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地处华夏腹地、九州之中,为河南省会城市,是华夏中部的中心城市与重要的综合交通枢纽,军事要地。郑州由商朝都城而闻名。
商朝开国的第一个君王成汤在今郑州境内夯土筑城、营建毫都,孕育出了灿烂的殷商文化。
郑州文庙面积不小,临近东城。建有东院官厅三间、名宦祠三间、东西两庑二十楹、戟门三楹;东角门西角门各一间,另有大成殿、乡贤祠、启圣祠、土地祠、明伦堂、敬一亭、尊经阁等。
文庙几日前已打扫干净,革命军进驻接管,待到另一批身着不同款军装的军人接防时,整个戒备森严,连飞鸟亦要出示北伐军总部颁发的通行证,否则打下。
于文庙东院官厅落座,有资格坐下的也就老蒋、李德林、白健生、何应钦四人。
基于对老蒋见面时便摆出革命军总司令的架子,很不爽的畅鹏便在稍事洗漱时,让周坤给自己戴上西海湾工匠精心打制的上将军衔,军衔为铂金作底、金星的黄金作面,光彩熠熠。
当畅鹏一身军礼服跨入官厅时,无人不立即起身立正敬礼!西海湾特区武装部队司令的官职与上将军衔可是孙总理与广州总统府亲自颁发的,民国早有传闻,今日所见罢了。
白健生见这动静与架势、起身敬礼的同时,心里琢磨某人是否又要耍流氓了,谁会倒霉呢?
是的,北伐咱西海湾出了大力的,我一到来你老蒋却想要给我个下马威,今个不给你上点眼药,那日咱后不成了个柿子,圆的扁的随你搓。
老流氓开始找茬了!老蒋亦意识到有些不妥、形势不利,当即开口说道:
“特首先生长途劳顿,是否歇息,我等过一会再聚。德林兄你看如此可好!”
老蒋知晓桂系与西海湾的往来密切,便拉李德林下水,心说我们两人的面子你个流氓特首总要给吧!
要说老蒋忌讳的人,民国独王某人一个。他自有那一某三分地,乐得逍遥、无欲无求。最令老谋深算的老蒋头疼的便是畅鹏的‘无欲无求’,无论掌握重兵的李德林、阎老西、冯布衣等人,他老蒋均有对策,结拜给钱、合纵连横、孤立瓦解,手段当层出不穷。
但这个大流氓,不要权、不要兵、不要财、不要地盘,谁也不理睬,愣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妨不妨,大家且安坐,我那车马不嚼谷草、只喝油,谈不上劳顿。乱世之交、难得一见,今日得好好地畅谈一番。来人,上茶。”王某人喧宾夺主。
苗头指向谁,大家都知道!白健生不知道西海湾特首即将耍什么手段,但当初在八桂邹圩的经历尚记忆犹新,更不想老蒋作为革命军总司令被当面落下面子,便主动说道:
“既然畅鹏兄无需歇息,我等且唠叨一会。我首先向特首致歉,桂林会仙民团狂肆,特首教训得对。季宽已一一向我说明,还请特首原谅则个。”
岔开话题吗!畅鹏不上当,刚欲开口,李德林却及时插话:“特首此番封锁天津卫、大闹青岛城,日人忍气吞声,好不痛快!”
“如我国民革命军实力皆似如此,民国哪里还有租界的存在,特首堪为我革命军人的楷模。”何应钦自动的跳了出来。
何婆婆!就你了,活该你倒霉。给不给老蒋面子,也得看在李德林、白健生两人的份上,畅鹏决定放老蒋一马,便将苗头对准了何应钦。
“何敬之、何总指挥近来可好,我们老相识了,日后多多亲近亲近。当年的副总教官与本人一样,可是孙总理授予少将军衔之人哦!”一句话说得语气怪怪的。
何敬之听到却如同空中打下个霹雳旱天雷,‘何总指挥’这个称呼直接将其拉入冰寒深渊。
汪精卫于武汉任国民政府主席,通电反共反蒋。以李宗仁、白崇禧为首的桂系、冯玉祥为首的西北军和阎锡山为首的晋系,公开逼蒋下野。
何应钦此时判断失误,感觉到上位的机会,于是暗中支持桂系逼宫。这样,蒋只好下野离开。
蒋下野后,由何、李、白组成军事常务委员会,对国民革命军实行集体领导。上蹿下跳的何应钦即任第一路军徐州总指挥。
哪壶不开提哪壶!老蒋遂颇有手段,否则1927年的‘逼宫’、西安事变的动武,都说老蒋心软、耳根子软,不知是不是。可何应钦一而再地谋计老蒋,如是畅鹏的那等性情性格,早动他的手了。
蒋复职后,直接撤消何的本兼各职,将军队编为4个集团军,蒋自任总司令。后经别人圆场,蒋才委任何应钦为北伐军总司令部参谋长,仅仅架空而已。
基于给李德林二人的面子,针对老蒋的流氓手段没使出来,但流氓已耍,且耍得巧妙。在此当场的革命军四人,三个人曾经穿一条裤子坑另一人,畅鹏的这一句话等于给四人一阵乱打,嘲弄得几人避无可避。
“娘希匹!”老蒋城府深不深且说,脾气绝对不好。他心想不过给你西海湾特首一个小小的警告,告知你地方与国民政府的区别而已,你个流氓便骑上头来,不可忍也!遂发作欲拂袖而去。
今年你老蒋便真正的上位。10月10日,其就任国民政府委员会主席。这么便给你跑掉或翻脸可了得,过了今天的日后再难有机会整治于你。
“志清兄,你看我这口无遮拦。今日大家多年故交相聚,一时激动,难得缅怀当年总理的教诲。当初大总统会同见面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啊!”畅鹏说着有意用手指弹一弹三颗金星上的灰尘。
天不管、地不收,但总理的大旗必须得扛着。本欲发作、拂袖而去的老蒋,在畅鹏的一番话下,得以缓冲。
他稍作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白健生说得对,那西海湾着实具有左右时局的能力和军力,即使自己有意避讳,但事实摆在眼前。
单是今日如翻脸,不仅仅有汪精卫、阎老西、冯布衣,即是眼前的桂系二人拉拢过西海湾,任何一方为之,自己实难再翻身。何况这家伙开口闭口便是孙总理、大总统,三民主义这面大旗是统一民国的基础,万万不可失去,更不能以此被他人拿去作把柄。
西海湾的职位与军衔实打实由孙总理颁发,谁也无法推翻。如此之下,在这流氓面前,只能做矮子了!
“畅鹏兄,让你看笑话了!至今日我方彻底明白你在黄埔时如何地视政治如水火,西海湾清简,不似民国处处谨小慎微、战战兢兢。余举步维艰,非得如履薄冰、谨言翼心啊!”
老蒋放下了唯心的面目,心中亦轻松不少。表达出坦然之时,也将那矛头指向李、白二人。
其实装逼是一件很累的事:装有钱,该花时不花,于别人眼里就是个逼样;装格调,转过头来却是别人早已玩过了的。
扯远一些了。近年来,国门大开,就出过几次国的些人,回到国内便装逼。有什么好装的,一年都出去几千万了,人人都装逼,个个都说外国的月亮更圆,你还回来作甚!
手上拿着瓶威士忌,硬是要装模作样地说自己识得英文,说成‘白兰地’。翻转酒瓶,上面标签清清楚楚注明产地和威士忌名称。
何苦如此装逼!你累、搞得别人也累,累在心里憋着发笑,却给你个装逼的面子,压制得大家难受。
好一个‘分久必合’,不谈论政治,但今日翻脸、明日便称兄道弟,畅鹏很是佩服华夏文明之‘中庸’,脸上总隔着一层窗户纸,谁也不去捅破它。
见老蒋放下了派头,完全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畅鹏遂放开心怀说道:
“这里是战场,不是政治表演场。当初在黄埔我便想怒斥那狗日的汪精卫,实话告诉你们,老子我会相人术,我的参谋长教给我的。什么人忠、何人奸,一眼便知。志清兄,那时我冒着被大总统责骂和国*两党的排斥亦提醒你,好心无好报,好柴别拿来烧烂灶!”
老蒋、包括白健生很难接受畅鹏说话的那个调调,平话、明喻和稍带些文言,只有那黄季宽最为适应。
难怪,后世人说话直接而直白,非正经场所,顺口溜、搭头语顺口成脏。他畅鹏本就不是官场中人,肚子中无花花肠子,便就再次告知几人与自己打交道不要耍心眼、转弯抹角。
“德公,季宽来电联络,谈及八桂全省启动铁路勘探设计和公路修建事宜,西海湾出资出物,手笔颇大啊!”李德林主军、白健生主政,两人搭档使得桂系辉煌。白健生着时宜地将话题岔开。
这一次白健生成功了。今日能压制老蒋一头,日后当受用何止!接着便是给好处,换来西海湾或自己的所需,方是本次临时前来郑州碰头的主要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