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公元776年,天下大部分虽然太平,但是河南境内却是暗流涌动,尔虞我诈。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五月初,卞宋留后田神玉卒。满城皆惊,河南颤动,一时之间,各路军马蠢蠢欲动,都虞候李灵曜野心最为之大。纷纷召集了自己的部众,前来其府密谈。整个府邸阴风四起,守备森严,容不得一只蚊子进入。
众人进入之后,院中卫队分列于两边,提刀待立,面目凝重。众人看后都觉得可怕,有些文官竟然不敢直视,掩面而过。众人被安排在李府大堂,这里空间大,而且也是整个府中最为崇高的地方。李灵曜从侧门走了出来,朝里面望了望,看到邀请的人都已经到齐了,暗笑一番,然后吩咐身边的人道:“先给大人们上茶。”自己则直奔大门而去。
来到了门口,警惕的门卫铿锵有力问道:“小的见过李将军。”李灵曜问道:“可曾有可疑之人路过?”回答道:“没有!”李灵曜转过身严肃道:“记住了,今天晚上有重要事相谈,门口给我守死了,任何人都不能入内!”然后快步离去。已经来到入座的卞宋要官纷纷热议起来,大家都不知道他们被李灵曜邀请到此的目的是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这番前来能否回去。
一些平日不太与李灵曜打交道的官员这个时候就不耐烦了:“今天找我们来到底所谓何事呀?为什么都等了这么久他还不现身?我们还要为田大人办理后事呢,不能在此耽搁了!”另外一些多是李灵曜的亲戚朋友,话刚落音,李灵曜在两个威武壮汉的护送下闪了进来:“不好意思,让诸位久等了,李某在此向大家陪个不是。”
大多数人都非常客气,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然后又依次落座,李灵曜这时候开始说正事了:“今天呢,在百忙之中把大家召集起来,就是为了与大家一块商量咱们卞宋的大事。”
宋州一副官立马说道:“这有什么商量的呢,田大人走后,当然是听从朝廷的安排,用不着你我操心,如果李大人认为自己功绩不小,完全可以向皇上讨要这份官差,我们只懂听从后任留后的命令。”
李灵曜听后笑了:“杨大人果然坦率,一下子就道出了本官心中所想,但是如今天下的局势恐怕远没有你杨大人想得那么简单,要都像你这样,天下何来的纷争,州郡何来的攻讦,堂堂大唐又为何经常受到边患的威胁?不是一个地方的人他就管不了,也管不好本地方的事,因为他不懂这个地方的风水、民俗、人口、土地等等,把偌大的州郡交给他们这些外来人,你认为行的通吗?”
李灵曜的表哥站了出来附和:“李大人说得对,咱们这些人已经在卞宋生活了好多年,早就把这片地当做自己的了,大家的利益都得到了保证,谁能保证将来皇上派遣新任留后至此,你们的所有利益还能保得住吗?恐怕到时间,人家会提拔新一批的官员,而我们这些老官员则会受到排挤,受到打压,没有一个有好日子过,你们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吗?”
瞬间大家哑口无言,李灵曜奸笑。忽然,有一个人站了起来怒斥:“此乃小人之言,此言足以毁掉每个人的前途,此言足以招致兵祸!”此人就是刚正不阿的濮州刺史孟鉴,他睁大了眼睛,怒视着每一个人。特别是狼狈为奸的李灵曜等人,刚才官员指着他的鼻子怒道:“孟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违抗都虞候的意思!”
孟鉴笑了:“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区区一个都虞候就把你们吓成这样,看来你们也是糊涂了,刚才陈大人的意思已经代表了李灵曜的意思,很明显他是想利用田大人的死趁机夺权谋反,说什么自己人掌管自己事,若是你做的足够好,我相信皇上一定会让你接任田大人的,可惜,你没有自信,因为你一直以来就心怀鬼胎,图谋不轨,
自己平日不清廉,还经常结党营私,你以为这些朝廷会不知道,那你就错了,错得太离谱了,人在做,天在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没想到,今晚你把大家骗至家府,目的就是为了逼我们就范,可惜你错了,我相信在场的大多数人还是会反对你的,因为和平安宁实属不易,大家都不在想要战乱了,我劝你还是收手吧,不要再做无畏的牺牲了!”
这番激流勇进的话语深深惹毛了李灵曜,刚才还气势凌厉的他瞬间被浇灭了,怒从心中起,握紧了拳头怒道:“好你个濮州刺史孟鉴,别以为这里只有你一个人爱国,大家谁也不比你差,但是我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保全大家的现有权力,我相信没有一个人不会理解的!”
此话刚出,门外的斥候纷纷列阵以待,磨枪擦斧,吓得众人心惊胆颤,未敢直视。孟鉴再度站了出来怒骂:“奸佞小人李灵曜,别以为你可以威胁我们,告诉你我们都是朝廷命官,你杀害我们其中任何一个就是死罪,你担待得起吗?”李灵曜听后笑了:“好,看来你孟大人是不知道我李灵曜的手段,来人!给我绑起来!”孟鉴一看,阵势不妙,李灵曜竟然动真格,自己赶紧从腰间解下了佩剑叱呵:“谁敢动!”身边的文官们立即跳了起来,赶紧躲在柱子后、桌子旁大气不敢出,慑足观看。
只听见李灵曜大声道:“濮州刺史孟鉴图谋不轨,给我拿下!”门外的斥候纷纷闯了进来,几回合之下,堂堂的一州刺史竟然含冤而死,倒在了乱兵的刀斧下。李灵曜果真是心狠手辣,眼睛眨都没眨,冷冷道:“拖出去!”
如此一来,大家更加害怕了,没有一个人再反对了,李灵曜最后为了稳住人心,还拿出了田承嗣的信件说道:“我知道大家心里都在担忧一旦朝廷发现便会问责,到时派大军征讨,你们尽管放心,这是我与田承嗣将军的书信往来,一旦我们卞宋有事,他会出手援助的。”
之后没多长时间,朝廷果然知道了此事,是李适报告给李豫的。听了之后,非常暴怒:“胆大包天!这个李灵曜竟然敢公然杀害濮州刺史,朕一定要问他的责!”李适看见痛苦的父皇,心中也非常难受,赶紧倒了杯水递了过去:“父皇,您别生气了,都这般年纪了,这不又咳嗽了,身子骨要紧,您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儿臣去办,儿臣会与朝中大臣商议之后,由您决定,再行批文。”
最后,在朝臣的联合商议下,由李豫授权下放诏命,五月七日,朝廷任命永平节度使李勉兼卞宋等八州留后。五月九日,朝廷只得以李灵曜为濮州刺史,诏命下传到李府,没想到,李灵曜竟然断不接受,当场撕了圣旨,气得传旨公公怒骂:“好你个李灵曜,待老奴回宫禀明皇上,治你死罪!”
李灵曜吼道:“如此小官,如何配我?”六月二十四日,李豫无奈,又值自己即将身患重病,所以采取了容忍的办法,让李灵曜担任卞宋留后,并遣使宣慰。李灵曜身为留后后,更加骄横,把他的一众亲戚好友都扶植为八州刺史,县令,想要仿效河北诸镇,割据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