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人皆不敢出言,公主是万万不可得罪的,更何况又是如此得宠的。而定王府始终是王府,虽已有些没落,但其毕竟与定北国公府联姻,若是得罪了,在云京也是不好过。
而定王府却是不该面色,淡淡出口:“老身只是就茶而论,公主也无需如此咄咄逼人,时候已不早,菊已赏,语滢身子本就不好,老身与她先回王府。”起身,缓缓走出门去。
而宁姝公主心中虽是恼怒不已,但这毕竟是定北国公府,也发泄不得。众人倒舒了一口气,再有这定北国公府老太君这一东家在这,气氛倒也不会过冷。
“语滢。”定王妃迎上前来的语滢,阳光拂过那较有神采的脸庞。
“祖母怎么出来了,不与她们再谈上些许么。”
“念着你身子不好,再有这菊也赏了,便也不愿待在这儿了。”定王妃与语滢并肩走着。
“那祖母早晨还便更是拉着我前来。”语滢嘟囔着
“好歹不能无故拂了国公府的面子不是。”
“刚刚花厅中谁给了祖母气受啊,让祖母竟早退”语滢笑意问道。
“云京之中,你又不是不知宁姝、恰兰二位公主与我定王府不和。”定王妃未在说下去,她知道有些事点到即可,况且即便当年是洛王有野心大逆不道发动宫变,定王府只是为先皇尽忠才刺死洛王罢了,但在那二位公主眼中就是定王府害死了她们最疼爱的弟弟。定王妃倒不是不明事理,只是此事个人立场不同,不和也便不和了罢,此事也不是几人在两方间协调便能了了这恩怨的。
语滢微微低头有些思索在。定王妃也无话,二人出了国公府的大门,各上了马车回府。
夜风起,云京地处偏北,不禁会在深秋时偏凉一些。
如锦缎的发丝在夜风中放肆的飞扬,微眯的双眼流露出几分凌厉,质地轻软的淡蓝衣裙翩飞不停,面纱覆了不知如何倾倒众生的俏脸,而那右眼角尾的那抹魅蝶展示了她的身份,白凜宫宫主蝶影。
蝶影站在白凜宫大殿屋顶,静静地眺望远方一片灯火通明。
黑夜之中,一紫色的身影悄然落于蝶影身旁。
“查到了吗?”蝶影依旧眺望着远方,未看身旁落定的冷铭一眼,却已认定来人为冷铭,十分高的洞察力。
“据天湳楼人来报,说是三皇子萧辞府中可能会有。”冷铭恭敬开口。
“可能?”蝶影语气中充满了冰冷,语调高了几分,“本尊要的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宫主,《毒篇》本已有传闻说已失传,此次天湳楼倾尽全力才得以如此一则消息,既是可能,宫主何尝不派人去萧辞府中探查。”冷铭心中忐忑,他知道蝶影的性子,而天湳楼作为蝶影手下的情报楼又是天下第一的情报楼,情报不可谓不多,但关于《毒篇》的却也只寥寥数字,后倾尽全力在最短的时间里尽量寻到了最多的资料,但还是不敢确定是否真的在三皇子萧辞府中。三皇子萧辞的府邸并非是任人随意去留之地。所以冷铭为天湳楼辩解的同时,又建议蝶影派人去探查而并非自己去查。
蝶影未发一语,夜风带来的几分寒意为本身心中忐忑的冷铭更增几分恐惧。蝶影黛眉微皱,整个人好似渲染了一层冰霜般。
蝶影毫无预兆的足尖一点,向上跃起,于各个屋顶上穿行,而冷铭回过神望着蝶影远去的背影是,发现她是往三皇子萧辞的府邸前去时,刚想开口,却瞥见陌晨前来,稳稳落于屋顶,望着那黑夜中淡蓝的身影,淡淡出口:“让她去罢,这件事她不会允许任何人涉足,你先退下吧。”
冷铭无声隐于黑夜中。陌晨依旧于夜风中静静伫立。
三皇子府邸,假山流水,树栽花卉,亭台轩榭无一不巧夺天工,深秋虽数花调零,而此处却依是时令花竞相开放。
蝶影并未有那份闲情逸致去观赏这一美景,无声无息的落在一处屋顶,正欲观察这所府邸的布局,却无意间听到屋顶之下有人交谈,而内容却令其行动一滞,静静地听着那二人对话。
“定王府沐语滢的资料皆在此?”沉稳的男声响起,包有一分不容侵犯的皇家威严在。
“是。”
屋顶之上的蝶影双眼微眯,冰冷的气息蔓延开来,心中不禁疑问,萧辞无故要沐语滢的资料作甚。
屋中,明了的烛火照亮了装撗华丽的厅室,萧辞一身墨色锦袍,金线所绣的花样在烛光下隐约若现,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捏着几张薄纸,若有所思地盯着上头的文字,皆是关于定王府沐语滢的资料,从出生至今。
“仅此而已?”萧辞淡淡出口,纸上所写的即便不刻意去查也是人尽皆知。
“是,王爷这是属下所能查到的所有资料,无纰漏。”下首站着的男子十分恭敬的答道。
“这些东西,本王即便不特意命你去查也知道,何必将这些再告知本王。”萧辞话语间隐含了杀机
“王爷饶命,这真是属下查到的所有东西。”男子连忙跪下,他知道若是办事不利在萧辞手中会是什么下场,连连求饶。
“滚。”萧辞冷喝出声,使得男子连忙离开屋内。
屋顶上的蝶影面纱之下嘴角上挑,十足十的讽刺。蝶影内力深厚,刚才萧辞与那男子所语清晰入耳,不禁冷笑万分。回过神来,环顾四周,正欲前行,却有一冰冷男声传来:“宫主既来此,何必急于离开。”
黑衣锦袍的萧辞纵身跃上屋顶。
蝶影望着萧辞,嘴角上引,冰冷之中又存了满满的讽刺道:“三皇子不知是否收到了迦影阁送来的首级。”
萧辞自当了解蝶影所说何事,只是真相恐怕远远不止如此,如果不出意外,只怕又是……萧辞似笑非笑地开口:“迦影阁赠与本王如此厚礼,来日本王必当双倍馈与。”
“还望三皇子还得起这份礼。”蝶影语气冰冷,和着夜风,似是整个人染上了一层冰霜。但其并未忘了此次前来的目的,不欲与萧辞多用口舌,转身似离。
“宫主威震江湖,但本王的府邸却并非任人来去自由之处。”萧辞冷声说罢,迎上蝶影,尽力一掌拍去。
蝶影深觉身后有异,转身动用内力防御,身形向后退几步,不愿与萧辞多做纠缠,但萧辞却未有这想法,见挥去的一掌被挡回,便又是一招向蝶影袭去,蝶影本无意于打斗,只顾于防御。然而萧辞步步紧逼,不留一丝空隙,令蝶影只顾招架。
“白凜宫宫主便只有此能实力。”萧辞讥讽出言,但不忘出招制衡蝶影。
“本尊无心与阁下交手,还望阁下切勿紧逼为好。”蝶影招架之时,语气不改平日冰冷。
“本王也不愿如此,只是宫主擅闯本王府邸,此事不知宫主该有何解释。”
“本尊做事何必要解释。”冷冷出口
“白凜宫宫主夜探本王府邸,这消息若是传出去,不知宫主是否会有影响。”萧辞威胁出口,渐渐停下了手中动作,落于一处屋顶上。
蝶影见对方收手,迅速将身形倒退,于同一处屋顶翩然落下,冰冷之中却包含些许凌厉开口:“本尊向来不受威胁,三皇子是要破了本尊旧例!”
“本王并非此意,只是说是想知宫主夜访此地为何意。”萧辞淡淡出口,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毒篇》可在?”蝶影不拍将来意告知,萧辞既能在争褚一事中与四皇子分庭相抗,自然知道什么该与他人说道,什么不该,况且白凜宫宫主要寻《毒篇》也并非什么不能告人之事,只是不把根本目的为替玉珩解毒说出去就是了。