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分相似的眉眼,英俊下夹杂着难以掩盖的锋芒。
目光冷漠地如同雕塑这般,却并不生硬。
真像是年轻时的春秋大帝啊。
十岁便已问遍世间强者,无人是其一手之敌。
春秋最为耀眼的那颗帝星,足足辉煌了千年。
即便春秋之末,大帝被万民谴责甚至吊死在太安殿上,即便如今大帝君威不再,但那烙印在春秋之人心中的强大,依旧无法磨灭。
这是一种敬畏,更是一种畏惧。
伴随在骨子中植入灵魂的畏惧。
即便是现世千年之后,即便是观心大自在的他看到了那个少年,第一反应便是春秋大帝,第一意识便是要摧毁这个少年。
他在害怕,他在畏惧。
始终,他还是无法抹去心头上的那座高山。
他害怕这个少年是第二个春秋大帝,他不想在看到那一位青衫斯文的年轻人,像他那般,被春秋大帝压了千年之久。
他不想再看到这样的结局,他不想再看到站在高处的,永远是春秋大帝,永远都是这位少年。
命运,是可以改变的,是可以扭曲的。
“你想插手?”,芦洲商人皱了皱眉。
“插手?”
沧桑的笑容轻笑不屑。
“不过是两个天地之境的孩子,插足别人之间的战斗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跌份的事情。”
“而且我过来是和芦洲商人你谈生意的,看到这两个孩子只是意料之外。”
意料之外?
芦洲商人心中却是冷笑,这位神秘强人出现地却是太过巧合,恰好是那小子出现在芦洲之地,又恰好那个老不死和自己打赌,所有的所有都是这般凑巧。
但一位半圣能够请地动一位如春秋大帝这般强大的人物?
换做是他,也不会相信。
假亦是真,真亦是假。
连自己这些无心之人都被算了进去,真是应验了那位神秘的春秋强者那句话,所有的一切都和那位年轻的小子有所关联,只要和他沾染上了因果,所有的人都会出现在棋局。
无心之举却被有心之人计算在了其中。
无论是实力还是谋算,春秋之人依旧还是春秋之人,还是这般强大心机深沉。
“谈生意,你想要我付出什么,你又想要得到什么?”
“和一位境界在你眼中如同蝼蚁这般的人谈生意,你不觉得有失身份?”
芦洲商人轻笑,那紧绷的情绪已经放空了许多。
芦洲商人同样站在了砖石上,望着那两位少年。他看好地,当然还是夏离。或是说,他从一开始,选择地就是夏离。春生很好,什么都好,但是他依旧还是无法选择他。抛去所有的客观因素,凭直觉而言,芦洲商人觉得春生不能接受这份机缘。没有什么拥有说服力的理由,单纯地觉得而已。春生的路途他帮不了,也不知道如何去帮。或许春生能够在悟道失败之后重入圆满甚至一举入圣,但这份机缘始终不能交给春生。
“于我而言,天下除了春秋大帝,还有什么人不是蝼蚁?”
“天地便是无数地蝼蚁堆积而成,我也只能选些体型比较大的蝼蚁谈谈生意。”
白衣男子轻笑,目光收回,脸色平淡地望着芦洲商人。
“我需要你将芦洲之地的控制权交给我,还有芦洲之地所有的秘密都告诉我。”
“而我有能力将芦洲之地和重叠的大陆版图分隔起来,让芦洲真正地自成一界,成为净土。”
“你想接管芦洲还想把所有的资源都据为己有,你不觉得这很可笑?”
“积攒无数年来的所有东西都拱手让给你,你觉得可能吗?”
芦洲商人抬头,冷笑。
“性命和芦洲之地,你选择哪个?”
白衣男子没有理会芦洲商人,轻笑一声。
“百年的传承看来比你的性命还要重要。”
白衣男子看着神色冷漠的芦洲商人,再次轻笑一声。
他站起身来,神色无奈地耸了耸肩,轻笑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了。”
白衣男子屈指一弹,一块碎玉落在芦洲商人的珠算盘上。
碎玉如同珠子镶嵌在了珠算盘的一角,这位白衣男子笑道:“若有一天你回心转意时,以鲜血滴落碎玉,我便会出现在你身前。”
“等到那时,我们再慢慢谈生意也还不迟。”
芦洲商人脸色微怔,欲言又止。
“强取豪夺,威逼利诱,可不是我们春秋之人的所为。”
“君子春秋,春秋君子。”
“千年璀璨文明的春秋,我等春秋之人又如何会恃强凌弱。”
“春秋春秋,还是春秋最好啊。”
“告辞。”
白衣吹拂,霜雪落下时,男子已经消失不见。
但下一秒,芦洲商人的眼眸彻底变地阴沉。
双目眺望的视野,全是被一层白雾笼罩,连同自己,都被封锁在了万丈冰宫之内。
芦洲商人抬起手,按在虚空之中。
果然。
芦洲商人冷笑,咬牙切齿:“老不死还是算计了我一手,为了春生你还真能舍弃你这张老脸。”
那按在虚空的右手却好似按在了屏障之中,眼前的景象一片白雾朦胧,神圣之力弥漫在屏障上,却没有任何的作用。
果然这位春秋之人,是来拦截他的。
只是芦洲商人想不清楚,为什么一位半圣能够与春秋之人有所关联。而且,还是他认识了解多年的朋友。
或许,他不知道的秘密还有许多,但这个赌约怕是要输给了那个老不死了。
真是千算万算,算不到一个搅局的春秋大能。
“争气点吧。”
芦洲商人摇了摇头,脸色有些无奈。
希望那小子不会死在春生手中,活着就足够了。
“机缘...哎...”
芦洲商人叹息一声,只能交给春生了。
芦洲商人转头看了一眼奢华辉煌无数载时光的冰宫,轻叹一声:“传承了百年的冰宫,还是要落在不看好的人手中吗?”
芦洲商人脸色无奈,目光遗憾叹息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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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年轻优雅的白衣男子挡在了冬暖的面前,手中折扇轻摇,面目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