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依柔编写的话剧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房小柔听到现场很多人都在低声哭泣。多愁善感的女人们都被故事里的主人公所打动。
冷依柔紧紧地握着房小柔的手,她声音虽小,但依然难掩激动地颤音,“小柔,我们成功啦!”
房小柔拍拍她的手,虽然她替冷依柔高兴,但是她没有参与到排练话剧过程中,所以并不像冷依柔那样欢喜。
话剧结束,现场掌声经久不息。胡铭从二楼过来,找到冷依柔给她道喜。
冷依柔不好意思地问:“你那边怎么样?”
胡铭笑着说:“当然也是大获成功喽!”
房小柔看他们聊得投机,也不想打扰,跟他们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站在俱乐部的门口,房小柔点了一支烟。她会抽烟,但是很少抽。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很想来一根。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会抽烟。”
房小柔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宁寒川,冷哼一声,“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我是那么容易被看透的人吗?”
宁寒川把她嘴上的烟抢过来,把自己手里的烟点好,然后又把烟塞回房小柔嘴里。
“你不开心吗?”
房小柔惆怅地吐出一口烟圈,“算不上不开心,就是觉得郁闷。我的黄金包厢没了……我来到帝国已经好久没有摸腹肌了,唉!”
宁寒川突然庆幸,当时幸好没把俱乐部开成牛郎店,不然他头上得多少顶绿帽子。
“走!我带你开心一下!”
“去哪儿开心啊!”
宁寒川拉着她上车,“反正你没去过就是了。”
车子沿着马路慢慢开着,一直开到京城的阜南河边。两岸河堤种着杨柳,绿荫下唱戏的,说书的,还有说相声,唱大鼓戏的。
房小柔下了车就问:“你就带我上这里来开心?”
“来这散散步,看看戏,不好吗?”
房小柔不屑地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好看的,算了,看在你一片诚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看看好了。”
这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在这里摆摊卖艺不用交钱,来往游玩的大多是穷苦人。在这里卖艺,看的人虽然多,舍得给钱的却不多,卖艺人只是勉强糊口而已。
房小柔和宁寒川穿戴富贵,人也俊俏,来到这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大家都是跑江湖的,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有钱人。房小柔一路走过去,唱戏和说书的声音都大了很多。
房小柔一路看看停停,人家表演完了该要钱了,她就转身就走。搞得河堤上的卖艺人暗暗骂娘,没钱充什么大尾巴狼,穿那么好看不知道给钱。
宁寒川说:“你要是觉得人家演得好看,你就给点呗!”
房小柔斜了他一眼,“我不!凭什么别人看了不给钱就没事,我就一定要给,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宁寒川叹气,“你这个女人啊!”
“嫌我烦了啊!我还嫌弃你呢!我为了给你挡桃花多么辛苦,你居然都不给我涨工钱。”
宁寒川叹气,“我的大小姐,你可怜可怜我吧!我身上的钱都投进俱乐部里了,现在我比你还穷!”
“哼!骗谁呢!”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过了桥,对面的河堤有一溜小茶棚,宁寒川和房小柔坐下歇了一会儿。
小二热情地招呼着:“二位客官,你们是自带的茶叶还是用我们这的茶?”
房小柔奇怪,“还能有人出门带着茶叶?”
小二笑道:“可不是嘛!我们这的茶自觉不差,可是在贵人眼里,那就跟草根树皮一样。所以很多贵人来这喝茶都自己带着茶叶。”
房小柔说:“用你们这的茶就行。”
“好嘞!您稍等!”
看到小二走了,房小柔小声跟宁寒川吐槽,“看看你们有钱人的臭毛病,出个门还要带茶叶,怎么不把家搬来?”
宁寒川怜悯地看着她,“等你喝茶的时候再说这句话吧!”
茶水很快就上来了,小二还端上两盘瓜子和花生。房小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苦……还有一股树叶子味。
房小柔把茶水咽了下去,故作镇定地说:“味道还可以啊!你们就是矫情!”
宁寒川端起茶杯掩住嘴角的笑,“你喝的惯就好。”
房小柔赌气地喝干了杯里的水。
隔壁传来叫好声,房小柔扭头去看。隔壁茶棚桌椅都挪到边上,一个老头在空地上打拳,别看他长得干瘦,但是他拳脚有力,打起拳来虎虎生风。
房小柔和宁寒川忍不住暗暗叫好,老头功夫是真不错。跟他一比,房小柔觉得自己还得回家练几年。
一趟拳打完,老头气不喘,汗不流,旁边的人纷纷凑到他身边。
“老郭啊!你真是威风不减当年啊!”
“是啊!是啊!老郭这份本事,在京城能排上第一!”
叫老郭的这个老头拱拱手,“大家都夸张了,我就是一个糟老头,闲着没事爱打两套拳,没别的大本事。你们把我夸得要上天了,这让行家听了岂不是贻笑大方?”
一个圆脸姑娘从茶棚里走出来,她手里提着几个篮子递给老头,“爹爹。”
“哦!我姑娘要是不提,我差点就忘了。前些日子,有徒弟送了我两大麻袋枣子。今个儿正好大家伙儿在这聚聚,我就拿过来给大家分一分。一点土特产,拿回去甜甜嘴。”
“老郭你太客气了!”
一群人凑在一起分枣吃,房小柔看了眼馋,“我也想吃枣了。”
宁寒川说:“一会儿回去给你买。”
房小柔撇嘴,“你买的枣肯定没有人家的好吃。”
“爹!爹你怎么了?”
隔壁茶棚混乱起来,房小柔和宁寒川站起来看看,刚才打拳的干瘦老头此时躺在地上喘不过气来,脸上憋得紫胀。
众人不知所措,那个圆脸姑娘摇晃着她爹只知道哀哀哭泣。
房小柔跑过去,让那姑娘把她爹放开,“你别晃了,你爹到底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那姑娘哭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爹突然就喘不上气了。”
旁边有个男人焦急地说:“是不是刚才吃枣卡住了?我们快把老郭送到医院去吧!”
房小柔看他脸上憋得青紫,估计是一边玩笑一边吃东西,枣子卡进了气管里。
她招呼宁寒川过来,“你来帮我一下。”
“怎么帮?”
“把他扶起来,像这样,手握成拳,压在肚子和胸骨之间,然后向上向里按压。快!”
宁寒川力气大,他勒住老郭一下一下往上按,不过几下枣子就吐了出来。
老郭长喘一口气,圆脸姑娘哭着跑过来扶住他,“爹爹,你可把我吓坏了。”
老郭把气喘匀了,转身向房小柔和宁寒川道谢。
“多谢二位,要不是你们,我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房小柔说道:“大爷,你太客气了,小事而已。您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老郭摇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
房小柔看他坚持也就没有再劝。
老郭说道:“二位,你们今天救了我一命,我身无长物,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请吩咐。”
房小柔笑笑,“没事,举手之劳而已。”
老郭不赞同地说:“您二位是贵人,自然不当回事,可我被救了,不能不把这份恩情放心上!”
房小柔看到地上还有一篮枣子,她说道:“我还真有件事,我刚才就看你们吃枣馋得很,不如你把这篮枣子送给我吧!”
老郭笑道:“这值什么?”他提起枣子递给房小柔。
房小柔笑着接过篮子,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付了茶钱就告辞了。
老郭把他们送到桥头,他女儿看他们要走了,鼓起勇气说道:“这位少爷!”
“什么事?”宁寒川转过身来冷淡地问。
那姑娘被宁寒川的冷淡的眼神吓得退了两步。
“您……我很感谢您,多谢你救了我父亲。不知道少爷你叫什么,家住哪里,我们想要报答,总不能连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小姑娘怯怯地开口,声音软糯清甜。
宁寒川还是很冷淡,“你们已经谢过了,不用再谢了。”
宁寒川拉着房小柔的手钻进人群,很快就消失不见。小姑娘痴痴的看着宁寒川的背影。
老郭看女儿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那位少爷长得英俊,气质不凡。自己女儿长得不差,心气高,看上了人家也不稀奇。不过那位少爷和那位小姐明显是一对儿,人家连名号都不肯告诉,肯定是不想跟他们这些穷鬼打交道。
老郭叹了口气,想教训女儿脚踏实地,不要痴心妄想。不过转念一想,他们和那个少爷不是一路人,以后永远都不会见面。女儿大了,也要面子的,再像小时候那样教训就不合适了,时间久了,她自然就想明白了。
宁寒川他们俩开车回去,房小柔抱着篮子一边啃枣,一边愤愤不平地说:“妈的!为什么所有的妹子都喜欢你?明明是我先去救她爹的,你不过是我找来的苦力。不就干了点力气活嘛!凭什么光问你名字还有电话号码?”
宁寒川歪嘴笑:“怎么吃醋了?”
“吃个屁!是你脑子坏掉了,还是我的脑子坏掉了!我告诉你,我挡你的烂桃花已经挡够了!你不要再惹来烂桃花,不然把我惹急了,我就把你的脸划烂!让你今后找不到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