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享受这份冰冷的温度,但是苏承欢并不贪恋,已经她知道这温度来自何人。
很快的抽回了手,她有些不耐烦的道:“不劳王爷费心,这样拉拉扯扯叫人看了去,你要我以后如何自处,天色不早了,王爷请回吧!”
一看她下逐客令,景辰夜就算再包容她,此刻也来了小火气。
他伸手,猛一把拉住了她没受伤的那只手,不管她愿不愿意,反不反抗,直接拖着她就往前走。
苏承欢自是挣扎不从,却被景辰夜回身一把抗了起来,摔在了肩膀上,然后大步往前走去。
看不出,看着病怏怏的人,居然力气如此之大,苏承欢倒是愣神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动作了起来,她没有像小女人一样踢腿蹬脚捶打他的后背,而是一把狠狠的揪住了景辰夜的腰肢,本来想揪住他的皮肉,然后来个三百六十度扭转,疼死他以迫他放手,一下手,她郁郁了,根本没肉,亦或是,都是肌肉,紧实的压根就揪不住。
感应到苏承欢的动作,景辰夜嘴角微微上翘,是一个得逞得意的弧度,脚下的步子,也越发的快了许多。
到了某一处黑屋子前,景辰夜终于舍得把苏承欢放下来了,看着苏承欢冷脸的样子,他心情大好,气息却有些喘,不住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看着他快咳死过去的样子,苏承欢也于心不忍,毕竟他想给她治手也是处于一番好心,且不论这好心里带不带什么杂念,至少现在他这样子是因为她的缘故,如果他一口气不小心岔过去了,她搞不好就要一辈子良心不安了。
她脸孔虽然依旧摆着,但是关心的话却是出了扣:“怎么样,能缓过来么?”
听到她的关心,景辰夜心情更好,边咳着,笑容也边放了大:“放心,死不了。”
看样子,他还很会自我调侃吗!
苏承欢崩着的脸上,露了一瞬笑意。
好一会儿,景辰夜才缓过了气来,然后,抬手推开了眼前未上锁的木门,对苏承欢道:“进来吧,此处是我朋友的住所,他暂时不在,交给我保管着呢!”
“你这就叫给人保管,连大门都没帮人锁上。”
苏承欢戏谑一句,景辰夜不以为意:“没有人敢偷到他家,除非那小偷不想活了,进来,你的手得赶紧处理一番,不然小心落了伤疤。”
看看自己的手,指尖处密密麻麻的都是水泡,确实是伤到了皮肉,而且如今一阵阵的泛着辣疼,疼的她难受的很,若是不处理,只怕会发炎溃烂了。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随着景辰夜一起进了屋子。
一进去之后,她才会意了景辰夜的那句“没有人敢偷到他家,除非那小偷不想活了”的意思,因为院子里,居然养着一群雪白的藏獒——至少,在苏承欢那个年代,这种高大、凶猛、垂耳,长的像狮子一样的家伙,叫做藏獒。
藏獒性格刚毅,力大凶猛,野性尚存,对陌生人有强烈敌意,以至于苏承欢一进去就不敢挪步了,惹的前头的景辰夜哈哈大笑起来:“连我都不怕,还怕这些东西?”
“你会吃人吗?这些东西可没有人性。”
景辰夜走了回来,目光灼热暧昧的落在苏承欢脸颊上:“本王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也是会吃人的。”
苏承欢暗骂了他一句无耻,面上却是淡笑,装作听不懂这话里的暧昧之意,道:“敢情王爷是只畜牲?”
话出口,其实她有些小后悔,毕竟对方是王爷,要取她性命就和三只手指捡螺丝一样,轻而易举的事情,之前在他面前无礼放肆,不过都是些无伤大雅的话儿,现在可不是了,这会儿那是赤果果的羞辱了。
景辰夜不想这女人如此口无遮拦,眼神凌烈了一瞬,他知道,她分明听的懂他话中之意呢!
他靠了过去,拇指食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嘴角邪魅勾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吃了你?”
苏承欢别开头,却别不开他的钳制,她错了,她真的错了,从苏晓芙的婚礼一事上,她不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六王爷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了吗?她这是在老虎头上抓痒呢!就算是一只病老虎,她也不是女武松,可打不死。
现下最好的法子,就是服软,不过不知道为何,在影视剧中她演绎过无数次服软的桥段,可为什么看着景辰夜的眸子,她就是不想服这个软呢?
她梗着脖子,一幅大无畏的样子看着景辰夜:“我信。”
景辰夜一愣,随即放开了她,嘴角一勾,笑了起来。
这女人,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以为她知道怕了,定然会求饶,也以为她会哀求他不要碰他,不想居然来这么冷静的一句“我信”,她是不是自幼吃的雄心豹子胆长大的?
“苏承欢!”他笑着喊她。
“恩!”她应。
“本王越发的喜欢你了,给你一个侧妃的位置,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景辰夜这是利诱吗?
可惜苏承欢不吃这一套,侧妃,无非也就是个妾,他要真想利诱她,送她进宫做皇后啊,保不准她还可以考虑考虑。
她果断的摇摇头:“王爷错爱了,我和马斌已结海誓山盟。相约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景辰夜虽然知道苏承欢捏造的山盟海誓,但是还是有些不悦,沉了脸色。
“手还要不要,进来!”今晚,他不想再和她继续这个话题,以这女人的性子,保不准接下来甚至会不折手段的不惜毁了自己的“清白”。
紧随着景辰夜进了屋子,景辰夜熟门熟路到的找到了药箱,又熟稔的给苏承欢处理了烫伤之处,动作之娴熟,倒是让苏承欢有些好奇:“王爷,看不出你居然还懂这个。”
景辰夜嘴角微微一弯,又是一番自我调侃:“久病成医,你没听说过嘛?”
也是,自幼生病,这二十多个年头了,也难怪他照顾人的时候,一点都不像个王爷,而是个十足的大夫模样。
巴扎好了烫伤处,苏承欢道谢就要离开,衣袖却被景辰夜拉了住。
“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没心微微聚拢着,看上去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苦恼样儿。
苏承欢以为他又要问那些情啊爱啊的事,显得有些不耐烦:“问!”
“我想知道,那么沸腾的油锅里取铜钱,为何你没有被炸熟,只受了这么一点小伤?”
原来是苏承欢多想了。
她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随后,瞬间收敛了笑意,淡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秘密!”
她这模样不同于之前居然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而是显得十分的可爱调皮,看的景辰夜越发的喜欢她起来:“有这么不可告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