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没在其他人身上感受到哪怕一丝善意。
哦，对了，还有木朽，或者高有闲也算。
可这零零散散地加起来，有是个人嘛？
数千人的宗门，几乎走哪都被群起而攻之。
曾几何时，她都要一度以为，这世界是不是没有善意这种东西。
人与人之间，不是恶语相向，就是猜忌诬陷。
哪怕她深知这些情况皆是因蓝彦熵而起。
但……
经历多了，总归还是会让人心神动摇的。
那时，给她一百个脑洞，估计都想象不到今日之景。
穆泽霄眉峰紧蹙，转眸看向那些灵魂的眼神，亦是充满了复杂。
道歉嘛？
可惜……
还不是晚了。
起码这一世，已经晚了。
“没关系，”等那声声饱含着真挚歉意的道歉声渐渐停下，夙苜茨这才面向他们，郑重其事地回了句，“你们安心去过下一世吧。”
“嗯。”穆泽霄在那些灵魂转向看着他时，微微颔首，浅浅应了声。
那些就此一个心愿的灵魂闻言，瞬时间全都兴奋地跟个孩子一样。
“谢谢！”
“谢谢夙女神！”
“谢谢穆泽霄！”
“谢谢你们！”
“你们最般配了！”
……
…
有了一人打头，好好的谢谢声，不知怎地，就成了新婚祝词。
夙苜茨听着听着，小脸就红了。
穆泽霄眉一挑，好奇问道。
夙苜茨抿唇默了好一会儿，才将这些灵魂的话传达给了他。
听完，穆泽霄洋溢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他转眸看向飞在一旁的太阴幽荧，说：“让他们投个好地方。”
太阴幽荧身板一晃，转眸看他，大大的眼睛里，充斥的都不能叫复杂的情绪了，“你当轮回机缘是我的小爪子能掌控的啊？”
“不能嘛？”话是这么问，但他的表情，却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太阴幽荧白眼一翻，懒得理他。
接着不等夙苜茨说什么，直接朝着那些已经了却心愿的人吹了一口气。
白雾散过，只见道道白光刷刷没入天顶，没了踪影。
剩下一些，心愿却不止一个了。
他们虽对夙苜茨和穆泽霄亦抱有浓重的歉意，但除去外，他们还有忧思的亲人，慕念的佳人，牵挂的友人……
反正就是今生凡尘情难消。
对此，夙苜茨也不是一句她能相助，就能相助了。
左思右想了一会儿，她还是提议让他们先去凡尘走一遭，看看能不能了却心中思念，便去桓宇宗药峰寻她。
其中一些灵魂闻言，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飞出队伍，飘到夙苜茨和穆泽霄跟前，郑重其事地朝他们深鞠了一躬，接着便向夙苜茨道：“谢谢你，我今生骨血既已消亡，那就今生情，就已了吧。其他的……再去寻，估计也是自寻空扰，届时怕是轮回都入不了了。”
夙苜茨眨了眨眼，还没说什么，太阴幽荧就冷幽幽地来了句，“还算有个思维清醒的。”
“嗯？”夙苜茨转眸看它，满目不解。
“他们现在可都是灵魂状态。”太阴幽荧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