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走廊灯下,林谨言目光灼灼地盯着简微看了片刻,几秒钟后,突然笑出声来,抬手捏住简微下巴,低声问:“你还真敢威胁我?”
简微被他眼神看得有点心虚,下意识地就怂了。但觉得就这么妥协了又有点丢脸,于是挺挺胸膛,搬出护身符,板着小脸说:“爷爷说了,你要是欺负我,就罚你跪搓衣板!”
林谨言身体往前一压,将她牢牢抵在墙壁上,“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脸颊,简微脸一烫,心尖都颤了颤,双手握紧,眼睛湿漉漉的,紧张地盯着他。
林谨言侧头贴在她耳边,嗓音低低的,带着笑意,“简微,这不叫欺负。”
他说完,直起身来,嘴角含着笑意,盯着简微,欲言又止的样子。
简微听得似懂非懂,脸红红的,趁机从他的禁锢里出来,往旁边走了两步,手握住她房间的门把手,将门一柠,人迅速闪了进去,将门关上,再从门缝里露出个脑袋来,弯着眼望着林谨言,“我睡觉了哦,林谨言,晚安。”
她说完,便将门关上。
林谨言站在原地,盯着关上的房门,眼角不由得勾起一丝笑意。
啧,这小丫头。
……
次日清晨,简微想着在爷爷家里,于是六点多就起了床,结果下了楼才发现爷爷已经起来了,正在菜园子里摘青菜。
简微听林谨言说过,自打奶奶在他十岁那年过世以后,爷爷就隐居在这山上,在奶奶的墓碑旁修了房子,日夜陪着。平日里也没别的什么爱好,就喜欢种点菜,养养鱼。
简微小跑过去,问道:“爷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老爷子笑了笑,问她,“干过活吗?”
简微忙不迭点头,“干过,我小时候就住在乡下,我们那儿盛产莲藕,一到成熟的季节就下田捞藕,再背到集市上去卖。”
老爷子顿时笑开,“你这么一说,我那竹林后面还有片水田,里面种了不少藕呢。”
老爷子说着,从地上站起来,笑容满面说:“那行,那咱们去挖点藕,中午炖骨头汤喝。”
“哎!”简微高兴应道。
扶着老爷子穿过竹林,竹林后面果然是一片水田。
简微让爷爷在岸边休息,自己将鞋一脱,裤子一卷就下了田。
她小时候常干农活,干起活来半点不含糊,双手往田里一伸,很快就捞起一截莲藕来,高兴地对岸边的爷爷招招手,“爷爷,我挖到一根。”
老爷子坐在岸边看着她,表情格外地温暖慈祥。不愧是他的孙子,眼光真是不错。比起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他更喜欢这样单纯质朴的好姑娘。
简微在田里挖了半天,手上、腿上、脸上,全是泥,整一个小花猫。
林谨言穿过竹林,一眼就看见浑身泥巴的简微,眉心一柠,立刻大步走过去,“你在田里干什么?赶紧上来!”
简微正好从田里挖到一根大莲藕,根扎得深,轻易拔不起来,她猛地一个用力,莲藕拔起来的同时,一屁股跌坐到田地,刚刚还只是手上腿上和脸上是泥,这会儿直接变成泥人了,连头发上都是。
林谨言太阳穴青筋跳个不停,大步走进水田,一把将她抱住,紧拧着眉,“摔疼了没有?”
简微咯咯笑,晃着手里的莲藕,“好大一根啊。”
林谨言:“……”
林谨言拦腰将简微抱起来,一步步走回岸上,她浑身的泥土全部沾到了林谨言雪白的衬衣上,伸手想给他擦掉,结果越擦越多,才恍然想起自己手上也都是泥,悄悄吐了个舌头,说:“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林谨言沉着脸瞪她一眼,“你给我老实待着!”
一会儿不见就敢下田了,还把自己搞成这样。
和爷爷告了别,抱着简微大步就往外走。
将人抱回房里,径直去浴室,放进浴缸,抬手就将花洒拿起来,待温度合适了,对着她身上一阵猛冲。
白色的浴缸里灌满污泥,林谨言头疼得不行,“简微,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还这么皮?”
简微努努嘴,“我是帮爷爷干活啊。”
林谨言看她一眼,无奈到简直不知该说什么。
他突然一步跨进浴缸,简微吓一跳,下意识捂住胸口,“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我现在能干什么?”林谨言几乎从牙齿缝里蹦出这句话来,花洒往自己身上使劲冲了会儿,差不多将污泥都冲干净了,才坐下,将简微往下一拉,让她脑袋枕在他腿上,花洒轻轻地冲着头发,污泥从发间缓缓流出……
浴缸大到可以横坐着,简微脚伸直,平躺着,正好对着林谨言的脸。
他帮她冲了水,又按下洗发露抹在她头发上,五指穿过她发间,力道不轻不重地给她揉捏着,低声问:“重不重?”
简微望着他,摇摇头,嘴角弯着,“特别舒服。”
林谨言低头看她眼,“还好意思笑?”
简微笑容更深,看着林谨言的眼睛闪闪发光。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突然抬起手搂住林谨言的脖子,上半身撑起来,仰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随即像触电似的,立刻松开。
林谨言微怔,片刻,眸色陡然一深,猛地一低头,像受到鼓舞,用力地吻住她嘴唇。他霸道强势地在她唇上用力辗转,紧紧抱着她肩膀,唇舌纠缠,抵死缠绵。
浴室里热气蒸腾,他渐渐控制不住,体内的火气叫嚣着要冲出来。他抱着她,突然猛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林谨言二十七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禁欲多年,火气一蹿上来便有些克制不住。
滚烫的右掌从她衣服下摆钻进去,灼得简微皮肤一烫,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低.吟,下意识将林谨言身体抱紧。
浑身像被火烧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林谨言滚烫的大掌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游移,但始终不敢去触碰那禁地。他知道自己应该停下,不能再继续点火,可理智偏移了轨道,渐渐无法自控。
他很努力在寻回理智,暗自深吸口气,在即将擦枪走火的边缘终于控制住,停了下来。
抬头时,眼睛猩红一片,浓烈的情.欲在眼里翻滚。
目光紧紧地盯着简微,半晌,突然拉住她手,往下。
简微被烫得手一哆嗦,下意识想抽回手。
林谨言将她握得更紧,目光祈求,“别走。”
……
半个小时后,林谨言出去了,简微满脸通红地待在浴室洗头洗澡,右手像被岩浆烫过似的,比全身上下任何一个部位的温度都高。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那个地方是那样的,像滚烫的火球,烫得她手几乎快化掉了。
她心脏噗通狂跳,久久无法平复。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敲门声,林谨言嗓音低哑,问:“洗好了吗?”
简微听见林谨言声音,心尖一颤,忙应,“好了。”
“给你拿了换洗的衣服过来,开一下门。”
“哦——来,来了。”
简微这才回过神,从放满水的浴缸里出来,带了一地的水,走到门口,身体藏在门后,探出个脑袋。
林谨言将衣服递给她,“换好出来吹头。”
“哦。”
简微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林谨言已经在床边站着了,手里拿着吹风机。
“过来。”他朝她招手。
简微红着脸有走过去,在床边坐好。
林谨言站在她身前,右手举着吹风机,左手揉着她头发,一言不发地帮她吹着发。
他手指在她发间穿梭,极温柔。
头发半干不干的时候,忽然,他俯下身,嘴唇贴在她耳边,低笑声,“刚刚辛苦了,林太太。”
简微脸炸红,立刻捂紧他嘴,“不准说!”
林谨言握住她手,拉到嘴边,温柔地亲吻她手指,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他那笑容像会勾人似的,简微只觉得自己魂儿都被他勾走了。
……
简微和林谨言在爷爷这里待了将近三天,去祭拜了奶奶,陪爷爷待了几天,周天中午吃过午饭,便和爷爷告了别,开车下了山。
回家的路上,简微手里还抱着爷爷给的那张搓衣板,林谨言看着简直无奈,问她,“你还真打算罚我跪?”
简微一本正经,“你欺负我我就罚你跪。”
林谨言“啧”一声,笑起来,“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简微轻哼声,抱着搓衣板,跟抱个宝贝似的。
新一周开始,林谨言心情极好,好到什么程度呢?没有任何理由的,给全公司员工都发了一笔奖金。
莫名其妙收到奖金的员工那叫一个不安,“Boss不会要开除我们吧?天,不要啊!”
“我的妈呀,突然发这么多奖金,我好方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肯定的!绝对的!”一踩着恨天高的女员工满脸惊慌地从总裁办公室跑出来,大伙儿全都围住她,“怎么了?”
“刚刚我去交报表,Boss拿起来扫了两眼,直接说,错了两处,把我给吓的啊,以为要被骂个狗血淋头,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怎么着?”
女员工捂着胸口,一副受了天大刺激的样子,说:“不仅没有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居然还夸我其他地方都做得好!”
“不是吧?!”众人震惊,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要知道他们总裁可是出了名的严格,上次一男同事策划案没做对,会议上直接被总裁骂哭了。
外号冷面阎王的大Boss这是吃错药了???
女员工摸摸下巴,眼睛眯了眯,一脸神秘地说:“不过,经过我仔细分析,Boss突然这么大变化,应该可能大概是……谈恋爱了!”
关于林谨言谈恋爱的消息瞬间在公司上下传遍,就在大家纷纷好奇大Boss的女朋友究竟是谁的时候,有人夜班回家,去停车场取车,无意撞见总裁和简微在车里激.吻,吻那叫一个激烈,车身都微有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