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炜坐在许灿阳家里的沙发上,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这个女人的想法。
因为她不想和高韶青在一起了,所以,他便帮忙。
只是帮忙,没想过回报。
感情回报,更是没有想过。
因为知道这个女人的心早已给了高韶青,他做什么都是徒劳。
她从医院出来,是郑炜派人接应的,要不然,一个孕妇,哪里跑得了那么快髹?
许灿阳来瑞士,是他帮的忙。
许灿阳开了自己的小公司,也是他帮的忙。
许灿阳的文化传播公司虽然小,但总算是自己的事业,当时跟爷爷学习的知识总算能够用上了。
上次她收买高致远股票的钱,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给她打到了账上。
一个亿。
本来想还给高韶青的,可是既然离开了,还是不要还给他了!
还钱他肯定会找到自己的踪迹的。
而且,她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孤身一人在国外,也需要大量的钱。
当然也幸亏郑炜的帮忙reads;。
她顺利地生下了孩子,是顺产,然后,又拿到了驾照。
真正成了一个女强人。
先前在潞城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种想法。
没有男人,便成为最好的自己。
现在已经真正过上了没有他的生活。
许灿阳也很想念爷爷。
爷爷,爷爷-----
他今年该有八十一岁了吧,到现在都没有见到自己的重孙子,也不知道高韶青是怎么在爷爷面前圆这个谎的。
也知道这样残忍,可是没有办法。
如果高韶青看上了祁晓,可以两年以后宣告她失踪,四年以后宣告她死亡。
然后他们的婚姻会自动失效。
她在高韶青的面前,已经做足了这个孩子已经流掉的假象。
所以,深深,在他的概念里,是没有这个人的。
许灿阳也不想让高韶青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个孩子。
一旦有了孩子,怎么都会有牵扯的。
其实十年前,高致远找她的时候,她就决定不和高韶青在一起了。
不过,总算,又偷来了一年。
所以,今天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如果她早些知道高致远那天告诉她的话,或许她根本就不会和高韶青在一起的。
偷来了一年的时间,偷来了他的一个孩子。
“我那天给你拍的照片,你看到了?”郑炜问道。
许灿阳一直坐在孩子的婴儿床旁边,看着孩子可人的脸,在笑着。
她点了点头。
“你什么想法?”
“他的人生,从此和我没有关系,我有想法有什么用?”许灿阳反问了一句。
“也对。”郑炜说完,站起来就走了,临走叮嘱丁香,睡觉前一定要锁好门,两个女人,还带着个孩子,虽然瑞士治安好,不过他还是不放心。
丁香只是“嗯”“嗯”地点着头。
高韶青最近一直在瑞士看房子,祁晓也没有回国。
瑞士的房地产销售人员,素质很好,看到高先生和祁晓,忍不住说道,“先生,太太,这套住房,很适合两位的,带花园,后面带着游泳池,是居家也是度假的好地方。”
“你觉得怎样?”高韶青看完了楼板图,又去看这套房子的实际空间,确实有远离尘嚣的感觉。
“高总,为什么要在瑞士买房子呢?您在国内又不缺房子?”祁晓忍不住说道,始终都是低眉顺目的样子。
“喜欢瑞士!以前来的时候,没怎么注意过这个国家,现在觉得一切都很好。”高韶青环视一下花园还有清澈见底的游泳池,的确是一个好地方reads;。
祁晓也连忙点了点头,好像高总买这套房子是为了她一样。
其实,压根也不是。
于是就这样买下了这套瑞士的房子。
不过,因为装修的问题,房子还不能住,所以,两个人还是住在酒店里。
瑞士本来就不大,高韶青住的地方和郑炜的房子本来距离也不远,所以,离许灿阳的公寓也是近的,不过因为没有联系,所以,根本不可能见到。
而且,许灿阳每天都很忙,去公司,回家了照顾孩子,去买奶粉。
高韶青的动作,郑炜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她也从来没有问过。
心静如水,对高韶青不再有任何希望。
至少是不再有和他在一起的希望。
那天,她在公司里正在忙碌,接到了丁香的电话,丁香的声音火急火燎,“许小姐,您快些回来吧,深深发烧,我量了三次,分别是三十九度六,四十度二,四十度八,我一直在做物理降温,不过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我担心这样下去会有晕厥的可能,所以,您现在能回来,和我去医院吗?”
许灿阳的心里“咯噔”一下,孩子自小就健康,很省心,没怎么去过医院。
她火速交代了一下公司里的事情,然后开上车就往家里去。
丁香很着急,一直用水给深深做冰敷。
深深的脸色涨红,看起来难受极了。
许灿阳一下子没忍住,红了眼眶,口中叫着,“深深,深深----”
她抱起孩子,丁香在后面拿着孩子日常用品,两个人去了医院。
很快挂了急诊,瑞士医务人员的态度非常好,深深很快就进了病房。
国外的医生一般都不给用抗生素,尤其是这么小的孩子。
在给深深做物理降温,许灿阳仓皇地焦急。
这一日,祁晓也病了。
很恰好的时机。
可能是水土不服,也可能是她身体本来就弱。
高韶青打车送她来了医院,他也恍然觉得,为了自己自私的念头,让祁晓陪自己在瑞士住这么长的时间,其实是很不负责任的。
不偏不巧,和许灿阳是同一家医院。
毕竟住的不远。
不过,高韶青和许灿阳去的是门诊。
因为高韶青现在并不是瑞士的常住人口,所以,还没有家庭医生。
此时的许灿阳,正在楼上看着她的孩子。
事情就是这样阴差阳错,让人捶足顿胸。
孩子好些了,许灿阳让丁香在楼上看着孩子,她去楼下交费。
“孩子的姓名?”医生在窗口问道。
“许哲城reads;!”
许灿阳说道。
走的时候高韶青也没给孩子取名字,是许灿阳给孩子起的。
因为医生给深深开了些物理降温的器件,所以,许灿阳去了拿药的那边给孩子拿药。
高韶青也出来给祁晓挂号。
许灿阳坐在墙那边的长椅上,手抵在额上,很发愁,很担忧。
这时候,医院的扬声器里传来了很标准的英语,“请许哲城到1号窗口取药。”
医院交费的窗口和取药的窗口都在一楼的大厅,虽然大厅很大,但是,这句话,高韶青还是听到了。
很清晰。
他交费的手都抖了一下子,许?
竟然是中国人?而且姓许?
只是听到了,却不知道是怎样的三个字,许-哲-城么?
哲夫成城的意思?
他忍不住回头看过去。
此时的的许灿阳,还坐在长椅上,有几分心不在焉的样子,又很累。
门诊大厅在一楼。
祁晓站在那边叫了一声“高总”!
高韶青并没有看到有人去取药,正好祁晓叫自己,他便转过头,去了祁晓看病的门诊病房。
许灿阳这才站起身来,去取药,然后上了楼。
今天,她和丁香陪着深深在医院待了整整一晚上。
第二天,整个人的头都是昏昏沉沉的。
回到家的时候,是下午的三点半,深深睡着了,她没有把他放在婴儿床上,而是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熬了一夜,也的确累了。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晚上,郑炜来了。
“听说深深病了?”郑炜摸了一下深深的额头,已经退烧了,手感的温度很好,凉凉的。
“你怎么知道?”
“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丁香说你在睡觉,说深深病了!好了么?”
“好了!”许灿阳一身纯棉的睡衣,深深又在婴儿床上嬉闹着呢。
“不过,这小子长得倒真是像韶青!”郑炜说了一句。
“干嘛又提他?”许灿阳低声咕哝了一句。
一年来,她最不想听的一个名字便是——韶青。
注定要遗忘的人,和她有什么关系?
正好郑炜的手机想起来。
郑炜看了许灿阳一眼,说道,“韶青,怎么了?”
许灿阳的手猛然一震!
---题外话---明天上午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