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苏醉送到了小区楼下,谢余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 谢余想到什么, 眼中有些发愁。
他没有立即接听, 而是先和苏醉解释:“是族里的长老,估计是要问小秘境的事。”
玄门早晚会知道他和苏醉的作为,这是毋庸置疑的,他既然敢在小秘境拿那么多资源,自然想过出来的麻烦。
他有家族庇佑,想来出不了什么大事,但苏醉不一样。
在小秘境的时候, 他听苏醉简单说过苏家的事。
苏家早几百年很有名, 但如今早已被剔除出玄门家族, 苏醉虽然承袭了祖上的正统功法,但在如今的玄门规定下, 只能按散修算。
散修不受任何人庇护, 是玄门修士中地位最低的一种。
苏醉可以提交材料进行认证, 重新让苏家成为受到承认的玄门家族,但认证的过程很麻烦,拖上几个月都是常见的事,耗时实在太长。
而且整个家族就他一个人的情况下, 大概率还会无法通过审核。
现在时间不等人,最便捷高效的方法, 还是找一个现成的家族挂靠。
谢余在心里快速分析力一边,认真对苏醉道:“家族认证时间长还风险大, 不然我和族中商量,让你来谢家当一段客卿。这是互惠互利的事,他们不傻就肯定不会拒绝。”
他看的清清楚楚,苏醉的实力,可比他们家族中许多长老都要高上许多。
至少他那一手画符的实力,在如今的修真界中,还没有人可以比拟。
退一万步说,哪怕是看在他手中资源的份上,只要苏醉有意愿,多的是家族愿意招揽他。
谢家并不算最好的选择,但只要他在谢家,就会不惜一切保全苏醉。
苏醉不置可否,露出一个很细微的笑,只说,“先看看吧,自保能力我还是有的。”他轻声催促谢余:“你快接电话。”
谢余见他一点心动的意思都没有,有些苦闷。
他说了句“你先别上去,等我一下”,才接了电话。
不出所料,那边勉强寒暄了几句,就按耐不住地问他在小秘境中是怎么回事,和他一起的那个人又是谁。
谢余如实说了自己的经历,包括爬山途中稀里糊涂去了梵天小秘境,又稀里糊涂地回来。这个他们确实不知道原因。
他没有撒谎,却也巧妙地将苏醉的部分略去不少。
长老对他的回答似乎不太满意,但电话里也不好说什么,只催促他尽快回到家族详谈。
长老殷殷嘱咐:“对了,将你在小秘境中一起的那位朋友,也一同带回家做客。”
谢余没有答应,只说:“我问问他,不一定有时间。”
家族明显是有意招揽苏醉,他自然也很想让苏醉去他们家当客卿,但不能替苏醉做决定。
挂了电话后,他握着手机,抬头去看苏醉,将在长老的话说了。
他以为苏醉会毫不客气的拒绝,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没有连犹豫都没有,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
谢余楞了一下:“你真的要去啊?”
苏醉:“还有几天才开学,闲着也是闲着。怎么,不欢迎吗?”
谢余傻乐:“欢迎欢迎!那我明天上午过来接你,行不行,我家就在市区,很近的!”
苏醉笑了笑:“好,我也先准备一下。”
他看着谢余离开的背影,神色有些许的沉,无奈地叹口气。
他刚刚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
谢家叫谢余和他回去,未必安了什么好心。
其实看谢余这么多年在谢家生生被耽误的待遇就知道,谢家从没想真心扶持过他。
就连现在要仰仗谢余的好处请他回家,也没有遣人来请,直接一个电话,跟叫小狗一样,就想把谢余叫回家。
这种随意呼喝的态度,分明是在长久的漠视中养成的习惯。
谢余大约也是习惯了,竟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谢余其实不笨,就是老好人当惯了,习惯性把人往好的一面揣测。
……
苏醉没有再画符,他在小秘境里画了很多,短时间内已经够用了。
他分出一些符纸,给自己在论坛上的店铺补了点货,就开始打磨在小秘境中寻找到的法器。
因为他是先天灵体,所以大部分法器他其实都能驱使,但高级往上的法器讲究缘分,苏醉本身又没有使用法器的习惯,扒拉了一圈,也只找到两件趁手一些的高级法器。
他将这两件法器祭练一番,随身带着。
这是很有必要的。
谢家是帝都本地的大家族,势力比不上顶尖的几家,但依旧不可小觑,他还是主动去人家的地盘,自然要多做些准备。
“咔哒。”
苏醉正在收拾东西,储物法器中忽然掉出来一个古朴的小盒子。
他把盒子捡起来一看,才发现是当时自己用来装家族灵玉的盒子。
那块凤凰形状的灵玉,是苏家祖上传下来的宝物,曾经庇佑了原身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直到前不久才碎裂开,他就把这块灵玉妥帖地收了起来。
盒子的盖被磕歪了,苏醉掀开,正想重新合好,眼神落在盒子中的灵玉上,忽然一顿——
那原本彻底碎裂成两半的凤凰灵玉,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悄无声息地愈合了。
愈合处没有任何痕迹,柔滑的像是从不曾受到过损伤一样。
凤凰伸着华美的长长的翅膀,灵动婉转,仿佛下一秒就会长啼一声,从苏醉手中飞出来。
·
第二天上午十点,谢余准时来接苏醉。
因为不打算在谢家过夜,所以他只背了一个小背包,里面没放几样东西,很空荡。
谢余眼尖地瞥见到他脖子上挂着的红绳,感兴趣地问:“你脖子上那是什么,灵气好足?”
苏醉拽出凤凰玉坠给他看了一眼:“一个小物件,昨天收拾东西找到的,顺手戴上了。”
他觉得这灵玉愈合的有些古怪,不放心再把它随意扔在那里,干脆随手戴上,也防止发生什么意外。
反正他十八岁生日还没过,玉坠姑且算是有点用吧。
谢余看着苏醉脖子上灵气足的快要闪瞎他的“小物件”,顿了一下,艰难道:“……挺好的。”
他想,苏醉对小物件的定义可能和别人不大一样,灵气这么浓郁的玉制品,他上一次见,还是谢淮那个族长爹开祠堂把一件祖传的法器分给谢淮的时候。
……
两人坐了地铁又坐了两趟公交,没过一个小时就到了谢家。
谢家是老宅院,不过可比苏家那个村子里的破落宅子豪华多了,不仅占地大,还保养得很好,一看就是经常修缮维护的。
宅院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灵气,那是护宅法阵散发出来的,传承久远一些的玄门家族都会有个护宅法阵,这对于他们而言,就和门联一样,是一种门面,对来客起到震慑和炫耀的作用。
苏醉看些谢宅院的护宅法阵才想起来,苏宅也有个护宅法阵。他有时间要回一趟老家,把苏宅里的阵法修补一下。
那套阵法的规模虽然没有谢家这个大,但胜在是活阵,可以被收起来随身携带。
一套只能在固定地方起作用的死阵,和可以随身使用的活阵,孰优孰劣,自然一眼分明。
谢家人是真的轻待谢余惯了,谢余提前打了电话,他们到谢家的时候,也没人来迎接,两个人一路走了许久,才见一个慈眉善目的长老迎上来。
长老温和的招呼着谢余:“小余,你回来了。”
谢余心里其实不大舒服。
他再心大,从进了家门后无人搭理的时候也察觉出了不对。
他自己的话,习惯了也无所谓,但今天带苏醉上门做客,谢家既然听说了小秘境里的事,就自然知道苏醉的价值。
谢余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没说话,只嗯了一声。
他实在不好对着眼前的长老说什么。
玄门中人因为窥探天机,常有五弊三缺。
谢余的父母就是犯了命缺,在谢余十岁的时候,就因为一次家族任务,早早的去世了。
所以谢余从那之后,就是被面前这位长老带大的。
虽然不大尽心,但到底算得上他半个父母,对他有养育之恩。
他就算心中有气,也不会对着长老发。
长老又将视线转向苏醉,眼中隐隐有着热切:“这位就是苏醉吧?听说你是小余的朋友,欢迎你来我们谢家做客。”
苏醉敷衍地笑了笑,指尖在自己脖颈间挂着的凤凰灵玉上摩挲两下,竟是连答话都懒得。
他可没谢余脾气那么好,被人这么随意的对待还能好言相待。
虽然他没有要当谁家客卿的打算。
但客观地说,他现在身上揣着的就是一个金库,去到哪都是人人争抢招揽的,谢家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对他拿乔?
长老见他态度冷淡,不免有些尴尬和不满,但想到那些关于苏醉的传言,还是没说什么。
依旧热情地招呼两人:“你们俩快去跟我去前房,族长马上就出来。族长本来在闭关,为了招待你们,还特意提前出关了。”
他满以为这样的特殊待遇会让苏醉受宠若惊,但苏醉依旧是一脸和他没关系的表情,丝毫反应都没有。
长老苍老的脸颊一抽,气得胡子都抖了一下:“……”
不识抬举!
两人跟着长老到了前房的大堂时,谢家族长正好赶到。
身后还跟着一个眼熟的身影,谢淮。
“哼。”
谢淮看到他们,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但他大约还记得在小秘境里被打的脸生疼的事,倒是没有像以前见到谢余一样冷嘲热讽,冷哼一声,撇了撇嘴角,也不敢说话。
谢家族长面相威严,身上的灵压也很重,确实有几分实力。
他毫不掩饰地将身上的威压都放出来,谢余承受不住这股威压,几乎瞬间就脸就白了一个度,冷汗从额角滑落。
谢淮在谢家族长身后露出个略带得色的笑容,脸上的狗仗人势简直挡都挡不住。
在小秘境里那么嚣张,出来还不是得看他爹的脸色?
苏醉再厉害,到底独木难支,现在还不是要来他们家寻求庇护?
他已经把小秘境里这俩人欺负自己的事告诉父亲,父亲虽然没有直接承诺什么,但他一贯宠爱自己,怎么也会为他出气。
谢家族长忽然发难,苏醉倒是没受影响,威压还没来得及落到他身上,坠在他胸口的灵玉就一阵发热,将那股威压抵消,他连一根头发丝都没被伤到。
这灵玉还有防御作用?
他怎么不记得这点?
他越发觉得这灵玉古怪,伸手又摸了一下,才冷眼看向谢家族长。
他面无表情地往谢余背上拍了道符,谢余才从威压中挣扎出来。
他隐约记得,原书中谢家并没有走到最后。
因为谢淮善妒,试图暗害过孟清枝,后来就发生了一场“意外”,谢家德高望重的几个长老和谢淮父子都死了,一个偌大的家族也快速衰落,很快退出了。
现在看来,就谢家这乱七八糟的风气,就算没有孟清枝的报复,估计也走不长远。
谢家族长眼神一闪。
原本是对晚辈施加的小小下马威,结果当场被打脸,是很落面子的。
不过他到底是一族之长,不是意气用事的小年轻,变脸的速度堪比川剧。
“小余,还需要历练啊。”
他身上威压顷刻散去,带上长辈特有的矜持而虚假温和的笑,仿佛刚刚的只是和小辈开的一个玩笑。
谢余脸色很难看,但族长将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他也不好质问什么,只好抱歉地看向苏醉。
苏醉也不说话,慢悠悠把谢余背上的符箓接下来,往谢淮的方向一抛。
“啪——!”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长了眼睛一样到了谢淮面前,猛然在他身前炸开。
谢淮胳膊上猛然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流了下来。
“啊啊啊!”谢淮没想到自己躲在父亲身后还会受伤,虽然伤的不重,但受到的惊吓很严重,当即惨叫一声。
谢家族长的脸色也猛然沉了下去,眼中带有怒色,仿佛下一秒就要发难。
苏醉却不慌不忙,盯着他威胁似的注视,很和善地说:“比起在小秘境里,令公子的实力还是丝毫没有长进,族长应该勤加教导才是。”
装大尾巴狼谁不会?
他可不是什么忍让的性格,谢家和他的任务又没关系,被人挑衅,还能把这口气留着过夜不成?
当然是当场回敬过去。
苏醉自己无所谓,反正他这次来也不是真的想当谢家的客卿,到是谢家对他有所图谋,所以他敢笃定,谢家族长不敢和自己撕破脸。
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果然,谢家族长的脸色沉了沉,到底也没为这件事发怒。
能在他面前伤到谢淮,这个苏醉,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一些。
他给谢淮的伤口抹了一张止血符,让他回自己房间,就转身朝两人道:“特意为你们准备的宴席快开始了,先进去喝茶。”
再冷静沉稳,看着儿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伤,语气中还是带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茶水上来。
毕竟是这么大一笔资源,谢家德高望重的长老难得齐聚一堂,团团将两人围住。
假模假样的寒暄两句,就直奔主题。
第一件事,就是让谢余将这次小秘境所得的部分交给家族。
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是百分之七十。
谢余自然不愿意拿出这么多,低低道:“我可以给四成。”
谢家族长还没说话,照顾他长大的长老率先痛心道:“谢家将你养到这么大,为你投了无数资源,你怎么能这么不知感恩?你在小秘境中的收获已然很多,就算是三成,也足够用,剩下都是浪费,又何必紧抓着不放?”
谢余摇头。
是,谢家确实对他有恩,不顾他也不是生来就是给家族当傀儡的,这些东西他都是冒着风险才得到的,交出这么多,不亚于从他身上剜肉。
就算用不完,转手卖了,也是一笔庞大的进账,怎么就浪费了?
一行人劝了又劝,谢余才终于松动:“七成可以,不过你们要答应让苏醉当我们家的客卿。”
“谢余,”这次出声的是谢家族长,他阴沉的眼珠威严地看向谢余:“不要胡闹,你朋友如今在玄门再‘出名’不过,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取他的命,你拿这些东西,就把家族往死路上逼,未免太自私。”
“我们不是慈善家,你朋友至少得拿出四成资源,我们才能保护他周全。”
谢余:???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的收获已然很丰富,但他从头到尾不过是捡一些苏醉看不上的东西。
苏醉手里的四成资源,保守估计,也是足以支撑起一个中等家族的庞大能量,他们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然而一行人的表情都那么理所当然。
谢余情不自禁感到迷惑。
“够了!”
沉默几秒,谢余站起身,终于爆发。
他原本是想着帮苏醉,才建议他来谢家当客卿,可他的族人们这是什么的态度?
把苏醉当成是他一样冷待磋磨吗?
他受得了这份气,却不能忍受朋友因为自己的原因,承受这样的屈辱!
更何况,苏醉对他而言并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更是他崇拜的人。
他不能让苏醉受这份憋屈。
他第一次用近乎不敬的态度和长辈说话:“我父母为谢家鞠躬尽瘁,更是为了当年的大阵落成主动牺牲,他们为家族做过的贡献,远比我这些年从家族得到的多。”
长老眼中划过一抹心虚,不过还是强撑着面子:“话怎么能这么说?你父母不也是谢家养大的?为家族奉献原本就是理所——”
谢余眼中划过一抹厌恶,他冷声打断长老:“我父母不欠你们的,我不欠,我朋友更不欠!既然你们这么无理取闹,我还是先回学校了。”
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谢余!你今天要敢走出这个家门,我们谢家就没你这个人!”
谢家族长没说话,不过也威严十足地点了点头,威胁的意味显而易见。
谢余身体一僵,难以置信的看向这些曾经尊敬的长辈。
他从没想过和家族断绝关系,哪怕今天对家族无比失望,也从没想过和家族断绝关系。
房间中一时间非常安静,族长和长老示威的视线一层层落在他身上。
有一个瞬间,谢余决定自己像是被这些目光压垮了。
长老见谢余这幅痛苦的样子,心中安定许多。
他了解这个孩子,很重感情,他搬出断绝关系的大山,笃定谢余肯定会妥协。
谢余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在他的感知中,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艰难地回到人间。
他呼吸急促,转身向苏醉道歉:“……抱歉,让你看笑话了,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竟是默认了长老的话,和家族断绝关系。
人活一张皮,都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必非要赖在谢家。
苏醉见他终于强硬起来,眼中露出些许欣慰:“没关系。”
他之所以来这一场鸿门宴,倒也没什么很特殊的目的,不过是想让谢余彻底看清谢家人的嘴脸。
他想了想,觉得单靠自己,想把一个世家发展起来,到底还是有些捉肘见襟。
还是需要多找些人。
谢余心性很纯善,而且如今已经洗筋伐髓,就是个再好不过的苗子。
“你不后悔就好。”
苏醉心情很好,连在凤凰灵玉上摩挲的力道也微微重了一些。
长老上一秒还在想着要怎么在谢余妥协后好好教训他一番,下一秒,谢余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同意了断绝关系的威胁,转身就想走。
他满脸愕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只能慌张道:“站住!”
·
“唧……”朱雀被再次叼起来的时候,已经彻底失去了一开始嚣张的气焰,变成了一只心灰意冷的小鸟。
这只黑猫也太邪性了……
虽然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受了伤,但堂堂神兽,根基仍在,就算打不过,怎么也不应该如此狼狈,完全被人按在地上锤,连丝毫还手之力都没有。
他敢肯定,就算自己的全盛的时候,对上这只猫估计也会被打得满地找头。
就算是青鸾来了,应该也讨不到好处。
神兽也是分等级的。
他虽然顶着先天灵兽的名头,却是人类之后的产物,先天就比洪荒就诞生的青鸾少了些底蕴。
青鸾作为凤凰近卫,始祖曾经得到过凤凰的一丝混沌灵力,这是一缕极霸道的血脉,再加上他本就是太古神禽,所以实力是当今神兽中最高的,不然也不会由他掌管裁决所。
他和青鸾切磋过几次,都是败多胜少。
也不知道被叼着走了多久,身上的力道一松,被呸的一口吐了出来。
朱雀已然失去了逃跑的兴致。
反正他跑的再远,这只猫也总会神出鬼没地把他抓回去。
他生无可恋地在地上滚了两滚,才撑着细腿慢吞吞爬起来,懒懒地掀起眼皮,却在看到眼前景象的一瞬间,瞬间瞪大了自己的黑豆眼!
那只猫好像发癫一样,原地仰着脑袋,一晃一晃的,像是在凭空蹭着什么一样。
尾巴也高高竖着,咪呜咪呜叫的非常软,的像是喝醉了酒。
虽然种类不一样,但基本的肢体语言还是共通的……
朱雀:???
这猫在干什么,发情期吗?!
想到什么,朱雀的眼神逐渐变得惊恐:“啾啾啾!”
他伸出小翅膀捂住柔弱无助的自己。
青天白日的!
这猫!
为什么要在他面前做这种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