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烟雾中袅袅飞去,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常看日出的人都能明白这样一种色彩,是一种灰白色的感觉,白的程度取决于云的厚度,并不是特别明亮和温暖,往往透露着一种惨淡的白色,又不刺目,而这一刻是短暂的,当朝阳崭露头角的时候,那温暖的阳光瞬间就从瞳孔能穿刺到你的心底最冷的部分,让它变得温暖和柔软。阳光出来了,也触发了我的柔软,想想也是可笑,这都是第三次陪人去做人工流产手术,可没有一次是因为我。这次,风险尤其大,没有家人或者男朋友的陪伴,手术通知单谁签字?必须是她本人亲自签,我肯定不能代签,万一有意外怎么办?我可承担不了这个责任,我说是万一,一个扁桃体手术还能整出个植物人呢,人工流产也不是开玩笑的,这是我的心理底线,必须她自己签,年龄大了,考虑的就多了,而且这不像前两次,哥们的事情,我最多是个跑腿陪同,帮忙找找熟人什么的,不用承担什么责任。要是她不肯签,又让我帮忙怎么办?哎,这个事情,真麻烦,不行,就麻烦下元林,反正他也在,大不了我欠他一个情,那也不行,万一出现意外,这个责任承担不起啊!不想了,该回去了,吃个早饭就得去医院做手术了。
我回到宾馆大堂,用内部电话打到房间,没人接,为什么?洗澡吗?我又坐着电梯来到房间,用房卡打开门一看,卫生间的门开着,没人洗澡啊?可是房间也没有人,奇怪,人呢?我立刻拿出手机,准备给诗涵打电话,可是屏幕上显示有一个未读短消息:等哥,你好,谢谢你的照顾与安排,我决定留下这个孩子,我走了,找个地方散散心,我会再和您联系!付诗涵
天,人去哪了?我赶紧拨打诗涵的电话,传来的确是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可如何是好?我连忙给元林打电话,通知他手术取消,赶紧到喜鹊家宾馆来。他一阵唠叨,手术都拍好了,副主任主刀,主任会看台,这可好,你办这事儿!责怪归责怪,我也是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啊。
8点不到,元林到房间了。
“什么情况?人呢?”
“不知道啊,我起来后天还没亮,到海边坐了一会儿,6点半左右吧,回到房间,人就找不到了,电话关机,给我发了个短信,你看……”
元林接过电话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可我却看到他的脸突然白了,像早晨的鱼肚白一样,有点惨淡。把手机还给我,“咚”的一声倒在了身后的床上。
“有烟没?”“有!”这哥们不抽烟啊,从来不抽,我先抽出来一根点上,把烟和打火机扔到床上他的手边,他也拿出一根,点了起来,第一下居然没点着。
“我靠,你什么情况?比我还紧张?”我看着元林感觉很奇怪。他没有做声,深深的吸了两口,转过头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