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没有好处的事情你会去做?”郭守云一脸的鄙视,他瞟了霍多尔科夫斯基一眼,不屑一顾的说道,“别以为你抛出一个青年大厦来,就能让我头昏脑胀了,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如果不给你个西瓜,你恐怕连一颗芝麻都舍不得吐出来。”
“哦?”霍多尔科夫斯基看上去有些尴尬,他挠挠鼻子,好一番犹豫,这才说道,“其实,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好处,按照科斯季科夫的许诺,如果我能把这次的事情办好,那国家天然气康采恩,将会出让给我百分之五至百分之七的股份。嗯,仅此而已,再没有其他的了,信不信随你。”
“仅此而已?!”郭守云用力在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肩膀上捶了一拳,笑道,“你还好意思跟我说什么仅此而已?百分之五到百分之七的股份,那是什么概念?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
“嘿嘿,我的野心似乎还比不上你吧?”霍多尔科夫斯基揉搓着被打疼了的肩膀,嘿嘿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真正在动什么心思,你要把远东地区的四大航空工业体纳入囊中,还以此为条件挑唆哈斯布拉托夫在代表会议提出这一议题。结果呢,克里姆林宫似乎不那么好对付,议题提出两次,被他们强行搁置了两次,所以你耐不住性子,趁着莎娜丽娃遇刺这么个良机,大肆发飚。那真实目地......哈,一举数得啊,真是一举数得的一步妙棋啊。即拉拢住了一个女人的心思。又达到了对克里姆林宫施压地效果,同时呢,还给你的美国盟友吃了一颗定心丸,最后,还能对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提出最严厉的警告。”
“怎么样。我是不是说到你的心坎上去了?”说到这里,霍多尔科夫斯基顿了顿,他凑到郭守云地面前,低声笑道,“告诉你,我从一开始就揣摩到你的心思了。这段时间,科斯季科夫几乎每天都要找我去克里姆林宫喝茶。而我呢,则一直在跟他兜***。这目的无非就是给你创造机会。现在好了,他们已经决定让步了,我这趟远东也来的是不早不晚正当时。不说别的,就算是拿一个最佳配合奖,天然气康采恩百分之五到七的股份不算过分吧?”
“我这人有这么卑鄙吗?”这回轮到郭守云尴尬了,他揉搓着太阳穴。含含糊糊的说道,“你说地这些只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我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那么多东西。”
“好啦,好啦,你考虑过也好,没考虑也罢,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霍多尔科夫斯基总算胜了一局。他沾沾自喜地说道,“我现在需要想的。就是让你赶紧收手,远东的代表赶紧返回莫斯科参加代表会议,被设卡阻截的交通赶紧疏通开,然后呢,我拿到我想要的,你拿到你梦寐以求的,这一场风波就算这么过去了,大家皆大欢喜,其乐融融。”
“看起来,克里姆林宫真是找对了人,你这个说客实在称职。”郭守云思索了一下,摇头笑道,“好吧,如果你说地这些都真实可信,那我就收手。你可以转告科斯季科夫,远东的代表将会在两天内返回莫斯科出席代表会议,不过他们提出的第一个议题,就是航空工业体的重新组构议案。只要这个议案获得通过,那远东设在公路铁路方面的卡子立刻就会撤除,合适的替罪羊,我也会立刻找人遣送到莫斯科。但我要把丑话说在前面,要是他们敢给我玩什么缓兵之计,那我也不会跟他们客气,到时候不但公路、铁路沿线的交通卡不会撤掉,我还会把远东所有机场通往莫斯科地航线都取消掉。嘿嘿,我这个人可是说到做到地,你千万别以为我是在说笑。”
“放心好啦,这是我会给你盯着的,”霍多尔科夫斯基满意地点头说道,“如果他们出尔反尔,别说是你,我第一个就跟他们没完,毕竟说到做到的不仅是你一个人。”
“嗯,我相信你,”郭守云点头说了一句,而后站起身,径直走到不远处的电话机旁边,随手拨通了总机接号台,“给我接郭氏集团总裁秘书办公室。”
电话很快转过去,片刻的忙音过后,波拉尼诺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波拉尼诺夫,”郭守云回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品酒的霍多尔科夫斯基,随即说道,“替我通知下去,让咱们的代表准备一下,今晚登机返回莫斯科。嗯,顺便告诉莎拉一声,让她在帮会里找二十几个可信的人出来,让他们把这几天的乱子扛下来,务必让他们知道,事情办好了,我不会亏待他们的。”
“是,先生,”波拉尼诺夫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干脆,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好啦,事情解决了,这下你该满意了吧?”放下电话,郭守云转过身,看着霍多尔科夫斯基笑道。
后者没有说话,反倒是心里有了一些感慨。
如今的远东已经被郭守云经营成一竖铁桶了,在这片地面上,他就是名副其实的统治者。一场令整个莫斯科地震连连,让克里姆林宫寝食难安、国防部愁眉不展、代表会议心闷头疼的风波,只不过是一个电话就能解决掉的小事件,这说起来似乎是笑谈,可放在远东便是活生生的现实。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找地方好好喝一杯?”走回到沙发旁边,郭守云弯腰在霍多尔科夫斯基膝盖上拍了拍,“庆祝一下咱们这次的丰收?”
“当然有兴趣,”霍多尔科夫斯基笑道,“不过我很怀疑在远东这片地方,除了你这里之外,哪里还能找到更好的酒。”
“呵呵,我说有就有,”郭守云摇头说道,“而且不只有好酒,还有好菜,很地道的中国川菜。”
“中国菜?那东西我可吃不惯,”霍多尔科夫斯基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道,“太油腻了,真搞不懂你们中国人怎么可能一直生活在那么油腻的饮食习惯里,那真是另一个地狱般的存在。”
“那正好,可以让你这个奸商提前体会一下地狱的感觉,省得你将来不适应,”郭守云一把扯住“老友”的袖子,说笑道。
“地狱的感觉也需要提前体会吗?”霍多尔科夫斯基一边跟着朝外走,一边闷声说道。
郭守云没有搭口,他走到婴儿床的旁边,伸手在小维克多的脑袋上摸了摸,压低声音说道:“宝贝儿,看好弟弟妹妹,一会给你带汉堡回来。”
“嗯,”小维克多抬起头,瞪乎着一对大眼睛,在郭守云脸上瞅了瞅,嘻嘻一笑,竖起了三根白嫩的手指头。
“好,四个,”郭守云点头笑道。
小维克多到现在都分不清楚三、四,她那三个手指头就是四的意思,这事千万得记清楚,不然汉堡数目不对了,小姑娘就要发飙了。
两个臭味相投的男人一前一后的从别墅里出来,在小院里的停车场里上了车,而后径直朝别墅区外驶去。
坐在郭守云的车里,霍多尔科夫斯基发现当车队驶出别墅区正门的时候,有两辆站满士兵军用卡车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车上的士兵一个个武装整齐,每辆卡车的车厢顶上,还各自架着一挺机枪。
“呵呵,你的胆子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小了,”收回投在车外的目光,霍多尔科夫斯基用胳膊肘在郭守云的身上撞了撞,笑道,“出门还带着这么一票人,你这哈巴罗夫斯克有那么多危险吗?”
郭守云闻言回头看了看,这才无奈的耸耸肩说道:“没办法,那是妮娜安排的,你以为我愿意吗?不过她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段时间我是得小心一点。既然有人敢对莎娜丽娃下手,那同样也能把我列为目标,更何况莫斯科那边也在盯着我呢,说不准哪天咱们的老朋友就会把阿尔法小分队调过来对付我。嘿嘿,我可不想被人莫名其妙的捋走了。”
霍多尔科夫斯基想起不久前鲁茨科伊的那一项提议,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如今看来,沙波什尼科夫的说法一点错都没有,谁要想在远东这片地方将郭守云悄无声息的捋走,那实在是太有难度了,别的不说,就是跟随在后的这些大兵就不那么好对付。要从一个加强班的手里顺顺当当的捋走一个大活人,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派出两个加强班,可问题是,要想让两个加强班悄无声息的潜入哈巴罗夫斯克,还要策划一场绑架行动,那困难实在有点大,事发后的责任也同样不小,沙波什尼科夫那个穿着军装的政客,绝对不会冒这种风险的。
颀长的车队从南郊的别墅区一路开过去,在即将进入市区的时候调头驶向东南,擦着城区外围的环线贴向阿穆尔河上岸堤,最终绕了一大圈之后,从一个岔路口上拐进后红河大街,在一个看上去开张不久的中国餐厅正门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