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早上我醒了过来,看见了放在枕边的命运之剑。我想起来了,这是作为最强王者的骑士之剑……越过窗户看出去的天空,是一点云也没有的大晴天。
虽然迎接了如此完美的早晨,但自己的心情却依然灰暗沉重,理由想也知道。昨晚关于零菜的那一件事,一直在脑中环绕离不开,让我一直被罪恶感折磨着。
“虽然说是要彼此都忘记……但那种事,怎么可能忘得了啊!”
我盯着自己的双手发愣,手指仿佛记住了零菜的肌肤触感,现在要是碰到她的皮肤的话,就会想起那冰冷细滑的体温。虽然当时的自己什么都不管了,但现在这样回头看看就会清楚的明白到……我做出了那种事情。
零菜虽然说“就当作没回事,忘记吧”,可是在我忏悔的时候,只有这一点怎么也没办法忘记。既然我会感到后悔,那么为什么在作出那种事情的时候,无法保持着理性呢?像动物那样野蛮的接触,而不是像人类的接触。我知道!我看到了零菜的紫**眼后就失去自我了。但是自己却没有注意到,其实从很久以前我就已经被那家伙吸引了,所以她的“魔眼”我没办法拒绝,连续两次都一样……
明明是那么单纯的事情,我却现在才注意到。零菜没有回来,只有我一个人在公寓,真的有点寂寞啊!我心不在焉的离开了公寓,想了想……零菜大概不会再原谅我了吧!自己之所以会感到这么沉重,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完全就是因为那样的事情。我也许已经不能再见到零菜了,那样的后悔感……就像沉重的枷锁一样缠在身上。虽然我可以使用慈悲度魂落飞到零菜的身边,但是我还有面子去见她吗?接着仰天发出抑郁的长叹……
一天就这样郁闷的过去了,尝试碰碰运气的想法,我在十点之前到达了公园。一点人影也没有。我坐在长椅上,一边看着时钟上的秒针行走,一边等着零菜的到来。已经十一点了……公园就像冻结了一样停止着,完全没有新流动的空气,和来往的人。零菜没有来的样子,我没有事情可做,仅仅是让时间就这样白白浪费。我决定继续等,时钟的指针正要走到顶点。来到这里已经二小时了。还是没有看到零菜来这边的样子。我还是要继续等,公园的时钟已经指上十二点。距离来到这里时的十点已经超过了二小时。我在长椅上低着头,呼出了长叹。
“还不来啊,那家伙……”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来,虽然是不知道,但我还是不能就这样离开。
“啊啊,再这样等下去的话都要天亮了哪,可恶……”我两腿向前伸,几乎自暴自弃的说着。
“啊咧?”等等!在休息站的背后,刚刚……我好像看见了熟悉的影子……而且在跟我目光相遇的瞬间,好像变成什么引子似的。
我从长椅上站起来,往休息站的方向走去……对方似乎是判断不必再隐藏了,熟悉的影子忽然出现露面了。
“啊哈哈!被找到了啊!”还真是受不了啊!零菜带着非常阳光的表情出现了。
“零菜,你……”
“嗯?什么?”
“真的,来了啊……”我不敢相信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因为都约定了嘛,所以我来啦!不过比你早来了十分钟左右,嗯!”说完后,零菜别开了脸。
“你说?比我?早了十分钟……”我是十点之前来的,但她说比我更早来的是指……
“什么啊?既然你比我早来,那你怎么不出个声音啊?害我一直在那里等着。”
“因为,我要躲起来看看你的样子再决定嘛。”
原来是这样啊!虽然表面上作出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是零菜好像还是担心着昨天的事情,所以才不想看到彼此的脸,把自己隐藏起来?
“对不起!那个?那么简单的事情……”
“真的呢!你在这边一直没有注意到我呢!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心一直是扑通扑通的等待着。虽然是两个不同的想法决定见面,但是因为你的关系所以变得不能使用了呢!”
“咦?”她所谓的不能使用,那是什么?
“零菜……不是因为你不高兴,所以才隐藏起来的吗?”
“为什么?我只是觉得无聊,所以只是跟真你玩一下呀!”她如此简单的说着,一点也没感觉到我心中的焦急。
“说什么跟我玩啊!你啊!这……”见面后烦恼一瞬间就消散了,感到非常的愉快。见到她之后什么苦恼的感觉都没有了……说起来,这家伙是个不知道我的心情的,任性的,自由自在的消遥家伙。
仰望夜空,大大的吸入一口气,还真让我有点……惊讶。零菜看起来还是跟以前一样,让我稍微放心了一点。因为这个证据,之前那个沉重浑浊的心情好像被洗涤了一样。
“真是的!你这家伙啊……我真败给你了。”
“是吗?不过真看起来很疲惫呢?”
“不!反正也不是什么非要隐藏的事。”就这样,我忍不住说出口了:“不过,能再见面真是太好了。老实说,我还以为不会再见到你了”
“咦?真你,之所以会在这呆二小时就是这个原因啊?”
“不是!昨天……发生了那种事,我……还一直以为无法再见到你了”
“不可以喔!真!我说过了,忘记那件事情吧!”零菜的声音非常微弱。
“啊!”哎!真是的!明明她已经说过了,我却还……我真是个大笨蛋啊!难道零菜看起来跟以往一样,是因为为了保护自己才这样的?但是那样不对,零菜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因为担心我的那件事情,所以她才表现的跟平时一样啊!
“抱歉……我真是个大混蛋……这样我就没有对你大声怒吼的资格了。”
“别再说了,那是我的责任。忘记之后,对我们双方都好不是吗?”零菜用明亮的语气说着骗人的话。昨晚的事情……还在乎那件事的自己。可是就算她说要忘记,但是她那样的表情,让我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了呢?
“不对!昨晚的事情,要说的话应该是我不对!即使我骂自己是个笨蛋,我再怎么想忘也没法忘记……”
“咦?真?”
“因为我今天早上一直想着你的事。一直在想!要是见到了你,我一定要好好的道歉,所以……那个……我不会……忘记的!”零菜转开了视线,我也无法正面看着她,总觉得好像说了不该说的事情,不能好好的看着她。零菜没有任何回答。彼此只是在等待对方的下一句话,结果就是长长的沉默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两个人始终是一直站着,最后零菜点了点头。
“嗯!老实说吧!就连我也没办法忘记呢!真!”零菜红着脸,说了这句话。
“零菜……”她这个样子,让我感觉非常的……可爱。当我这么想的瞬间,零菜看了看四周。不知不觉在四面八方,已经聚集了些人影并包围了这里,眼睛散发着杀意。
“什……”我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不过还是知道是怎么回事。
“被包围了,真!准备好!要是不战斗的话就会被杀的。”
“没错,他们都是战王的从者,忘却的战王手下的鹰犬。”
“他们可是一群被砍掉手指也不会流一滴血的‘死者’喔!必须要招招要害,一击必杀才行。”零菜眯着眼睛,瞪着那些死者,死者们用缓慢的动作逐渐靠近过来。死者们更进一步的,缩小了包围网。
手持命运之剑,身为公主的骑士,我是绝对不会退缩的。
“真,犹豫的话就会死的!这些家伙已经不是生物了。被吸血鬼吸了血,成为死者之后就再也没有还原的机会了,尽管如此他们也只是被使役的,一群人偶罢了,杀了他们并不是什么罪恶!”从背后传来了零菜的声音,不知不觉的,她好像已经站在没有防备的我的背后。
“等等!你到底在说什么事情?”
“这个世界操纵尸体的魔术很多,所谓人类的尸体,比起动物跟无形的东西,魔力更容易装填,所以使用起来很方便,但是现在没有慢慢说明的时间了。来了喔!这些家伙!”零菜好像离开了,同时死者们猛扑了过来。死的具现,猛扑过来。举起双手,轻而易举的飞了起来。
猛力的跳跃越过,感觉到死者的突进,耳朵感觉到了背后的情形。全力回头。那里好像有同样的,容易就能干掉的死者。死者的动作非常缓慢。比起三大真祖这样的威胁来说,这已经是非常小意思了。
死者往这里攻击过来。要杀了他们,非常简单。只要将他们渣也不剩的彻底干掉,那就行了。
“真!”远处,传来面对三个死者的零菜的声音。虽然自己眼前已经有死者,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将视线移到声音的方向。
在那里,发生难以相信的光景。零菜她,受了伤。那样缓慢的,她不需要一秒就能解决的死者们,追着零菜。她的呼吸很慌乱。脚步也不太稳,那样的连我都能简单冲上去一击干掉的死者。
“唰!”死者的手撕破了零菜的衣袖。零菜的反击,她带着伤将死者的身体从头到脚的,强迫的撕开成两半。地面上躺着两个,坏掉的死者。同时另一个死者带着黑色的死之波,往零菜的方向过去。
“零……”
“喀哒!”零菜突然的跪下了,即使是我也能清楚了解到,她正哈啊哈啊的慌乱呼吸着。在那里,两个死者攻击过来,踢了一下跪在那里无法动弹的零菜,就这么倒在地上。
“住手……”在那之后,一群的死者。明明没有表情,但却好像露出了卑鄙的笑容,在零菜的身体上动手。
“不要……”好像十字架般的张开,就像昨晚的我,凌·辱她的那个时候。
“你们全部给我下地狱吧!”强大的剑气挥出,在她身边的死者们,注意到了我而纷纷站起来。往我攻击过来。不过在剑气的攻击下,全部灰飞烟灭,都结束了。杀!一点犹豫也没有的,将死者们生命给停止。
现在,还没办法好好思考。后悔和自我警惕,因为是对自己的责备吧。尽管如此,已经很好了。比起零菜受伤,这样就好了。
“零菜!”零菜还是很痛苦的跪着样子。
“没事吧!?零菜!”往零菜的方向跑去,从她背后看过去,她正“哈啊哈啊”的喘气着。好像不要别人知道一样的痛苦着。
“怎么了,身体流这么多汗。难道是身体的伤,裂开了吗?”我蹲了下来,想要看看零菜的脸色状况。
“真!我……”但是,零菜一手遮着脸。我看不见她的脸色状况。只看得见在她的指间,有着充血的红色眼球。
零菜不是普通的痛苦。“哈啊哈啊”的,与其说是一段一段的呼吸,其实根本就是喘气。**的呼吸,充血的眼睛,散乱的黑色长发。
“零……菜……”
“扑通!”无法言喻的危机感,记住那感觉的身体想要往后退。但比起我的行动,想要吸我血的她的牙齿,是更快几倍的速度。零菜的双手。就这么压住了我的身子。
“零……”原本要说出名字,呼吸却停止了。充血的双眼,像野兽一样尖锐的牙齿。完全没有沟通的机会,绝对性的重压感。
现在,在我眼前那个正要在脖子上留咬痕的人,不是那个我所知道的她。什么都没办法做。连手指都不能动。没想到,会被咬。所谓被捕食的立场,就是这样子吗!?牙齿……咬进了脖子,第二次接触到那种感觉,我形容不出来……
“呃!啊!啊!”发出了悲鸣。这瞬间,我自己竟然觉得自己的声音如此可怜。可能是个性的原因,感觉零菜的变化因此而停止了。
这就是真祖所谓的吸血冲动吗?如果对方是零菜的话,我毫无怨言,如果她想要的话,那就给她吧!
我感觉不止是血液,就连身体内的两种魔力,也在逐渐的消失。这样下去的话,身体内的魔人力量将会被全部抽走,那样子我会永远的失去魔人变身的力量。
魔人变身是两种性质相反的魔力共融的结果,失去了天使与恶魔其中的一样魔力都是做不到的,不过为了零菜我豁出去了,获得我身上的力量她应该也能恢复全盛水平吧!可能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意识渐渐失去,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应该不知道的风景,应该看不见的记忆,慢慢的在眼前扩大。广大的“晓之帝国”皇宫的中庭。没有任何装饰的原野,一个人的宫殿中。娇小的她精神恍惚的抬头看着天空。对她来说作为公主以外的其他事情,那是个不被允许的自由。
没有任何人,没有应该说话的对象,也有没可以看到的对象,什么都没有。跟谁说话的快乐呢?跟别人见面聊着重要的事情呢?那样子好像她的存在完全被排除一样,仅仅是作为公主,代表着自己故乡的形象,没有任何的自由可言。
她的力量是连天使与恶魔都能消灭的强大,不过讽刺的是,因为过于强大的力量,使得她与其他亲人之间的关系也疏远了。虽然被称作公主,但是谁都不接近她。虽然被自己的父皇授与了很多权力,但是她的视野只有黑暗的地下室。因此她什么感情都没有。那样子宁可这样活着,为此感到哀怜,如此滑稽的活着。
她自己的话,连自由的时间都没有。亲人们是用像修理兵器一样的心情对待她吧?因为对兵器来说不需要那样多余的功能。就像烤面包机不需要洗衣服的功能。如果让那样多余的东西附属上去,那兵器的其他机能不就更加附属了?
多余的事情是不必做的,就是这么被教导的,她仿佛唱着歌般的说着。至今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决定,是眼睛为什么那么空虚的理由。所以容不下其他人吗?不,单单只是知道吗?
亲人们向她索求的,是只有性能强大的杀伤力。因此她什么都不知道。所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不会知道生存下来是理所当然的快乐。
她总是那样阳光的笑着,即使只是细微的小事也会快乐的笑。所以从这点我觉得……为什么会那么残酷。
那家伙……那样理所当然似的真心高兴着,即使自己是不同一般的快乐,是什么都不知道般的快乐着,但是非常快乐啊!
“活着就很高兴的这种想法,是到目前为止不曾想过的喔!”无法理解的那个不安感,零菜虽然是真真正正的存在着,但是她却不知道活着的意义。她被准许行动的时间,在经过换算之后就会感到令人惊讶的短,她的一生大致都是被困在称为“晓之帝国”的牢笼中,那个说不定是像黑暗的那样睡眠着吧!
是吗?但是我只是说了很快乐,解决完堕落的三大真祖后,她没有再从“晓之帝国”出来的理由了,因为基本上目的已经完成了,但是她不能自由的离开。
那是个已经被决定了的世界,即使变成被自己的过去束缚着的真祖,却还是为了“晓之帝国”的利益而徘徊着。除此之外她一定,没有快乐的事情。可是这一定是骗人的,那家伙高兴的笑着,所以一定不是那样的。她所说的话语,喜悦的脸。如果更加仔细看的话……就会明白了。
完全没注意到,她到现在都还是孤独着。我只是理所当然的这么以为着,像非常合得来的朋友一样,聊着没什么价值的话题,快乐到能都忘记了时间的程度。一天的结束,只要单纯的横躺在床上,平静的不去想什么重大事情,就这样度过悠闲的时间。那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对她来说真的就像是浪费的幸福。
明明那么悲惨,她自己……她自己也对于那么悲哀的事情,好像一点也没感觉似的,那么的残酷,那么滑稽的一直孤独着,就这样忍耐着吗?
全都是……骗人的吧?可是那对她是个多么困难的事情,自己对于幸福就理所当然的,什么都没感觉。那样的东西,好像何时都能立刻入手一样的感觉,完全不去管……不管零菜做了什么,是什么样的人,怎样都无所谓。我不能让那家伙变成孤单一个人,因为就只有这点,所以我必须要去找她。
醒来之后,我发现就只剩下躺在地上的我,那个时候零菜的牙确实停止了。虽然被抽走了一部分的血液和力量,但是并没有完全被抽走。
直到最后,她还是凭借意志克制住自己的吸血冲动。现在的她心情一定很沉重吧!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面对我……
发出了离开的脚步声,而且没有回头的,就这么往夜晚的街道跑去。大街上没有任何的人影。不只是零菜的身影,连在街道上的行走的人们都没看到。
现在虽然我是这么想见到她的,但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现在我身体略微虚弱,慈悲度魂落是使用不了的……
那家伙看起来那么的痛苦,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非常急着想要赶快想出办法。得想点办法,不想想办法找出那家伙的话,我好像就连一步也不能前进……
跑遍了整条街,还是没有发现零菜的身影。身体非常的疲累,呼吸也不能好好的定下来。心脏“咚咚咚”的,胸前被菲尔斯刺的伤还增加了负担。现在!我头一次对自己现在这样的身体感到怨恨。
就这么胡乱的到处跑,没找到她也是一定的。如果!如果要找到她的话,那么……约定了!已经约定要在这里见面。我们!还没实现今天晚上的约定。说好了要在这里会合,然后一起战斗的,对我来说这个约定是不能不遵守的,如果零菜也同样重视的话,那家伙一定会回到这里的。现在我只能就这么相信着,一直等待着她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看着时钟的标准时间,一直盯着那秒针。这样的时间,让呼吸感到困难。身体好像就连一分钟也等不下去。如果只能像个白痴一样等,很想马上就开始到处跑出去,一定要找到她。
但是!我得静下心来。虽然身体着急的就连一分钟也等不下去,但是心情还是要静下来。深夜!只能凝视着月亮,继续等着。好像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声音的夜晚。仿佛像是世界上只剩我跟零菜一样的寂静。这样等待着,一直的……几个小时的……这都还不是什么痛苦。
所以……这段时间……幸福得……无法呼吸。时间不断的过去……距离天亮……还有两小时左右。如果天亮的话,零菜和现在的我,可能再也无法见面了。时间过去……好像只有在雪原才能看见的白兔一样。她?突然来到公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