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起飞的瞬间,我就恶心想吐,但我忍了。耳朵里气压造成的耳鸣耳痛,也让我难受不已。
记忆中,上一次坐飞机虽然晕,但好像也没有这么难受呀,这一次怎么刚刚起飞,就快坚持不住了……难道说是时间长,忘记了当时的情形?嗯,有可能。那时候年纪还小,人都是会选择性记忆,记住美好的,忘记不好的。我大概就属于此类,所以,吃了晕机药对我来说,也是没有用。
我不舒服的表情引起了刘伟的注意,他轻轻问我:“潇潇,你怎么了?”
看这样子就该知道啊,还问,我没好气的说:“当然是晕机晕的恶心想吐。”
“那你要不要趴着,趴着会不会好一点,或者,躺一下?”
刘伟伸手将我坐的椅子上的一个按钮按了,椅子就缓缓倒下。虽然不是平躺,只能是半躺着,但也相对来说,舒服一点。
乘务员看到,就拿着一条毯子过来,轻轻的给我盖上。我的妈呀,这服务。
“你好,有没有晕车贴什么的?她不舒服。”
“稍等,我去拿来。”乘务员很快就拿着一个膏药一样的东西过来,对我说:“您好,这个是要贴在肚脐上的。”
刘伟从她手里接过晕车贴,递给我,可我连轻微的动作都不能有,手轻轻抬起来就会牵扯的头晕瞬间增加。没办法,我只能说:“刘伟哥哥,我不能动,你让袁晓榕过来帮我贴吧。”刘伟刚想叫袁晓榕,又被我叫住了,让她贴还要过来,麻烦,干脆。
我问乘务员:“小姐姐,您能帮我贴一下吗?叫我朋友过来很麻烦。”
她微笑着回答:“乐意为您效劳。”然后,就轻轻的撩了一下我的衣服,并没有揭起来,而是将手伸进去,帮我很快就贴好了晕车贴。看来,这个工作她们应该是提前有演练过的。
我躺在那里,一点微弱的动作都不能有,稍微晃动一下身体,那种天旋地转的眩晕,立刻会让我的胃翻江倒海。
我眯缝着眼儿,看见刘伟,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我。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就像是在我这儿停止了一般难熬。
突然,飞机开始上下颠簸。广播里传来了乘务员的声音,大概就是说遇到气流,让大家系好安全带不要走动。
接着,一个乘务员过来告诉我,要将椅子升起来,因为躺着在气流的波动中不安全。无奈的我,忍着各种难受,坐了起来。
终于,我一个没忍住,一口吐到了刘伟的衣服上。因为上飞机之前,我没有吃东西,所以吐出来的都是绿色的水。一股恶心的味道弥漫开来……
我根本顾不上和刘伟道歉,只一个劲儿的干呕着。
乘务员赶紧拿来毛巾递给刘伟,又递给我一个袋子,让我吐到袋子里。刘伟接过毛巾,并没有着急擦我吐到他身上的脏东西,而是轻轻拍拍我的背,想减轻我的痛苦。
我低着头,把头埋进那个清洁袋里,伸出手,看都看没敢看,对着刘伟摆摆手,说:“刘伟哥哥,不用管我,我趴着就好,这样还能舒服点。”
“潇潇,你要不要吃一颗安眠药,好好睡一觉,这样或许就不会难受了。”
安眠药?这个……我看我还是算了。我再次摆摆手,刘伟才拿起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污渍。
就这样,我一直抱着这个清洁袋,趴着,迷迷糊糊的,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
这期间,我感觉到他们吃饭,喝饮料,邹宏刚和袁晓榕聊天,还问起刘伟我的情况,乘务员过来好几次看我,可我依旧这样趴着,迷糊着。
终于,在我的胃经过一阵强烈的翻滚后,飞机着陆了。
我闭着眼睛,感受飞机的轮子在地面滑行的惯性,头晕恶心已经折磨的我全身无力。
飞机停了,刘伟用手在我的背上,轻轻抚摸:“潇潇,我们到了。”
他说这句话的那一刻,我眼泪差点奔涌而出。太感动了,真的,这令我痛不欲生的飞机,终于停了。
隔着距离,我听到袁晓榕激动的说:“哎呀宏刚哥哥,我们到了,我们到了。哈哈哈,大海啊,我们来了。”
“宏刚你和晓榕先下去拿行李,我陪潇潇在这儿待一会再走。”
听到刘伟这么说,我很开心,现在的我,确实还走不动,我连头都还不敢抬。
“行,你们慢慢来,我们拿好行李在那边等。”邹宏刚带着袁晓榕先走了。
“您好,飞机停了,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乘务员的声音甜美的在耳边响起。
处于礼貌,我坚强的抬起头,对着她笑笑,“好些了。”
她递给我一瓶水,“拿着,等会儿喝一点。”
“谢谢。”说完,我继续趴着。刘伟替我拿过水,开始收拾我们随身携带的小包。
这时候,我听到乘客们都积极的抢着下飞机,耳边全是各种欢声笑语。
声音渐渐小了,周围越来越安静……
此刻,飞机上恐怕已经没有乘客了。
缓缓地抬起头,感受着自己是否能够承受这份不适。还好,除了头晕的厉害,那种胃里的难受,已不存在。看来,飞机的惯性,是导致我呕吐的原因。
我脸色应该是很难看的,从刘伟那心疼的眼神儿里,我就能猜到。
我打开安全带,刘伟赶紧伸手搀扶着我站起来,乘务员姐姐也过来,接过刘伟手里的东西,帮我们拿着,送到飞机舱口。
“谢谢您乘坐海南航空,期待您再次到来,祝您有一个愉快的假期。再见!”
我忍着不适,对她笑了笑:“再见!”
我一脚深一脚浅的踩在通道上,总感觉路不平。刘伟将小包背起来,空出双手扶着我,让我整个人都倚靠在他身上,慢慢地走。
等我和刘伟磨蹭到邹宏刚跟前,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
“潇潇脸色好难看哦,行不行啊?怎么晕的这么厉害!第一次见晕成这样的人。”邹宏刚赶紧把刘伟的背包拿过去。
“行李拿了?”刘伟问他。
“嗯,在那边,晓榕看着。”
“潇潇,还能坚持吗?”刘伟温柔地问我。
反正已经都这样半死不活的,有啥不能坚持!只要有一口气在,我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我没事,可以的。”想想蔚蓝的大海,我必须给自己打气加油。
“那你再辛苦一下,我们一鼓作气到酒店,你好好休息。”
“嗯。”我答应着,心里说:我又不晕车,这智商。
邹宏刚赶紧去联系提前约好的车,已经在机场等了很久了,邹宏刚一下飞机就知道要耽误时间,告诉司机加钱,让他一直等,所以,我们顺利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