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平只犹豫了一会儿,便提笔给耿玫写了一封信。
伴君如伴虎,他在赌,赌元芷拿到兵权后能保住耿家一脉,也在赌当今皇上永远不对她下手。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正如如愿阁老板曾和连俏保证的那样,做长公主的侧夫并不是一件坏事。
时间会带来情意,也能验证一切。
……
状元府池塘里的荷花都开了的时候,耿雪儿愈加觉得身子不爽。简单来说就是吃啥啥不香,头晕乏力第一名。
连俏看着她无论做什么事都兴致缺缺的样子,好心提醒了一句:“不如请个大夫把把脉,说不定是有了。”
“有了?”
见耿雪儿一脸惊恐,甚至拽住了她的袖子。连俏嘴角微抽:“干嘛这么看着我,孩子又不是我的,总不能要我负责吧。”
耿雪儿咬着唇瓣。
问题就在这儿了,她也不确定孩子是谁的。
连俏从耿雪儿的小表情里似乎读出了什么,试探着问:“不会吧,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这个位面有时候真挺坑爹的。
按照朝阳国律法,侧夫所生之子一般没有继承权。而且正夫如果在滴血验亲之后发现孩子不是自己的,往往心情都不太美丽。
“母亲,万一孩子是阿离的,你会怪我吗……”
越是世家大族就越讲究习俗,认为女子所生的第一个孩子是正夫的最好,若是个女儿,那真是天大的喜讯!有执念就有伤害,所以不排除有些世家大族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那个婴孩,其中皇家最为严苛,元卓便是最典型的例子。
连俏纠结了一会儿,才道:“孩子是谁的也不是你们能决定的。”
除非生下正夫的孩子之前,绝对不和侧夫睡在一起。
“再说了,我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反正我是无所谓的。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至于阿晋如何,那就是你们夫妻二人的事了。”
连俏甩得一手好锅,麻溜地跑回自己的凝馨院了。
自耿雪儿被大夫检查确定是喜脉以后,整个状元府就沉浸在一种奇奇怪怪的氛围之中。
耿雪儿有些小纠结,她担心孩子是钟离的,到时候林晋心里不舒服。而原本习惯当隐形人的钟离更加沉默,每次看到钟离,连俏都担心这孩子会不会忧思过虑没等到孩子出生就死翘翘。
连俏虽然是婆婆,但整天跟个没事人似的在街上乱逛,闲着没事就去看看自家的铺子生意如何,总之丝毫没有一个婆婆该有的焦虑。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耿雪儿亲妈。
钟离在府中基本不和人交流,连俏怕他抑郁了,就让话多的沐酒常去陪他聊天。
说起来真有意思,儿媳妇怀孕了,到最后抑郁的搞不好是儿媳妇的侧夫。
连俏每日这家铺子忙活一下,那家铺子忙活一下。日子像翻跟头似的过得飞快。这一日,她恍然想起来黑衣人已经好几个月没来找她了。
黑衣人都看不到,更别提如愿阁老板。
连俏想了想,又想起国师还没把卜卦的结果告诉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