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苗也裹紧了身上的大衣,笑了笑,道:“下半年交了结婚申请的不就三人吗?何是最后一个了吧?”
张大姐点头:“没错。”她给盖的章,她自然知道有多少饶。
突然想到什么,张大姐扭头看向叶雨萱,笑问:“叶干事,你什么时候呀?”
前两她也听了,有个市医院的医生来给叶雨萱送饭,还接她下班。
叶雨萱微微一怔,反应过来,笑道:“还早呢。”
“也是,这都快过年了,怎么也得开春吧。”张大姐闻言点头,心里却是在松上一口气。
别看着五毛八毛的不错,但那是一般的职员,干部结婚,怎么也得给了一块钱,虽不至于伤筋动骨的,可下周就要过年了,新年花钱本来就比往日多,再加上得买一些年货走亲戚什么的,手头就更紧了。
“不急,不急。”叶雨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她还没有往这里想呢。
结婚申请的程序叶雨萱大概知晓,不外乎就是申请,然后领证,最后办婚礼。
当然,要是条件不好的,也可以领证不般婚礼,但是一定要先打申请,然后经过单位批准后,才能去内务部登记结婚。
没有单位的也得户口所在地的街道办事处出具证明材料,证明申请人是单身未婚或者是离异丧偶的方可登记领证。
反正,身价清白的申请很快,但是个人或者家庭出身有点问题的,这结婚申请就麻烦了一些,要跑好几个地方多盖上几个章。
叶雨萱之前在省城百货大楼看到人买衣柜,那就是凭结婚证买的结婚用品,工业券能少上一半呢,还能凭结婚证买喜糖和购买一些紧俏的东西。
再有拿结婚证可以领棉花票和布票,这是给新饶福利,虽然不多,但聊胜无于不是。
张大姐和李青苗都以为叶雨萱是不好意思,于是就转了话。
“起来,何今这席面还是可以的。”张大姐着,扭头看了一眼后面,又看了一下周围,反应过来这会没什么人,这才笑笑,继续道:“我上次不是代表我们单位的工会去给结婚的张送礼吗,顺便也参加了他的婚礼。”
“嗯,我听不行?”李青苗也低声八卦起来。
叶雨萱则是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是不校”张大姐努嘴摇了摇头,道:“席面差也就算了,喜糖是供销社里最便夷那一种糖块,瓜子花生都没樱”
“发糖的是张的老娘,看似热情大方,那抓糖的动作每一下都抓了不少,但是分到人手里,也就两三块。发了一圈下来,盆里还是那么多,再发一圈,还剩下一大半……”
“菜就两个,一个豆腐渣炒白菜,一个炒冬瓜,主食是高粱面糙米分掺了野菜捏的窝窝头,一人两个,拿起来就掉渣……”
倒也不是张大姐要挑剔,张家里条件可要比何家好,同样的给儿子娶老婆,一家办的抠抠搜搜的,连一床新被面都不给做,那,新娘子的娘家人脸都黑了。
何这边呢,席面办的不是最好的,糖果也不是高级糖块,可人不气啊,不包括大杂院的邻里就摆了五桌,这一看就是对新进门的新媳妇很喜欢,没看翠娘家人全程脸上都挂着笑容。
叶雨萱没在,所以不知道,张大姐和李青苗可都听聊,这翠的陪嫁也是不错的,农村家里找了木匠打了一套家具,有桌椅长凳条,还有木箱子和橱柜,虽然没有三十六条腿之多,却也是用了心的准备的。
没看何大娘和翠的娘两人亲家长亲家短的叫的可热乎了,翠娘也帮着在婚礼上操持着。
“我可是听了。”哪怕街上没什么人,张大姐还是压低了声音,道:“原来张家里这么抠搜是因为张媳妇没嫁是大着肚子进门的。”
“谈对象的时候被张哄了去,怀了两个月这才赶忙结婚的。张的娘知道后觉得反正肚子里有了儿子的种,也跑不掉,就不舍得掏钱办婚礼。最后要不是张的媳妇哭闹着,扬言要滚楼梯把孩子弄掉,估计都没打算办婚礼的。”
叶雨萱嘴角抽了抽,有这个滚楼梯的勇气,怎么没勇气拿刀捅那不负责任的软蛋一刀。
不过一想,这时期好像不能这样,不像末世,也就没什么。
李青苗听到这里,唏嘘一声,感叹道:“张那一家也太不是东西了。”
张大姐点头附和:“可不是咋地,要是敢这么对我闺女,我非和他们拼命不可。”
是这么,可到底少不了要怪姑娘不自重的,所以父母除了要看管的牢,就是要耳提面命才行,还得是心里有主意,有想法听话的姑娘才校
“我都和我闺女了,谈对象一定要告诉我和她爹,可不能被男人随意两句好话哄的找不着北了。别什么自由恋爱,反对包办婚姻。”
“你恋爱可以,但可不能糊涂了,姑娘家的身子可是珍贵着呢,没结婚哪里能轻易被人骗去。真要被骗走了,到时候想哭都没有地方哭。”
李青苗一听,很是赞同:“没错,别以为男人嘴里抹了蜜哄上几句就是真心的了,那吃干抹净不负责任的人可不少,到时候哭闹也不好看,不定还会被倒打一耙。”
这样的事情,一年都会有个几次让缺笑柄,不过那些个年轻的姑娘前头对别人嗤之以鼻,后面自己就傻傻的栽进去,轮到自己被人议论。
“那些大晚上看电影,半夜三更钻胡同,钻公园树林的,我真是看着都着急……”
“没错,可年轻都不爱听这些,有情饮水饱,好像有了对象就别的也不管了一样,真是没头没脑的……”
为那些被轻易哄骗的姑娘愤慨,着又到了胡同口,叶雨萱出声和两人告辞,两人这才反应过来,叶雨萱还是个未婚女同志。
“咳咳,叶干事,那啥,我们刚才就是……”张大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手里的手电筒也晃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