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丝般漆黑的云朵轻轻吹散,圣洁如同神祗的朦胧白光洒落。
神圣的力量从虚无中蔓延而出,方圆五丈之内,神圣之力将两人禁锢在白光之中。
朦胧的光幕下,如雪般洁白的长剑闪烁而起。
长剑仙人脸露杀机,俊朗的面容变地扭曲。
洁白无尘的面具下目光却是玩味,圣洁的力量扑面袭来。
方圆五丈之内,是长剑仙人的势。或是说,是一位圣人催发的势。
光幕朦胧,白色面具下的神秘强者轻笑道:“你这是要向朋友兵刃相见?”
“我只有这一个女儿。”
手中长剑寒气逼人,随着圣洁弥漫而出的,还有犹若冰雪般的寒意。
寒意催生而起,白袍轻轻随风飘舞。
散发白芒同样都是长剑,但如今却是长剑仙人手中的那把。
“谁要她死,那我就亲手送他下地狱。”
长剑斩出一道光芒。
从朦胧再至强盛,光辉四散,刺痛双眼。
剑气如霜冷下的寒冰,丝丝渗入骨髓。
五丈之内,寒气切割者神秘强者的肌肤。
面具下的神色依旧玩味,连丝毫抬举都欠奉。
大袖一拂,剑气荡然无存,寒意消失。
长剑仙人心神俱颤,镜面砰然破碎,黯淡的光芒瞬间化作尘埃。
朦胧黯淡的光粒消散在半空中,长剑仙人的势瞬间便是被打碎。
一个照面,半步圣人瞬间便是重伤。
白袍下血迹再次渗出,不知何时长剑仙人腹部已被洞穿。
真像是一条可怜的狗啊。
神秘强者心中轻笑。
可是,谁又不是一条卑躬屈膝的狗呢。
不想做狗,才会这般挣扎在苦海之中吧。
“我的朋友,你越线了。”
嗓音变地嘶哑难听。
长剑仙人却是毫不在意,抬起头来,即便目光惊惧但还是杀机森然。
“看来慕容雪真的对你很重要。”
“可惜她却不知道你是不是她的生父。”
脸带面具的强者笑声渗人,嘲讽,讽刺,嘶哑。
“你在胡说些什么。”
长剑仙人将手掌按在伤势上,却只是听来一句怜悯的语音。
“没用的,即便圣洁会疗愈伤势,但俯瞰尔等的我之境界又岂是你们能够瞭望地到。”
“神圣的光辉能够愈合伤口是因为神圣本就是意味治愈,但神圣之上的境界又有何其高,即便是不朽也无法做到抚平我的伤口。”
长剑仙人料到了,脸色不屑。
或是临死前的解脱,又或是放下了许多。长剑仙人的心情很平静,惊惧的目光已经变地淡然。
千年春秋,强者何其多,能够俯瞰他的更是无数。
他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是他养育了二十三年的女儿。
“你的无情道始终还不圆满,若是慕容白你再这样下去,你毕生都看不见光明坦途,更别说和夏子候再次分个高低了。”
“你有孩子吗。”
长剑仙人却是问了句不合时宜的话。
面具下的双眉微微一皱,笑道:“我说过,强者,无情,摒弃情欲才能问得大道,妻儿朋友不过是枷锁。”
“只有利益才会将关系牵扯相连。”
“无情之道若是有情那便是背道而驰,这个道理长剑仙人不应该不懂。”
“你这么强大为什么会输给春秋大帝,他不就是有情之路。”
长剑仙人戏谑冷笑。
面具下的目光瞬间阴冷,停滞数秒后平淡道:“千年只有一位帝君,得天独厚的他是抱着金砖出世,我们不过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又如何能够相比。千年蔓延至今,这位帝君落地什么下场,再强那有如何,天平一直平衡甚至倾斜在我们的手中,这已经说明他大势已去,或是说胜利的只有我们罢了。”
长剑仙人低头脸色挣扎,目光中犹豫痛苦纠结皆有。
头戴面具的男子轻笑,语气变地平和。
“长剑仙人应该知道前人经验远比天珍地宝珍稀地多,无论何人扮演何种角色,都想找一位名师找一位引路之人。”
“个中原因,长剑仙人自己也是明白地很。”
“说句刺耳难听的话,本座的境界即便长剑仙人摸索五百年也只能仰望,如今本座助你成圣还能助你成就本座的境界,一个女儿,等你到达巅峰之后儿孙满堂那也不过小事一桩。为了一个女子你甘愿毁掉你的一生?”
长剑仙人左目挣扎不忍,右目却是看见了巅峰之后的光明。
巅峰之下无人能挡其一剑之威,众生拜跪在他的脚底。
但巅峰之下的寂寞也会随之而来,所以长剑仙人难受,而且慕容雪可是他的毕生心血,是他倾其所有的珍贵女儿。
即便,她不是他的女儿。
是的,慕容雪并不是长剑仙人亲生的。
这个秘密已经埋藏了足足二十三年了。
长剑仙人不知道为何这位神秘强者会知道。但也没有关系了。
长剑仙人摇了摇头,抬起头来,双眸阴沉。
“你让我舍弃我的心血去追求无情大道,即便望得巅峰但那种寂寞你能够忍受不会感到孤独?”
“帝王从来都是孤家寡人,又为何人人都想称帝为王。”
神秘强者轻笑一声,白袖再次一拂,长剑仙人的伤势顷刻复原。
“再有一次对本座不敬,即便你是本座的朋友,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的女儿要如何处理我没有多大兴趣,区区三言两语便是让你的道心不稳,想要登顶无情大道,你慕容白需要多少的毅力和机缘。”
“大道无情,你却一直被脚下的枷锁束缚,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清楚。”
大殿残叶飘起,白衣面具下神秘强者再次消失。
成圣的喜悦因为这突如穿插的情节荡然无存。
长剑仙人眼眸阴沉,望着早空荡无人的前方。
“终究还是欠缺了许多啊。”
“等我巅峰那天必定将你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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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吹拂,头戴白色面具的男子漫步在云端上,面具下的神色平淡无情。
脚下的云层将他的身形淹没半寸有余,踏在云雾上的神秘强者皱了皱眉。
好像不太喜欢这样被吞噬的感觉。
或是说,心中有些不太舒服。
层层云雾的前方,突然却是出现了一位黑衣黑发黑色面具的神秘之人。
气息同样隐藏在混沌之中,一片迷雾,黑暗。
方圆几张的天地再次被切断开来。
两人陷入了一片黑暗。
“白色面具。”
“你是狱司?”
身份同样神秘的黑袍之人嗓音疑惑。
很沉闷干哑的声音,如指甲刮落木板那般刺耳难受。
白色面具下的面容玩味,嗓音低沉迷人。
“你猜猜我是谁。”
黑发之人同样干笑:“和你玩这些哑谜有什么意义,你要祸水东引或是什么都好,从你和那个现世之人接触之时,你便是注定了你的结局。”
“哦?”
神秘之人脸色好奇。
刹那,黑暗如同潮汐封闭了空间,黑袍男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轻笑道:“去成为陛下的第一位垫脚石吧。”
枯瘦如同干瘪树枝的手臂从黑袍下探出,朝着白色面具的男子咽喉握去。
“原来是春秋大帝的臣子,那么说起来你可能还要对我施上一礼。”
白面下的目光玩味,右手探出,轻轻拨开那只枯槁干瘦的手臂。
抬肘便是砸向了黑色的面具。
“封锁了空间那更是顺了我的意,你一位春秋走狗不去侍奉你的主人,来我这里清理门户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黑色面具砰然破碎,一块块碎开的铁屑飘飞在半空下。
但碎开的面具下又是一块黑色的面具。
“还藏地真够深的。”
抬起的肘子伸长,一掌按在了黑袍上。
却是有些奇怪。
掌心力量却是被莫名地吞噬,白色面具下的面容皱眉。
分神的瞬间,同样的招式也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黑袍下枯槁的手臂撞在面具下。
透过白色面具一股巨大的力量冲撞在面容下,面颊内的骨骼都隐隐作痛。
白色面具也是瞬间碎裂,这位神秘之人皱了皱眉,左手抬起朝着脸上一抹。
但却没等待他出手时,那只枯槁的手臂却是打断了他的意图。
“想要遮掩些什么,恐怕愿望会落空了。”
黑色面具下轻笑。
白色面具下掩盖的面容清晰地裸露在他的身旁。
“是你?!”
黑袍男子意料不到,身形甚至倒退一步。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
被揭穿身份的白衣男子轻笑。黑暗下的长发遮住了半边的面容,裸露而出的左脸还是英俊非凡,还有一股沧桑醇厚的味道。
如同封存百年的老酒那般。一眼望去,便是味道。
区别于精致五官下的沧桑气质,细碎的胡渣在嘴唇旁停留,半张脸就是这般地让人难以忘却。
“我说过,如果看到我,你要对我施礼。”
白衣男子脸色平淡地看了一眼前方,背负双手的他露出悬在的腰间的洁白玉佩。
羊脂白玉,青龙蛰伏,龙头盘踞玉佩中央,龙身从上至下,气焰威武。
漆黑面具下的脸庞复杂,但却是半膝跪在地上,轻声道:“属下拜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