦林,不得不留意起这个男孩,果不其然,半年后他的成绩将所有人都统统甩到后面。
从此他们就开始了,全班抑或的全校的第一和第二之争,越到最后她越无能为力,他的成绩就像他的个子一样,“嗖嗖嗖”地往上长,很快就拉下了一大截。
她的第二竟然比第一落下一二十分之多,要知道这可是重点学校的重点班级,差一分都是难以逾越的鸿沟,更何况是几十分之多。
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她仗着自己是班长的特权,偷看了一眼他的志愿,第一志愿竟然是全国排名第一的大学。
对于一个有爆发力的男孩子,特别是这个实力强劲的全校第一来说,能够考上这样的大学几乎是没什么悬念可言了,可对于当时她来说还是有点压力的。
可为了三年的暗恋,为了追随他的脚步,她把他的第一志愿也当成了自己的第一志愿,填进了那个一直空着的方框中。
为了他,她不惜堵上这一局!
当高考的最后一场考试的最后一声铃响起,她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走出了考场。
刚沿着小道往家的方向走去,就被前方冲过来的一个高大身躯给抱了个结结实实,那是提前半小时交卷,从另一个考场匆忙赶过来的东方墨。
白桦林的身体在他怀里一颤,抬眸看他英气逼人的脸庞,没来得及讲出一句话,粉唇即刻被人堵得结结实实。
那个吻突然其来,狠狠地重重地允吸,仿佛压抑了许久,在她的口中翻江倒海,尽情掠夺。
让当时的她幸福得差点要晕厥,而他也用这样一种强势的方式确立了俩人的关系。
那个吻至今还刻在她的脑海里,根本就挥之不去,可是现在呢,他们的吻去了哪里?
八年的分离,再从几月前她回国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你怎么楞着!”看桦林坐在餐桌前一直扶腮沉思,东方墨忍不住提醒她吃菜。
今天的滑雪俩人都特别地尽兴,虽然回来时天色已晚,可他还是命专人开车,带着来到一家桦林喜欢的海鲜店。
见桦林一直不动筷,东方墨体贴地给她夹了一块鱼肉:“是不是累了,晚饭吃过早点回酒店休息吧。”
本来说好要去看夜景,看她的状态就算了吧。
今天的桦林果真是食欲不佳,出来几天了,他们是各睡各的房间,晚上没有特殊情况他都不出入她的房间,就当一切重新开始,索要一个吻不算过分吧!
突然间她就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只是什么时候,她白桦林也卑微到了这个地步?
在生出这个想法的的同时,她有了一丝丝的委屈,但还是坚定了决心。
白桦林是很何等聪明的女人,这次东方墨突然带她来休假,肯定是有原因的。
她不想做谁的替身,也更不愿意做备胎,趁此机会她要知道东方墨对她真实的态度。
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白桦林随即端起了红酒杯,已经饮过几杯酒的白桦林此刻已有几分醉意,可她还想更甚一点。
“来吧,我们先干了这一杯。”她边晃动杯里的红酒液边将杯子举向东方墨。
东方墨也很爽快地端起了酒杯,反正他今天不用开车,这点就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只是担忧地看了看白桦林:“你还行吧!”
今天她可是光喝酒没吃菜,且她的语速都有点缓慢了,看出来有些醉意。
“没事儿,今天高兴。”说着,她又是一口饮了杯中酒。
一贯温婉高雅的白桦林,今天这番还是不多见,诧异中东方墨也痛快地干了酒杯。
放下酒杯,白桦林借着酒劲幽幽地挨近了东方墨的身体,硕大的豪气酒桌,他们本来就是并肩而坐。
酒后微醺的白桦林,看上去别有一番韵味,带着醉人的体香他们已是近在咫尺,她俯身而来,高处的东方墨低头垂目间,都能看到她坚实的绵软和别致的事业线,而她就这么不偏不倚地挨到了他的臂膀。
看到了不该看的地方,他沉吸了一口气,抬眸看她的脸庞。
那一贯优雅娴静的面庞,此刻却散发着异样的光芒,带着几分醉意也带着几分挑衅。
这绚烂的美丽,让他突然想到了那个引诱丁丁的棒棒糖,隐隐地带着致命的诱惑。
不行,不要乱想,很快他就阻止了这个愚蠢的想法。
肯定是丁丁那晚说她像蛇精,也给了他不好的心里暗示。
只是他身边的女人,还是那个他曾经认识并且为之倾慕的白桦林吗。
真的不是他不努力,而是这次回来他再也找不到那个从前的白桦林了,他很想修复此前的关系,可是每次都失败。
她的温婉变成了世故客套,她的自持也变成了寡淡清高,甚至有时只能感觉到她就是个美丽的驱壳。
她的空灵也变成了空洞。
他能看到她的摇曳多姿身体,却感觉不到她的灵魂在哪里!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东方墨沉静地站了起来,走向包间内的洗手间。
挨着东方墨的白桦林,忽然失去了依靠,身体往前斜倾了一下才再次坐直,看他冰冷地离开,哑然失笑了一阵。
东方墨你果然这么绝情,不着急,我们慢慢来!
随着一阵凄厉的笑声,涂着血红指甲的手,狠狠地缠住了空的红酒杯。
——
病假回来,圆子正式上班已是第二天。
一边盯着电脑作图,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办公室里人员偷偷议论着什么。
“唉,我听说啊,总裁和白秘书要下周二才能回来!”
“真的,他们这次出去时间可是够长的了。”
“嗯,按原来的计划第一站他们是去哈尔滨滑雪,然后转站去俄罗斯继续滑雪,这俩个地方都是白秘书曾经最想去的地方。”
“噢,难怪记得以前曾有人叫她白雪公主,果真是哪里有雪她就往哪里钻!”
“就是啊,这俩人出国这么多天,怕是好事要近了吧!”
“还用问吗,你说,这出国这么多天,孤男寡女的,哦呵呵——”
一切尽在不言中啦,一群人都咯咯地笑了起来。
而坐在那里的圆子,完全忽略了其他的话,只听到了他们下周二回来,就在那儿巴指头数,一天、俩天、三天——
“曾圆子,你这个图是怎么做的?”王经理不知何时站到了身后。
不客气地将刚打印出来的图稿,用力地砸到了圆子的办公桌上,脸色非常地不难看。
还没算出他们还差几天要回来,就被上司不客气地打断了,诧异地看了看桌面上的图,圆子不由傻了脸。
这俩个不同广告的底图完全放错了地方:“还好我查阅及时,这要是发到客户那里丢的可是我们东恒的脸,你知不知道!”
“是是是!”圆子连连应答,转身就打开的原图的文件夹:“经理我马上就改,很快的。”
“快点!”又是不客气的一声,王经理背着手就气乎乎地走了。
没多久,身后飘来一阵清风,有人用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后背:“小圆子,猜猜我是谁。”
听到这一声叫唤,圆子闭目低下了头,忍不住笑了:“我都不用猜,就知道你是安伦。”
“阿哈,就这么轻易让你猜中啦!”安伦甩了甩秀发,翘着兰花指来到了她的面前:“想我没?”
他还是那么帅气逼人,只是那个兰花指没了圆子的纠正,此刻翘得更厉害了。
“想死你了!”看到久违了安“闺蜜”,圆子鼻子一酸对他张开了双臂:“抱抱!”
有些不好意思的安伦,看了看周围没人留意他们,还是满足了她的要求,走过来抱着坐在转椅上的圆子。
刚才进来时他看到了王经理在训圆子,知道她此刻需要安慰。
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低声说道:“怎么了,总裁带着白秘书去了国外,这王经理就开始狗眼看人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