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偷听?”
“没有,我怕廷琛醒来了叫我。”
“傅总找你,我会通知你,你先回去吧。”
这个于跃,不就是请来的保镖,居然用这种态度跟她这个老板娘说话,还真是不知道靠谁吃饭了?
……
坐下的霍天禹,捡起傅廷琛放在一旁的手机,他拿到手机时手机还不是静音的,谁把手机调成这样的?
想起外面那些为了自己争风吃醋的女人使的那些手段,太有经验的霍天禹,不用几秒就知道是谁做的。刚放下手机,傅廷琛就醒来了。
给傅廷琛倒了一杯水,出于对南鑫鑫的不信任,自己先喝了一口,尝过没什么异常才给傅廷琛。
“那些人都清理干净了?”
按理说,只是从瀑布摔下去的时候造成轻微脑震荡,以傅廷琛的身体素质问题不大,怎么睡醒以后,整个人如此憔悴?“逮住了几个,还没问就服毒自杀了。”
“多安排一些人在傅家附近,以防万一。”
“交给于跃领队,已经安排好了。”
就这些了,傅廷琛没别的想问他的?
终于看到傅廷琛要开口了。
“鑫鑫呢?”
“是金还是心?”
“废话,当然是南鑫鑫!”就像是一根导火线被点着,不到数秒就引爆了一颗雷,一口气喝光杯中的水,把杯子用力砸在桌上,“以后,不准再在我面前提起那个该死的女人!”
哪怕意见不合,也鲜少见傅廷琛真的冲着自己发火,人已经没了,也没必要再提什么。“她水性好,掉下去的时候没受伤,据她自己讲,只是因为被水里的东西绊住脚呛晕了过去。恢复很好,还知道宽衣解带上来照顾你。”
不知道是不是他这句玩笑话开的不合适,傅廷琛绷着脸不说话,空气也有些尴尬。
“临时有个任务,没事的话,那我先回去了?”
好像没听见他说话,又等了一会,见傅廷琛还没叫自己霍天禹就走了。
出来的霍天禹,刚将门带上,于跃就汇报道,“那个女人在偷听。”
“那你就留在这里顺便替他过滤不干净的空气吧。”
“知道了。”
……
面无表情的傅廷琛,直到眼睛酸涩,眼角底因为疲劳在隐隐跳动才收回一直在放空的注意力,当他回到现实中时,那垂落在被子上的手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颤抖,为了改变自己这种情况,他端起桌上的水想喝两口,却发现水没了,掀开被子要去倒水。
刚下到地上踩到冰凉地板,一股凉意从脚底板顺着神经直达心房,就在他膝盖发软,整个人摔坐回去时,他因为这个似曾相识的画面,大脑又一次浮现了树林里的事情……
下意识捡起桌上的手机,在他找到霍天禹的号码想打过去的时候,却又顿住了手上的动作。
他在做什么?
那个女人也算是死在他手上,他终于亲手把她送进地狱了。
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再也不用看见那张让他厌恶的面孔了。
而,他的心心,也可以安息了……
放下手里的杯子,退回原位的他,在闭上眼那一刻,眼前浮现她倒在枪口下的画面。
胳膊一阵刺痛,掌心落下的时候,他能感到痛意,这阵痛不是她将他推出岸边时留下的,是她在傅家给他那一刀遗留下来的。
想起那个不可理喻的女人,下意识想跟她算账,甚至是计划好怎么报复她,直到他捡起手机,想问问楚杭那个讨人厌的女人现在正在什么地方时,不知为何突然心里就一片空荡荡,最终手机也随即放回原位……
……
把大师请到家,驱驱霉运,这法事刚做完,大师都还没走呢,她就接到律师的电话,说梁初心那份协议搞定了,就算梁初心死了,财产也会按照梁初心签的那样,全部都转给她,高兴的张燕,又给大师布施了一笔钱。
送了大师出门,张燕去厨房催自己要给傅廷琛准备的补汤。
回到家,傅展颂就看见门上插了一根树枝,进门没走几步不是挂镜子就是贴符,去准备车的管家出来就遇到黑着脸手里拿着东西的傅展颂,“傅董,回来啦。”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谁弄的?”
带着人出来的张燕,看到傅展颂手里拿着大师刚挂上去的东西,“这些都是我专门请回家的法器,你怎么取下来了。”
避开张燕伸来的手,气不打一处来的傅展颂把东西丢到一边,“大的不管小的放纵,家不成家,成天不找事干,我看你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不干正事!”
“你以为我请大师回家,是为了自己,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要没我,老爷子那些财产早就捐出去了。”
“什么叫捐出去了?”
管家挥手让周围的人跟着退下。
根本不用添油加醋,照着南鑫鑫讲的意思给傅展颂讲一遍,就够让人看清梁初心险恶的嘴脸,当她把话说完时,立即遭到傅廷琛的呵责,“你还笑得出来,她死了,你儿子跟南鑫鑫还活着,你以为盛定骁会听你这个真相,现在盛氏他做主,他要为梁初心报仇,谁劝得住?”
“盛定骁不就是一个后起之辈,能有多大的能耐,跟老三交起手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你不知道现在傅家什么情况吗?多少双眼睛盯着,经不起一丝的风浪,你倒好了,梁初心尸体都没找到,你就请人回家做法事,你是不是嫌傅家倒的慢,还想请神帮你推推?”
在她看来,事情根本就没那么严重,都是这些人太怕死了,“傅展颂,你口口声声都是梁初心,梁初心,你那么在乎她,还为了她的事情来跟我算账,我问你,梁初心是不是你跟姓赵的私生女?”
“你就是电视看太多,魔怔了!”他跟兰兰根本就没有孩子!本来就生气,看到张燕还掉眼泪,一副受人欺负的委屈他更恼了,“人蠢就多读书,别成天把自己活得像个笑话,你也不小了,该学着怎么做一个好母亲,别自己儿子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事了都不知道!”
场面已经够难看了,不想再这样下去的傅展颂忍住脾气,恢复一惯严厉的语气,“你就在家里好好反省我的话,医院那边不用去了,我去看看他。”
傅展颂走后,张燕才敢捂着嘴把心里的委屈哭出来,她认为自己做的已经足够好了,也给了每个孩子最好的路,为什么到了傅展颂眼里就成了不称职的母亲?还有,她是一个母亲,但她也是一个女人,她想追求浪漫,追求幸福,追求自己的生活有什么错?
说到底,就是傅展颂的母亲起了一个坏头,导致傅展颂骨子里也希望她像他母亲一样,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放在家里围着老公,孩子,家庭打转,活得像头拉磨没有尊严的驴!
傅展颂走后,管家马上去找张燕,敲门进了房间,就看见张燕在补妆。
“夫人,我刚刚找傅董的司机聊过了,他说傅董是坐专机回来的,还带了一个穿绿色连衣裙特别时髦优雅有贵气的妇人,一回来两人就往市中心新买的别墅去了。”
绿色连衣裙?除了那个蜘蛛精还能有谁!“难怪对我大发脾气,原来是想赶我走给蜘蛛精腾位置!”
“夫人,现在也只是怀疑,不能断定是不是她,我已经跟司机要了地址,一会我就亲自去看看。”
“傅展颂,你要真敢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谁敢阻她的路,她就要谁死!
……
傅展颂到医院的时候,傅廷琛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出院。
“你怎么不多住几天再出院?”
“我已经康复了。”
他们父子俩平时主要聊的都是工作,很少聊私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从哪句说起,傅展颂便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那你就亲自去一趟,把孩子带回傅家吧,他妈走了,身边没个亲人也不行。”
“嗯。”
虽说平时少沟通心里事,但作为过来人的傅展颂还是看出了点什么,“有时候这人就得相信缘份这种事,你跟她,注定是无缘,那就想开点。”
“爸,你的同情用错地方了。”梁初心的出现毁了他所有,所以他们成了仇人,这就是唯一的缘份。
但愿是他老眼昏花看错了吧……
他也不希望傅廷琛对梁初心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