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溪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云望在房间里处理着这些天积攒的事情。
你纵然心情不好,在如何难过,挨过去之后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这是你活着的原因。
平日里不是什么大的交易都是大虎做了主,然后她看结果。那种大些的交易大虎会通知她。
大虎给她送来一杯咖啡,云望喝了一口,“王豹怎么样?”
“没什么异样。”
“把路树恒的资料给我。”
“好。”大虎走出去了。
云望的目光从预约人上一一掠过,五分钟以后,大虎回来。
云望把阅过的档案递给了他。
靠在沙发上,看着路树恒的资料。
她对路树恒不感兴趣,就没有调查。
想不到路树恒看着蛮正经的一个人年轻的时候风流事儿这么多。
十一年前和发妻离婚,云望看了一眼他发妻的照片,“车祸死的?”
大虎点点头,“案子销了。”
“她父亲是谁?”
“十几年前名声还不错,后来疯了,现在在纽约的一个疗养院里。”
云望放下资料,看了一眼时间。
“他醒了吗?”
“醒了。”
“恩。”云望点了一下头,走了出去。
时溪在看书,云望走过去,“不困吗?”
“望儿。”时溪脸上出现了温柔的笑。
“我要是不在。你回来就回房就睡吧,不用等我。”云望坐到他旁边。
“看不到望儿我失眠。”时溪给云望身后放了一个抱枕,拿起桌子上的桃子,“望儿你看到这个桃子了吗?”
“恩。”
“今天录制的时候偶然间看到的。”时溪脸上带着那么一丝小雀跃。
云望打开电视,声音很随意,“腰上的伤怎么回事?”
时溪一愣,默默的放下了桃子。声音有点牵强,“录制的时候摔了。”
场面忽然间尴尬起来,时溪转过头有些无奈的看着云望,“望儿,你也知道,受点伤也是很正常的嘛。”
云望站起了身,“我困了,你也早点睡。”
“好,望儿晚安。”
云望缓缓走回了房间,关上门,头靠在门上。
时溪没有醒的时候,她就当从来都没有遇到时溪,日子过得像从前一样。
但是时溪忽然间醒了,她却好像找不到当初那种和时溪在一起的感觉。
放手又不舍得,时溪没有什么饶恕不了的错。
继续在一起她却找不到那个时候对时溪的感情。
云望叹了一口气,洗了澡上了床。
可能只是感情淡了,人还没变感情就能回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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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怀柔不时的感受着保温瓶的温度。
王秋韵清了清嗓子,“思琪啊,着急了啊,不会凉的,不用这么着急。”
宋怀柔害羞的一笑,“阿姨你不要在取笑我了,今天的温度不高,不能让慕少吃凉的。”
王秋韵有着细纹的眼睛流露出一抹得意。
怎么样?那个狐狸精跟她斗,死了吧?
真是,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了丑,活该。
没了她,慕时亦说不准就能看上宋怀柔了。
宋怀柔是她帮衬着的,一旦真的嫁给了慕时亦,她的地位一定上升了,想要什么有什么!
慕时亦点了一支烟,在杜天伦震惊的目光中吸了一口。
他身上那种无助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较之以往更甚的冰凉。
慕时亦上了车,发动了车子。
杜天伦怔楞的站在原地。
好一会儿,左哲走了过来。
“亦少去哪?”
杜天伦摇摇头。
左哲看了一眼慕时亦离去的方向,又走回了废墟处,好像知道慕时亦去哪里了一般。
杜天伦站在原地,忽然间看到了王秋韵的身影,眉头一皱,匆匆去找了左哲。
慕时亦不待见王秋韵,他都看出来了。
本来王秋韵就只是慕时亦父亲那么一个情人,运气好,没陪慕时亦父亲几天,就病逝了。
慕时亦重情重义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王秋韵应该清楚如果换算过来她和左哲那些一天一换的新欢是一个地位的。
但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是敢自称慕时亦的母亲。
她就是知道自己不是太过分,慕时亦不会对她怎么样,毕竟她是送走左老爷子的人。
左哲转过头看了一眼走过来的王秋韵,又转过去看着士兵们的动作。
“小左啊,我们家亦儿呢?”王秋韵清了清嗓子,摆起了长辈的架子。
左哲转过头,宋怀柔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左少。”
传闻把女人当衣服的左哲却没有看宋怀柔一眼,宋怀柔脸上的笑容僵在了那里。
“你找他?”左哲淡淡开口。
救援灯的光线很暗,却也能看清王秋韵此刻的脸色有多不好。
慕时亦给了王秋韵一分面子,不代表左哲就会同样给给她一点面子。
左哲看不上王秋韵这种三观不正的女人,在他眼里,就是夜店里那些纸醉金迷的女人都比王秋韵要好。
“我们亦儿呢?”王秋韵清了清嗓子,尽量保持着在宋怀柔面前的形象。
左哲转过了身,直接无视了王秋韵。
王秋韵僵在了那里。
倒是宋怀柔打破了尴尬,“阿姨,要不我们在车子里等等慕少吧。”
“好。”王秋韵瞪了左哲的背影一眼,转身朝车子走去。
有了一个台阶王秋韵赶紧下,要不然一会更难看。
左哲站在废墟上,看着忙碌的士兵,叹了一口气。
真的不是你坚守,就真的有奇迹。
他们成长在在现实不过的坏境里,在他们的认知里,好运只占据那么些微可以不计的成分。
生活还是现实的,除了理智你别无他法。
只是有些人,多希望真的有好运发生。
慕时亦回来的时候,换了一身衣服,好像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
王秋韵连忙带着宋怀柔走了过去。
“亦儿?”王秋韵敲了敲车窗。
慕时亦转眸看了她一眼。
王秋韵的身子一抖,以前慕时亦从来没有用这么冰凉的目光看过她……
慕时亦下了车,王秋韵一时竟然忘了说什么。
倒是宋怀柔反应快,连忙将手里的保温盒递了上去,“慕少,听说你很久没有进食了,这是我亲手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不合。”
宋怀柔的话被慕时亦冷冷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