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涵一大早起来,习惯性的去敲锦欢的门,还没敲上去,突然想到,昨晚是她一个人睡得一个大屋子,便收回了手,打了个呵欠,回房间里洗漱。
刚准备出门,门口换鞋的地方两只鞋随意的摆放着,还有一只倒着。
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踏踏踏,梓涵又重新折回到锦欢房间,推开门一看,就见着床上裹着厚厚被子成一团的人。
一点动静都没有。
“锦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嘴巴怎么了?磕到哪去了吗?”
凑近一看,她睡得死死的,嘴角都磕出血来,并且都结痂了。
隔着被子推耸着她,坐到她旁边,在耳边轻轻呼唤着她。
锦欢正睡得香,耳边老是有人在呼唤着她的名字,好吵,被子一把盖住脑袋,缩进去。
“锦欢!”
见她躲进被子里了,扯开她的被子,露出一个头来,却看到她的脖子上一些吻痕,看出来是刚留下来的。
梓涵不敢相信她的眼睛,这些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脖子上有,那身上呢?
把锦欢身上的被子拉的更低一些,顺着她的毛衣里头看过去,浑身上下都有,她这是经历了什么,还睡得这么香。
到底,锦欢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梓涵看到这些,哪里还会让她继续睡下去,说什么也要把锦欢弄醒,把这些吻痕是怎么来的都说清楚,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有没有可能锦欢被别人给欺负了。
锦欢被摇的脑袋都晕了,从梓涵手里把被子夺过来,裹得紧紧的,往后面一坐,靠在枕头上。
“又怎么了?梓涵,我这才刚睡着。”
锦欢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梓涵一脸着急的样子,又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干嘛要这样,是学校又有关于她的什么黑幕吗?
“你快给我说说,你身上的吻痕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痕迹……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梓涵拉开锦欢的被子,指着她身上的那些痕迹,处处都惊心动魄。
提起这些,锦欢倒还要高兴嘞,这些全部都是黎兴尧在她身上留下的。
“就如你所看到的,都是吻痕啊!”
锦欢说的倒是很轻松,梓涵她有眼睛,她想说的是到底是谁干的。
“我长着两眼睛,我看的到,我要问的是到底是谁对你做的。”
“看我的表情,你觉得是谁?”
她既没有难过,相反还很高兴,她这样子,像是出了什么事吗?
“你……不是,和黎兴尧了吧!”
梓涵瞪大了眼睛,唯一一个能够想到的可能性就是这个了。
“哎哟,你一猜就对,人家都害羞了。”
锦欢娇嗔的对她说了一句,往被子里一躲,都不好意思见她了,真的是不好意思,第一次和梓涵谈论这么羞涩的问题。
“你和黎兴尧之间,是怎么发生关系的,他真的碰你了吗?有点不敢相信,他不是不承认喜欢的人是你吗?”
梓涵有些不敢相信,所以她这是轻而易举的就把他给牢牢抓住了吗?
“几招就搞定,还用说别的吗?”
这就是姐的魅力。
“可你们发生关系了,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不是应该面对面的好好说一说吗?还是你想吃抹干净了就逃了吧!”
这睡都睡了一觉,按理说醒来了就可以以此威胁他然后做他的女朋友的吗?大好时机岂不就这么浪费了。
“事情要是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还不是你,那天非要提到顾嘉言,害得我爸妈今天要带我去他们家拜访,你说我怎么可能去,按照我和顾嘉言之间的关系,当然还不是得一大早就起来往这边赶了。”
锦欢委屈巴巴的说,不然她可以睡在黎兴尧的臂弯里多一点时间,享受温暖的怀抱。
“这么说来还真是我的错了,当时不也是想给阿姨叔叔讲一讲你在学校过得开心嘛,所以也就扯了这么一段出来。”
说到这,梓涵倒也是挺愧疚的,如果要不是她多嘴的话,锦欢现在早就和黎兴尧说清楚了。
“不过也没事,既然睡都睡了,谁也逃不开这层关系,到时候我就非霸着他不走了,我就要做他的女朋友,谁也不能和我抢。”
就连段薇薇,也不可以,虽然照片的事情是她告诉自己的,这一点还是要感谢她的,不过黎兴尧,她是真的不会让出去的。
和自己有了男女朋友之间的关系以后,怎么可以和别的女人再有接触。
“听说,那事第一次挺痛的,你是什么感觉?”
正事聊的也差不多了,梓涵开始要问一些比较好奇的事情,小说里面都说第一次好痛,她又没什么感受,锦欢昨晚上都把第一次交付出去了,问她比较实际。
锦欢倒是被这个问题给呛住了,这么个私密性的问题,问她,疯了吧!
昨天晚上除了痛以外,她就觉得很累很累,累的她晕过去以后,就不知道什么感觉了。
“这个问题,等你以后有了男朋友让你的男朋友告诉你吧!我拒绝回答。”
她拒绝回答,往床上一躺,继续睡觉,困死她了,也累死她了。
梓涵见她不说话了,一晚上也捣鼓累了,不再说什么,出门的时候帮她把门带好,就出门去了。
半醒半梦之间,锦欢好像听到了黎兴尧的声音,在她耳边,还有额头上多出了一只手,以为梓涵还没走,甩开她的手,继续睡下去。
不等一会,又有一只手搭在了她的额头,又一把甩开,真是讨厌,知道自己这么累还来打扰她休息。
“锦欢,快醒醒,快醒醒。”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过来,一下子炸醒了她,猛的一睁开眼,坐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
“我要是在不过来,你连自己生没生病都不知道。”
刚才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很烫,结果被她一把甩开,又摸上去,又被甩开。
“哦!难怪我这么想睡觉呢!”
锦欢懵懵懂懂的,一把探向自己的脑袋,没什么感觉。
“走,现在和我去医院吊水去。”
黎兴尧二话也不说,就要带着锦欢去医院,掀开了她的被子以后,扔了一件衣服搭在她身上,一手拦腰而抱,一手拖住她的腿就要起身。
“等等,等等,我还没说我到底要不要去。”
锦欢锤着他的胸口,要他放自己下来。
黎兴尧什么也不说,大腿一跨走出了房间,公主抱一样的把她抱到了车上,暖气开的足足的。
锦欢觉得自己很委屈,本来就睡的好好的,现在还被黎兴尧给撅出来了,去什么鬼医院。
今天再进医院就第二次了。
“我不去医院,你快放我下去,我要回去睡觉。”
锦欢恼他。
黎兴尧不回她,默自开着车。
“那个……昨天晚上……我们两个,那个了。”
锦欢试探的问他,想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态度,要不要对她负责,如果说他想吃了不负责任她就从窗外跳出去,都不负责了,就不要关心她的病了。
他又不是她的谁。
黎兴尧继续保持着沉默,看着前方开车,不去理会锦欢半分半毫。
得不到答案的她,当然要选择一些极端的方法来吸引黎兴尧的注意了,开始在车上大喊大闹起来,什么睡了她不负责任啊,要自杀什么的。
说着就把车窗给遥开了,冷风噗噗的往里面吹着,吹的她面色绯红,面若桃花,冻得她瞬间就没了想跳车的冲动了,外面太冷了。
不过还是要装装样子,作势朝外倾身。
黎兴尧一个急转弯,将车靠边停下了,锦欢一个预料不急,撞到玻璃上去一弹,弹回了位置上好好坐着。
摸着自己的脑袋,在那里嘶嘶作响,真是疼死她了。
黎兴尧看着锦欢,身子慢慢朝她靠近,一种压迫感油然而来,锦欢第一感觉就是,他想干嘛?
难道真的要吃了自己不负责任吗?
真是一个坏人,亏她还把自己的心都彻彻底底的堵在他身上了,居然得到的会是这个。
眼泪瞬间就要往下面掉,跟串珠子一样。
一边哭,一边还说着,“我就知道,你和我那个了,还对我不负责任,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也好过被负心汉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负,我真是瞎了我自己的眼。”
哭完这一句,就朝着车门撞过去,以为自己就要撞上了,胳膊上的一个力道,拉住了她,反而带向了黎兴尧的怀里。
“还记得昨晚我和你说的那句话吗?”
黎兴尧声音沙哑的说。
“记得。”
锦欢以为他要干嘛?只是问了这么一句话,昨晚他不就说了不如就此沉沦这几个字吗?
既然这样的话,他是答应了吗?
“所以说,你这是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吗?”
锦欢软软的酥酥的声音再问一遍,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就是这么说的。
“嗯!”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了吗?”
锦欢从他怀里探出脑袋来,看着他,虽然这样做很可恶了些,可是却能让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也算是值了。
不过她好像并没有看到黎兴尧情绪有多少的起伏,平淡之下再无其他。
“嗯!”
又是一句淡淡的“嗯”字,难道和她在一起就这么不值得高兴吗?她是强迫了黎兴尧,也是为了和他在一起,甚至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都献给了他,如果是这个样子,那么她宁愿不要。
愧疚的和自己在一起,整天却又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她想要的恋爱不是为了不开心而为难自己。
黎兴尧抱住了她,打心底还是希望她不受伤,所以才答应了自己。
从黎兴尧的怀里挣脱开,一张流泪的脸顿时戳中了他的心头,只见她淡淡说道。
“既然你和我在一起这么勉强的话,我也不逼迫你了,昨晚只当是个意外,一夜情嘛谁都有过,以后你还是那个称职的哥哥,我继续当那个你以为的妹妹。”
和黎兴尧保持了一点的距离,擦干了眼泪以后,锦欢又说,“我,也祝福你和段薇薇,能够幸福的在一起。”
我呢?该何去何从。
打开车门以前,迈开一只脚,对他说,“我先好好的静静,等会一个人会去顾家的,你先走吧!”
言下之意便是,既然都如此了,两个人就没必要待在一起了,她退出和段薇薇之间的赌约。
但是,和顾嘉言之间,就算没有黎兴尧,她也是不会喜欢他的,因为梓涵喜欢。
黎兴尧看着她欲言又止,这一切,终于要在这一刻停止了吗?
那落寞的背影,和流不尽的眼泪,还有他还没来得及伸出去的手,最终落下,搭在了方向盘上,脚下踩着油门,在锦欢面前消失。
看吧!他真的连下车安慰一下她都不愿意,她果然多想了,一切都是她的咎由自取,活该了她这样。
一次又一次,原以为有了段薇薇给她的那些资料,还有那个文件夹的命名,都可以断定,他是喜欢自己的,所以才有了她愿意把自己交付出去结果最后是这样的一副场面。
泪如雨下,车一辆一辆的来,来了又走,车上的人也都看着锦欢,外面那个挥泪如雨的姑娘,哭的多么难看,多么的伤心,也不过是一场暂时的讨论,过眼云霄,立马也会忘记了这件事。
“擦擦眼泪吧!”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块浅灰色手帕,顺着那只手看过去,南宫泽笑着看着她。
锦欢顺手接过去,擦了擦脸,带着鼻音的语气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好经过这里,就看到你坐在这里哭。”说着南宫泽解开了自己的大衣,取下来套到锦欢身上,见她穿的如此单薄。
天气这么冷,一个人跑出来,还不多穿一点。
“谢谢你哦!南宫先生。”锦欢裹着这唯一一件可以传递温暖的大衣,刚才下车,她身上的那一件大衣都没拿。
“你还是喊我南宫泽好了,总听你喊我先生先生的,总觉得有些奇怪。”
南宫泽纠正她的话。
“那你也别喊我黎小姐了,喊我锦欢吧!”
这个时候,锦欢早就放下了对南宫泽的警惕,一个人伤心的时候,还有人会在这里给你手帕安慰着你,至少现在来看对你是没有什么恶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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