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防盗章的小伙伴是购买比例不够,等12小时再看最新章吧姚白栀低头装羞涩,苗逸飞冷冷说道:“她想让二皇子娶你为妃。”姚白栀假装吃惊抬头,见苗逸飞一脸冷笑,“舅舅不是这么说的吧?那是当然了,堂堂姚丞相才不会管皇后有什么痴心妄想,他心中早有佳婿人选,比起志大才疏的二皇子,太子显然更合舅舅心意。”
他是怎么知道的?只比姚白栀大一岁、人设是开朗爽直少年的苗逸飞能猜到姚汝清的想法?不不不,眼前这个苗逸飞怎么看都跟开朗爽直不搭边儿呀!他眼里的沉郁之色更像个不得志的中年人,难道系统情报有误?
苗逸飞误解了她神色里的惊奇,怕她真对太子上心,紧着接道:“但是太子更非良配!他不被陛下所喜,处境艰难,阿栀不出门,可能没听说过。”
原主确实知道的不那么清楚,但姚白栀是接收过完整剧情的,对这事儿可以说是不能更了解了。
皇帝为什么不喜欢这个原配所出的嫡长子呢?很简单,因为他是个渣男,且渣的十分彻底。先皇后孙氏是皇帝被立为太子之前,由先帝亲自挑选册立的皇子妃,据说这位孙皇后极其贤德,连并非皇帝生母的太后都十分喜欢,也因为有孙皇后在,皇帝才渐渐得到太后的认可,终于正位东宫。
严昭是在皇帝做了太子后第二年出生的,先帝和太后都很喜欢这个孙子,因为有了嫡长子而地位更加稳固的皇帝,当时估计也挺喜欢这个儿子,可惜好景不长,严昭还不到两周岁,先帝就驾崩了。
当上了皇帝的皇帝,就再也不是从前的皇帝了。先帝驾崩刚满一月,他就迫不及待收了几个美貌宫女,在寝宫里寻欢作乐,孙皇后好意劝谏,皇帝只当皇后是吃醋,并不理会。然而这事很快就被太后知道了,太后性情刚强,趁着皇帝在前面听政,把在京亲王连宗正一起叫到了宫中。
皇帝那边丝毫没得着信儿,听完政就想回寝宫玩乐,不想刚出门就被太后的人截住,说太后有请。皇帝不知底细,还以为是自己两天没去给太后问安,太后不高兴了,就去了太后宫中,然后猝不及防的被公开审判、处刑——当然,他已经是皇帝了,刑到不了他头上,只那几个他正着迷的美人没躲过去,被太后下令打了一顿后,全赶去了守皇陵。
太后连消带打,皇帝终于老实了一段日子,但他不知为何,把这件事算在了孙皇后头上,始终认为是孙皇后跟太后告的密。孙皇后百口莫辩,心灰意冷之下,也不劝谏皇帝了,只专心抚育儿子严昭。不料她心灰了,旁人却不肯收手,过了两个月,皇帝不知为何又心回意转,找孙皇后道歉,说他是一时情急误会了皇后,现在想明白了,决心不受旁人挑拨,好好跟皇后做夫妻。
孙皇后信了,帝后和好如初,堪堪过了一个月好时光,皇帝觉得时机成熟,就撕下了痛改前非的伪装,跟孙皇后说他身边有个宫女怀孕了,他不能让皇子出生于宫女腹中,希望皇后出面跟太后说情,给这宫女封妃。
故事梗概里没说孙皇后啥心情,反正她忍辱负重的去了,太后也出人意料的没难为,就是卡着妃位不给,说还不知道生出来是个什么东西,封妃也太早了,最后还嫌宫女出身低,绕过九嫔,只给了个婕妤。
这位躲过太后惩治、还珠胎暗结的新晋婕妤,正是二皇子的亲娘,现任皇后吴氏。
到这里为止,皇帝还只是一般渣,毕竟他又不是拿男主剧本的皇帝,不用守身如玉,沉迷酒色就十分正常了。然而,吴氏获封婕妤之后,因为养胎自是不能再服侍皇帝了,皇帝闲不住,也为了让太后和皇后都安心,就又常去找皇后,于是没几个月,皇后也有孕了。
太后就趁着这个时候,从功勋富贵之家选了六个美人进宫。皇帝有了新人忘旧人,把俩孕妇都冷落了,直到吴婕妤一举得男,他才重拾起对吴氏的喜爱,坚决要给吴氏封妃。这次太后没拦着,吴婕妤变成了吴惠妃,后宫从此陷入明争暗斗。
本来孙皇后怀着孕,这争斗一时半刻波及不到她,却架不住祸事找上门。就在孙皇后怀胎八个月的时候,有一天傍晚,一个嫔妃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冲进皇后宫中说吴惠妃陷害她、求皇后娘娘救命,皇后还没问明白怎么回事,后面皇帝醉醺醺的拎着把宝剑就追了过来。
一团混乱中,被惊醒跑出来看的小严昭亲眼目睹他父皇用力推了母后一把,母后倒在地上,磕破了头,一声没出就昏过去了,身下很快出了一大滩血。
“孙皇后一尸两命,皇上自己也吓的酒醒了,发现太子就在旁边,目睹了全程,从此再不愿见这个儿子。”
嗯,皇帝可以说是渣男中的极品了呀——要姚白栀来说,他才是最该被虐的那一个,当然,这个极品渣男皇帝,最后也并没有什么好下场。
苗逸飞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只当她被这个故事惊住了,趁机继续自己的洗脑大业,“阿栀,你想想,一个人三四岁时就亲眼见到自己父亲误杀了自己母亲,之后十几年又在父亲的冷待中长大,却仍能表现出贤孝双全的气度,不怒不怨,说明什么?”
姚白栀一脸天真:“说明太子本性淳厚善良呀……”
苗逸飞差点儿没被她噎死,但姚白栀的回答很符合她的性格,苗逸飞只能叹口气,说:“你看,阿栀你总是这么善良,把人想的那么好。但你易地以处,如果是你,真的能一点儿怨怼都没有吗?”
姚白栀还没回答,一直默不作声陪侍在侧的杜妈妈忽然说:“若真是这样,那可太对不起死去的孙皇后了。”
这话说的有点道理,姚白栀侧头看了杜妈妈一眼,点点头说:“妈妈说的对。”
“所以太子是今日这般模样,要么就是极擅伪装、心机深沉,要么就是天性凉薄,连生母之死都不放在心上。”苗逸飞趁着表妹接受了杜妈妈的看法,火速给严昭盖了章,“无论他是哪一种人,都不是良配。”
姚白栀悄悄在心里给苗逸飞点了个赞,这一轮墙角,苗同学你挖的很6呀!
“但我要说的还不止这些。太子今年已经十七岁,仍未选妃,外面都说是太子纯孝,一定要为太后守足三年孝期再成婚,但实际上,此事并非太子主动要求,而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说太后亲生嫡长子早夭,他是帝王,服丧以日代月,孝心表的不够,便叫太子作为承重孙,服满三年孝期。”
这个姚白栀知道呀,皇帝就是不想让太子早早结婚成人嘛,因为那样他就不得不让太子入朝听政、学习为君之道了呀。
“这三年太子的日子过的极其艰难,没有太后庇护,他就得在吴皇后手底下讨生活,所以好不容易熬过这三年,可以选妃成婚了,太子必定只想选一个精明能干、帮得上他、不拖后腿的太子妃。阿栀,我不是说你不能干,但你被舅舅娇养长大,对上吴皇后那样在深宫中挣扎出来、双手沾满血腥的人,就像小白兔对上了大老虎。更不用说,她是皇后,是未来太子妃的婆婆。”
这一轮苗同学不只是6了,简直是666!姚白栀在心里伸出双手点赞!
苗逸飞说到这里有意停顿了一会儿,直到见到姚白栀脸上渐渐露出畏惧之色,才缓和了面色,倒了杯果茶递给她,笑道:“说着说着就扯远了,总之,事情就是这样,皇上有意跟舅舅做儿女亲家,他心里想的自然是二皇子,舅舅心知肚明,却不点破,直到关键时刻才会表明支持太子。而太子,他其实已经有了合心意的太子妃人选,但舅舅是丞相,百官之首,他不可能拒绝舅舅的支持,所以他会心里想着别人和你成婚。”
可以可以,苗逸飞你简直6到飞起呀!姚白栀心里赞叹着,喝了两口酸酸甜甜微带苦味的橘子茶,觉得还挺好喝,就把一杯茶都喝了,杜妈妈见状,又给她倒了一杯,她就捧着杯子软软的问:“我听懂了,可是表哥是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的呀?”
刚问完这句话,眼前的苗逸飞就晃悠着变成了三个,世界同时在她眼中倾倒——哦,不!是她中招昏倒了……。
严昭已经侧头看向门口:“情之所钟,向来毫无缘由。”
姚汝清没再追问,扬声道:“阿栀进来吧。”
姚白栀扶着于碧珊的手踩着木质阶梯上去,进门看到两人对坐,不管心里想什么,也得先低头行礼。
而严昭看她一步步走进来,脸上的笑意就彷佛石子投入水中激起的层层涟漪一样,飞快扩散开来,将他所有的棱角软化抚平,最后只剩满脸温柔。
姚汝清将这一切亲眼目睹,“这是演不出来的,”他想,“他也没必要演。”
今时不同往日,陛下卧病后,太子已经开始参预政事,他不再是那个被父皇锁在东宫动弹不得的储君,也不再有任何人拦在他通往至尊的路上。他姚汝清的支持,已经不足以令太子许下那么重的诺言,因为现在才支持太子、想要拥立之功,已经晚了。
没有丝毫风险,同样意味着收益极低,但太子为了求娶阿栀,竟似乎什么都肯给……除了真心爱慕,还能有什么别的缘故吗?思及此,姚汝清不由也看向女儿,他家阿栀应当不会是红颜祸水一类的人物吧?
“殿下听说你和谦儿、诺儿养了只小鹿,想去瞧瞧,你陪殿下去吧。”姚汝清等女儿行过礼,放下乱七八糟的念头,开口说道。
姚白栀:“……”
丞相爹你倒戈也太快了吧?让你女儿和太子独处,都不能想个靠谱点的理由吗?看小鹿?你是认真的吗?
“是谦儿说的么?他呢?他不是来拜见太子殿下了吗?”叫他陪着去呀!
“谦儿才八岁,让他招待殿下,岂非太失礼了?”姚汝清一本正经的糊弄女儿,“爹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好好招呼殿下,顺便游览一下别院。”
他说着就站起身,向太子行了一礼,道:“臣失陪了。”
严昭也站起来,笑道:“姚相尽管去忙,不必在意我。”
姚白栀:“……”
可是我在意呀!我也不想顶着午后的大太阳陪你游览什么别院呀!我想回去睡午觉呀!
夏天戴的帷帽只挂了一层薄纱,严昭将她不情不愿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等姚汝清走了,便笑道:“这会儿外面正热吧?要不我们坐一坐再去看小鹿?”
水阁很宽敞,午间太阳大,南面的竹帘便都放了下来遮阳,但东西两边却是敞开着的,因此两人也不算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毕竟外面都能看得见。
姚白栀懒得走动,就点点头,自己却走到西面窗边,看水中莲叶,仿佛很拘谨似的,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