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昭然要送兵器给张锐?
大家听了,不由地面面相觑起来——送兵器,可是要怎么交到张锐的手上呢?难不成是说,以献兵器的借口,将张锐杀掉不成?
可是,这张锐喜欢兵器是不假,但这仓促之下,又有什么兵器,才能入他的眼呢?
南极昭然慢慢悠悠地说道:“我记得,这镜城的知府家里,有一把悬胆剑……”
南极昭然此话一落地,人群之中,尽皆哗然!
镜城的知府叫吕占。这个吕占,素来喜欢收藏兵器,而且,他的兵器,大多是上好的东西制成。但是,最近听说这吕占又得了一把好剑,那剑的名字,就叫悬胆剑!
县胆剑,形似悬胆。出自铸剑名师悬胆真人之手。此剑杀气凛人,但若一出鞘,寒气逼人。相传此剑有一种十分奇异的功能,那就是不见血,不回鞘。曾经有一个拥有此剑的主人,为了消除此剑的戾气,曾经自残肌体,以消除悬胆剑的杀戮之气!
数十年前,此剑消失在秦、韩边境,可是,没有人想到的是,却被吕占偶然得来,此事,虽然吕占想要保密,但还是被不少人所知!
南极昭然的手下,自然不乏能人异士,要偷一把剑,也是手到擒来。但现在的问题是,要以什么样的借口,将悬胆剑献给张锐而不令他起疑,最重要的是,还要怎样,将这事的矛头指向张锐,从而让吕占和张锐彻底翻脸呢?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个问题!
南极昭然似乎早就将这一切都想通了。他淡淡地一笑,说道:“我曾听说过,早在三月之前,有个人因为帮知府的公子顶罪,从而坐了冤狱,而且,这一到了秋后,就要问斩了呢!”
吕占有一个儿子叫吕才。
叫吕才虽然名为吕才,却是不个不成器的家伙,他非但不成器,而且最喜欢胡作非为,仗势欺人,这镜城之中的人,私底下里,都叫吕才叫“双口锐!”
这意思是说,张锐已经算是嚣张了,已经算是可怕了,可是,这吕才呢,不但比之张锐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还简直可以算是两张口的锐,就是说,无论怎么填都填不满的意思!
这吕才平日里横行惯了,对谁都不放在眼里。但有一次还真撞到了钉板子上,不得不说,说来也真算是他倒霉,那一天,吕才在街上看到了一个貌美的女子,于是,垂涎三尺的吕才不由地上前去调戏。那女子不从,吕才先将其玷污之后,居然将其杀之。原以为这一次,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两样,即便老爹知道了,也是斥骂一顿而已。然而,没想到的是,那个美貌的女子居然来自京城,而且,她的爹爹还好死不死的,就是吕占的顶头上司的未来媳妇儿!
这下,东窗事发,人家的儿媳妇死了,于是吕占被上司问罪,而吕才更是被那未来的儿媳儿的侍女给指认出来,原本是要下大狱,要砍头的。
吕占就只有吕才这一个儿子啊!他哪里舍得自己的儿子去送死呢?于是,就拼了老命,又拼了家底,这才买通了顶头上司的夫人,用巨额的赂贿,打通了关系,最后,将吕才换了出来,又将一个无辜的人下了大狱!
原本以为,这个下大狱的人会在秋后问斩。可没想到的是,那个人的家里人居然上秦都告了御状。虽然,这件事最终没有闹大,吕才也还只在家里老老实实的,但是,众所周知,那个被冤枉的男子,却终日里在狱中喊冤叫屈,并且扬言若是有朝一日出得牢狱的话,一定不会放过吕占一家!
自然了,这些话,大家都只当他是喊的疯话而已。可现在的问题是,若是借用这个人来拿着吕占的剑,然后去张锐那里投奔的话,相信任何人都不会有任何的怀疑的吧?
下面的事情,这些人其实都已经帮南极昭然想好了。
找个人进牢狱之中,将那个无辜的人救出来,然后呢,假扮他再去拿着剑,去投靠张锐,这些,似乎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看南极昭然的想法,似乎不是这样想的呢!
果然,南极昭然摇了摇头,说道:“听着,你们的任务,帮助那个人逃出来,然后,再帮他拿到那把剑,一路护送他去到张锐的山寨之外,知道了么?”
听了南极昭然的话,大家顿时又一次瞠目结舌起来!
若是放了那疑犯的话,那么,那个疑犯拿到了吕占的剑,然后,投靠了张锐,这对于大家来说,只是一个被冤枉的人去了吕占的死对头的家里,可是,那个人既不知道秦倾城和南极昭然的计划,更不会对这二人的计划有任何的帮助,所以,他这一去,对于南极昭然来说,可不是救了一个无用的人,费了力气,做了一件无用的事?而且,那件事,自始至终,都是没有半点便宜可讨的?
于是,大家并不明白,这南极昭然的心里,究竟是打了什么样的主意!
南极昭然淡淡一哂,说道:“好了,就按我说的去做……山伯,这件事,就交给你吧……”
一侧的小伙子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话!
要知道,南极昭然虽然是个开明的主子,但是,对于他的决定,却是没有任何人能质疑的。唯有服从而已!
南极昭然见大家不说话了。这才招招手,说道:“山伯和虎子留下,其他的人,你们可以先回去准备了!”
留下山伯和虎子,自然是有许多的事情要交待的,于是,大家但自觉地散了,空空荡荡的山丘之上,就只剩下南极昭然和虎子——也就是刚刚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中年男子,另外一个,就是山伯了!
南极昭然朝山伯说道:“山伯,你一定要记得,将那个顶罪人的放出来,然后,一直送他到山寨门外,什么都不做,什么人都不能跟,然后,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山伯点了点头。
那个一直沉默着的男子说道:“属下懂得主子的意思——一个人贸然来投靠的话,依着张锐的谨慎,一定是不会相信的,他非但不会相信,而且,肯定会让人调查清楚——毕竟,一个人若想从知府的手里盗得悬胆剑,那毕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的啊,再者,一个死丘,居然能逃得出来,而且,还能进入知府的家里——那么,他为什么不把知府杀了算了,而是只拿了一把剑就走呢?所以,张锐不相信,就会怀疑,他这一怀疑,就会让人出来查个清楚,而他这让人一出来,我们就有文章可做了,是不是?”
听了虎子的话,南极昭然赞同地点了点头——不错,虎子的心思,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是最最缜密的,也是最最值得信任的。
一侧的山伯听了,肃然说道:“主子放心好了,老奴一定会将那个被冤枉的人一直送到张锐的门前,然后,看着他进去张锐的寨子里!”
南极昭然点点头,然后,却笑着朝虎子说道:“那么,虎子,你觉得,我留下你是要做什么呢?”
虎子一张中年的脸,在黯淡的星光之下,看得十分的不清楚,但是,他的脸上,却有一种十分肃然的神情,只听他说道:“主子的意思,虎子大约清楚了,您是不是想利用张锐出来调查的人出来之后,再设下一个什么计策呢?”
但凡是属下或者是奴才,若能猜中主子的心思,都是让主子十分忌讳的,但南极昭然似乎不是,虎子猜中了他的心思,他似乎十分的开心,拍拍虎子的房前,说道:“虎子啊,你猜对了,你说说,若是在那些出来调查的盗匪的途中,设一个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木马的话,你说说,他们会是什么态度呢?”
木马?
虎子听了,似乎没有明白南极昭然的话,毕竟,他聪明是聪明了,可是,再聪明的属下,也还是属下,就如此时,他听了南极昭然的木马之后,还真的不知道,南极昭然是准备做什么的了!
南极昭然笑道:“我所说的木马,是指镜城之外,有一个叫木马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叫木马的图腾,是满城百姓最最崇拜的东西,可是,据传说,那木马之中,又似乎藏匿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只是一直没有人能破解而已!可是,有一股贪心的人,却偷偷地将那木马偷走,然后,准备运走,只不过,恰巧不巧的是,被张锐的人给发现了……”
山伯一听,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个放了什么无辜的顶替者,还有献什么悬胆剑,可都不是南极昭然的最终计策啊,他最终的计策是,利用这个看似不经意的木马,来破解张锐的锐风寨!
可是,这个计策虽然只是计策,要怎么实行才行呢?不得不说,这一点,还真的让山伯也猜不透了!
不但山伯猜不透了,就连虎子,似乎也想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