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望低头倒了一杯茶,“左少也请回吧,以后有时间我们再聚。”
左哲的眸子复杂的看了云望一眼,随后起身朝外边走去。
时溪担忧的看着云望,“望儿,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云望喝了一口茶,道。
时溪一怔,“你叫什么不重要,我爱你就好。”
云望喝茶的手忽然间一顿。
她好像感觉到了一个天平,任何一方都没有倾斜,她找不到选哪一方的办法。
“我有很多身份,用过就扔了,慕时亦这次是意外。你没有想过,可能你喜欢的是那个叫望儿的,不是我?”云望的目光看着窗外。
“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的,我都会认出来,我都爱。”时溪缓缓握住了云望的手。
云望的眸子出现了一抹疲惫。
“谈的还顺利吗?”回别墅的路上,左哲终于忍不住开口。
杜天伦偷偷的竖起了耳朵。
他其实也是很好奇的。
慕时亦对云望不同于其他女人,他也想看看如果云望没死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怎么样。
慕时亦偏头看着窗外,“顺利。”
左哲看着慕时亦的侧颜,心里舒了一口气,好在慕时亦的语气还正常,既然慕时亦这么说了,可能就真的是顺利的。
耽误了一下午,回到别墅,左哲就去公司了。
杜天伦坐在车子里等着命令。
慕时亦回房间洗了个澡,穿好睡衣看着镜子里还在滴水的头发。
他打开风筒,吹了几下又关了。
他自己吹的时候没有那种暖暖的感觉。
晚上,他坐在沙发上看完了云望录制的那个综艺节目。
本来时溪在节目里就没有躲避什么,对云望的好根本就不避,字幕组打字的时候用的都是“汉墓夫妇‘怎样怎样了。
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需要公开了,这样就算默认了。
网上已经出现了时溪和云望早就领证的帖子。
慕时亦幽深的眸子愈发冰凉。
看到最后一期结束的时候,时溪在云望脸上印下一吻的时候,他抓着遥控器的手忽然间握紧。
手背上缓缓暴起了青筋。
末了,关了电视,上了楼。
脚步声中都带着情绪。
时溪通告结束回来的时候,云望和他在外面吃了饭,而后去了云望另外的一栋房子里。
她这个身份已经暴露了,不能再回别墅里。
时溪好像知道为什么,什么都不问。
照旧的跟云望说了晚安以后回房间睡觉了。
云望又失眠了,白天的一幕幕闪进脑海里。
许久,她服了安眠药,睡了。
早上出去的时候,时溪已经买好早餐在等她了。
平静的吃了早餐,去天鹤。
时溪接了一部古装戏,得去H市。
云望送着他上了车,车子刚开走,就看到了下车的慕时亦。
慕时亦走在哪里都是最耀眼的那一个,即便是在经纪公司门口。
围在门口的那些粉丝们都要疯了,本来是来看自家的偶像的,谁想能有这么好的运气看到了慕时亦。
她没有停下那里,转身向公司走去。
慕时亦也不追,和他一前一后的进了公司。
云望休息室的门已经修好了,她前脚走进房间,慕时亦后脚就跟了进来。
“慕少,我在工作,你有事吗?”云望坐到沙发上,声线平静。
“我就是你的工作。”慕时亦坐到了她的对面,动作熟练的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一般。
气场强大到不管到了谁的地盘都好像会成为他的一般。
“我不接你这个通告。”
“我是你老板。”
云望眉头一皱,转过头看着门口的唐麟,“易主了?”
唐麟愣了一下,“我去问一下。”
慕时亦任由唐麟走了出去。
盯着云望,“倒茶。”
云望起身倒了一杯茶给他,唐麟敲门走了进来。
“刚刚的消息,有人收购了大部分股份,现在是天鹤最大的股东。”
“慕少。”
“恩?”
你有病吧?
云望皮笑肉不笑,“慕少,你是谁我也不接通告。”
“不用接。”
“我要休息。”
“恩。”
云望咬牙切齿,“那烦请慕少出去?”
“不。”
“Vatefairefoutre,oncle”
“我会法语。”慕时亦的挑高了尾音,我微微扬起下巴。
性感的喉结好像是在挑衅云望。
云望眼角一抽,“我没骂你。”
慕时亦拿出了手机,“Vatefairefoutre,oncle曹你大爷。”
机械人声极为清楚的翻译出了这句话。
云望低头喝茶。
气氛又古怪了起来。
“出去。”慕时亦的声音又冷了下来。
云望抬起了头,“慕少,这是我的经纪人。”
“我是你老板。”
“我可以解约。”
“很好。”慕时亦的声音带着那么一丝得逞的意味。
“我没有吃早餐,午餐我们吃什么?”
“哈?”云望瞪大了眼睛。
这跳跃性真大。
“我陪了你一上午,我们该去公司了。”
十四个字。
云望心里数了一下,微微有些发蒙。
慕时亦现在跟她讲话已经不简语了。
她没有一丝受宠若惊,全是惊吓。
在慕时亦这里得到特殊待遇意味着什么啊!
“我不去。”云望摇了一下头。
凭什么还要跟他去他公司,她一点都不想看见那群女人。
真当她这么有时间撕人?她宁愿杀人。
慕时亦不开口,淡淡的看着她。
云望低头喝茶,不看他。
又没有把柄在他手里,怕什么。
阳光渐渐升了起来,透过窗户打在了慕时亦的背后,云望抬眸的时候,慕时亦是逆着光的,她看不清他。
可是慕时亦看到的云望是迎着光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云望美的像是一幅画。
云望眼睛适应阳光的一瞬间,一个黑影忽然间扑了过来。唇上忽然间一凉。
云望出拳的刹那慕时亦已经一步退远。
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
目光里没有冰凉,云望形容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总之是好的。
房间里的气压直接低了下来。
谁都没有开口。
云望僵在空中的拳头缓缓放了下来。
一分钟之前,平行线还是平行线,一分钟之后,还是相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