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
靠在车窗的傅廷琛,闭上眼时,曾经过去对她的伤害,就像是电影一幕幕在重新。
特别是一句话,他印象最深刻。
“告诉傅廷琛,我错了,我错在不该爱他,告诉他,如果有一天真相大白……”
后面的话不用猜,他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出了车祸,她走了,只叫了律师来商量赔偿,这一切,是不是都在意味着,他真的把她对他的爱,消磨的一干二净了。
没见过傅廷琛如此焦虑坐立难安的丰元,把车子开回小区后,一直等到傅廷琛情绪稍微平静些才说了句。
“傅总,我想太太是爱你的,如果她不爱你,会把你拉黑,不再见你。”
“我跟她或许会有生意往来,她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她要移情别恋了,按照刚刚的形势,应该跟盛定骁热吻了。”
“他们已经抱在一起了。”
想安慰几句,怎么这么难呢?这还是杀伐决断,沉着冷静的傅总?
见梁初心和盛定骁从车后方向走来,正要提醒,只见傅廷琛挥了挥手,“你别说话。”
霍少取名真有讲究,果然是玻璃心,不过指的不是太太有玻璃心,是他家傅总沾上感情的事情以后,生出了一颗易碎的玻璃心。
好不容易抓住一张底牌,反复自我暗示,就在傅廷琛心情有所好转时,窗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傅廷琛那边怎么办?”
“一会我给他回个电话说清楚。”
“大多数男人是靠契约坚守原则,你跟他讲明白了,他要是爱上了其她人,你想好要面对这个结果了?”
“也许,他爱的是叶沁心呢,而对我只是一种愧疚,这四年来,每一天我都在努力忘记他的存在,可能按照原有的生活轨道继续走下去,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听着这些话,车内,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眸逐渐染上一抹清冷。
……
车外那些话,丰元也听得一清二楚,他嘴笨,不会安慰人,还是什么都别说了。
被压抑死气沉沉的气氛笼罩不知道有多久,车里才响起了一些正常的声音。
用手抹了一把脸,又喝了一口水清嗓子,才接通电话。
“琛哥,跟你汇报个喜讯,这半年来我一直在盯着的一个诈骗犯,现如今包装成了一家合法的科技公司大股东,他刚跟盛开山见面了,按照一惯诈骗手段,这回盛开山和盛氏准要成水鱼了。”
“盛开山回来了?”
“在江城,十分钟前才散了局。坑爹被爹坑咱们不讲。有件事值得关注,我刚拿到一份资料,按照股份比例,把分散的股份集中起来,梁初心所占的股份比盛氏和盛定骁还要大,那条大鳄肯定会先盯上盛世。”
“与你无关。”
语气不太对。
“你转院了?”
“与你无关!”
电话刚挂,梁初心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傅廷琛没接,第三遍自动挂断后,一条信息弹了进来。
【心心:孩子的事情,谢谢你。明天,医院见。】
这是准备当面给他答复?
“丰元,去机场。”
“是。”
把手机设置静音放到一边,拿了备用手机给楚杭去了一个电话。“如果有人找,就说我出差了。”
明白,这是怕董事知道入院的事情趁机闹事。“知道了。”
担心楚杭脑子不够使,傅廷琛特地补了句,“不管任何人,包括傅家,还有梁小姐问,都得这么答。”
“是。”幸亏傅总提了这么一句,不然梁小姐问起来,他肯定要穿帮了。
……
房子是两居室,盛定骁只能跟梁初心母子一块在客房住。
盛定骁去洗澡,梁初心先睡了,睡到半夜,被窗外的雨声吵醒,梁初心翻个身才发现盛定骁在地板打地铺。
去叫人的梁初心,轻轻拍了拍盛定骁的肩膀,她的体温已经够低了,没想到盛定骁的体温比她更低,整只胳膊冰冰凉凉。
惊醒的盛定骁转过身就看见半蹲在自己跟前的人。
“天亮了?”
“早着呢,你上去睡吧。”
“别管我了,你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回景城。”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她。
“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要陪你去医院?”
“我好着,你去睡吧。”
盛定骁死活不肯上去睡,她只好满屋子找东西,最后找到了一个还没开封的棉被给盛定骁盖上。“你要不舒服,你就跟我说声。”
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梁初心也没再吵他,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们两个都不在房间,出去洗漱路过客厅,在客厅跳舞的周秀芹跟她说,盛定骁带孩子去买早餐了。
洗漱完回来,盛定骁也带着孩子回来了,吃了早餐,盛定骁接到公司的电话,说临时要开个董事会,三人便先回了景城。
……
他正要给傅廷琛打电话,傅廷琛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找过去的霍天禹还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他琛哥怎么把在三环的别墅搬到市中心这边来了?
在二楼书房见到刚开完视频会议的傅廷琛。
原本想一来直奔主题,不过看他琛哥心情不太好,便先拿点喜讯开开胃,“琛哥,叶沁心根本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要找的人一定还活着,你不用再为了她的死伤心了。”
好不容易他不去想一些事情了,结果霍天禹一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堵他心。
见傅廷琛没理自己,以为是不相信,别说傅廷琛不信,他也不信,“肇事者找到了,他供述出一件事,是南鑫鑫叫他开车撞你儿子。南鑫鑫原名牛菊香,有前科的职业诈骗犯,得知叶沁心的事情后,夫妻便开始策划,牛菊香通过整容成叶沁心接近你,想实施诈骗,你绝对想不到,她们夫妻跟叶沁心的大哥是在牌局上认识的,经常一块打牌,不止从叶沁心大哥口中得知到叶沁心的讯息,他还给我透露了一条至关重要的消息。”
“叶沁心的大哥有一次喝醉酒,一脸自豪说道,要没他,叶家不会有今天,叶沁心也不可能认识你,还说全靠他点石成金,假的都能变成真的。琛哥,不止这南鑫鑫是假的,恐怕连叶沁心都是假的,你说我领悟的正确否?”
怎么反应如此平静?“你早就知道了?”
“你说对了一半。”没想到,他一直被这些人蒙在鼓里。
估计是叶沁心那一半,不然怎么可能如此淡定。“这对诈骗犯你打算怎么办?”
“女的还有用,先留着。另外,再把新叶的给我找回来。”
“知道了。”搭在书桌上的手指,转动着手里的钢笔,“琛哥,你找我来所谓何事?”
“刚才已经说完了,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
不对,他总觉得还有其他事,“琛哥,不是叶沁心,会是谁,找到了?”
低着头处理文件的男人,端起桌上已经放凉的茶水,喝了数口,轻垂的眼眸多了几分心不在焉,“你是怎么拿下于跃的?”
果然有些东西,清醒的时候是无法理解的,得喝醉了才能领悟到意思。“对付硬骨头,你只能比她更强硬,才能让她服软。”
总算,霍天禹说了一句人话。
“……”怎么没下句了?故意做了一个要走的姿势,果不其然,对面的人,放下笔,又端起桌上的茶。
“降服劲敌,你一般是如何进行?”
都到了这份上了,还嘴硬呢,把追人说的那么严谨也就他琛哥一个。“这敌人如同女人,要做到攻其心,取其身,速度上讲究的是快准狠,当然,也得分而治之,像梁初心这种,别看她强势的什么都不缺,恰恰相反什么都缺,想要拿下她,就得按老办法,怎么浪漫耗时怎么来。”
讲的认真,霍天禹半个身子都探了过来。
对上霍天禹那双,早就看透一切的眼神,隐约感觉到讥讽的傅廷琛,当场冷着脸。“滚出去。”
不对,他琛哥知道叶沁心是假的?对梁初心的态度又这么积极,难不成……,“琛哥,如果成真了?如果是这样,你根本不需要挣扎了,以我对她的了解,你争取一下,或许下半辈子可以跟你儿子相依为命,不至于过的太惨。”
原来在霍天禹眼中,他的所有行为叫挣扎,从未听过如此刺耳讽刺的形容词,顿时飙火,“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都怪他瞎说什么大实话,瞧把他琛哥激的恼羞成怒了,不敢再呆,霍天禹赶紧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