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好被子,长指再次勾了一下她滑润的小鼻头,东方墨单腿跪坐床头,将她扶到自己的怀里,从一旁柜子上拿起圆子刚端来的温水,递到圆子的唇边。
“张嘴,先把水给我喝了。”见圆子没反应,再次晃了晃怀里的“烂泥”,提示她喝水。
明明感觉唇边有东西可就是睁不开眼,圆子皱着眉头挣扎了俩下,还是乖乖地将水喝完了,且一点都不剩。
“呼——”看着手里的空杯子,东方墨深呼了一口气。
她干涩的唇角终于有了些水润,他苦笑着摇头,喝了这么一大杯说明她已经很渴了,可她竟然不懂得照顾自己。
“你这一天都干嘛了?忙着‘咒’你自己了吧。”放下圆子,他蜷指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没想到这无法告知的秘密,还惹出这么一档子奇葩事儿。
转身,他出了卧室,来到隔壁的储物室,打开壁柜拿出一个红色药箱,又快速返回到圆子的身边。
之所以让圆子来半山别墅,那是因为这里的条件齐备,一旦情况严重,私人医生来这里也比较方便一点。
打开药箱,他先是拿出了体温计,酒精棉球擦拭一番之后,抬起她的下颚将其放入了圆子的嘴里。
而圆子也很配合地张嘴含住了体温计,可是他刚松手,圆子就开始“咯噔咯噔”地咬吧了起来,还是津津有味的样子。
“嗨!”东方墨英眉随之紧蹙,光洁的手指点了点头她细腻的面颊,提醒道:“这是体温计,你可别拿它排骨啃了。”
可惜提示无效,已经烧糊涂的圆子对着嘴里的异物,越咬越来劲,体温计在她嘴里来回窜动着。
“该死的!”眼看体温计就要被她咬碎,趁她抬唇发力的时刻,一把抽出了体温计。
看着手里完好无损的体温计,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嘶!”同时也感受到了左胳膊的疼痛,弯腰坐在她的身旁平息了一会。
无奈地看了看继续沉睡的圆子,真是难改吃货本性:“你是又梦到了蹄髈,还是红烧的吧!”
“嗯!”没想到他随意的一句,圆子竟然有了回应,还吧唧吧唧挪动了一下小嘴。
果真就是个吃货!“噗”东方墨兀自一声轻笑。
看来她是不适应这种口含的温度计,没办法只能放置腋下了,他侧身依着圆子,长指撩开了她一旁的工装衬衫,将体温计放了进去。
手指在撤离的时候,还是贪婪依着她的肌肤划拉了一下,虽然能感受到那异常的热度,但也让他感受到了圆子肌肤的弹力和紧实。
心就此“咯噔”了一下,好像身体最柔软的地方被调皮的猫尾给扫到了,有些酥麻绵柔。
呼!这种感觉让他的脸也跟着热了,深呼了一口气,快速给她盖好被子,东方墨即刻到一旁的沙发坐下,让自己平息一会儿。
圆子现在是病人,他怎能在此时胡思乱想。
时间转瞬即逝,他快速地拿出体温计,对着灯光一看,水银竟然已经飙到了40。5的位置,不由暗吸了一口气。
再一摸她的额头,果然更烫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是用手都能感觉到温度的不停飙升。
拿出手机,长指快速地拨打了私人医生的电话:“孟医生,我家里有人高烧不退,怎么办?”虽然语气平和,可立在床边的他已是明显不安地在踱步。
“大人还是小孩!”对方问道。
“算是个成年人吧!”撇头看了看沉睡中的圆子,他兀自勾唇。
可在他眼里,她一直都没有长大,以至于他成了事事要操心的大家长。也许这是错觉,可他已经习惯了。
“那就只有物理降温和服药了,常用的退烧药,我记得你家的药箱里有,上次我还查看过一次。”
“对,有的。”略通医理的东方墨,打开了药箱的第二格,长指一划拉,看到了他需要的药物。
“如果物理降温和服药都无效,那就只能注射药物了,我现在家里,总裁要不要我过来一趟,先给病人做个检查!”对方关切的询问。
“暂时不用过来,但你要随时等我的电话。”
“好的。”
电话就此挂上,凝望脸已烧得变色的圆子,他一摆手将手机丢到了沙发上,眸底的幽光沉了一下。
事实上这些常识私人医生不告诉,他也知道就是这些固定的答案,询问一遍只为求得心理安慰,什么时候他也变得婆婆妈妈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握拳扣了扣自己的额头。
虽然圆子的母亲告知,她每次高烧不挂水就没法退烧,可他还是首选了物理降温,是药三分毒,一旦形成了习惯,要是以后怀孕感冒,那还能用药吗?
该死的,想这些是不是有些早!扶了扶垂得有些生疼的左臂,他走向了洗手间,不管怎么说,即使很麻烦,他还是要先试一下物理降温。
打来了一盆温热的水,乘着热度他晃了晃盆里的白毛巾,待它全部浸透,拧起来快速地挤成半干。
来到床边掀开了被子,长指在她的领口边,迟疑了几秒,而后平稳快速地打开了她的领扣,一颗、两颗,三颗——
白色的衬衫在她的面前缓缓敞开,渐渐滑至身体的俩侧,血红的朱砂痣如一团火焰,印入了他的眼帘,深邃的眼眸更添一抹光润。
时间恍然回到了几个月前,眼前竟然重叠了第一次见面的情形,没想到还有第二次掀开她衣领的时候,场景是如此的近似,只是一切都不一样了是吗!
原本只是想找回曾经的邻家妹妹,凭他的实力改变她的一生,可是不曾想她的到来,也让他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圆子。”他轻声的一唤,在不得已要解开她胸扣之前,他抬起了她的小脑袋,对着她光洁的额头,扣上了深沉而又温情的一吻。
很快,他的大手一抬,圆子的身体跟着就翻转了过来,快速地解开了她后背的扣子,胸衣的后带“啪嗒”一下就往俩边弹开了,雪白而又紧致的肌肤全然呈现在他的眼前。
忍着眼前的“美景”,他提了一下睡衣袖口,低沉一声:“有点烫,你忍着点——”
煌腾总部,总裁办公室灯光明亮。
坐在大班椅内的柯启文,反身对着办公桌,仰头凝望窗外的明月,今晚的夜色出奇地好,衬得形单影只的他更加地孤独。
“唉!”静默空荡的的办公室,让这一声叹息显得异常的清晰。
转而,他无力地仰回了椅背,日渐消瘦的面庞此刻更显黯然无光,大手也在不经意间握紧了椅把。
“柯总。”对面办公室的王秘书,忍不住走了进来,看了看桌面上已经冰凉的饭菜;“您今天又没怎么吃饭?”他很清楚柯总是因何忧思。
“没有胃口!”柯启文随即转了过来,挥了挥手臂:“把这些都撤了吧。”
“柯总,你可不能总是这样啊!”王秘书走进了一步:“今天确信不回公寓去住吗?”
那段时间,他和圆子来往密切时,就常常住在办公室,为的是接送圆子方便,难道他还是想去见圆子,王秘书不由蹙了下眉。
一切来得太突然,真怕柯少过不了这个坎。
“要不今天还是回去住吧!”事实上他住在办公室,不是为了思恋圆子,只是想用工作麻痹自己,可几天来发现这种方式根本就不起作用。
打起精神,他整理了一下桌面的文件:“回去的时候,从健康路拐一下——”
嗯,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了,明眸里的光芒再次恍惚,他为何要说健康路,那是圆子所住小区的必经之路。
心不由抽痛了一下,紧握文件的手在颤栗,这种分离之痛已然超出了他所想,他不能听到任何有关于她的消息,却又不忍要去关注她的一切。
如此矛盾的情绪,已经折磨的他快要分裂了,他到底什么时候将其了断,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打开文件夹,他一把抽出里面的文件,将其撕得粉碎,狠狠地扔到了办公桌的对面,转而又拿起身边的另一份文件抽了出来。
“柯总你不要这样!”见他已然失控,王秘书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文件,要知道摆放在总裁桌面上的可都是重要文件。
“我该怎么办!”低头将长指伸进了碎发之中,用力的揉搓,他不想掩饰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唉!”看他这样痛苦,王秘书无奈地将手里的文件放下:“您不用绕路去那里了,刚才得到消息,曾小姐去了东方墨的半山别墅,门外已有一大批的记者守候,都想拿到第一手的消息。”
长久以来,这三人沸沸扬扬的纠葛,因为事件牵扯了N市两大总裁,导致媒体了异常关注。
眼看就要尘埃落定,各家报社哪能错过此等大好机会,只等有图有真相,再次来个头版头条,再掀一次娱乐狂潮。
“哼,最终还是他赢了,不是吗。”柯启文一声苦笑,如果此时是他和圆子在一起,他宁可被媒体骚扰。
可惜最终留在圆子身边的人,不是他,不是他呀!
“柯总,那是你太心软了。”精明的王秘书指了指,柯启文某一个禁闭的抽屉:“如果您真的忘不了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不是!”
“这——”柯启文的眼神不由瞟向了那里,里面正躺着一份黄色档案袋。
“如果您不介意,里面的文件能让我仔细地看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