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邢老头之所以这样安排,也一定有他的道理。至少我现在半阴不阳的身份就是最大的瑕疵。
一段时间之后,肖玲师姐满脸兴奋得把手串送来了。她甚至还把在骨灰了拿出来的小黑球给我了。可她脸上的兴奋足以说明有事发生了。可能对她来说还是一件喜事。
简单沉默之余,我忍不住得盯着肖玲师姐的眼睛好奇问道:“师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不是网恋了吧!”
随着话音结束,我顺势朝赵娜看了看。在这关键时刻,我更希望她能站起来帮我问问。她可能不给我面子,但未必会不给赵娜面子。至少现在的赵娜还是这儿的领导。我们还是她手下的兵。
肖玲在我和赵娜的注视下,脸上瞬间出现了一抹羞怯。白了我一眼后,她快速挥去脸上的阴云说道:“邢伯之前有黑驴蹄子你知道吗?”
“我现在把它练成了!”肖玲说着,脸上彻底写满了兴奋。
就在我吃惊般的关注下,她尤其伸手从兜里掏出四个颜色各异的小黑球。炫耀般得在我眼前晃了晃。不等我把那大药丸一样的东西看明白,她很快又把手里的东西托到赵娜近前。
骄傲!片刻间我真正领教了得到无上宝贝的那种骄傲。仿佛这就是一个沉寂多年一下爆发的最好机会。伴着她欢呼雀跃般的兴奋表情,我甚至怀疑此时才是她最真实的模样。
黑驴蹄子!我记得邢老头和我去乡下,那次他却是得到了四个驴蹄子。还是从小驴身上用铁锹铲下来的。
我之前确实听说过那东西辟邪,可那东西具体怎么用,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没想到肖玲沿着邢老头的足迹已经得到了几个不一样的东西。只不过我只看到那东西的大小、颜色了。至于其他的内幕根本不清楚。就算现在把它送给我,我也没办法发挥出那东西的作用。
我们几个就在那不明底细的药丸中下班了。可下班对我来说并不代表工作就可以结束了。甚至还是某种事情的开始。
但我心里也有茫然的地方。到现在我不知道所谓的舅舅到底有什么本事。我甚至不知道他能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对我们有所帮助。
选择!也许我现在可以选择无所谓得退出。甚至找个没人的环境躲远点。可一旦发生意外将是要人命的大事。我没任何能力承受这种意外。
去就去吧!如果那个不着调的舅舅能帮我把问题解决了,当然是最好。接下来还可以让他把赵娜身上的麻烦解决掉。
成功,瞬间我都在考虑如果他都做到了我又该怎么办?虽说我现在算是有点钱了,可愿意跟在我身边的王芳并不是看上钱了。她甚至还希望和我一起奋斗出一个美好的前程呢!
就凭这两个女人身上的气势,我很难想象她俩会愿意和我一起生活。
一段时间之后,肖玲我们三个带着两个异类出发了。在街边的小饭馆简单吃了一点,我们没等赶到约定的地点,我独自带着小婴灵和那个女鬼下车了。
我可能是出于对两个姐姐的不满,在接下来的时间尤其把她俩怨恨了一遍。按照我的理解,我那个所谓的舅舅不可能猜不到我的工作单位。他都能看到死鬼,也一定能看出我不一般的身份。
所以我不想在他面前伪装什么。保持自己原有状态站出去,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再怎么耍花招,无非就是要钱。至于他会把我当外甥看,我本根不敢奢求。
结合之前和他接触时的短暂了解,我能猜到他平时做事的霸道程度。虽说我不知道他和我父母之间具体怎么生活的,可我还是能猜出一个大概。我凭借对自己性格的了解分析,也能推测出父母的心境和处事风格。
天黑之后不时刮起的风让人多少还有些阴冷。所以我用手机把自己的事简单和王芳做了说明。随后不得不把身上的衣服拽得紧紧的。似乎这样就不会有冷风吹进衣服里,就不会有多冷。
舅舅!毛的,我怎么有个当神棍的舅舅。我和他上辈子的冤仇没解决清,这一世还要水火不容得争斗吗?我和父母之间的缘分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就算能相认,只怕在一起的时间也很有限了。相认了,还会给他们造成二次伤害。
我的父母怎么回事?他们除了我之外就没再要一个孩子吗?还是说他们始终没从失去儿子的痛苦中走出来?
再说我这个所谓的舅舅怎么回事?难道我姥姥家和我父亲家之前就是邻居吗?还是说他们后来有意搬到一起做邻居的?就凭舅舅的做事风格,谁能和他好好做邻居呢?懒得他屋子都不收拾,更不做饭。只怕他和我父母的关系也好不了!
不知怎么回事,我脑子里很乱。一直想好好控制自己的思绪,可连续半晌的努力也没成功。它就像乱草,一旦找到合适的场地开始不断疯长。引得我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的,就好像喝多了一样。
这刚几点,街上连个异性都没有。否则我完全可以转移一下视线,免得时间长了,接下来不知道怎么应付那老头。就连答应跟在我身后的赵娜也把车停在距离我一百多米的位置,不再靠近。
“爸爸!那老头好像出来了。”就在我对这个街道感到厌恶时,小婴灵的低声提醒瞬间让我心里多了一抹紧张。
面对可能出现的变化,我显得十分紧张。仿佛那老头会看穿我的所有心事;还会确定我是他的外甥一般。
很快,那身体一晃一晃的老头在我的注视下出现了。接着他头上的路灯我甚至看清了他的一只半眼睛。
为了显示我的虔诚,关键时刻我不得不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清明,片刻间我心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清明。好像脑海里的杂乱都被一股脑得清理干净了一样。
“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坏事?都有小鬼知道给你干活,一定是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没等靠近,睁着一只半眼睛的舅舅用强势语气朝我吼道。
片刻间,我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只是一个时常调皮,还总被他抓的小孩。我的把柄不止被他抓住了一个。估计派出所审犯人也未必有这种说话语气。
尴尬中,我不得不左右看了看。咧嘴干笑着说道:“我刚这么大,还能做什么!就是上班工作!”
随着和他对视,我不禁怀疑他那一只半眼睛能看到更多的东西。从某种程度说,我和他现在也算半个同行。之不过他可能真有点出奇的本事,且还会装相。
矛盾!转眼间我心里出现了止不住得矛盾。那东西更像洪水,任凭我怎么努力也做不到。因为我开始怀疑他只是一个专门忽悠人骗钱的家伙。可我还希望他是真的,只有那样,他才能帮我除掉身上的麻烦。
其实我脑海里也有这样一个念头:按照八字说,我已经是死人了。先造死后造生。生死簿上已经没我的内容了,就凭眼前这老头能帮我再改写吗?他的本事再大,生死的事情也管不了吧?
矛盾!我希望他是真的,毕竟我希望有人帮我起死回生。可站在其他角度说,我又不敢相信他有那种本事。至少我不敢想象。
我这位舅舅大人没着急说话,反而睁着一只半眼睛前后左右得盯着我看。他的眼睛仿佛就是给人检查身体的ct机,能把我全身上下的病灶彻底看穿。面对他的专注眼神我心里不禁产生了一丝慌乱,我尤其不希望他发现我俩的半点近亲关系。
就凭他此时的怪异嘴脸,我真心不想和他有半点关联。要不是觉得他或许对我有帮助,我都有转身逃走的想法。
“按道理说,你应该死几个月了!这期间是不是有人在帮你?”就在我心生不满的功夫,我这个亲戚终于说话了。可他没说怎么帮我,却问起了我的经历。
神猫意思?他是不是想在我面前炫耀他的本事?缺德带冒烟的家伙不想着主动帮我办事,问那么多干嘛?
面对他的一再直视,我点头之余。顺势主动问道:“你是不是也管不了了?”
可能是我的悲观说辞引起了他的抵触,话音刚刚接触,他第一时间不满着说道:“什么叫管不了!这世界有阴就有阳。还有解决不了的事吗?”
他强势反问之余尤其连续清了清嗓子,紧接着他猛地朝旁边吐出一口粘痰。霎时间我借着路灯看到那让人恶心的东西以最快速度朝路边冲去。紧接着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说话强势,吐痰都有不一样的威严。我在这位亲戚面前俨然就是一个弱小的存在。还好他可能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他的最终目的可能只是为了赚钱。但我怎么也找不到做消费者的权力和尊严。
“你现在这样,我包给你治好……”说话间,他再次上下左右朝我看了一遍。随后说道:“你给我拿两万块!后面的事都不用你管了!”
“我告诉你啊!也就是我,换了其他人根本不敢管。我知道你年轻,也没多少钱。要不然,少五万块我不管!”这位舅舅大人见我脸上出现变化,他赶忙解释着。
要两万块,就能彻底帮我治好!他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吗?我相信他能喝掉两万块钱的一瓶酒。除此之外,我很难想象他能把这件事做好。
虽说我现在不是穷人,可站在哪个角度说,我也不可能轻易把钱给他。我不相信邢老头都治不了的病,他能治。整天不学无术、变着法的蒙人钱财,绝对和他有关。
肿么办?此时他已经做出表示了,准备蒙我两万块。我如果总不说话,他势必会认为我还拿不定主意。
就在这关键时刻,我身后出现了一个低沉的说话声:“答应他!要他必须到火葬场治!”
谁?这是谁在我身后说话!说话的气势完全不输这位一只半眼的舅舅。
邢老头!他,他什么时候跟着来这儿的?就在我刚想转身看的功夫,他忽然在我身旁拽了一把。随着和我对视,他轻轻点了点头。
我担心这位舅舅大人发现邢老头,简单愣神之后我咬了咬牙纠结着说道:“行吧!”
虽如此,我不禁开始为这两万块钱所带来的意义担心。按照我的理解,一只半眼睛的舅舅不可能把我的问题解决掉。如果他真能处理好,我宁愿再给他两万。
不是说我不愿意相信别人,实在是这个社会的坏人太多了。其中尤其包括我这个所谓的舅舅。
关键时刻我尤其侧目朝邢老头方向看了看。对视之后,我转身看着一只半眼的舅舅补充道:“不过你做这件事要在我的单位处理。因为我的事就是从那儿引起来的。”
我这位舅舅见我语气相对迟缓,他也不断在我身前左右环视。随着我把话说完,他脸上瞬间又多了一抹纠结。
愣神之后,他连续咂了咂嘴。说道:“火葬场!你说的是城南杨柳河大桥那个么?”
面对他的疑问,我适时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自言自语着说道:“那下面不知道埋了多少死人……那下面之前是万人坑,你换个别的地方不行吗?”
“看病还要到医院呢!没听说什么时候医院的人带着设备去人家里看病的。”
“不是我不敢去,那地方可能对我有影响。你非要去,我可不敢保证必须有效果。”连续说话间,这位一只半眼的舅舅竟然找到了推脱说辞。
刚才他脸上还挂满了纠结,转眼间他更像一个专业的斗士。几乎没人能在他面前逃脱。
“不保证有效果!那我花两万块有什么意思!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在家睡觉呢……”面对他的说辞,我顺势提高嗓音烦躁着嘟囔了一句。
我随着把话说完,及时转身准备从这儿逃走。走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