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全买回了蚕具,这是件喜事。
芳娘特意给丈夫单独准备好了午饭,当真用葱爆了一碟子蚕蛹加了个菜。
吃饭的时候,柳全才大致说了说同家的事。
“恁一里之中,有一多半皆姓同。有个场院,修得齐齐整整。俺看着恁有些人家的屋子,虽还是草屋茅舍,却比咱们这里高大轩敞得多。”
“昨晚住在哪里的?”芳娘摆好了饭菜,坐到一旁看着柳全吃饭。
“住在一户同翁家里,是他族里什么人咱们却分不清楚。”柳全道,“牛尾里从李家场又过去了两里,先东去了,又南去,他们那里近来应是时常有外乡买筐的客人。”
按照柳全说法,牛尾里不仅多数人家搞副业,今年新起的屋舍也不少。
他们那的农户茅草房舍多还不止一间,也有堂屋与卧室之分,是以能够招待他们住宿。
“那就算是富裕的村子了吧?”柳奕问她爹。
“富裕不富裕不好说,肯定比咱们这附近几个村子都好过得多了。”
听闻得,柳全和娄家兄弟三人不在同家仅住了一宿,人家管吃管住还不收他们食宿费用,今天也招待了一顿粟米粥饭才送他们回来。
那生活水平肯定不会太差了。
“说起来,咱家这蚕室的木头还要想些法子。”柳全又道。
“椿家的木头就是自去山里伐的把?”芳娘道,“猪子林里槠子树也多,杂木亦多,就是即便砍倒了木头,咱也拖不回来。”
“俺便还去问问椿升兄弟,看他家怎么想的法子。”柳全点头,“明天耕地的事,也和娄仲兄弟说了。”
柳全说的是麦田得翻耕了种芜菁,他们家没有力畜使役,五亩地,还需要请人来帮忙才行。
“咱家邻伍分定了也未?”柳爹又想起这事来。
柳氏母女皆道未听闻有谁告知。
“那俺明日再去问问,”柳全道,“按娄家兄弟说法,娄叔道原也没有椿家兄弟恁分法,咱家恐还得俺着住处分。且恁偻媪,按说也不当再与咱家分作一处了。”
“那就更好。”柳奕终究还是不太喜欢那个老太太的。
吃罢了饭,柳全便又出门了。
柳奕便帮着柳氏将新送来的六只小号蚕筐清洗一番,检查了毛刺,一并仔细刷干净,放到太阳底下晾晒。
起码今天晚上,她们又可以将第一批小蚕“分家”,让它们搬去快速生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