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庸一脸认真地道:“杨灿,回去吧,你是有用之身,犯不着跟我一样,在这里冒险。嘿嘿,我最初本意,想分润你一些好处……”
杨灿知道,他如果在这种情况下离去,一定会被众人鄙视,他不惧虚名受累,却不能不考虑,梁庸安危。
对于探险,杨灿知道,他比起梁庸的适应能力,不知要强过多少。
“梁庸,这一次,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绝不抛下你。”杨灿淡淡地道。
梁庸心中特别地感动,眼泪差点没夺眶而出,在这种情况下,杨灿都愿舍弃大好前程,陪他一起冒险,果然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说的好煽情啊。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弃友而逃?”鼠脸少年喝道。
杨灿感觉到很奇怪,他自问没有得罪谁,为何这个鼠脸少年,竟始终盯住他不放。
梁庸低声道:“那个刚死的瘦弱少年,是这家伙的忠实手下。”
杨灿这才明白,原来他的恩怨,竟然成功地被转移了,真是一入江湖,难免是非。
卫老神色严肃地道:“这两个人不听我所劝,结果沦落至如此悲惨的下场,大家都当引以为戒,千万不可逞强。”
众人一起上路,没有人再敢胡乱讲话,样子一个个显得都很谨慎。
卫老突然唤停了众人,他一个人,在这附近转来转去,仔细地望了一阵,点了点头。
“喂,老丈,你搞什么玄虚?”鼠脸少年一脸好奇地问道,神态并不是特别地恭敬。
卫老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开始在场中量步,神情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鼠脸少年还待纠缠,却被气势如山的男子,将他挡在一旁。
“从此处向下,掘地三尺,当有所得。”卫老站在一处低洼之地,以手示意,一脸肯定地说道。
乍听此言,一群人的神情,都是特别地激动,最终还是鼠脸少年,抢到向下挖掘的权力。
嗖!
一柄小刀,出现在鼠脸汉子手中,越来越大,变成一把大砍刀,连把带刃,足有丈余长,散发着寒光。
不少人的眼中,都露出惊惧的神情,知道这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器。
“嘿嘿,今日用你前来挖土,真是委屈你了。来日,若有人不开眼,定拿他来试刀。”鼠脸少年一脸傲慢地道,顺便还瞧了杨灿一眼。
这刀下去,嗤嗤有声,无论是泥土还是碎石,都根本无法阻挡,被快速地抛了出来。
“老丈,我的宝刀,太过锐利,不怕将你说的东西挖烂吗?”鼠脸少年,颇有几分炫耀地说。
卫老摇了摇头:“不会。”
喀嚓!
就听到一声大响,鼠脸少年的宝刀,如同碰到克星,再抽出来,只剩下半截。
鼠脸少年当场变了脸色,这可是他珍惜异常的宝物,一向极为爱惜,没想到断在此地。
“我丑话说在头里,我的宝刀,因为下面的宝物而断。这宝物,归我了。”鼠脸少年大声地嚷道。
“让开,连个坑都不会挖。”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如雷霆般在众人面前响起。
是那个体壮如山的男子,他的肤色稍黑,可是整个人,充满一种极强壮的力量。
鼠脸少年恨恨地跳了出来,他知道,这是与家中长辈平起平坐的人物,他可得罪不起。
强壮男子站在坑侧,双手盘旋结印,猛地推了出去,如同起了一阵狂风,就见大大小小的沙土碎石,纷纷地飞起。
就见在坑底,露出一块碑来,碑上刻着四个殷红如血的大字“回头是岸”。
“嘿嘿,回头,我们还能回头么?”卫老喃喃地道。
如果就此回头,以后他的寻宝生涯,只怕就要结束了,再没有什么豪情和勇气。
“你不是想要宝物吗?来,拿去呀!”强壮男子指了指石碑,一脸调侃地道。
“张岳,我们一直在忍让,你可不要,欺人太甚。”鼠三在一旁冷哼说道。
鼠脸少年勃然大怒,他不敢向张岳发火,将怒火都转移到石碑上。
嗖!
鼠脸少年手中的半截断刀,向着石碑飞去,同时大声喝道:“我毁了你,让你损我宝刀。”
“不可。”场中响起数声惊呼,鼠脸少年的这番举动,实在太过鲁莽,很明显是新手所为。
在不少人的惊呼声中,断刀化成一道流光,向着坑中的石碑刺去。
结果,石碑上升起一道反震之力,使得半截断刀,比以去势更快更猛的速度,反而向着鼠脸少年撞来。
鼠脸少年的父亲,在三鼠中排行第二,他情知不妙,连忙伸出手,将鼠脸少年,硬生生地扯了出去。
谁知半截断刀,就象通灵般,刺入鼠脸少年的身子,所幸不是要害。
鼠脸少年的大腿上,被重重地刺了一刀,有着鲜血,不断地顺着伤口处流下来。
场中人人都变了脸色,没想到这块静止的石碑,都这么厉害。
“做人,当有敬畏之心。”卫老长叹一声说道,“前辈们赐予我们的东西,我们才能要。强行出手,难免遭殃。”
瞧到鼠脸少年的脸,都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变形,一群人深以为然。
“没想到一番辛苦,终无所获。”其中一人,怏怏地说道。
卫老摇了摇头:“怎么能说,是一无所获呢?至少证明,这是我们一个先辈,在此布下的机关。”
路越走越是荒凉,众人如同置身大漠,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流沙前进。
鼠脸少年坐上担架,免了奔波之苦,但却连累不少人,要轮流抬他。
“你们两个过来,抬一抬岭儿?”鼠脸老三向着杨灿和梁庸喝道。
如果他们是真心求助,杨灿说不定会答应,毕竟助人为快乐之本。
可是鼠脸老三,完全就是一副命令的口气,欺负杨灿和梁庸两人并没有背景。
“不是我不愿意抬,而是怕我一个失足,万一摔了他,就不好了。”杨灿很认真地道。
鼠脸老三将脸色一沉,活脱脱一副老鼠样:“今天,你抬也得抬,不抬也得抬。”
鼠脸少年在担架上,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大声嚷道:“三叔,你说的对,我们今天,还就让他们抬定了。”
梁庸将目光,向着杨灿望去,他不想惹事,更不愿意忍气吞声,窝囊活一辈子。
“好吧,我们抬。可我丑话说在前头,万一摔着,可别抱怨。”杨灿懒洋洋地道。
鼠脸老三冷笑道:“如果真是摔了岭儿,估计需要坐担架的人,就是你们两个小子了。”
难怪鼠脸老三这么的自信,在这场中,他们绝对是大势力,享有特权,理所当然。
杨灿抬了担架的前头,梁庸抬了担架的后头,两个人很轻松,就将鼠脸少年抬了起来。
鼠脸少年冷哼一声:“你们水平不行,勉强让你们加入队伍,就是指望你们做苦力。想跟着混水摸鱼,还不想出力,那有这么好的事?”
杨灿没有言语,如鼠脸少年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了,他强忍住怒火,不想冲突。
“你们这两个臭小子。竟然敢跟小爷甩脸色看,信不信,我一鞭子,将你们抽飞?”鼠脸少年从旁边一个人的手里,讨了一条软鞭,神色变得越发地骄横。
杨灿心中真气流转,好不容易,才将升腾而起的怒火,压了下去,只觉如同一座火山,处于随时将要爆发的边缘。
“我警告你们,都给小爷老实点,抬得平稳些。否则,小心我的鞭挞。”鼠脸少年高高地坐在抬架上,用鞭子不停地指着杨灿和梁庸的头。
风沙越来越大了,想要迷人的眼睛,真想不到,在江州城外,还会有着这样的地域。
杨灿实力深厚,纵然抬着担架,却是步履如常,轻身功夫闪动,如同不履平地一般。
如果不是照顾梁庸,只怕杨灿就是举着担架,都能行走如飞。
但是梁庸,却没有杨灿的实力,他的脚下猛地一软,陷入到了流沙当中,将手中担架,差一点甩落。
如果不是杨灿,用劲力稳住,只怕这担架,肯定就会散了。
“特么的笨蛋,连个担架都抬不稳,要你们何用?”鼠脸少年挥舞起手中的鞭子,向着梁庸搂头盖脸地抽了过去,想要杀鸡儆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