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雄斌人比较小一点,提这些东西用了吃奶的力,方才走走停停不觉得,但一到上楼时就不行了,还是我帮他拿了热水壶和另一只桶,才勉强支撑得下一口气爬上来,他檫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道:“谢谢了。”待看清眼前的大个子,呆了一呆,大概也想不到自己舍友是这么粗壮的一个人。
“呵呵”大个子咧开大嘴笑了:“我来自西北的东阳省,名字叫黄峰,你们叫我海归也成,因为我爸是归国华侨,我朋友就喜欢这样叫我,以后我们是舍友了,互相照顾一下。”他说完后似乎想起什么,赶忙补充:“是山峰的峰,不是蜜蜂的蜂,我老头子不知怎么会姓黄,搞的别人总是误会。”
我有些好笑,这叫黄峰的大个子思维似乎有些特别,他不埋怨他老子为什么帮他取这个“峰”字,倒是怪他姓黄,咋一听也不怎么样,细想却又有些逻辑错误。海归,海龟?我眼望宋雄斌,一张脸涨得通红,显然是想笑.黄峰一手一巴掌分别拍在我们的肩膀上:“对拉,你们俩叫什么名字?认识的?还有年龄,这个很重要。”这一巴掌不轻,虽然黄峰自己估计会认为没用上多大力气。我倒不觉得怎么样,但宋雄斌就不行了,立刻被压得低了一截,满脸的苦声。
黄峰忙松开手,皱着眉头道:“你小子不行啊,太单薄了,我告诉你一个好诀窍,多吃些肥肉,我每天至少要吃半斤,你看我,现在多粗壮。”
“每天半斤,那干脆叫我自杀得了。”宋雄斌哭丧着脸。
黄峰瞪大双眼,一脸的不解:“为什么?我三两口就吃完了,油腻腻的多过瘾。”
我一想到半斤白花花的肥肉摆在面前便觉得有些恶心,忙做了自我介绍,以免黄峰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下去,他说的年龄很重要也不知是甚意思,不过我还是如实报了上去。宋雄斌亦随后介绍了一番,他那三点和一点没什么两样的爱好也没漏下,一谈到这个刚才的疲累仿佛不见,立刻变得神采飞扬起来,让我啧啧称奇。他年龄就有些让我不敢相信了,才18岁零三个月,比我只是稍大一些,和他那老气横秋的脸不太相称。
“好,好,太好了,哈哈!”黄峰等我们说完后,忽然大笑起来,离他近一点的我们猝不及防之下都吓了一跳,只见他脸上喜不自胜,我们都有些茫然,不知他为何忽然之间如此高兴。
里面床一个长得还帅的小子走了出来,手上还捧着一本:“他这人就这样,听说我们比他小就高兴,宿舍还剩最后一个人没到了,等到了我们按年龄称呼,如果最后一个比他小的话,他就是老大。”
“呵呵,你们放心,我做宿舍老大的话你们好处很多的,比如说,谁敢欺负你们的话,无论是什么原因,嘿……”他晃了晃那肌肉突起如小山一样高的手臂:“我揍他。”
宋雄斌抹了把冷汗,这个老大还算不错,关心同宿舍的人,初来乍到就帮我们拿东西了,又护短,就是稍微暴力了些。幸好他不是学临床的,否则不少病人有安全隐患。
“沐青桦,水乡江南的人,高中的朋友都叫我阿轻,你们也这样叫我好了,顺便说一下,截止目前为止,我是这宿舍的老二,今年19岁,你们都是18吧?”
我点点头说,这才发现宿舍里还有一个人,但他一声不吭,只是窝在桌子旁边,手里拿着一支长长的铅笔,身边有橡皮和彩模,不知在画什么。
我奇道:“那位兄弟呢?”
沐青桦弩弩嘴低声说:“我只知道他叫颜飞,已经来了好几天了,不过天天除了睡觉吃饭之外就是画画,画来画去好像都是个女人,真是个怪人。我只听他说过一句话,就是他刚到老大问他年龄的时候。”
虽然看他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我还是上去打了个招呼,毕竟同一个宿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多尴尬。
颜飞只是冲我点了点头,说了两个字“颜飞”算是最简单不过的自我介绍之外,就不吭声了,我也知趣地没有去打扰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私生活。
我刚想整理好东西,门外脚步声响起,走进一个人,宿舍最后一个成员也来了,黄峰骤然从床上窜起来,一步跨到他跟前把东西接过大声道:“喂,你今年几岁?”他是太急切了,直接跳过问名字。
这个最后的成员白白嫩嫩,长着一张苹果一样的娃娃脸,横看竖看都压根不像个大学生,更不像个男生,倒似个小姑娘多一些,被老大这一吓,眼圈儿居然都有些红了,嘴抖了抖颤声道:“你,你是谁?想干什么?”
老大怔了怔,忙摆出一个比较温柔点的面孔,只可惜效果并不显著,折腾好一会,才慢慢把事情来龙去脉表达清楚,让他平静下来,怯生生的道:“我,我今年17……”
“哇哈哈哈哈,从今以后,我就是宿舍的老大了!”黄峰发出一阵震天的狂笑。
我们面面相觑,这究竟是宿舍,还是黑帮?
那像小孩子模样的叫谢如玉,真是人如其名,如玉雕出来一般的人,只可惜对一个男人来说,未免缺了几分男子汉气概,像个娘们,我想起了高中时同宿舍的小白,两人倒是有七八分相似,特别是皮肤都是一样的好,连女孩子都自愧不如,小白考了西南林大,宿舍的人都分散在各省和直辖市,没有同一省市的,只有放假时方能见面了。
谢如玉是京川省的,川妹皮肤好全国有名,看来是名不虚传,连个男的都能长成这样,女的自不必说。
我本以为高中的舍友已够古怪的了,但比起现在这帮来,似乎还是小巫见大巫,为什么这年头怪人特别多,即使是重点大学也不例外。
之后是整理宿舍,宋雄斌在我上铺,他打好床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包里拿出一张东西贴于墙上,我们举头看去,是一个美女海报,我不由脱口笑骂道:“靠,你别那么色好不好?”
黄峰也嚷嚷不能污了舍风,谢如玉有些不好意思地扭捏道:“这样不太好吧?”而一边的颜风连看也没有看上一眼。
沐青桦见到却两眼发亮,口中连声说:“陈兄此言差矣,我们要以艺术的眼光去看这世界上的一切,比如说这张画,你看,那条大腿是多么的修长,线条是多么的优美,还有那黝黑的肌肤,,mygod.太完美了。”
宋雄斌闻言跳下床来,拍着沐青桦肩膀大喜道:“兄弟,你当真是我的知己,改天拉好宽带我给你几个网址,包你爽个三日六夜。”
“咳,咳”沐青桦干咳两声:“在下一向对色情网站不感兴趣,不过要是以艺术的眼光倒是可以……”
我反了反白眼,完了,之前我以为沐青桦是宿舍里除了我之外唯一一个正常一点的人,现在看来我是走眼了,而且走眼得很严重。打着艺术的幌子是好啊,做什么事都方便许多。
“要不要借个手电筒给你,看得清楚些啊?”老大看不过眼了,出言讽刺道。。
“好啊。”宋雄斌随口应道,竟是当真了。
“变态!”五把声音异口同声在宿舍里响起,包括刚刚“庇护”过他的沐青桦和一直埋头作画的颜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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