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弼也点点头,把飞剑收了回来。
这里确实是一口井,但也只是一口井而已,井壁光滑长满青苔,井水水位挺高,距离井沿只有四五丈的高度。
他们哥俩不死心,操控着本命飞剑探入水下十丈就到了井底,下面除了一群小鱼小虾,其他什么也没有。
花弼甚至拿飞剑在井下乱戳,搅浑了井水,仍然一无所获。
听到花煞的介绍,蒯津津露出失望之色,她的卜算之术很少能像今天这样精准,可没想到却毫无惊喜。
伊振开解她:“没什么,我们本来就是在寻找水源嘛,找到水就是最大的宝藏。”
他们还在这里絮絮叨叨,李打金已经黑着脸走过来了:“我倒要看看你们找到了什么!”
他把头凑到那个鸡蛋大小的孔洞上,撅着腚朝里面望去。
下面还有两柄飞剑和一块萤石,光芒照亮了整个封闭空间。
他凑上去一看,却惊叫一声:“我的妈呀!什么东西这么晃眼?”
“什么?”
“怎么了?”
花煞先疑惑出声,又催动本命飞剑替他探查。
伊振也追问着,想要推开李打金亲自上眼看。
李打金扛着他撅着腚转了半圈,又把头左右转了几度盯着看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来望着伊振,难以置信道:“这里面还真有个宝贝。”
伊振终于把他撵开了,同样撅着腚趴在小洞内看,似乎也是左看右看看不明白。
林守拙不耐烦了:“你们躲开,大家一起把这个夯土壳子打开不就看明白了?”
李打金和伊振异口同声道:“万万不可!”
伊振站起来解释道,宝贝是挂在这个土壳井盖上的,花煞和花弼打穿井盖之后,只顾朝四周井壁和井下探查,完全没想到井盖上有东西。李打金朝里面看,正好是井水倒映了井盖,才发现有个金色的东西挂在上面。
两人之所以不确定是什么东西,主要是因为光线微弱,井水又一直搅动乱晃。
花弼听说之后,开始操控飞剑带着萤石来到洞口,小心翼翼地探查了一下。
这似乎是一个金色的布囊,里面包裹了什么东西。
没有灵性,没有灵气波动,像是一件死物。
但是它偏偏又藏得如此精巧,显然其原主人非常看重这个东西。
伊振他们决定把这东西拿出来,两柄飞剑托住东西不让它落水,其他人一起使劲,把井口的夯土壳囫囵搬开。
伊振捧着金色布囊,犹豫了再三,还是交给林守拙,请他打开。
林守拙凝神观察了一下,反复确认了这里面没有危险后,才小心打开了布囊。
这布囊泛着金光,摸起来光滑如丝柔软异常,开口处有一根红色丝绦捆扎了个死扣。
林守拙去解绳结,伊振和小武子一起伸出双手托着布囊。
他们做得如此郑重,打开之后却发现既不是灵宝也不是法器,只是一个寻常卷轴。
林守拙小心将卷轴展开,上面记录的是一个个的人名,居然是伊氏族谱。
李打金撇撇嘴,最后一点耐心也没了,自顾自去对付那个石壁。
其他人也都露出一些失望,这东西在伊氏内部是至高无上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却毫无以意。
伊振潜意识里觉得这东西对他很重要,小心地展开看了一下,头一个名字自然是圣人名讳,后面是二代、三代、四代,一直到第二十七代子嗣的名号。
伊振心急,快速翻过了中间的大部分名字,直接看到后面。
可惜他并没有在最后面找到自己的名字,那卷轴的最后一个名字写的是伊丞嗣。
伊振茫然了,觉得这东西烫手:“这上面没有我,是不是说明我不是真正的伊氏后人?”
林守拙看出他的忐忑,笑着把卷轴重新卷了起来:“你把铜钱拿出来,我们每个人都滴血试试,看看除了你,还有谁能弄出圣人虚影?”
伊振知道他在保护自己,于是大大方方拿了出来:“请老太爷先试。”
林守拙也不客气,咬破指头涂血上去,铜钱毫无变化。
伊振擦去血迹,又让其他人挨个试。
除了李打金,其他人都试过了,并无变化。
伊振又把自己的血涂在上面,这下圣人虚影马上就出现了。
“看看,这比什么都有说服力,依我看啊,这族谱本身就有问题,卫天南不是还写过净归墟的征讨檄文嘛,说伊氏血脉乱了,住在归墟的人都是假冒圣人后裔的外族。”
林守拙这一番解释,让其他人都打消了顾虑。
只有伊振还在迷惑:“那么,我到底是谁?”
老太爷把手重重拍在他肩膀上:“你就是伊振,归墟血脉,真正的圣人后裔!”
伊振心思恍惚,猛不丁被这一拍,手里的卷轴掉到了地上。
“当啷”一声,卷轴两头玉石制成的天地杆撞在地上,居然打开了封口。
天杆比较细,里面封存了一支寻常模样的纤细毛笔,黄褐色的竹管上刻有“蹇骧毫锥”四个字;
地杆稍粗,倒出来一小块黑不溜秋的梭形石头,看不出什么材质,同样雕刻了四个字“凤阙玄圭”。
这两个物件刚一拿出来,天上就响了个晴空霹雳,本是万里无云的天空,居然风云相济,隐有下雨之势。
林守拙伸手去抚摸那支笔:“宝物出土,天生异象,这两样东西皆非凡品啊!”
令他惊奇的是,在距离笔与石一寸多高的地方,他感受到了抵抗排斥的阻力,他的手停在那里,怎么都按不下去了。
伊振看老太爷好像被人点了穴一样僵在那,还以为老头脑血栓了呢,随手将毛笔抽出来递给他。
排斥的力量仍然存在,林守拙忍不住退了一步,等大了眼睛看着伊振:“你居然可以随意拿动?”
伊振看不出这两样东西的奇妙,毛笔拿在手里习惯性地转了两圈:“很平常的东西嘛,怎么了?”
林守拙苦笑:“看来此物与老夫无缘,碰都碰不得。”
蒯津津伸长了脖子仔细看了两样东西和八个字,突然捂嘴“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