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整洁的卧房内,透着淡淡的月光,‘女’人平躺而眠,随着鬼哭狼嚎的歌声而不断拧眉,却也没睁开眼去目睹,继续闭目养神。
“你快来吧你快来吧冰淇淋和我的心就要融化……”
窗外,李隆成叉着双‘腿’,唱得忘我,臭味相投般,蚊子纷纷聚集而来,一个个趴在展‘露’出的肌肤上,甚至连强硬的脸庞上都静静候着四五只,却毫不自知,目光死死锁定黑压压的玻璃窗,没完没了般,唱完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
葡萄架下,王涛看看手臂上的蚊子们,身体瑟瑟发抖,终于实在受不了站起身走到了李隆成身边,不断抓着起了包的地方,真痒,并非他傻,而是蚊子也是一条命,且短暂,一旦不吸血,‘交’配完就会丧命。
曾经做动物学家前,也是像老大那样,一巴掌一个,后来才知道蚊子的无奈之处。
“你这唱得也太难听了,我们一起唱任贤齐的‘女’孩看过来!”无奈的摇摇头,按照哥们这样唱下去,恐怕就是恐龙也会吓跑的。
李隆成闻言终于舍得停职,淡淡的望着毫无动静的屋子,苦笑道:“我相信英子的话了,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活了一辈子,这个‘女’人是第一个让我魂牵梦绕的人,虽然有点高攀,但我相信我能给她幸福,从今天开始,兄弟要努力赚钱把房子赶紧装修好,王涛,你说我有机会吗?哪怕是一丁点!”认真的偏头。
王涛愣住,尴尬的抓抓后脑,后双手叉腰道:“难!不过这个‘女’人‘挺’让人怜惜的,她想要的不是钱,而是一个不在乎她克星命的丈夫,你真不怕她克你?你家可就你一个独子。”
“废话,我是警察,不是信徒,我会信她克我吗?有本事她就来克死我!”怒目圆睁,显然对好友的话不满:“以后你再敢说这种话,别怪我跟你急!”
“得得得,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虽然也不‘迷’信,可你想想,生下来父母死了,连她爷爷‘奶’‘奶’都不敢留,后来柳家一收养她,老柳死了,继而‘交’过三个男朋友,嘿!全死了,唯一一个到了结婚的地步,‘洞’房前还被一枪毙命,全是巧合吗?连她自己都相信她能克死人了,否则会脱离柳家吗?这么多前车之鉴在眼前,说不定你一和她在一起,立马就挂了!”说完拍拍好友的肩膀,一副‘你好自为之’的样子。
“你他妈说什么呢?”李隆成伸手大力推了一下同僚,差点就将那毫无武力的人推倒,警告似的指着那可恶的家伙道:“王涛,我一直把你当要好的哥们,没想到你这家伙这么迂腐,那些人死了跟她有什么关系?老柳好了,那是被柳啸龙给害死的,关她什么事?”为什么这些人都要说她是克星命呢?可恶。
屋内,砚青嘴角‘抽’了一下,转头见柳啸龙居然没有生气,倒也没再笑了,眼中且还划过某种她读不懂的神‘色’。
莫紫嫣却在刹那间睁开了眼,立刻翻身而起,握在一起的拳头逐渐收紧,眼眶内依旧冷峻不堪,甚至带着嗜血,却也有着血丝。
王涛向后一个仓促,怒吼道:“你发什么疯?好啊你,见‘色’忘友,我是好心提醒你,巧合的话,未免也太巧合了,她和谁在一起就克死谁,估计哪天云逸会没了,都是被她给克的!”
“王涛,你有病吧?”李隆成慌张的看看屋子,后惊愕的瞪着好友:“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不是往她伤口上撒盐吗?”他喜欢的是她的人,即便被克死,那他也心甘情愿,关他什么事?
“算了吧,天下‘女’人那么多,大不了你就娶个农村姑娘去,多的是愿意嫁给你的!”王涛再次不怕死的上前拍拍好哥们的肩膀。
“滚!你再说,再说我打死你!”举起拳头,刚要落下时……
‘啪!’
王涛嘴角弯起,冲李隆成别有深意的挑眉。
李隆成诧异的转头,看着明亮的屋子内莫紫嫣下‘床’正向外走来,这才明白好友用的是‘激’将法,收拳一起击掌。
然而……
‘哗啦!’
莫紫嫣端着一盆洗脚水就这么给泼了出去,后粗鲁的扔掉脸盆上前抬起强劲的小‘腿’,狠辣的一人一脚给踹倒,帅气的转身继续进屋关灯睡觉。
“呸呸……洗脚水,还有泥呢!”
“就是!”
两个男人瞬间成了落汤‘鸡’,且都倒地不起,王涛长叹一声摇头道:“哎!也好,总比不起来好,能出来给我们一脚说明我们还是能影响到她的情绪,不过听说这‘女’人杀人不眨眼,为什么没杀了我们?”
“我哪里知道,或许是现在不敢惹是生非吧!”李隆成边起身边拿着吉他走向了角落的葡萄架。
王涛坐好后就‘揉’‘揉’后脑:“不过阿成,你真的不怕吗?我也不相信,可我不想你有事!”
李隆成瞪了一眼,捶捶‘胸’膛保证道:“我自小福大命大,多次死里逃生,还记得那次吗?要不是老大把我推开,那一枪就不是打在她的肩窝里,而是我的心口里了,多惊险?我不还是活了下来?如果她真的是克星命,那就克死我好了,否则她现在这样,我看了,心里怪不舒服的!”完全把整个人都封闭了起来,每天在这里起早贪黑,宁愿吃苦也不去享受荣华富贵,她是在自我麻痹,靠忙碌的时间来忘记心里的痛。
她确实把她自己当成了一个克星,故意来这里远离人群,害怕伤害到别人,其实她很喜欢热闹吧?而且也是一个内心十分痛苦的人,她以为她的父母死了是她造成的,男友死了也是因为她,丈夫死了也是,老柳死了也是……
心里得多难受?又故意装得很坚强,这个‘女’孩是他见过最坚强的一个,比老大还要坚强,一出生就被要饭的抱养,懂事起就开始要饭,却还偷偷到练武场看别人练武,为了不被人欺负,就不停的练,八岁就在三个黑道份子手里救下柳夫人,八岁,和三个大男人,她是怎么做到的?
是的,了解越多,他就越欣赏她,如果真是个农村姑娘就好了,最起码在她面前还能抬起头来,关键大伙都说他配不上她,人家是百亿富翁,而他……百万都没有,第一次尝试到了自卑,可自卑不代表自负,他会努力超越她的,赚够钱了,就把她娶回家,用下半生找回她从前没享受过的温暖。
“你能这样想,我真的很自豪,有你这么一个哥们,好吧,我陪你一起追,直到喝到你们的喜酒,有本事她就来克死我们!”王涛搂住李隆成的肩膀,太男人了,他也不相信真的能被人克死,无稽之谈。
砚青见柳啸龙一直都保持着那种看了叫人不舒服的神情就爬在‘床’沿上挑眉:“其实吧……那次也不怪你!”
男人闻言做了个深呼吸,后偏头怔怔的凝视着‘女’人:“继续!”
‘阿龙,其实吧……那次也不怪你,你愿意跟着去,也是想早日能接手帮派,想让伯父可以早日安享晚年,你是想尽孝,你不要总是借酒浇愁了,伯父能用他的生命救下你,说明在他心里,云逸会和你,你最重要,既然这样,你就应该活得更好,不要让在天上的人自责,以后就让你的亲亲谷兰陪你到天长地久,我会帮伯父照顾好你的!’
“在你爸爸的心里,你比帮会重要,而在你心里,也是想尽孝道,可以早日替他分担忧愁,所以你去了,事情发展成那样,也不是你能控制的,柳啸龙,你爸爸他希望你能振作,希望你不要总是活在这‘阴’影里,如果你总是这么痛苦,他在天堂又怎么活得自在呢?”某‘女’双手托腮,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劝他,可能是见不得人太过哀伤吧。
柳啸龙缓缓瞪大眼,想坐起身,却发现被捆绑,抿‘唇’道:“你又知道他在天堂而不是地狱?”
砚青挑眉,是啊,黑社会都是会下地狱的吧?蹭蹭侧额,打了个响指:“当然是天堂,虽说你爸爸是黑社会,可他那也是没办法,他要是不接管云逸会,那么整个云逸会那么多人都要做亡国奴了,那他也等于救了无数个人,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且他也是个好父亲,情愿牺牲自己而救了他的儿子,这就证明他是个好人,负责任的父亲,这种人不上天堂上哪里?”
灯光透着温馨的金黄,并非刺眼的明亮,屋子内也清爽宜人,两人打开天窗说起了亮话,不再隐瞒。
“当真?天堂?”柳啸龙狐疑的拧眉,明显有着不信。
“废话,天堂可美了,我老父老母都在天堂,有一次我老父给我托梦,说天堂上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要不是我妈成天像个母老虎,他早就有七十二房了,你爸爸说不定都给你找了几百个后妈了!”说得那叫一个真切,仿佛真有此事一样。
男人嘴角‘抽’了一下,不过倒是真没再伤感,可见不满归不满,倒还真有点信了,淡淡道:“还是不一样!”
“嗯?什么不一样?”砚青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这么一句话,定定的看了过去。
“你不是问我你是不是和谷兰很像吗?一半一半!”凤眼斜视过去。
谷兰谷兰,某‘女’瞪了一眼,翻身不再去看,然而男人也没再说话,很多话想问,却发现不知该怎么问出口,木讷的望着天‘花’板和水晶吊灯,这个男人有太多是她做不到的,临危不‘乱’,今日下午自己带了那么多警察过去,按理说这里有猫腻的话,他会找人把她和其他人赶走,可他不是,一副都不敢拿他怎么样一样。
依旧在那里锄地,一个人,能做到泰山压顶而不惊,他成功了。
可不对,哪里不对呢?烦闷的抓抓已经开始柔顺的发丝,后眯眼,对了,瞬间坐起,面带惊恐,见男人皱眉就赶紧又躺了回去,妈的,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就说嘛,无缘无故跑来锄地,体验生活也太牵强了,那四个护法,一个去了南非,可另外三个不是寸步不离吗?他们就不怕柳啸龙被人宰杀?
他是料到了自己会找人来监视,这样另外三个就可以去找‘交’易地点了,自己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但帮那三人保护了这人,还让他们有机可趁,一定是这样的,柳啸龙就是在转移警方的注意力,好你个柳啸龙,够能玩心机的。
明天就打道回府,可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中了他的‘奸’计,故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闲聊:“你这么喜欢谷兰吗?她都结婚了!”
“你调查我?”柳啸龙冷冷的扭头。
“废话,我负责你的案子,不调查你调查谁?”他还真以为她会记得他的警告?再次趴在‘床’沿上笑道:“想不到你这男人这么痴情,到现在都念念不忘,谷兰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让一个黑道头领记这么久?”
男人懒散的看向吊灯:“她失忆了!”
砚青明白的点头:“我知道啊,可她还是结婚了,而且有可能一辈子都不记得你,忘了吧,多去看看别的‘女’人!”
“看谁?看你?”
“你别看我,我跟你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见过猫和耗子结合的吗?生的孩子说不定都是怪胎。”
柳啸龙翻了个白眼,后眯视道:“你还真把我当耗子了?”
砚青点头:“没错,你自己不也已经把你当耗子了吗?”哈哈,她可是记得那张卡片呢,本来要扔的,可茹云那家伙藏起来了,说什么是纪念品,珍藏版。
某男摇摇头,没有回话。
“喂!如果你将来结婚了,你老婆不希望你记得谷兰,你怎么办?”反正她不觉得有‘女’人愿意自己丈夫的心里记着别人,她就不愿意,既然能结婚,就说明要真心相爱,男人的心里就只能有她一个人,爱情是很自‘私’的,容不下第三人,即便那个‘女’人永远都不会出现,可还是不乐意,不够安全,每天都在想‘万一她出现了怎么办?’,那她情愿和这个男人永远不来往。
“就没想过要结婚。”
“可你的家产谁继承?”
“到时候再说!”
呼!死脑筋,可这种感情不是谁都能拥有的,跟陆天豪不同,陆天豪对他的灰姑娘只是一种憧憬,一旦他发现长大后的灰姑娘和他小时候见到的不一样,或许‘性’质就变了,而且那人看似钟情,却心肠毒辣,他能说出只要谷兰一跟柳啸龙结婚,就毫无回旋余地的杀害,而她也可以肯定,即便告诉他自己就是那个灰姑娘,和柳啸龙结婚了,他也会下手。
即便杀了,她还不能抱怨,因为她不死的话,他的帮会有可能就会灭亡,一个大哥,无法保护小弟,怎么算得上大哥?
“柳啸龙,要是你如果结婚了,你老婆要求你忘了呢?”
某男有些不耐,回答得很果断:“离婚!”
砚青张口结舌,都不带考虑的?这她就不明白了:“不是吧?你都结婚了,你心里老装着另外一个‘女’人,她有权利提这要求的,凭什么你就要离婚?你有没有责任感?”可恶,她诅咒他一辈子都找不到‘女’人结婚。
“你不是和陆天豪走得很近吗?你去问问他,能不能找个‘女’人结婚了,忘了他的那个什么……什么灰姑娘,砚青,如果你将来的丈夫有着和我同样的经历,不要去勉强他忘记曾经的梦,梦只是梦,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你是‘女’人,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同‘性’,那些结婚了的,有过几任男友的,问问她们是否偶尔会想起曾经的男友!”
“说的也是,前一段时间办了个案子,他虽然结婚了,可是他依旧时常会想起他的初恋,到最后也选择了他的初恋,柳啸龙,话虽如此,我还是劝你,不要结婚,你不合适!”万一他找的‘女’人比那杨翠萍的情敌好,温柔董事,乖巧可人,哪天他的谷兰一回来,会害了别人的。
而且他地位这么高,和他结婚的那个‘女’人要是柔弱一点,说不定还会自杀,这样只会给他心里增添另一份伤疤,即便最后和谷兰在一起了,这伤也会存在一辈子,到时候也是对不起谷兰,因为这个,谷兰离你而去,那么你柳啸龙就会把你感情路走死,直到无路可走,你就永远不再会有感情了。
她没爱过,不能体会他的心情,如果有一天,真的爱上一个心里一直装着别人的男人,那么她会用尽一切办法,把他心中的那个‘女’人赶走,聪明一点,不会强行要求他去忘记,因为那样得到的是谎言,爱情是自‘私’,可人不能太自‘私’,既然爱了,就不希望他走到死路上去。
只有幼稚的小妹妹才会无理取闹的说什么不忘记就离婚,谎言都是这么来的,直到有一天,他会亲自来说‘老婆,其实吧,以前和你在一起时,我时常徘徊,现在我发现我的心定了!’,这才是真话。
“我也这么认为!”柳啸龙赞同的点头。
砚青笑了一下,双手枕在了脑后,继续闲聊道:“那你真打算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
“嗯!”
“你不会是在等谷兰恢复记忆吧?”
“不知道!”
“哎!她要知道你这样,做梦都会笑醒了,真有那么好吗?”越来越觉得这个谷兰魅力大了,彻底征服了一个男人,征服了全世界,又征服了一个全球的首席医生,她是怎么做到的?
柳啸龙玩味的挑眉:“真想知道?”
砚青拿过一个枕头,将男人的头抬高塞了进去:“说说,洗耳恭听,也让我学点征服男人的经验。”
“心地善良,善良到舍不得踩死一只蚂蚁!”柳啸龙闭目,脑中出现了一幕幕画面,‘女’孩拉着他的手跟他说‘要下雨了,蚂蚁搬家呢,你看着地,别打搅它们’。
“这我做不到,人要现实一点,善良过头就就愚昧了,这个世界是人类在统治,如果看到蚂蚁不消灭,那不成满世界的蚂蚁了?会生病的,我们人类就灭亡了!”某‘女’不赞同。
“去了一趟屠宰场,看着屠夫一刀将动物残杀,就会哭上两天两夜!”
砚青仰头沉思了一下,问道:“她吃‘肉’吗?”
柳啸龙似乎想到了什么,点点头。
“这不就得了,盲目的去哭什么哭?要么别吃‘肉’!”一边吃着人家的‘肉’,一边哭,不觉得矛盾吗?但也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善良,只是太过无语而已。
“怎么?你看到动物被杀,没感触?”
某‘女’立刻伸手打断:“停停停,如果我要没感触就说我丧心病狂的话,我没任何意见,柳啸龙,我告诉你,只有一种人有资格说屠夫不是人,那就是和尚和从小到大不接触‘肉’食的人,我们呢,没资格去感触,我们不杀动物,而动物的繁殖量很大,到时候狮子老虎满街跑,我们还要不要活了?不是我心狠,我们不控制动物,动物就会来控制我们!”尼玛,他不会也说屠夫残忍吧?
某男扬‘唇’笑笑:“你这话我赞同!”
“你要不赞同,我今天就骂死你,你不光残害动物,还残害人呢!”最没人‘性’的就是你了,没资格去说别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你们中国的古话!”用尽全力坐靠在了‘床’头,仿佛一只没有四肢的蛹。
“我明白你为什么喜欢她了,你的双手沾满鲜血,而谷兰呢,又冰清‘玉’洁,浑身没有污点,在你心里,她就像个天使,觉得在她身上能看到圣洁的光芒,能洗净你肮脏的心灵,如果这样的话,你这不是在玷污人家吗?”天使和恶魔?
柳啸龙冷冷的瞪了一眼:“你说话就说话,不用拐弯抹角的来损我!”
砚青乐了:“你还知道我在损你呢?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拍拍近在咫尺的脑袋,见他躲开就加大手力‘啪’的一声,拍了一下。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粗鲁?”‘阴’郁的眯眼。
“不好意思,习惯了!”砚青吞吞口水,将手在身上擦了两下,这习惯得改改,免得哪天就害死她了,应该说习惯了去打人,连陆天豪都被她打过,暴力,从小就暴力。
打架打习惯了,学校的霸王,身后肯定有一群巴结的对象,不高兴打一下,人家也不敢生气,打着打着,成为了习惯。
男人见她那闪烁的眼神就烦闷的转回头盯着地面道:“要不是我,你恐怕一辈子都得做个处‘女’!”
‘啪!’
小手不自觉又打了过去,正中后脑,打完就赶紧指着那漆黑的后脑道:“有蚊子!”
柳啸龙抬头看看开到十六度的空调,眼角‘抽’了一下。
“你是不有暴力倾向?”问完似乎就有点觉得多此一问,鹰眼眯成一条线。
“我当然没有,正常人!”死鸭子嘴硬,好吧,她是有点,只有一点,做警察后,好了很多,以前从来不跟人理论,不爽就一拳头过去,有时候还能控制住,毕竟有的人可打,有的人不可打,见他一脸的嗤之以鼻就抓抓头发:“我还算好的,我有个姐妹,那家伙,谁要惹她了,拳头不留情,从不计后果,一切打完再说,不要试图去惹怒她,真愤怒了,能把人给打死,以前有个书记的儿子,在学校惹到她了,好家伙,那书记来了,他儿子就站他面前,他愣是到处去找,够狠吧?”
这就是阎英姿,轻易不发火,一发火,就是她都怕,当时要不是茹云家势力够大,好友那次就被退学了,每次都是茹云在后面给她擦屁股。
柳啸龙闻言额头青筋再次开始突突的跳:“物以类聚!”
“人无完人,我又不是生来就这么暴戾的,老父老母死了后,在学校经常被人欺负,一开始被打,不敢还手,以前嘛,还可以找父母去,后来不想叨扰干爹干妈,就只能自己动手了,结果打完后,第二天人家的家长就去了,老师教训了我一顿,从那以后……”
某男微微扭头,看着‘女’人一脸的苦涩便帮她回答:“从那以后就不敢再打了?”
砚青摇摇头;“错!打得他们不敢叫家长!”那个时候要真不敢再打了,还不得被欺负死?人要向高出走,越挫越勇,哪能趴下后就真形同烂泥?
虽然眼神凶狠,但是柳啸龙却怔住了,目光内有着复杂,声音也变得温柔:“所以就成了习惯?”
“呵呵!恩,小时候没学会如何控制怒气,一不高兴,这手就自动抬起来了,当了七年警察,也算压制了一点,但碰到一些很欠揍的犯人,也会忍不住打的,但我有本事让他们不告我,懂得如何脱罪!”这一点她比阎英姿要聪明,那家伙,身后必须得跟一个会擦屁股的,否则一定倒霉,没了她和茹云,也不知道英姿现在是否过得还好,会不会已经出事了?
“砚青!”
“嗯?”
“你懂爱吗?”
砚青暗暗蹙眉,疑‘惑’的注视向男人的脸,发现他正瞬也不瞬的看着她,‘摸’‘摸’下颚点点头,后又摇摇:“似懂非懂,但我希望永远也不要懂。”
柳啸龙扬‘唇’:“为什么?”
“以前我总觉得爱情这玩意永远与我不会沾边,所以没去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最近我……我发现爱情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一旦沾染,就会让人‘迷’失自我,爱情就是一个庞大的‘迷’雾森林,你走了七年都走不出去,而茹云她……十七年,杨翠萍更是为了爱情而害了她自己,看得多了,也不得不信,爱情只会让人无尽的陷入痛苦!”说这话时,表情没有任何的复杂,有的是发自肺腑。
“不是所有爱情都像这么痛苦的,你可以试着去接受一份真正属于你的感情,那时候就会发现,爱情是能让两个毫无瓜葛的人一起并肩走到最后一刻,互相扶持、依偎!”
“也有美好的,像我老父老母,干爹干妈,都是老夫老妻,他们非常相爱,可这样的例子太少了,如今中国的离婚率达到了每年增加百分之二十一,从头走到尾的,很罕见!”即便有,男人也并非婚后一辈子就只有他老婆一个人。
柳啸龙再次摇摇头,轻叹一声:“你的想法过于悲观!”
砚青唾弃道:“不是我想法悲观,而是这个社会,不得不让我悲观,比如你,你不也没和你的谷兰走到最后吗?不要去相信什么爱情,吃饱穿暖就是福,人活着不是为了爱情,是为了放眼看世界的变化,为了填饱肚子,保持不生病!”为什么他一定要她去懂爱情呢?
“可你是‘女’人,总要有个男人陪着吧?”
“柳啸龙!”实在受不了了,盘‘腿’坐起冷漠道:“你什么意思?你是在劝我赶紧结婚吗?赶紧找个男人去谈爱情?”
男人有沉默一瞬,后还是点点头。
‘砰!’
“唔!”
身躯直接栽倒在棉被上,憎恨的低吼:“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砚青学莫紫嫣拍拍脚尖,冷哼:“你放心,我砚青最不会做的事就是对男人死缠烂打,而你更不是我的菜,即便我现在对你是有那么点感觉,可很快就会磨灭,还有你这男人真的很奇怪,我结不结婚关你什么事?”
柳啸龙看都懒得再去看,闭口不言,眸子紧闭。
“你这人真是可恶到了极点,一边跟‘女’人玩暧昧,一边劝着人家结婚,你还是不是人了?”呸!人渣,可恶,真是气死人了,昨天才……呼!恶狠狠的瞪过去:“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为什么突然要我去结婚?你说!”小手上前扭着男人的脸颊,恨不得就这么拧下来。
柳啸龙头冒黑线,却不怕死的继续道:“看你结婚离婚,再结再离!”
这男人……不行了,又想打人了,忍住忍住,再暴打一顿他就死了,肋骨还断着呢,颤抖着‘抽’回蠢蠢‘欲’动的右手,忍住,牙齿都开始发抖了:“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看我笑话!哼!”转身拉过被子将头都捂了进去。
然而她没看到,男人扬起了‘唇’角,很快又恢复了自然,暗沉着伤痕累累的俊颜迎接着周公的到来。
都市内,阎英姿围着浴巾,头戴浴帽,刚准备推开浴室大‘门’时,就停住了,秀眉不断收紧,深吸一口气靠在了墙壁上,看了看厨房的位置,掏出兜兜里的纸条,记了将近三十条内幕,这些都办好了,或许也会长不少的经验,即便到时候不依靠这个男人,也能接到不少的案子。
只要给她一条内幕,那么‘抽’丝剥茧也能办好,上次的案子完了后,已经有不少的人来报案了,但都是些不起眼的小案子,等这些都办好后,名声打起来了,大案子就会主动来找,以前没人相信她有能力,都没人报案。
浴室内,苏俊鸿站在立体镜前,手持手机,更是闲散的刮着胡须,长得不粗犷,却也充满了‘迷’人的男‘性’味道,很阳刚,眸中是说不出的幸福:“敏儿,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能回来吗?我亲自做给你吃如何?手艺堪比神厨!”
‘明天?我回不去,哈尼,我现在还在夏威夷呢,就站在我们订婚时的地方呢,吹着海风,感受着你就在旁边,太美了,这样吧,如果是做饭的话,那等下个月我回去后你再补给我,这份礼物是这些年来,我最满意的,啵!爱你!’
“呵呵!你又不回来,敏儿,你听说过没?有很多‘女’人,因为工作而失去丈夫!”苏俊鸿落寞的放下了剃须刀,眉宇深锁。
‘你会吗?’声音变得沉重。
“或许会,或许不会!”
‘俊鸿,你说过的,今生今世都会宠着我,爱着我,不管天荒地老,更会尊重我的想法,我热爱我的工作,再苦再累也爱,你也说过可以放手让我翱翔,我从小就爱着你,这颗心从没改变过,即便有很多追求者,也没变过,不管我走多远,走到哪里,都戴着你送我的结婚戒指,告诉着所有人,我订婚了,而在我最孤独的时候,只要想到还有个人在远方等我,就会感到温暖,我们十月就结婚了,不能再等我几个月?’
苏俊鸿吞吞口水,没有说话。
‘你说话啊,听说你一直没回家住,你真的养‘女’人了呜呜呜你不能骗我啊呜呜呜我……我好害怕,你说话啊呜呜呜我爸爸妈妈都通知了所有亲戚,我们十月份在中国和阿浩他们一起举行婚礼呜呜呜你说话啊!’
“宝贝别哭别哭,我知道了,我等你,那你下个月几号回来?我去接你,我没养‘女’人!”惊慌的原地打转,极力的安抚,俊脸上有着着急。
‘我不知道,总之我一忙完,立刻回去,你可不能骗我!’
某男抓抓头发,点头道:“不骗你,即便我真找了‘女’人,也是逢场作戏,敏儿,在我心里,任何‘女’人都取代不了你的位置,我们从幼稚园就在一起,二十多年了,怎么可能说放就放?我爱你!”
‘呵呵!我就知道哈尼最疼我了,那我就先睡了,躺在海滩上睡觉真好,要是你在旁边就更好了,月亮散发的光居然是紫‘色’的,好美!’
“那你就好好体会那个意境吧,拜拜!”挂掉电话,末了在手机上亲了一下,这才打开‘门’,表情瞬间沉冷,蹙眉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阎英姿深吸一口气,仰头笑道:“刚来,又是你妈?”
苏俊鸿赶紧笑道:“是……”然而对方的表情却显得那么的怪异,似乎明白了什么,呼出一口气,‘阴’冷道:“阎英姿,你早就知道了对吗?你故意阳奉‘阴’违的对不对?”
“你还不算笨!”某‘女’整理整理浴帽,刚要进屋,手却被拉住了:“有事吗?”
“我发现你这‘女’人真的很可怕,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可怕,走走走,立刻离开!”指指‘门’外,仿佛再也受不了这种压力。
阎英姿被推得差点摔倒,刚要抬脚踹过去时,忍住了,‘摸’‘摸’小腹,后冷漠的抬头:“苏俊鸿,你以为我稀罕在这里吗?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人,是没有人愿意对你真心以待的,在你撒谎的同时,得到的也只会是谎言,因为知道你撒谎了,所以不得不跟你一起撒,你怪得了谁?”
苏俊鸿咬牙:“你不是警察吗?不明白非礼勿听吗?而且你以为所有‘女’人都跟你一样,喜欢说一套做一套吗?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在那里像看小丑一样看着我圆谎,有意思吗?还是你们警察都喜欢玩心机?”
“我去大爷的!‘操’!”忍无可忍,抬脚就冲那小腹狠辣的踹过去,见他躲开,立马一拳头冲鼻梁挥去。
某男闷哼一声,大力撞击到沙发上,后瘫坐在地,憎恨的弹跳而起,捏紧拳头‘阴’狠的要打去,然而气喘吁吁的忍住了,吞吞口水指着‘门’口道:“看在你最近表现不错,用你那令人不屑一顾的身体伺候得大爷很满意,很爽,五十万当给你买衣服了,没错,我就是阳痿了,可现在治好了,一个小时前,刚和‘女’人干了,我谢谢你给我治好了,还有!”大力捏起‘女’人的下颚凑近脸邪笑道:“我就是那个你所谓的小胖子,知道为什么找你吗?就是因为这样,玩了甩,现在立马给我滚,以后不需要你了,滚!”
“呵呵!五十万的衣服,我阎英姿穿不起!”说完就要上楼。
“哟!怎么?赶还赶不走了?你有尊严吗?警察我见过不少,像你这种的,真是第一次,你别老往你脸上贴金了,给你钱,你给我服务,只有妓‘女’才这样,而妓‘女’拿了钱还会说几句好听的话,你连妓‘女’都不如,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的?”怒吼完就转身狠狠一脚踢向茶几,瞬间四分五裂,满地的玻璃。
阎英姿走着走着,停顿下,好笑的趴伏在栏杆上挑眉道:“你侮辱我可以,请别来侮辱我的职业,明白?”
“行啊?还钱,我就不侮辱你,相信你阎英姿是个好警察,还啊?拿不出来?又要说拿去办案了?你当我是白痴吗?警察办案需要自己出钱?这种谎话亏你也说得出来,五十万,五十万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行,值了!滚!”掏出烟愤恨的大口吸食。
这次阎英姿没有再管了,继续上楼。
苏俊鸿嘴角‘抽’搐:“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女’人,还死赖着不走?”等人消失后就再次猛吸了几口,表情开始和缓,英眉深锁,刚才说话是不是太重了?可不这么说,这个‘女’人会一直骑在他头上的,传出去都没脸见人,还不得被那几个人笑死?
卧室内,阎英姿将行李箱放到了‘床’榻上,将属于自己的一切全部放了进去,自己怎么‘混’成了这样?被人当成了妓‘女’,还妓‘女’都不如,可现在又能去哪里呢?掏出钱包,里面有一张还有着四十五万的卡,消耗了五万,短短十天不到,五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抓到野狼,上头也不拨款……
该死的,算了,真有本事,尼玛没钱老子也能办案,用得着在这里受鸟气?虽然看出男人说的都是气话,可也太口不择言了,向来觉得自己度量够大了,除非到忍无可忍才会出手,刚才出手了,已经是她的极限了,现金还有五千块,住哪里呢?又怀孕了,听说怀孕前期很重要,如果每天吃素食……
孩子会不好的,对了!孔言,她现在和他老公不住在一起,自己去她家住不就行了?现在租房子肯定不行,五千租的房子,出‘门’后东西都能被偷光,孔言目前和她‘女’儿住一起,自己过去应该不会打搅她,扬‘唇’笑笑,快速装好行礼,换上衣服走了出去。
苏俊鸿像大爷一样坐靠在沙发里,听到开‘门’声就‘阴’冷的眯眼:“立马将这些玻璃渣清理掉,我要吃夜宵,做不好就立马滚!”
阎英姿轻而易举就提着过大的行李箱走下了楼梯,后拉出拉手来到男人背后,‘抽’出那张卡扔到了那堆玻璃渣中:“四十五万,另外五万我案子一结就给你亲自送到手上,苏俊鸿,提醒你一句,做人呢,要懂得去尊重别人,这样你才能得到相同的对待,没错,你有钱,有权,要什么有什么,可在我眼里,你什么都没有,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孩,你也是个好大哥,这一点我不否认,可你不是个好男人,我阎英姿是看走了眼,才会忍你这么久,第一次,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这么羞辱,谢谢你让我明白将来看人一定要看得清清楚楚才下最后的结论,再见!”潇洒的转身。
“站住!”然而喊完,‘女’人还在走,立刻翻身过去挡在了‘门’口,鄙夷道;“你要死了,我问谁要钱去?”
他大爷的,真是吃人嘴短,拿人柔软,掏出怀中一个怀表递过去:“这是我妈妈在临死前为我买的最后一件礼物,在我心里,它是无价之宝,拿着它就不用担心我会贪污你那五万块钱了!”
苏俊鸿看看那怀表,还挂着一条金链子,冷笑着接过扔到了地上:“这玩意最多就几千块钱,说不定黄金还是假得呢,我不管,不还我钱,你休想离开!”
淡淡的看着地上的怀表,阎英姿痛苦的吞咽着口水,眼泪顺着眼角一颗一颗的滚落,仰头道:“在你心里,有的全是身外之物,刚才是你自己叫我滚的,忘了吗?”弯腰捡起怀表放入了怀中。
“现在我后悔了,欠钱的是你,所以你没资格发表任何意见,怎么?想黑吃黑?你有能耐吃掉我整个云逸会吗?”
阎英姿放开行李箱,十根手指不停的蠕动,迅雷不及掩耳,一扭头,掏出手枪就冲男人开出。
‘砰!’
苏俊鸿闷哼一声,左肩破皮,瞬间喷涌出鲜血,子弹灼伤了鲜嫩的‘肉’,却没有去捂住,眯眼道:“你胆子还真不小。”
“呼!”吹吹枪眼,看着那伤口居然没有半分的心疼,耸肩道:“有本事你就找人来‘弄’死我,还有,骗人就拿点技术含量出来,这房子我只要稍微一查,就知道是不是你苏俊鸿的,向阳‘花’园,苏宅可比这里大得多,还有‘私’人飞机呢,你把我当傻子的同时,老子也他大爷的等于在看一个傻子,滚一边去,再敢多嘴,就嘣你脑‘门’!”拿着枪开‘门’而出。
“除了这里,你能去哪里?这样吧,这里你自己住,我走!”捂着伤口要出‘门’,枪眼还真对准了他的脑‘门’,立刻危险的眯眼。
“你走不走与我无关,现在我站在这里都觉得恶心,鄙视我自己,屋子里充满了恶心的味道,你就继续在这里恶心吧!”‘砰’关上‘门’走向了电梯,什么东西,‘弄’得她非得靠他才能活一样,自以为是,一辈子,唯一一次看走眼。
黄世仁也没这么恶劣吧?她是借他钱,不是卖身给她,以为她真跟杨白劳一样好欺负?虽说接下来的日子肯定很艰苦,没有钱办案很麻烦,可这一瞬间,拉着行礼,站在电梯内的感觉,无债一身轻。
真他大爷的后悔去问他借钱,不过当时这人也没这么可恶,还真给骗了。
“英姿?你怎么……?”
一套高档别墅前,孔言边拧眉看着阎英姿手里的行礼边上前把铁‘门’打开,穿着一套丝质‘性’感睡衣,头发蓬松,带着湿润,可见刚刚洗完澡,眼角有着少许的鱼尾纹,三十二岁,身高体形都相当匀称,不胖不瘦,且丰姿绰约,一头卷发披散着,倒是有几分‘诱’‘惑’。
阎英姿不好意思的一手揣进‘裤’兜,苦笑道;“走投无路,无家可归,老房子要拆了,爸爸也去了亲戚那里,孔言,我能借住一段时间吗?等我这次案子办好了,就去找房子住!”
“没问题没问题,你住多久都行,快进来!”等进屋后又把铁‘门’关好,带着同僚走进了整齐且透着温馨的家,沙发上有个十一岁的小‘女’孩正趴着画画,长发到肩下,同样穿着丝质睡衣和披头散发,尾部还滴着晶莹,脸儿相当白嫩‘精’致,感觉到有外人来了一样,仰头咧嘴笑道:“英姿阿姨!”两颗小虎牙‘露’出。
“诶!我的小佳佳,给阿姨抱抱!”过去把‘女’孩抱进怀里,看着画的大象竖拇指:“不错不错,画得真漂亮,太像大象了!”
佳佳礼貌的笑笑:“谢谢阿姨,那我继续画了!”说完就又扑了过去,握着铅笔开始忙碌。
孔言端过一杯水放到了玻璃桌上:“英姿,你就睡第三间,中间是浴室,这房子够大,闲着也是闲着,二楼还有四间,住多少人都行,以后你就住这里吧,‘交’通也方便,而且小区的名字也好听‘水榭居室’,富有诗意吧?这里有两百多家住户,而且我也有车,你出去时可以自己开,出了‘门’口就有公‘交’车和的士,又是市中心,就住这里吧,你要实在过意不去,每个月给我点房租也行!”
阎英姿听得倒是心动,点头道:“那我看看吧,对了,你老公……他会不会哪天回来?”
“爸爸说会给我买新衣服的!”佳佳忽然转头,后笑道:“爸爸去出差了,很快就会回来,是不是啊妈妈?”
“嗯!所以佳佳要乖,要听话,爸爸就回来了!”孔言‘摸’‘摸’‘女’儿的头,后无奈的看向阎英姿:“他们现在过得很好!”
“孔语……我都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你亲妹妹了,哪有这样对自己姐姐的?”哎!悲剧。
“做姐姐的,应该让着她,她喜欢就给她好了,以前也是我对不起她,当初我爸死时,将大笔遗产给我,将来我……”
“你也要给她?孔言,多为你自己打算!”六十多亿呢,连这‘女’人自己都舍不得‘花’,却想着那抢她丈夫的妹妹,多好的人?她要是有这样的姐姐,做梦都得开心死,怎么看她们姐妹俩都怎么不像,品行还是相貌,做的事都差太远了:“你还是带她去做个DNA鉴定吧,我知道我这样说你可能不高兴,你是法医,应该知道这些,你能鉴定出来的,毕竟这些钱都是你父亲和母亲一辈子的心血,万一不是你妹妹,怎么办?”
孔言笑着摆手:“不可能,你想太多了,当初生她时,我就在旁边,一个这个,还做什么鉴定?而且我已经很对不起她了,害她在医院躺了三年,这都是我的错,都给她,应该的!”即便是丈夫。
阎英姿摇摇头:“基因这东西很奇妙的,医院有时候也会搞错的,说不定谁家看你们家那么有钱,就把自己的孩子和你们家的掉包了,反正我就是觉得这孔语和你一点都不像就对了,你父母的照片我看过,都是瓜子脸,就孔语的是圆形的,跟个兔子一样,眼睛也圆溜溜的,而且你这么善良,她却那么可恶,根本就不把你当姐姐看,从小什么都跟你抢,你还都让着,现在好了,丈夫都抢,而且你老公也不是什么好人,真的,我干扫黄的,这点破事‘门’‘门’清,他就是看重你将来会把你爸爸留下的遗产给你妹妹,才会那么……”
“英姿!”孔言拧眉:“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不要说了!”偏开头,眼里有着血丝,可见很不想提起这事,更不想别人污蔑自己心中的爱人。
“对不起!我只是提个建议,听不听看你吧,去做个鉴定,以你的本事,丁点皮屑就能鉴定出来,我去洗澡睡觉了!”反正孔语和孔言的丈夫她很不喜欢,虽说那方成恩确实长得帅,又是市委秘书的助理,也不是个小官,可六十亿对他来说,那也是天文数字,能不心动吗?
就在阎英姿要进屋时……
孔言垂下头颤声道:“她……能给他家的温暖!”
阎英姿转头,长叹:“就是冲你钱来的,你要相信我!”
“是真的,他在家里时,从来都是一副烦闷不堪,很疲累,我偷偷跟他去过一次他们新买的房子,我看到他一进去,孔语就搂着他,有说有笑的,看到他脸上的疲惫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得一见的幸福,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如果他真是为了钱,那么就不会不跟我提,他是真的爱她!”
“这样啊,孔言,离婚吧,再找个好点的,我相信会有人欣赏你的,我知道我劝不动你,可那笔钱,要是我的话,我情愿募捐了,也不会给孔语,真心话,做个DNA去吧!”说完就转身进屋,要孔言怀疑孔语,可能真的很残忍,可万一孔语真的不是她的妹妹,那成什么了?到时候钱给了再知道的话,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云逸会、员工宿舍
一人一间,可谓是奢侈得不像话,甄美丽依旧是两个大大的麻‘花’辫,盘‘腿’坐在‘床’铺上,四周空间很小,但设施齐全,空调冰箱什么的应有尽有,梳妆台上却全是一些地摊货,完全玷污了高贵的格局。
塑料绿‘色’梳子,西瓜大的绿‘色’镜子,背面还是八十年代的歌星画像,还有已经快被淘汰的香‘波’洗发‘露’,香皂,‘肥’皂洗衣粉什么的一大堆。
睡衣是打满补丁的,当然,她现在有钱买好的,只是人嘛,都怀旧,这碎‘花’睡衣和睡‘裤’是孤儿院院长曾经给她做的,蓝‘色’打底的料子都快洗得泛白依旧舍不得扔,穿别的还觉得不舒服呢,虽说现在穿着是小了点,可依旧舍不得扔掉。
多具有纪念意义是不是?院长已经去世了,将来想买都买不到,那掉漆了的黑卡子和用两根白绸子绑的辫子,咋看咋像个农村姑娘,也是因为如此,多了一份许多城市姑娘无法媲美的纯真,化妆品什么的,几乎找不到。
无暇小脸可爱秀气,小手拿着笔在月历上画了一个圈圈,后扬眉笑道:“十天了,你最好十年后再回来!”
月历下方空白处画了一个比较令人汗颜的图,那是两个卡通人物,画工很烂,但也看得出做着踢球动作的卡通‘女’孩有两个长长的麻‘花’辫儿,那就是她,一只脚抬得高高的,凶神恶煞,而一个黑黑的男孩就这么被她一脚踢到了太阳公公面前,男孩头发齐肩,带着发带,面‘露’惊恐,而太阳还张着嘴,‘欲’要一口吞噬掉黑黑的男孩。
一听说那人被会长派去了南非,她高兴得夜不能寐,有时候做梦都能笑着醒来,这十天是她来云逸会最最快乐的十天,没人找麻烦,工作又轻松,每天打扫两遍就好了,其余的可以去帮帮别的同事,实在没事就到处闲逛,后面别墅区域有很多健身的公园,日子那个美呀!
米虫也不过如此,一个月工资还那么高,甄美丽,你就是福星的命,想穷你也穷不起来,最后一名都能拿这么高的工资,哎!这命好得无法形容了。
翌日
砚大警官一声令下,全体警员撤离,她才不会如了那王八蛋的意,监视?靠!真变成保护了,呸,当姐闲得没事干?保护他还不如多放点心思去抓抓野狼呢,个老东西,这么久都不‘露’面,她倒要看看那人长得多丑,成天穿得跟个恐怖分子一样。
柳啸龙站在别墅‘门’口歪头看着十多辆警车就这么呼啸着离开,抿‘唇’笑了笑。
“大哥,她也不算太笨,居然真派了两百多人过来,不过她要不笨的话,我们该头疼了!”莫紫嫣戴上草帽也笑了笑,大哥是在转移警方的注意,没想到这砚青一天就明白了过来。
“就她那糊涂脑子,就算明白了也没用!”不苟言笑的回屋。
莫紫嫣‘揉’‘揉’眉心,那这样的话,你们的感情可要怎么进展?大哥为何一定要和砚青对着干?如果换成是谷兰,会是什么样?肯定把整个云逸会都拱手了吧?就跟痴情的国王一样,大哥要怎样才能忘了谷兰呢?仿佛已经在他心里生了根,七年了,都拔不掉,也对,谷兰就是他的梦,一个无法破碎的梦。
他要真轻而易举给忘了,倒显得过于随便了。
算了,要真没结果,反正侄子她是要定了,无意间低头,看到墙角放的吉他就微微眯眼,不再多看,扛起锄头走向了‘玉’米地。
一点也不担心柳啸龙会遇到麻烦,凭靠他的头脑,怎么也不能让砚青钻了空子。
“砚警官,昨晚谢谢您的保护,是我睡得最安心的一天,呵呵!”
砚青闻言看向车窗外,果然是那王八蛋,瞧给他笑得,刚要怒骂,那劳斯莱斯瞬间就甩她一大截,可恶,也太现实了吧?她刚反应过来,他就走了,又被耍了,不过也没什么,最起码争取来两百多人,暂时先安排起来,等‘交’易时用一下就送回去。
“老大,李英来电话了,说野狼在宝丰路看上了一个‘女’人,齐肩短发,特漂亮,今夜就要去采她了!而且好像还通知了各大老鸨子,准备十个漂亮的,说是去招待客户,我们……”李隆成边开边转头。
“什么?通知组里的人,全体今晚聚集宝丰路!”砚青闻言‘激’动得快跳起来,终于要落网了。
“是!”
夜里,宝丰路。
阎英姿整理整理妆容,拿着镜子照了照,还是那套‘女’佣装扮,小嘴不自觉的弯起,野狼,今夜看你往哪里跑,还真看上她了,边下车边命令:“一会会有人来接我去野狼的老巢,你们可给我跟好了,别像上次,我手机可能不能带,任何跟踪器都不能有,会被搜身,明白吗?”冷冽的瞪向车内的若干手下。
小韩立马点头:“放心吧头儿,我们拼了命也不会跟丢的!”
“嗯!”
而街道另一头,砚青边看着不断向后飞的景物边整理整理粉红‘色’假发,一顿装扮,还真让人认不出,大大的假睫‘毛’上沾了一排的假钻,眼睛活像个洋娃娃,配上大‘波’‘浪’卷的粉发,和烟熏妆,蓦然一看,估计就是爹妈都认不出。
蕾丝边粉红‘色’的连衣裙,高跟鞋,野‘性’美。
“老大,您这穿的,实在太……无语!”王涛不断的侧目,第一眼,他真没认出来,要不是老大说话,他一辈子也认不出来,美丽的妖怪。
砚青抬起五根长长的指甲邪笑:“听说野狼这次要他的手下挑选十个美‘女’,上次我和他碰过面,以防万一,只能这样,一会我就去了!你们记得别跟丢!”知道了老巢,就直接派人来给他端了。
“您放心,万无一失!”
“停停停停车!”
忽然,砚青瞪大眼看着车窗外大喊,眸子死死瞪着四个老人正搂着肩膀前行,脚瞬间就软了,车还没停稳就大步冲了下去,一个仓促,却依旧不停留,飞快的跑,然而等来到目的地,却发现什么人也没有。
眼眶内有了泪痕,用尽全力才没哭出来,害怕‘弄’‘花’了浓妆,就这么站在原地四处张望,人呢?她没看错,真的没看错,是阎爸爸,是阎爸爸,化成灰她都认得,周围人来人往,全都围观过来就想到处去找。
“老大,时间快来不及了,老大!”李隆成也下车大喊。
砚青捏着拳头,‘迷’失了方向一样,找不到了,她找不到了,不会觉得那是幻觉,无缘无故不会出现这种幻觉的,即便是幻觉,那也是幻觉英姿的,阎爸爸,双手不住的颤抖,看他的样子,手里拿的是牛皮袋,肩膀上挎着一串易拉罐,穿着破烂……
捡破烂,阎爸爸居然在捡破烂,怎么会落魄成这样?英姿现在是不是……这太意外了,怎么会捡破烂……天,阎家出什么事了?会沦落至此?英姿,你在哪里?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你们家不是不穷吗?难道你和茹云也一样了?老天为什么这样对你们?
“老大,快点过来啊!”李隆成气急败坏,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砚青轻轻‘摸’‘摸’眼角,快速转身跑向了车子,敏捷的跳上:“快走!”
不行,阎爸爸既然在市里,那么英姿一定在,到时候‘弄’寻人启事,登报纸,只要在市里就一定能找到的,能找到的,老天爷,千万不要让她和茹云那样,佛爷保佑,到时候我一定去给您上香,保佑我找到她,保佑我……
“完了!车没油了!”
小韩拍了一下方向盘,怎么办?忘加了,只顾着高兴了,快速下车,得通知头儿赶紧回来,然而刚走了一步就被人抓住:“放开我,警察,进去救人!”
“我救你妈个头,城南缉毒组砚青,离开给我滚回车里,快点!”这个时候警察出来,还不得竹篮打水?说不定还会害死人,十个呢。
“哦好好好!”一听是缉毒组的,小韩赶紧退回车里,看着怪异装扮的‘女’人奔跑向小街道就吞吞口水:“没事没事,缉毒组在,不会有事的!”头儿会安全的。
果然,刚进车里,就见街头来了一辆大型面包车,眯眼道:“目标出现了,我们怎么办?现在加油已经来不及了!”
“找车啊!”陈风把警服一脱,就剩一背心和大‘裤’衩子就藏好枪冲了出去。
紧接着一群男人就这么出去了。
几个‘女’孩则面面相觑,怎么办?她们脱了就剩三角内‘裤’了。
“算了算了,我们等他们走了再跟踪过去!”
李隆成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突然见离那大型面包车比较近的地方冲出一群穿着内‘裤’的男人接二连三的跑出来就‘阴’郁道:“该死的,这是扫黄组那群废物吧?他们这个时候出来做什么?”一看那跑步的姿势,军人,没错。
王涛咬咬牙:“搞砸了我就杀了他们!”
果然,大型面包车内的一个戴墨镜的黑衣男人目睹着一群怪异的人向马路狂奔就皱眉,看看那跑步的姿态,嘴角弯了起来,拿起电话道:“老板,有警察,回吗?”
‘哦?有意思,不用,老子还就喜欢玩警察,挑十个最漂亮的,给‘蒙’上眼睛绑着带来!’
“是!”挂掉电话,扬眉道:“兄弟们,立刻去挑人,特别是那个齐肩短发的,老板喜欢,走!”
车‘门’打开,十个人分工行动。
砚青立刻站在了一家店‘门’前,心里七上八下的,不会出问题的,不会的,好在刚才她拉住了那白痴,否则白忙了,该死的,看那‘胸’前的标致就知道,扫黄组,就说不要和这群废物一起吧?老局长还不听,这可都是在玩命的。
见十个人陆续走来就调整好姿态,妩媚的斜倚在店‘门’口,见身后有人抱怨就冷冷道:“警察办案,识相的就闭嘴!”
店内的‘女’孩们全都一副不信,但也没多说,干这行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听说今天野狼来挑人,她们还不想去呢,万一被卖了就得不偿失了,安分守己赚小钱就好。
阎英姿自信满满,见一个西装男人前来就温柔的笑笑:“先生,我服务很好的!”穿成这样,一定是野狼的人。
果然,男人打量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抽’出一根带子道:“我们是来为老板挑人的,你们应该接到通知了吧?”
“是的,很荣幸!”拿带子做什么?耍什么‘花’样?
“那行!我们老板向来做事谨慎,所以不能让人钻了空子!”边说边绕到了‘女’人的背后,将黑‘色’的绸带给大力绑好,后是双手反绑:“走吧!”
阎英姿心里打鼓,怎么和想的不一样?不过现在退出,那么下次再抓就太难了,她还就不信这次会死在上面。
李隆成指着前方道:“老大已经被选上了,野狼搞什么鬼?怎么还绑着?”
“该死的,会不会是被发现了啊?”王涛焦急的捏紧枪支,眼里有着慌张。
“没事,英子也被带走了!蓝子和苏静好像没被看上,另外九个里面一定有个扫黄组的,听说扫黄组的头领是个‘女’人,我想就在里面,跟上!”见面包车开走,立刻小心翼翼的跟随在后。
王涛心跳加速,看了看后视镜低吼道:“这群废物跟来做什么?还开白‘色’的车!”
李隆成做了个深呼吸,后停车道:“下去两个人,给我拦住他们!”刚喊完,白‘色’的跑车就越过他了,立刻跟了过去,他娘的,希望不要被发现才好。
砚青侧耳凝听,感受着周围的呼吸,车够大的,这么多人,忽然耳朵一动,刚要问时,嘴瞬间被胶布黏住。
“唔唔唔!”
“唔唔唔!”
十个‘女’孩纷纷挣扎,有了焦急。
戴墨镜的男人就坐在她们的对面,咧嘴笑道:“警察?你们谁是警察?嗯?敢和我们玩警匪游戏,今天就要你们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砚青不动声‘色’的拧眉,没有立刻承认,这个时候承认,只有死路一条,心脏悬起,看来这次凶多吉少了,可他们是怎么发现这里有警察的?难道是那店里的人说的?不可能,如果是的话,男人早就抓着她的头发‘逼’问了,说明他们还不知道谁是卧底。
那就来个死不认账,李隆成他们还在后面跟着呢,想到此,胆子放大了不少,李英和蓝子她们都来了吗?得有个帮手才行。
阎英姿头冒冷汗,怎么被发现了?
“经理,后面有辆白‘色’的车一直跟着我们呢!”司机看了许久,他转弯,那车就转弯,一定有猫腻。
墨镜男人闻言看向后面,邪笑道:“看来有警察是毋庸置疑了,想办法把他们引到厂子里去,全部杀了!”
白‘色’?砚青可不记得李隆成他们开的车是白‘色’的,难道是扫黄组?再次皱眉,心脏开始狂跳,耳边全是‘女’孩们求助的‘唔唔’声,都感觉到了都在摇头,她不知道扫黄组的人有没有在车里,但是可以确定是扫黄组泄‘露’了。
干爹,我就说吧,与这群人合作,迟早……不是叫上头给撤了吗?怎么还在?
这次她要害死所有人了,这可怎么办?完全出乎意料,厂子?什么厂子?这就是一个套,令人防不胜防。
“呜呜呜呜呜呜!”‘女’孩们开始摇头大哭,可怜异常,即便‘蒙’着眼睛和嘴,依旧看得出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可惜要红颜薄命了。
阎英姿愤恨的想挣脱绳索,手腕都破皮了,怎么办?哪来的白‘色’车辆?一定是缉毒组,她手下的车分明就是有伪装‘性’的烂车,该死的,被害死了,真要死了。
“大哥,您看,那不是砚青那车吗?”
西‘门’浩边开边转头看去,那辆车他上次也在这个地方见过,摇摇头笑道:“看来是又有任务了!”
柳啸龙淡漠的眯眼瞅向车窗外,见那车前方的白‘色’轿车就剑眉深锁,抿‘唇’道;“他们是在追白‘色’的那辆吗?”
林枫焰弯腰从车座下拿出望眼镜,看了看摇头道:“不像,前面那辆内的人一直盯着最前方那辆面包……咦!为什么没看到砚青呢?全是一群她的手下。”
“可能是没出勤吧!”西‘门’浩说完就将车子转弯,开向了反方。
柳啸龙则抬起戴着手表的右手,‘摸’‘摸’下颚,始终保持着皱眉的姿态,仿佛在想着什么想不通的事情,直到十分钟后才慢条斯理的拿出手机找出‘糊涂虫’打了过去。
‘你谁啊?’
某男鹰眼缓缓犀利,沉声道:“柳啸龙,砚青呢?”
‘要你管,挂了!’
“哟呵,这小子说话够呛的!”林枫焰唾弃一声:“不过砚青的电话怎么是个男人接的?难道她不执行任务,跑去和男人鬼‘混’了?”
柳啸龙捏紧手机,深邃幽暗的眸子仿佛能‘射’出刀锋,半响后抬头道:“不可能,按照这路线,理应是从宝丰路出来的,那么就是野狼的案子,她做梦都想抓到那人,不可能缺席,为何不在车里,除非……她在最前面的车内,后面白‘色’的那辆,没猜错的话,里面也是警察!”
“不会吧?警察追人会‘弄’那么明显的车吗?这条路基本就没什么人走,瞧那宝马车,白得发亮,想不被发现都难!”林枫焰翘着老爷‘腿’摇摇,后转头拍了一下副驾驶座上那位:“阿鸿,你今天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
苏俊鸿眼神闪躲一下,后伸了个懒腰耸肩道:“没什么,想离烨了,这家伙什么时候才回来?”
“他啊,还有大半个月吧!”
“嗯!估计回来后,真得晒黑了!”
“噗!不晒也黑,他最讨厌别人说他黑,回来后,我就天天说,呵呵!”林枫焰笑得‘阴’险,一个黑人,却讨厌别人说他黑,以前也没见他这样吧?前不久开始居然不让人说他黑了,难道还要说他白不成?
苏俊鸿摇摇头:“你没事别老跟他过不去,当时也不是他的错,我可以向你保证,你那情儿是真的主动勾引他的,离烨当时年少气盛,有‘女’人上‘门’自然不会拒绝,这代表着人家觉得他帅!”
林枫焰一听,脸‘色’就黑了:“哼!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他?”身高样貌,他哪里都比他强,这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心爱的‘女’人居然被好哥们给上了,一想到当时被人嘲笑的嘴脸就‘阴’冷道:“听说他最近有喜欢的‘女’人了吗?”
“你不是吧?还真要去搞?”苏俊鸿立刻不满的瞪眼,带着警告:“阿焰,我告诉你,你要真来个以牙还牙,我就毙了你!”
“来啊!有本事你就毙了我,反正我不管,我的‘女’人被他玩了,我能容忍这么多年,还把他当兄弟,他的‘女’人被我玩玩,他要还把我当兄弟,那么这事就算了!你们谁也别想拦着,否则我只好退出!”不容拒绝的瞪了一眼,有着决绝。
柳啸龙沉重的抿‘唇’,扭头搂过林枫焰的肩膀笑道:“阿焰,我们在一起快十年了吧?在你心里,那个主动去勾引离烨的‘女’人,真的比我们重要吗?”
林枫焰冷哼一声,同样转头看向柳啸龙:“大哥,你们偏心他我不说什么,可你们有想过我吗?为了这事,我连老婆都不敢娶,你知道自己的爱人被人玩了的心情吗?你比我更清楚吧?当初宾利和电动妹结婚时,你是什么心情,我他妈就是什么心情!”
“阿焰,就如你所说,我有去找宾利吗?嗯?你别胡来,离烨要真有喜欢的人了,你去玩了,相信我,他会比你更痛苦十倍,还是一辈子,值得吗?”柳啸龙眼眶开始泛红,却还是瞬也不瞬的瞪着出生入死的兄弟。
“那我呢?大哥,我怎么办?这是唯一的办法,我不出这口气,死不瞑目,你们看不起我也好,说我不讲道义也好,总之,谁也别想来改变我的主意,还是大哥觉得他的‘女’人比我林枫焰更重要?”怒目喷火,没有吼,只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泪已滑落,大哥,对不起!我走不出这个‘阴’影,走不出。
柳啸龙大力推开,拳头紧握,深吸一口气点头道:“既然你这么说,你请便,如果你觉得玩那一次,就能摆脱你的心理‘阴’影,到时候你就去,没人会阻拦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敢来找我忏悔,我决不姑息!哼!”眸子森冷的瞪向车窗外。
林枫焰则一点也没得到感化,反而表情更加‘阴’骛,他不会忏悔的,永远不会。
又走了十分钟,柳啸龙瞬间明白了什么,镜片下的眼角‘抽’了‘抽’:“回云逸会!”
“进去!”
‘砰砰砰!’
砚青栽了个狗吃屎,不知道为什么,尽然条件反‘射’的用额头先着地,后是膝盖,紧紧的护住了肚子,等翻身坐好后才后悔,该死,脑‘门’好疼,没感受到血液留下,才呼出一口气,扫黄组,别等老娘出去,否则非将你们全体辞退。
屋子很狭窄,十个‘女’孩全体被沙包一样扔到了里面,阎英姿尽量贴着墙坐,已经被绑得毫无知觉的手儿‘摸’索了一下,没有东西可以割开绳子,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想办法逃生,越是慌张的时刻,就越不能慌‘乱’,周围还有很多人等着她来救济呢。
“老板,人都在这里!”
还是戴着墨镜和口罩,肚子堪比孕‘妇’,大光头,一进屋就接过手下递来的雪茄道:“乖乖的,说,谁是条子?否则就统统去死!”
砚青感觉到身边有人站起,立刻撞了一下,闻到了是李英的味道,这个时候先不要承认,否则才会立刻去死。
李英也感觉到了是老大,立刻沉稳下来,有老大在,她什么都不怕,只是……爸妈,英子可能再也没办法尽孝道了。
见一个个的都不说话,野狼冷哼了一声:“知道这是哪里吗?鬼‘门’关,敢‘弄’老子头上来,连那云逸会也不敢轻而易举就说‘弄’死老子,小小警察还敢如此猖狂,不想死是吧?行,看你们一个个的长得还算标致,刚好我们这里有位爷爷想找个‘女’人生个孩子,你们就天天的给我伺候他,直到生个孩子出来,到时候再死也不迟!”说完就带人走了出去。
“呜呜呜呜唔唔唔!”
‘女’孩们一听,立刻哭着摇头,眼泪早已打湿了黑‘色’的绸带,身体颤抖得厉害,全都害怕的向后蹭去,直到退无可退,都贴到了墙壁上。
而废弃的仓库外,车间内的二楼铁栏上,野狼瞅着空‘荡’‘荡’的废纸厂车间哼笑,几乎二楼上站满了人,数一数,上千,个个手里不是拿砍刀就是拿枪,凶光满面,吐了口烟雾道:“你们还是乖乖的出来吧,人呢,已经到老子手上了!”
大喊声在车间内‘荡’起了回音,甚至传到了蹲在厂子外的李隆成耳中,李隆成闻言看向亮堂堂的废纸厂,后‘阴’郁的指着小韩道:“你们……你们等着……”刚要拿电话叫人时……
“老板叫你们呢,进去吧!”
小韩擦擦眼泪,他真的很努力,很努力,没想到又差点害死人,闻言转头,立马愤恨道:“你们太无法无天了!”
蓝子和苏静等人全都围到了一起,手里的枪举着,不敢轻举妄动。
对面的草堆里走出了一百多个手持冲锋枪的黑衣人,成为了鲜明的对比。
“退!”李隆成见已经没办法,就开始向厂子里倒退,不时的瞪向那些穿着背心和大‘裤’衩的扫黄组,还来了二十多个,他妈的,一群饭桶,看来是真的被发现了,而且都早有准备了。
进到空旷庞大的屋子内,更是倒‘抽’冷气,后收枪,看向最前方的野狼笑道:“野狼,你够厉害的,半个小时,‘弄’来了上千人!”
野狼坐在手下搬来的椅子上,夹着雪茄的手指指周围:“瞧瞧你们警方,再瞧瞧我们黑道,还以为你们多少人呢,居然就这么点,啧啧啧!警方给你们什么好处了?这么卖命?”
李隆成气得呼吸都急促了,他要是知道会被发现,早就通知上头了,要不是扫黄组,也不至于如此落败,老大说,没得到确凿消息之前,不能调兵,免得又扑空被骂,现在好了,这局长老是骂老大做什么?害得她现在都不敢随便去请示了。
“哼!正邪不两立,就算是警方只剩下我们几个,你们有千军万马,我们照样会来,野狼,你抓的人里,有我们局长的‘女’儿,你觉得她死了,局长会放过你们吗?识相的就快把人‘交’出来!”
一个穿着背心的男子掏出手机刚要打出去时……
‘砰!’
“唔!”手机落地,血液喷涌。
蓝子怒瞪而去,该死,这个时候还打电话,活该。
气势磅礴,过于压抑,大伙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二楼围满了人,上千把冲锋枪都对准了车间正中央的一堆人,只要一声令下,立马疯狂扫‘射’,直到打成‘肉’泥。
野狼嗤笑一声,后悠哉悠哉的指着下面一群人道:“有种,这个时候还敢跟老子来硬碰硬,局长的‘女’儿?呵呵!那玩起来一定很爽吧?老子还没玩过局长的‘女’儿呢!”
声音透着轻浮和‘淫’秽,听得李隆成双目喷火。
而密室内,砚青用后脑蹭蹭,是一排钉子,立马仰头将嘴对准,将胶布‘弄’出一个小‘洞’,舌头大力顶开,哭声令人烦躁,无法正常思考,低吼道:“别哭了!”
“不许哭!”
异口同声,砚青惊愕的张开小嘴,后头颅木讷的向右边转去,那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又带着一丝中‘性’的味道,与娇媚完全搭不上边,更有着凌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英姿?”
“砚青?”
阎英姿也转头,虽然看不见,但是她听得出砚青的声音,此刻就更加毋庸置疑了,没被水珠染指过的黑纱瞬间湿润,张着嘴想哭又哭不出来:“砚青啊……是你吗?”
“英姿……是我呜呜呜你他妈……你怎么做妓‘女’了?”阎爸爸捡破烂,你做妓‘女’,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们三个,为什么就我这么幸运?为什么?
“啊?”阎英姿吸吸鼻子,泪水流不断,沙哑道:“这话他大爷的,是老子来问你吧?你做什么不好,跑来做‘鸡’呜呜呜呜我会抓你的!”
砚青哭着哭着,愣住了,也吸吸鼻子:“你在说什么?我……我什么时候做妓‘女’了?”
两个‘女’人撅撅嘴,后一同抬头。
“你他大爷就是那个缉毒组?”
“你他娘的就是那白痴扫黄组?”
周围的人不哭了,因为她们发现有很多警察在,也就不是那么害怕了,警察都不怕,她们怕什么?
“你他大爷的才白痴,你他大爷的有种再说,老子杀了你!”
“我他妈的就说了,草,被你害死了,你个王八蛋!”
阎英姿起身,走到砚青身边撞了她一下,蹲了下去:“砚青啊,我没做梦吧?你咬我一口,我怕我快死了,是老天爷给我断头饭呜呜呜!”
砚青不客气,扭头就冲送到嘴边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下去,妈的,被你害死了。
“啊!痛,是真的,砚青,呜呜呜,我怎么高兴不起来?我们太惨了,好不容易重逢,居然就要共赴黄泉,难道是我们的誓言奏效了呜呜呜呜同生共死!”悲哀的泪水化作了‘激’动,感动,心动,砚青啊,老子想死你了,想得快肝硬化了。
“呜呜呜我也高兴不起来呜呜呜我们要死了,能一起死我也知足了呜呜呜能拉你做垫背的呜呜呜呜我死而无憾!”砚青哭得差点断肠。
“嗯?你他妈的要死就死,干嘛还要拉着我?我被你害死了!你说你,没事找一群警察‘弄’一辆白车,你是白痴吗?”
“呸!我的手下个个猴子投胎,怎么可能是我的手下?就是你的人,我告诉你,我来的时候还看到扫黄组的一个人要下车,尼玛的还穿着警服呢,白痴!”
如此这般,阎英姿这才如梦初醒,好像是记得昨天说车快没油了,结果都没去加吗?没钱调配车,连备用的都没,有人下车是想告诉自己不要冒险吗?完了完了,那白‘色’的车肯定是他们拦截别人的,尴尬道:“咳!那个……你说你的手下,那你是队长了?我也是组长,管理整个组,我问你,为什么要撤掉我们?你今天不给我个‘交’代,到了地府老子也‘弄’死你个小王八蛋!”太可恶了,砚青,这仇我记你一辈子。
砚青不哭了,呆了一下傻笑道:“我那不是不知道是你吗,我要知道了,我求着你跟我合作还差不多,呵呵,别生气别生气,我错了!”
“哼!你他大爷的长大了,翅膀硬了,六亲不认了,狗眼看人低了,缉毒组,你行啊你,哼!”把头偏开,后又转回头咬牙道:“我记你一辈子!”
“我没有,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嗯?”吸吸鼻子,又冷哼一声,偏开头。
砚青无语问苍天:“你得了,别顾着说我,你说,我有撤错吗?如果今天换做是别人,我早一脚踹死他了,你们扫黄组养出了一条宝丰路,我能信吗?”
阎英姿气得鼻子都皱了:“你等着,出去看我不K你!”
“要出得去才行,来来来,我们先别吵架,我把你头上的布和绳子咬掉先!”当机立断,还是救人要紧。
云逸会
一辆接一辆的车飞驰而出,焦急程度可见一个一个红灯被直闯就能一目了然,苏俊鸿拿出手机拼命打着阎英姿的电话,奈何就是关机,该死的,一定也被关那车里了,这个‘女’人,去任务也不说叫着他,就那笨头笨脑的,一群废物手下,能抓到野狼就奇怪了。
“大哥,您确定砚青在车里?被绑了?”西‘门’浩见一辆车冲来,一咬牙,迅速来个飘逸,后飞驰,额头汗珠直流,千万不能死,不能死,阎英姿也在,她们两个死了,萧茹云一定会崩溃的。
柳啸龙绑好安全带,没有理会西‘门’浩,拿出电话再次拨通手机,鹰眼内有着嗜血。
这已经严重造成了‘交’通堵塞,因为停靠在路灯两旁的车辆就这么看着‘嗖嗖嗖’,一辆接一辆,太嚣张了,第一次知道红灯是这样闯的,没完没了的,眨眼间,过去三十多辆了,不管喇叭怎么按,黑‘色’高级轿车的影子就是不断,这么大的排场,国家主席不成?
直到过去了两百多辆后大伙才见停,牛‘逼’!就在要启动引擎时,又见一辆接一辆的大卡车没完没了的走,成为了一条长龙,也不觉得烦人了,太壮观了。
‘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
李隆成垂头,是老大的手机,刚换的铃声,他记得,老大说这首歌适合现在的她,所以即便只听了两次,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看向野狼,他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不立刻杀了他们?
野狼也歪头看看突然响起的铃声,鄙夷道:“接吧!”说完就慢慢抬手。
狙击手全体扣下扳机。
李隆成吞吞口水,拿出手机,立刻冒来一句话。
‘叫野狼接电话!’
闻言立刻拧眉伸手道:“柳啸龙,让你接电话!”
“柳啸龙?你他妈糊‘弄’谁呢?开免提!”野狼可谓是不屑一顾,这么贪生怕死,还做警察?
李隆成打开免提。
‘野狼,你在城郊阿邦造纸厂对吗?让你的手下去外面看看!’
野狼手里的雪茄一抖,但还是稳住了,大喊道:“柳老大,最好少管闲事,我可没入你的会,怎么?想用这个机会‘弄’死我吗?”他妈的,这男人怎么知道的?用眼神示意手下们去‘门’外。
不一会一个手下指着外面哆哆嗦嗦道:“老……老板,三十多架直升机盘旋在天上呢!”
野狼立刻站起身,什么?奇怪了,这柳啸龙管这做什么?
‘野狼,我警告你,敢动他们一根汗‘毛’,我就谢你一条‘腿’,打一巴掌,我就挖你一双眼!嘟嘟嘟嘟……’
李隆成呼出一口气,柳啸龙干嘛要救他们?
密室内,砚青狠狠眯眼,后慢慢睁开,再苦涩的抬头,看着对面齐肩短发的‘女’孩……‘女’人,伸手大力搂入怀中:“真的是你呜呜呜呜哇哇哇哇你个杀千刀的怎么还没死啊呜呜呜呜!”
“你他大爷的还没死呜呜呜呜我才不死呜呜呜呜!”阎英姿也搂抱着好友,小手使劲捶打着发小的后背,那力道,可不轻。
“咳咳咳打死我了,别打了别打了,留着体力打坏人吧,快点给她们松绑,我们出去再说,命这么硬,死不了的!”说完就立刻分开,跑到周围将‘女’孩们的眼罩什么的全部拆掉。
阎英姿边解开绳子边用怪异的目光去看砚青,等都解开了才吸吸鼻子:“你怎么‘弄’得跟妖怪一样?”成熊猫了。
砚青擦了一把眼泪,见全都惊愕的看着她就抬起手背,烟熏妆一定满脸‘花’了,呲牙笑道:“掩人耳目掩人耳目,呵呵……呵呵……我看到你,太开心了,但是出去再开心吧,你们都跟着我们,一起打出去!”说完就走到了最前面,伸手做了静音的动作,后贴服着木‘门’,轻轻打开,见一男人正惊愕的转头就残忍的伸手一把掐住他的喉咙向屋子内一扯!
‘砰!’
来不及尖叫就被阎英姿一脚后跟踩破了喉管,边喷血边‘抽’搐。
“全都不许叫,不想死就不许叫,砚青,这里隔音不错,我们那么大的动静他都没听到!”
‘女’孩们捂着嘴点头,能不能活就全靠这两人了,你们就是我们的上帝。
砚青指指男人耳朵里的MP3:“他在听歌呢,黑社会也听歌,土!走!”多亏他听歌了,这心狂跳不止呢,太兴奋了,太兴奋。
“大哥!”
纸厂外,柳啸龙不等西‘门’浩来开‘门’就径自走出,西装笔‘挺’,蓝‘色’衬衣打底,右手‘插’兜,左手扶了一下金丝边眼镜,再整理整理蓝‘色’领带带领着众人就这么招摇过市的大步走了进去。
‘噗噗噗’
直升机也缓缓降落,穿着武装的男人顺着绳索滑向房顶,二十辆卡车内也正跳出源源不绝的黑衣人,不一会就把整个废弃的纸厂给团团围住,留了两车人站在远处的路口阻止一切会‘骚’扰的记者进入。
三千多人进屋单膝跪地举着机关枪瞄准了楼上所有人,十多人向中间那群警察扔去了厚铜板。
野狼还保持着原来的坐姿,伸手拉起口罩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后冷冷的看向款款而来的龙头,笑道:“柳老大,说说理由,否则你就太对不起黑道这两个字了!”
西‘门’浩拔出枪对准了还坐着的人,怒吼:“人呢?被你绑来的‘女’人呢?”
林枫焰双手环‘胸’上前邪笑道:“野狼,你觉得你有资格让我们给你理由吗?”
野狼见柳啸龙就站在人堆里,一句话都不屑和他说一样就相当气愤:“原来是要‘女’人,柳老大,不好意思,我不能给你!大不了我就陪她一起死!”这么紧张,看来这‘女’人对他来说不简单吧?那他就更不能放了。
里面可是有警察的,不管放不放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找个柳啸龙这么在乎的人一起死呢。
“野狼,你老婆孩子不要了?三个‘女’儿呢,都才十来岁儿吧?要不要全部拉来给我们这些兄弟一个个都玩玩?”苏俊鸿转转手枪,嚣张的挑眉,眸中却有着熊熊怒火。
野狼一把捏断手中的雪茄,起身道:“柳老大,我可以不杀她们,但是你立马撤了你的人,待会亲自送到贵府,如何?”
柳啸龙闻言刚要答应时,就别有深意的看看远处一个角落里正在跟他打手势的砚青,抿‘唇’笑笑:“没问题,不过我要拿你做人质,万一你黑我呢?”
“行!柳老大的话我要不信,就不是野狼!不过这些兄弟,你都得给我放了!”说完就烦闷的走了下去,见柳啸龙点头便更加确信。
一见人来,柳啸龙冲西‘门’浩挑眉,西‘门’浩立刻领会,一把抓住野狼扔给了后面的小弟,大吼道:“杀!”
柳啸龙瞬间躲到了一个铁板后,掏出枪对准楼上的人一枪一个,准确程度达到了百分百。
‘砰砰砰’
硝烟四起,人们的惨叫和鲜血急速弥漫,苏俊鸿则躲到石柱后对着楼上正以一秒十个滚落的人连开六枪,后伸脚一勾,冲锋枪到手,立刻狂扫。
二楼内,砚青和阎英姿打了个手势,后一同悄悄走到两个男人面前,一同一个手刀,抢过枪躲进柱子后当帮手,这绝对是她们第一次以这么快的速度杀人。
李隆成等人举着一个那些黑衣人给他们的厚铜板躲到角落里,‘叮叮叮’,枪子无法穿透这些铜板,保住了命,捡起枪不要命的猛打,都不敢掉以轻心,这不是冷兵器,一颗子弹都足以致命,又是远距离攻击,稍微不注意就会见阎王爷。
“啊!”蓝子手里的枪掉落,肩膀被打出一个血‘洞’,没有多做停留,继续对着对面那些还躲在柱子后的人打去。
李英带领着七个‘女’孩躲在最安全地带,劝解道:“不要怕,不要叫,否则我们都会有危险,知道吗?”
‘女’孩们吓得打起了摆子,疯狂的点头,枪声就仿佛加强版的鞭炮,震耳‘欲’聋,速度快得都数不清一下子响了多少发。
原本废弃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的纸厂,此刻弥漫着死亡的味道,那些来不及消逝的烟雾仿佛‘抽’取人们灵魂的小鬼,血腥更是刺鼻,地面早已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五分钟的扫‘射’,停职了战争,楼上的人纷纷扔下枪,吓得脸都白了,不敢再打了,打不过,这些人都穿着防弹衣、头盔,还是最名贵的那种,短短五分钟,他们死伤得所剩无几,而下面的人才死了一百多个,再打下去,枪子迟早消耗光。
满屋子的浓烟滚滚,柳啸龙见都投降就冷着脸走出了车间,站在院子内深吸一口气,仿佛再不出来吸气就会憋死一样。
“咳咳咳!半个小时后来捡弹壳也发财了!”砚青拉着阎英姿边出屋边咳嗽,见全都出来后,才大口喘息,最后定格在蓝子身上:“天啊蓝子,你怎么了?”
李隆成抱住软下的‘女’人,查看了一下摇头道:“没伤到筋骨,失血过多,老大,我先带她去医院,把野狼看好了!”
“恩恩恩,快去!”
许久后,云逸会的人已经撤退得差不多,只剩下了两百多人,柳啸龙环‘胸’坐靠在车身旁,眯视着前面的两个‘女’人。
三位护法也一副怪异的模样。
砚青深情款款的看着阎英姿,阎英姿情深意切的看着砚青,难舍难分,终于搂到一起大喊。
“你他大爷的有男人娶吗?”
“你他妈的有人要吗?”
刚说完,就同时呆愣,后拉开距离,这样问,就是结婚了?
“你老公住哪里?”
“你老公住哪里?”
干!怎么每次问的都一样?砚青抓抓头发,伸手道:“我先说,我没结婚,没男人娶,你呢?你老公住哪里?我去你家隔壁租房子去,我和茹云一起去,天天蹭饭,你老公做饭好吃吗?”
阎英姿汗颜,尴尬道:“我也没结婚,自从你走了后,我就对生活没兴趣了,现在我觉得活着‘挺’好的,茹云结婚了吗?”斜睨了一下西‘门’浩,反正她觉得不会是西‘门’浩,人家都有未婚妻了。
“没有,我觉得誓言‘挺’奏效的!”说完就板着脸伸出手。
阎英姿大力叠加上去,大喊:“有富同享,有难同当,将来找了老公房子也要买一起!砚青啊!”
“英姿!呜呜呜呜我对你日思夜想,就怕你出事,呜呜呜呜见到你没事,我太高兴了呜呜呜呜明天再一起审理野狼,现在走吧,跟我回家去见茹云,她看到你了,一定开心得去自杀的!”也不去道谢,两个‘女’人就这么搂着向远处警车走去,然而走了三不……
阎英姿突然打住,转头看向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砚青,白白净净的小脸,和梳得高高的马尾,蹙眉道:“砚青,你的狮子头呢?”
砚青瞬间感觉被雷劈。
“什么狮子头?”苏静和李英和二十多个警员全都围了过去。
一看大伙这么好奇,阎英姿立刻道:“就是她的狮子头唔唔!”一把打开好友:“他们好奇你就让我说呗……你干嘛?你打得过我吗?我跟你们说啊,砚青以前不是这样的,成天跟流氓一样,一脑袋的黄‘毛’,烫得跟个金‘毛’狮王一样,大伙都叫她‘女’狮王,就是在脑袋上放一个炮仗,点燃后那种效果哈哈哈哈!”说完就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砚青嘴角‘抽’筋,怒吼道:“不说会死啊?这么多年了,你这大嘴巴还是这样!”
“哈哈哈哈!”
果然,瞬间哄堂大笑,阎英姿边笑边摆手道:“你……他们好奇……我要不说,我会睡不着觉的哈哈哈!”
砚青立刻看向不远处正在乐的柳啸龙,咬牙凶狠的警告。
柳啸龙见状,立刻恢复了冷峻,一副没听到一样。
“不是英姿,你还有秘密吗?”每个人都有秘密,可她知道阎英姿一定没秘密,天啊,她就是怕她说她的短,才立刻拉着走的,还是被说了。
“我有啊!”阎英姿见砚青那好奇的样子立马点头,玩味的看看苏俊鸿小声道:“回去我慢慢跟你说,保证语不惊人死不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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