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不出来左亦此刻是什么心情的。
凌晨三点,时溪轻手轻脚的推开了云望的房门。
云望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时溪关上门,回过头来,费力的看着,小声道,“望儿,吵到你了吗?”
“你喝酒了?”云望下了床。
“佟导儿子今天过生日,我过去助兴。”时溪静静的站在门口,不往前走一步。
云望的脚步顿住了。
从前时溪也是这样,只要自己喝酒了,就从来不靠近她,他说他自己都不喜欢自己喝醉的样子,更不希望爱着她的人看到他这样的一面。
其实时溪酒品很好,不闹不疯,最多是喝的太多的时候,不省人事,可能会吐。
时溪说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必须要努力工作,所以他不能推掉这些酒局。
可他也同样不能已喝醉为理由,胡闹。
他说他也不喜欢那样的自己,他怕云望讨厌他。
他这样的时候,就不会靠近云望,总会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只要他还有意识。
“很晚了,明天有通告吧,睡吧。”云望开口。
“我看着望儿睡。”时溪一开口,房间里充满了酒气。
过了一会儿,时溪似乎反应过来了,连忙捂住嘴,“望儿……”
他话没说完,被云望拉着胳膊走了出去。
有值夜班的特工。
云望把时溪交给了他们。
时溪朦胧的眼睛盯着云望,“望儿,你有没有不高兴。”
“没有,我困了,你也早点睡。”
特工把时溪带去了房间。
时溪其实喝的特别多,走路都有些费劲,云望看着他的背影坐到了沙发上。
十几分钟以后,特工走了出来。
“大人,他睡了。”
“有工作吗?”云望站起身。
“没有要紧的。”特工摇摇头。
“看到他穿的衣服的牌子了么,等下带一套回来。”
特工似乎回想了一下。点了下头,“明白。”
“恩。”云望朝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大人……”特工犹豫了一下,才出声。
“什么。”云望没回头。
“刚才我帮着他洗澡的时候,看到他后腰上有很大一片淤青。”
云望眉头皱了起来,好半晌,才开口,“叫医生,等他醒了再给他看。”
“是。”
云望缓缓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手机发出幽亮的光。
不知过了多久才暗了。
云望八点醒过来的时候时溪已经走了,大虎把牛奶放到她面前,“没开你门,就在门前站了一会。”
云望喝了一口牛奶。
她知道,时溪昨天是喝酒了,才会试探的小心的开门她会不会醒,今天他酒醒了,就知道多细微的声响她都会醒,所以不会开门。
在门前站一会,就好像看到了她一样。
时溪的温柔,展现在每一个地方。
两天时间,她的心终于安定了一些。
吃完早餐,云望去了禁闭室。
不是那种不好的地方,只是限制了自由,其余的都是好的。
云望推开门。
站在窗前的王豹转过了身,看清是她,坐到了沙发上,“见你一面不容易啊。”
“这几天有点忙。”云望坐到另一个沙发上,点了一支烟。
“暗夜之花?”王豹开口。
云望点了下头。
“找我有事?”
“你以前是哪个组织的。”云望吐了一口烟圈。
“你不是知道?”王豹眯起了眼睛。
“你退出道上多久了。”
“十年。”
“十年前的组织,代号M,你想我知道多少?”云望话落,大虎敲门走了进来。递给云望一张纸。
“黑鹰你熟悉么?”云望转过眸子看了一眼王豹。
王豹眯起了眼睛。“你想做什么?”
云望将纸递了过去。
王豹看了一眼,有些惊慌的看着云望,“你怎么拿到的?”
“你知道信的内容吗?”
王豹沉默了,房间里顿时弥漫起紧张的气氛。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封信的内容你没敢看,因为你不够资格,你看到是信下方的那个字母。”云望抖了一下烟灰。
“你在奇天任过职,为什么路树恒却要隐瞒了你在那里任过职的事情?”
王豹眼里的恐怖渐渐放大,抱紧了怀里的信,“你是怎么查到的?”
“别藏了,你不敢看信的内容,你以为我也不敢看吗?”
“大人,我先去忙了。”似乎是看出王豹可能是忌讳着大虎在这里,大虎开口。
“好。”云望点了下头。
大虎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王豹看着关上的门,一双沧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云望,“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只需要回答问题。”
“你和那天的那些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会绑架我,你又为什么会救我?”王豹一连串的问了几个问题。
云望掐灭了烟,起身向门口走去。
“我给你时间。”云望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大虎守在门口,“不说吗?”
“不急。”云望看了一眼时间。
最近的事情挺多的,所以她有时间让王豹自己开口。
“那个小孩子呢?”走了几步,云望忽然间想起于崆松。
“还没醒。”
“还活着?”云望有些惊讶,每天几乎都在打安定针竟然还没死,也是挺能抗了。
“没出现器官衰竭的现象。”
“我去看看。”
大虎带着她去了于晋明在的房间。
其实她一往的风格从来都是斩草除根,不会留下这些源头。不说于崆松就是黑帮大哥的孩子,就算不是,他一旦长大知道了身世,未必不会报仇。
也许连孩子都不放过是残忍的,可这只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长。
她就是最好的例子,当初那个没能追杀了她的人,如果知道她已经成长成这般了,也许会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将她杀死在那个炎热的夏天。
于崆松静静的躺在那里,好似一个植物人。
“就这样吧。”云望关上了门。
“好。”大虎点点头。
就这样,继续打安定针,看他能不能撑到云望有心情处理他的时候。
无关紧要的事情,云望都是看心情处理,如今她的心总是乱的,却又说不出为什么。
于崆松一旦不打安定针,定然是闹的,偏偏云望最烦的就是这种人,尤其是小孩子。于晋明以为能护他一辈子,却想不到他除了毁了于崆松什么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