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今天早餐吃什么?”
反手捂住傅廷琛的嘴。“你接着说?”
“发布会结束后,我陪你一块去吃冷粉,你要不要现在就过来?”
“好。”
临挂电话的时候,他能从她的呼吸中,大概猜到那边发生什么事情。
看着掌心里的手机,低着头的盛定骁,摆弄起桌上的鲜花,傅廷琛也就只能通过这些事情寻找胜利的存在感。
“叩叩叩……”
“进来。”
面色惊慌的陈秘书,直奔他面前,“盛总,出,出事了。”
“什么事?”
“我刚在餐厅,听到财务负责人跟金总在聊天,说查到梁总利用自己的私人账户跟客户进行多笔交易,违反了公司规定,金总说要去找老董事长汇报这个情况,按照规定,梁总有可能要面临开除和处分。”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起身的盛定骁翻找着盛开山的电话。
“我也不知道,我听到就赶过来告诉你了,盛总,是不是要给梁总打电话?”
“不用跟她说,以后凡是遇到这些事情,你要立刻来告诉我。”
“是。”
盛开山的电话没人接,盛定骁只能去餐厅找人。
……
切着牛排的盛开山,扫了眼那挂断的电话后,挥手让对面的金伟再去给自己拿一块牛排。金伟走后,心情不错,想喝杯酒,起身的盛开山,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门后有议论声。
“里面那个人是谁?”
“盛总的父亲,老董事长。”
盛氏集团,可是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最讽刺的是他底下的员工居然不认识他?不高兴的盛开山回到位置,刚坐下,就有人敲门进来。
“您好,我给您换个碟子。”
这个声音,他听出来了,就是那个不认得他的人!感觉自己受到轻视的盛开山,充满戾气的眼神盯着那个在收拾桌面垃圾的女人,视线挪到桌上的杯子,端起杯子,就把杯里的牛奶倒在女人脚下。
刚来不久,生怕工作出错紧张的女人压根没听见身后的声音,端起托盘要走,脚下一个打滑,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找到高管用餐的独立包间,盛定骁就听见一声摔落声,前脚踏进门,望见摔在地上的女人,还有坐在边上,眼神冷漠唇角带着一味得意的盛开山。
盛开山此时的神情,特别陌生,这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盛开山,他又不自觉想起南沉景那番话。
抬头看到进来的人,盛开山收了嘴角的笑容,从凳子起来,把地上的人扶起,“定骁,你来的正好,找个人送她去医院看看。”
女人冲着盛开山和盛定骁不断鞠躬道歉,生怕丢了这份工作。
还有事要找盛开山谈,盛定骁就叫人把女人带了出去。
直到地上的垃圾清理干净,坐下的盛开山才问了句,“你不去忙工作,找我有什么事?”
站在盛开山背后的盛定骁,望着盛开山面前那叠带血的牛排,换做以前,盛开山是绝对不会吃这么生的牛排,事到如今,他不得不相信,盛开山是发生了一些改变,“爸,金伟是不是来找过你?”
“定骁啊,爸知道你喜欢她,正是因为这样,更不能偏私。”扬起手打断盛定骁,“来龙去脉我已经了解清楚了,我知道她是为了公司一时方便才这么做,但其他人和股东不会这么想,这样吧,我不追究她的责任,就让她自己离职。”
“没有她,盛世不可能会有今天的成绩,她走了,没有人能接得住这个摊子。”
“留她,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们的关系,会造成董事和股东对我们盛家掌权的信任。”低着头的盛开山,手里的刀用力划过碟子发出刺耳的声音,“周小姐比你小几岁,她是周氏金融唯一的继承人,这位周小姐对你也很喜欢,如果你能娶她,那不管梁初心日后在集团出了什么差错,哪个董事还敢找她麻烦?”
眼前的人,陌生到让他不知道下一步还会做出什么让人害怕的事情来,也让头脑瞬间清醒的他想起一个疑点,那就是昨天晚上,如果梁初心要给于跃开门,那何必把门反锁?
回想起当时屋里除了她们母子就只有他父亲,那种诡异的感觉,莫名让盛定骁后背发紧。
“周小姐在会场等你,签约仪式开始前能不能到,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起身的盛定骁看了眼切牛排动作有些急躁的盛开山。从餐厅出来,路过工作间,盛定骁听到两个人在聊天。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没看见地上有牛奶,幸亏老董事长没生气,不然你就被炒鱿鱼了。”
“我进去的时候,地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难道还是他故意把牛奶泼在地上让你摔倒?说出去都没人信啦。”
如果他没有看见他爸嘴角那抹冷漠的笑容,他也不会相信会有如此荒唐的事情。
……
端着牛排从厨房出来的金伟遇见盛定骁,点了点头,“盛总,你也来吃早餐?”
“心心的事情,我爸打算怎么处理?”看来,他爸把金伟安排在盛世,是为今天的事情铺路。
笑着的金伟端着一如既往老臣子的架子,“盛总,你别以为是我找她麻烦。是有些股东和董事实名反馈,要不是盛董压着,恐怕事情已经传遍了,集团虽然现在是在您的手上,但您自己应该清楚,一些老资历的董事和股东不认位置,只认关系。”
金伟那一番阴阳怪气的话像是在暗示他,谁才是盛氏的主人。事情又一次发生在南沉景的掌控之中,他们父子之间一场争权夺势的硝烟已经正式拉开序幕了。
小时候,想要保护她,因为他是盛家的少爷,盛开山的儿子,所以只要挥起拳头对着敌人就可以,可不知为何,长大以后,一切都变味了,想要保护心爱的人,唯有和曾经庇护自己的父亲对立。
想到这些事情,心口莫名闷着难受,进了电梯,更是感觉无法呼吸,这种伴随着头晕和心律不齐的现象,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若不是肖捷提到盛开山有心脏病,或许他还会一直忽视这个问题的存在……
……
回到公司,梁初心就看见络绎不绝往金伟办公室送礼的人。
“心,医生约好了,要我一块去?”
“不用。”
提醒完梁初心开会的时间,林紫就出去了,正看着财务送过来需要追加投资的古镇项目文件,陈秘书就进来了。
“梁总,刚有个老董事长的朋友到景城了,住在帝豪酒店,最近有几家公司在争取他们公司的秋游活动。”
“润生?”
“是。”
“跟林紫说声,早会不开了,把房号写给我,我亲自去一趟。”
……
傅公馆餐厅。
从来没有带孩子经验的傅廷琛,一个早上已经开始怀疑人生,刷牙,洗脸,换校服,收拾书包,吃早餐,样样都跟他唱反调。
“不准把蛋黄吐碟子上!”
“哼!”
要不是桌上的手机响了,他可能已经把人抓过来一顿教育,“妈,什么事?”
“砰砰……”
扫了眼,拿起勺子故意在敲桌子打断他讲电话的人,忍住抬起的巴掌,侧过身。
“老三啊,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在搞装修。”
“你二哥今天就回来了,晚上回家吃饭吧。”
“再说吧。”
“你爸还没倒下的时候,你大姐就为你的事回来了,现在你爸出事了,她更肆无忌惮,我真担心她为了把你赶出公司会不折手段,你自己要小心点。”
瞥了眼那个敲着桌子,不小心把自己的手给砸了,眼珠子红红的盛原则,“知道了,照顾好我爸,我有空就回去。”挂了电话,眼神无奈的傅廷琛,坐着轮椅来到盛原则身旁将人抱起。
“手给爹地看看,痛不痛?”
“哼!”想酷酷的哼一声,结果出口就变成了小委屈的音调。
“拿医药箱过来。”刚喊了人,桌上的手机就响了,开了免提,傅廷琛继续检查着儿子的小手。
“傅总,太太进了公司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我跟着她到了酒店,发现房间门口有几个可疑的人来回徘徊。”
没等盛原则问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傅廷琛挂了电话就把人放到地上。“送小少爷去幼儿园。”
他也很关心妈咪的,可是这巨大的落差是什么意思,上一秒还一口一个爹地看看痛不痛,下一秒就把他丢到一边走了?
背着手的眼神冷冷扫了眼拿过来的医药箱。
“小少爷,我来给你处理伤口。”
“呀呀!”不用!
自己的独苗,不心疼,他有什么可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